「所以……你到底拿什麼和我斗，我隨隨便便一個辦法就可以讓你顏面掃地！」
顧綿綿狠狠罵道：「到時候你拿不出來克什米爾愛人，或者說拿出來一幅假的畫，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比起網友們討論的這些話題熱度，當事人實際上很淡定。
淡定道，根本沒有覺得這是個麻煩。
顧夜風為此而向顧溫妍道歉：「我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狀況。」
「二哥，不是你的錯，我沒有怪罪你，你也不需要因此而自責。」
顧夜風道歉，也挺新鮮，畢竟，他個性里有很多的高傲，有著從不隨意妥協的冷然。
顧夜風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藝術，只有他的畫，因而現在……
他實在是不該有這樣的反應，不過事實卻是，顧夜風因為這件事意識到，他好像有一點對不起顧溫妍。
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會發生現在這些麻煩。
「我在安排員工做準備，或許是他們一不小心將消息傳播了出去。」顧夜風神色暗了暗，「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是誰在隨意的傳播此事，並且要他付出代價。」
顧家二少爺這張臉有著像油畫一樣濃墨重彩的五官輪廓，但整個人又淡得像寒冬臘月里的堅冰。
不帶一點溫度。
這種氣質的融合，令顧夜風道歉時的誠意，更打動人心了。
顧溫妍本來就沒生氣，這會兒也完完全全不在乎。
「畫是真的就好，等到展出的那天所有人都能看見這幅畫，也可以判斷出真假。」
她笑道：「反正現在網友的這些討論，還給了我們一定的宣傳，不是嗎？」
她狡黠眼眸里，滿是靈動之色。
顧夜風看著自己這個妹妹，嘆氣：「好。」
薄司寒在事發之後第一時間就聯繫了顧溫妍，男人語氣低沉：「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
「不用啦，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夠讓二哥的藝術館有更多人關注呢。」
薄司寒堪稱冰冷的音色里，依舊沒有情緒波瀾，可顧溫妍卻聽出來幾分不對勁：「你這樣為他們付出，他們給了你什麼？」
「……司寒，現在只是個開始呀，不管是誰欠我的，以後都會還回來。」
薄司寒輕輕嘆氣：「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任何的委屈，你應該明白。」
「知道啦，你看我像是這麼輕易就受委屈的人嗎？要不是因為我知道這回可以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我才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得逞呢。」
「你是否知道是誰做的？」
顧溫妍撇嘴：「能有誰做的呢？也就是那些人了……現在暫時放過她吧。」
薄司寒低聲：「你去滬市，幾天？」
「兩天就回來，我可不想去太久……你會想我對不對？」
薄司寒笑了：「我會想你，你不想我？」
「想啊！」在電話里，顧溫妍更有膽量說出一些見到薄司寒時不敢說的話。
直面他時，被男人深邃的眼眸盯著，顧溫妍總覺得自己隨時會緊張到窒息。
所以可不敢像在電話里這樣大膽。
薄司寒低柔一笑，沙啞的聲線格外誘惑：「你可要記住，隨時想我。」
「知道的！」
薄司寒這幾天在忙一個跨國公司的收購案，所以幾乎每天都會花上大半的時間在收購事務上。
顧溫妍認為，一段健康的關係就是兩個人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業，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和薄司寒的通話才剛剛掛斷，顧溫妍就聽到有匆匆的腳步聲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來。
感覺是衝著自己來的，所以她直接去將房門打開，正好對上了顧夜霆的冷峻眼神。
「你知不知道現在網上那些事兒？」
他問。
顧溫妍點頭：「知道啊，怎麼了？」
顧夜霆緊緊蹙著眉：「誰幹的，我現在就去教訓他！」
「你現在去教訓他有什麼用？」
「怎麼，他欺負我的妹妹，我去收拾他難道不行？」
「……如果我說這個人是讓你意想不到的那一個呢，你會怎麼辦？」
顧夜霆輕嗤：「什麼我意想不到，不管他是誰我都會……」
他高大的身形立在顧溫妍面前，低著頭，微眯著眼，一字一句問：「你知道，到底是誰？」
「我也不清楚，但嫌疑目標就那些。」
顧溫妍笑了下：「二哥認為做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是他藝術館的員工，可是我看過最開始發布的那個帖子，討論上就很有傾向，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畫是我的。」
「你認為誰和我有這樣大的仇恨，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不可能。」
顧夜霆皺眉，臉色尤其的難看：「她已經認錯了，之前的事情經過反省，不會再……」
「看吧，既然你都是這樣想的，那就沒什麼好談，我也沒有要求你一定幫我報仇。」顧溫妍冷聲，「何況我和二哥已經商量過，網上的討論可以繼續，也不算是壞事，在一定程度上還能夠幫助他宣傳這次的藝術展覽。」
她眼底的淡淡笑意隨之消失，手握住門把手：「沒有別的事情就請你先出去吧，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她即將關上門時，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擋在了門板上，他湊近說：「無論是誰，我答應了你，就會將他揪出來，讓他為此付出代價！」
說完之後，便冷著臉轉身離去。
顧溫妍挑眉，她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或者是去質疑顧綿綿，或者是去調查。
總之……顧夜霆一定想要清楚到底是誰在這麼做。
如果他去問顧綿綿，顧綿綿會怎麼答他？
肯定會否認狡辯，也許隨便找個理由就敷衍了，所以顧溫妍絲毫沒有期待過，顧夜霆能夠給予任何的答覆。
轉眼，要去滬市了。
顧綿綿和顧夜霆也在同班飛機上，如顧溫妍所想，顧夜霆並沒有從顧綿綿那裡得到什麼答案，他也沒有給她任何的反饋。
說明這件事，他解決不了的。
幸好，顧溫妍從來都沒有對他抱有過任何期待，現在也就不覺得有任何失望情緒了。
下了飛機，他們直接坐車去藝術館，到門口時就發現……
今天藝術館門外已經排上了長龍，果然，大家都是來看看這幅克什米爾愛人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