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保持著足夠的精力才是最重要的。重新躺回床上,強迫自己睡下去,結果越是想睡,腦子越是清醒。
一直到了後半夜才朦朦朧朧的睡著。
睡下去沒多久,只聽見嘎吱一聲的開門聲。
意識第一時間就醒了過來,身體卻綿軟無力,四肢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根本起不來,就連眼睛都睜不開。
伴隨著一陣的腳步聲,明顯的感覺身邊的溫度降低了許多,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身旁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我說怎麼感覺到了少主的氣息,原來是你小子來了?」
我努力的催動了五行氣,勉強的睜開了眼睛,眼前卻好像被蒙住了什麼東西一般,只能夠勉的看到了一個身材嬌小的人影在我身旁。
人影站在了我的身旁,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咦,怎麼會還沒有圓房?」
緊接著,只感覺一隻乾枯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著。
就當那隻手摸到了我褲子口袋的時候。
我的大腿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炙熱的刺痛的感覺。
這陣刺痛,讓我的腦海里瞬間清明了幾分。
眼前原本模糊的畫面,瞬間就清晰了起來,這個人不就是在半山華庭別墅遇到的那隻老狐狸嗎?
老狐狸手裡拿著一張符紙,這張符紙正是醫院門口邋遢老頭給我的。那次之後一直放在了錢包里,也沒有拿出來。
「竟然是金光符。後生你不守承諾啊,老身已經放過了那個人一馬,你也同意了這個婚事,成為我們狐家的女婿,那你為何還找來這個金光符來護身?」老狐狸面目猙獰明顯帶著一絲的不悅。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神棍給的符紙竟然還真的有用,而且是道教十大神符之一的金光符,金光符不僅僅佩戴著有辟邪的作用,還能夠作為攻擊性的符紙。
只不過,小爺我啥時候答應你們的婚事了?
老狐狸一抬手,黃紙瞬間焚為灰燼。「後生,你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就不要為了這邊的這些死人白白的浪費了。他們都是自己找死。明天起來,你就離開吧,否則老身能救你一次,也救不了你第二次...」
老狐狸說著,就用它那一隻如同枯槁的手,輕輕的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這可比安眠藥好使,她手按在了我印堂處的位置,渾身襲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困意也隨之襲來,直接就昏睡了過來。
這一覺,我睡的特別的沉,還做了一個非常的奇怪的夢...
夢中,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依偎在我的懷裡,含情脈脈的看著我,非常溫柔帶著一絲委屈的問我為什麼會要撕毀那一紙婚約。
我說「我是人,你是精怪,我們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啊。」
女人聽我的話之後,露出了一絲難過的表情,低聲的啜泣了起來。
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女人哭,更別提是這麼漂亮的女人了。
我這會也不知道咋想的就開口道「其實,我這也不是之前沒見過你嘛。咱們不得慢慢的相處著,你說是不是。」
女人見我這麼說,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問道「夫君,我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你能否和我先成婚,日後,我們在慢慢的相處,你看可以嗎?」
「日後?」我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女人這會帶著一絲的期待對著我說道「那夫君是否就願意和我成婚。」
我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女人面露一絲的嬌羞,一臉認真的對著我說道「夫君,你既然許我一諾,我就問你借點東西,冉卿來日一定回報。」
說著女人臉色緋紅的朝著我的嘴,吻了上來。
我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耳旁傳來了一陣聲音「夫君,當初離別時候,你跟我說的。娥眉顧盼紗燈暖,墨香瀑布盪衣衫。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髮絲繞前緣。冉卿一直記著...這是冉卿欠你的,冉卿一定會還!」
第二天伴隨著一陣陣的雞鳴聲,把我的意識給喚醒。
渾身疲憊,整個人好像被人給毒打了一頓...緩了好一會才起來,只感覺身體綿軟無力。
昨晚的那個夢歷歷在目,那個老狐狸說是她救的我?她真的當我傻嗎?
看來那份婚書上的冉卿就是昨夜夢中那個漂亮女人,在旅館裡上了洛桑桑身梳頭的也是冉卿。
想起那些香艷的場景猶在眼前,嘴角不禁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很大程度上也理解了,為什麼寧采臣會喜歡上聶小倩、許仙會喜歡上白娘子...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能不過如此吧。
就在我神遊太虛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讓門外的人進來,進來的人是莊德彪。
莊德彪看見我的樣子,頓時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小師父,你沒休息好嗎?」
我沒太明白莊德彪的意思?
莊德彪就拿著一面鏡子,走到了我的面前,讓我自己看。
看到了鏡子之中的自己,著實被嚇了一跳。
鏡子裡的我,面無血色,嘴唇乾裂,雙目之中布滿了紅血絲,雙目渾濁而又無神...
而且在我『中正』的位置,長了一個紅色的痘痘,心中咯噔了一聲,我今年流年運就是看中正的,現在中正處長紅痘,讓我的流年運上帶著紅,這可不是一個吉像。
調集五行氣,朝著自己的命宮處看去,只見命宮處灰暗有著黑氣,疾厄宮處恍若煙霧籠罩,自己此時的面相和之前金乾那一副必死之相,有過之而無不及。
腦海之中瞬間就想起了,昨夜的春光滿園。
以前看電影說,鬼神、精怪都喜歡吸食人的精血,看來是真的...
莊德彪一臉關切的問我沒事吧。我搖頭說,只是沒休息好。
冉卿昨晚說要問我借東西,莫不成是要借我的陽氣吧。
跟著莊德彪出去,她老婆準備了不少的好吃的,不過我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吃了幾口就感覺胃裡翻江倒海的直接都吐了出去。
莊德彪非常的擔心我,問我要不要在休息一天再進山。
他跟我說,我昨晚住在這邊,整個村子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死過人...
他把這個功勞都歸功於在我身上,說是我在這邊,那些精怪才有所忌憚。
我自己幾斤幾兩可是清楚的很,如果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在祠堂里那個狐煞也不會當著我的面殺人了。我不知道昨夜落霞壩的太平和那個老狐狸有沒有關係。
我搖著頭說沒事,我很清楚,這種事情不能拖...而且師父在山裡也失蹤了這麼些天了,生死未卜。
莊德彪帶著我去了莊虎的家裡。莊虎家裡已經有著三個漢子在等著了。
張山風和洛桑桑看到了我之後,都被我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連忙問我昨晚幹嘛去了,怎麼一臉病懨懨的樣子。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事,只是沒睡好。
說完就準備進山,莊虎也跟著我和張山風說了一下進山的注意事項。
交代完了之後,莊德彪一臉嚴肅的握著我的手說道「易小師父,我們落霞壩五百多口人的性命就拜託你了。」
這老頭還真的會道德綁架!
不過,按照張寡婦不會騙我。
我救她們也是救我自己...我熟知因果報應,如果這一村子的人確確實實因我而死,那麼,我肯定不得善終。
我跟著他們朝著後山走去的時候,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喊我「易川!」
下意識的回頭,身後也沒人啊。我整個人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中正』處的紅痘,突然的刺痛了一下,整個腦袋都隨之眩暈了。
張山風見我沒跟上,問我看啥呢?
對著他回了一聲,轉身跟上,但是沒走幾步,身後又傳來了那陣聲音。
「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