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他知道這樣不好
屋內笑得有多開心，站在門外的他就有多落寞。閱讀
他去了一趟邊境，今天剛趕回來，錯過了接墨老爺子出院，便直接來了墨宅。
他猜顧顏鐵定在這裡，所以，一路把車開得飛快。
很長一段時間來，他靠著能時不時見到顧顏那張面孔維持著最基本的興奮。
這是一種病態的想法，並且，越來越嚴重。
他知道這樣不好，卻並不想治好它。
任由這種欲望越演越烈，最近，更是有了控制不住的趨勢。
可是，剛一下車，便聽到了顧顏的那一聲響亮的爺爺。
然後是那一大家子的歡聲笑話。
他一個人站在外面，像極了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屋內那些人笑得有多開心，屋外的他心裡那片陰暗就有多扭曲。
七叔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太陽下山，這個世界重新被黑夜籠罩。
裡面的歡聲笑語漸漸被收拾碗筷的聲音代替。
他這才轉身上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墨宅內的顧顏用完晚餐，還幫著傭人收拾了碗筷。
客廳內，四個孩子圍坐在墨老身旁，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一家人從墨宅出來，天色已然全黑，月亮不知何時爬上了枝頭。
墨老有意留他們在墨宅歇息，顧顏怕小葡萄不習慣。
直到現在，小葡萄夜裡偶爾還是會被噩夢驚醒，只是慢慢習慣了入睡前的黑暗。
也不像以前那般整夜整夜說著胡話了。
突然換個地方入睡，顧顏怕小葡萄好不容易養成的習慣功虧一簣。
便拒絕了墨老的好意，一家四口回到自家別墅，夜已經很深了。
這一夜，小葡萄睡得很是安穩，一次也沒驚醒。
第二日，顧顏起了個大早，帶小葡萄去醫院打預防針。卻在這裡再次碰到了顧麟。
醫院人來人往，有些嘈雜。
顧麟身形高大，步履匆忙，夾雜其中，神色有些凝重。
顧顏跟在身後喚了好幾聲他的名字，他都沒有聽見。
直到小葡萄忍不住大聲喊了一句。
「舅舅。」
顧麟這才回過頭，就見顧顏牽著小葡萄，一大一小站在離自己身後不遠處的走廊上。
「姐，你怎麼在這裡？」顧麟趕緊走了過來。
自從上次在醫院短暫的重逢後，顧顏並沒怎麼跟這個弟弟聯繫。
倒是顧麟打了幾次電話，要顧顏帶兩個孩子出去玩。
顧顏那段時間忙著臻華的事，一直沒有時間出去。
所以，這還是兩人重逢後頭一回見面。
「我來這裡給小葡萄打預防針。你上班的醫院不是在城西嗎？在這裡幹嘛？」顧顏疑惑。
而且，從剛剛顧麟的神色看來，明顯很焦急，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沒什麼。我有朋友在這裡住院了。所以，過來看看。」顧麟假裝不經意地解釋，眼神卻有些躲閃，不敢看顧顏的眼睛。
說完，轉身就要走。
顧顏見他神色不對，趕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站住，你什麼朋友住院了，這麼著急？」
「姐，你就別問了，我得趕快去找醫生。」顧麟說著，神色很是著急，掙脫掉顧顏的手。
轉身離開了。
顧顏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毫不猶豫地牽著小葡萄大步跟了過去。
顧麟一臉焦急地進了骨科，又鑽進了一主任醫生的辦公室，在裡面同他交談了幾句，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出來後，他臉上的焦急並沒有減輕，反而更嚴重了，提步就準備離開。
被外面守著的顧顏抓住了。
「顧麟，到底是誰住院了？」顧顏問，攔住了他的去路。
顧麟見顧顏一臉執著，猶豫了一會兒，只得老實交代。
「是爸。他下樓的時候摔倒了，腿部受傷很嚴重，已經做了手術了，但人還未清醒。」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顧顏心上一驚。
父親受傷了，住院了，還昏迷不醒……
她這個當女兒的卻毫不知情。
「昨天晚上。爸不讓我通知你。」顧麟一臉的為難。「姐，你回去吧，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爸現在在哪裡？馬上帶我去見他。」顧顏不由分說，拉著顧麟往住院部跑去。
「姐，你還是別去了。」顧麟被她拉著，一路上猶猶豫豫，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麟，你該早點通知我的，父親倔，你也跟著倔。」顧顏沒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一邊跑一邊提醒。
顧顏其實挺後悔，怪自己以前對父親關心太少，出了這麼大事，父親竟然還想著瞞著他。
「姐。你還是別去病房了。等爸好得差不多了，我再通知你來看他。」顧麟停下腳步，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不想帶兩人去住院部。
顧顏看顧麟一臉的扭扭捏捏，正欲發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神色一緊，抓著顧麟的手卻慢慢鬆開了。
「她，也在，是不是？」一臉的肯定。
她。
正是顧顏的後媽，顧麟的親媽。
已經十幾年了，顧顏從沒在別人面前提起過這個人，但不代表她不記得。
那個女人，幾乎填滿了她有關於青春的所有記憶，都是一些不好的，讓人拒絕想起的回憶。
她拒絕想起，也不代表不存在。
顧麟看了顧顏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關於顧顏與母親之間的種種，顧麟跟父親一樣，站在中間也有些為難。
一邊是自己的母親，囂張跋扈不講理，一邊是自己的親姐姐，叛逆倔強認死理。
這樣的兩個人撞在一塊兒，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服誰。
顧顏抿了抿唇，看向身旁一無所知的小葡萄。
小葡萄抬起頭，一臉天真地催促：「外公現在在哪裡？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顧顏彎腰對著小葡萄露出溫柔一笑：「好，我們馬上就能見到外公了。」
然後，站直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向顧麟也向自己保證。
「你放心，她不惹我，我是不會惹她的。」
「姐，你知道我媽的脾氣，等她回去後我打電話給你，你再過來看爸，成嗎？」顧麟實在不想看到她們兩人見面。
小時候，只要這兩人一見面，那絕對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顧麟，那也是我的父親。」顧顏提高了聲音，有些不耐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