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蓮一言不發,任由自己的功力被汲取,其實他早就明白,所謂的血魔真身,對沉淵而言,只是一個上乘的補品。【Google搜索】
這也是沉淵讓他廢掉庚金不滅體,專修血魔真身的原因。
不過沉淵並沒有將他全部吸乾,在吸走了李青蓮的九成功力後,他停了下來。
「竭澤而漁的事,本座並不會做。」
「去吧,去補足你的血魔真身,用那些螻蟻們的性命。」
沉淵的目光望向遠處,那裡有一座座城鎮,無數百姓正在酣睡,處於夢鄉中。
李青蓮眼中露出一絲掙扎,但最終,他還是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今夜,註定會有很多生命逝去。
……
天色熹微。
顧陽和張三丰已經聊了一夜。
經過這一夜的交流,顧陽對張三丰的心胸、氣度和武學底蘊十分佩服,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古往今來的大宗師那麼多,卻唯有張三丰能夠被稱為真人,青史留名。
張三丰毫無藏私之心,他將自己對陰陽之道的見解全部說出,甚至連自己的純陽無極功也告訴了顧陽,給顧陽帶來了極大啟發。
顧陽也告訴了他關於潛龍計劃和掃地僧的事情,這讓張三丰眼前一亮,心中的希望無疑擴大了幾分。
只是顧陽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去尋找戰神殿。
擊殺西崑侖後,顧陽收穫了海量修為點,按理來說,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尋找各種功法融合,最後就能突破陸地神仙之境。
雖然會慢一點,但至少穩妥。
而若是去尋找戰神殿,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有很大機率回不來,據張三丰所說,戰神殿出現一段時間後,就會消失,下一次出現,可能就是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後。
如果顧陽沒能及時出來,那麼即便他學到了戰神圖錄,也要被困在那裡,就能以後能出來,可能親人也早就死於沉淵之手。
所以顧陽還在猶豫之中,沒有下定決心。
兩人來到一處酒樓,準備先填飽肚子。
雖然以他們的修為,早就能從天地自然間汲取某種精純能量,吞吐日月之精華,但若是長時間不吃飯,還是會有些不習慣。
張三丰窮困潦倒,渾身上下就沒一個值錢東西,所以這頓飯是顧陽請客。
烤乳豬、蒸熊掌、烤全羊、滷牛肉……
每一道都是大菜,香氣撲鼻,擺的琳琅滿目。
張三丰大快朵頤,直接上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吃得鬍子流油,如風捲殘雲一般。
最後他捂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舒坦!」
張三丰臉上有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顧陽佩服道:「還是張真人豁達,我現在都沒心情吃飯了。」
與沉淵一戰後,顧陽便一直眉頭緊鎖,心中仿佛壓著一座大山,別說吃飯了,現在的他恐怕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張三丰搖頭笑道:「世事浮云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老道我連成仙都放下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沉淵之事,盡力而為,但求問心無愧,就算最後難逃一劫,至少……」
張三丰舉起酒壺,痛飲一口,笑道:「至少不是個餓死鬼。」
就連顧陽也被他的豁達和樂觀所感染,心中的愁緒消解了不少,他舉起酒杯,和張三丰碰了下。
「多謝真人指點。」
說罷顧陽一飲而盡,腹內竟傳來飢餓之感,他擼起袖子,扯下一隻羊腿,開始吃起來。
張三丰看著這一幕,眼中露出一絲欣賞。
真正的強者,要先學會控制自己的心,任憑八方風雨齊動,而恪守本心,不為外物所動。
毫無疑問,顧陽不僅根骨絕佳,還擁有著一顆強者的內心。
就在兩人快吃完時,突然,一道道議論聲響起。
「你們聽說了嗎,隔壁的陳家鎮,一夜之間全都死了,所有人都變成了乾屍!」
「不僅是陳家鎮,就連軒城也一樣,我聽有的商人說,那裡已經變成一座死城了!」
「這年頭,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我準備離開了,去南方……」
酒樓中人們議論紛紛,人心惶惶,一種無形的恐慌在悄然蔓延。
整整一座城裡的百姓,全部在睡夢中被吸乾了氣血,變成了乾屍,這種事情,以前只出現在神話故事中,沒想到現在竟然真實發生了。
顧陽和張三丰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若無意外,應該是李青蓮做的。」
張三丰嘆道:「李前輩當年猶如劍仙轉世,何其意氣風發,卻不想晚年竟淪落為沉淵劫奴。」
顧陽默然片刻,道:「沉淵吸收了李青蓮的血魔真身,實力應該恢復了很多,咱們若是再過去,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張三丰道:「不僅如此,沉淵最可怕的,是他在魔門中的威信和號召力,若是他振臂一呼,天下魔門必將全部響應,到那時,又是一場人間浩劫!」
魔門如今之所以聲名不顯,第一是他們沒有一個能與顧陽抗衡的強者,第二就是魔門中人互相猜忌,一盤散沙,無法統一行動。
但這一切,隨著沉淵回歸,都將不是問題。
顧陽沉默了一下,若是昨晚,他能成功斬殺李青蓮,或是擊退沉淵,那麼,那些百姓應該也不會死。
顧陽研究過沉淵行事,此人極為嗜殺,三十年前他威壓天下時,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便超過了百萬,他麾下的魔門中人更是肆無忌憚,連連屠城。
沉淵一代,十城九空。
若不是達摩挺身而出,恐怕人間早已遍布皚皚白骨,人族都有滅絕之危。
這也是顧陽想不通的地方,歷代大魔頭,從未有一個如沉淵這般嗜殺,他好像沒有任何忌憚,也不怕人族滅絕,最後只剩自己孤立世間。
就算是魔頭,也都是人,就算再嗜殺,也總會留些餘地,可沉淵卻反其道而行之。
就連魔門中那些良心發現,稍有不忍之人,也會被沉淵親手處決,或凌遲,或烹殺,手段之殘忍,讓人不寒而慄。
顧陽放下酒杯,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張真人,我決定了,去戰神殿!」
張三丰直起腰,神情肅穆,道:「小友真的決定好了?哪怕會被困死在那裡,一去不回?」
顧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揉了揉肚子,洒然笑道:「道長不是教過我嗎?」
「就算一去不回,至少顧某不是個餓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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