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盯著陸聞檀的眼睛,撐著一口氣,等他的答案。
只要以後能永絕後患,她不用再這麼提心弔膽的,他就算真的提出來最後一次,她同意就同意吧,不管了。
「四爺。」
叢溫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晚飯好了。」
顧言被驚了一下,那口氣好像瞬間就泄了。
「來了。」陸聞檀隨口應了一句。
然後淡淡的看她一眼,「先吃飯。」
顧言只走到餐廳門口,發現只有陸聞檀一個人在,傭人和叢溫都沒影了。
「換紗布很快的,換完我就走,你再慢慢吃,行嗎?」顧言問他。
陸聞檀:「不行。」
一頓飯,顧言吃得很難受。
快吃完才發現都不是她帶過來的菜。
「菜呢?」她想著就問出來了。
陸聞檀眼皮都沒抬,「送給瞿艷青了。」
顧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你那麼怕瞿艷青,正好討好她一下。」
顧言這才覺得可笑,「我只是怕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
陸聞檀不咸不淡,「我和她之間什麼感情。」
顧言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問的,男女還能什麼感情,總不能是基情。
他親昵的喊yanyan,不知道是不是瞿艷青的艷艷。
他陪著瞿艷青去醫院,就算她沒懷孕,他卻一點都不關心。
不是高下立見嗎?
但,這些說出來,確實也沒什麼實打實的論點。
顧言抿了抿唇,「鞋櫃裡不都有瞿小姐的鞋子麼?她會時常住這裡吧,情侶到同居的階段,怎麼會沒有感情。」
要說聯姻,陸老都不知道瞿艷青,說不過去。
那只能是有感情,所以才私藏著。
陸聞檀稍微看了她一會兒,沒說什麼。
吃完飯,他倒是配合,去了醫療室,讓她幫忙把紗布換了。
「傷口恢復得挺好,看起來裡面也沒有發炎。」顧言收拾好了東西。
轉身準備打招呼走人,卻被陸聞檀攔住了。
他們中間是那種健身房常用的軟皮椅,她要麼推開陸聞檀,要麼必須跨過椅子去。
她選擇跨椅子出去。
腿剛抬起來,陸聞檀拽了她一把,她直接叉著腿坐到椅子上了。
椅子是軟的,不疼。
但是她嚇得哼出了聲。
碎銀輕嗔般的聲音,讓陸聞檀眸子暗了暗,低頭,「你說鞋櫃裡的那雙鞋?」
話題略微跳脫,但是顧言還是明白他在說什麼。
陸聞檀學著她的樣子,跨過一條腿,坐在了椅子上,和她面對面。
「言外之意,不是讓你夾在我和她之間,換做讓瞿艷青夾在你我之間?」
顧言腦子轉了轉。
她的意思,是他們切開關係,他這不是偷換概念?
「誰也別夾就好了。」她一邊說著,略微往後面退了退。
椅子的一頭貼牆,她幾乎退到牆跟了。
可還是陸聞檀還在往她這邊逼近。
「你夾。」她一抬眼,陸聞檀已經咫尺,兩個字很輕的落在她鼻尖的地方。
「什麼。」顧言無意識的發聲。
下巴被抬起來的時候,陸聞檀幾乎已經吻下來,也模糊的把他的話說完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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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三個字,他分了兩句。
顧言還是連接起來了,頓時耳尖滾燙,唇齒間的占有又讓她大腦無法運轉。
她對他,太敏感了。
唯一剩下的那點理智讓她有些生氣,明明說好不再這樣!
「別推!」陸聞檀低啞的嗓音從他唇畔溢出。
顧言才發覺,她的手推到了他手上的地方,腦子思考更多之前,手已經配合的鬆了力道。
「一會兒可以去試試鞋。」陸聞檀又說了一句。
顧言根本聽不太懂了,只想讓他離得遠一點。
平底鞋是陸聞檀周末買的,想著她要是真的懷了,穿高跟鞋上班不合適。
她的手挪了個地方,往外推,「陸聞檀,你放開我。」
「明天開始,我出差。」陸聞檀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顧言覺得沒頭沒腦,出差了好,終於不用看到這張帥臉來煎熬她。
終於推開了一段距離,只想立刻走人。
又被陸聞檀拉了回去。
顧言有些惱了,「你更年期嗎,有話能不能一次說完!」
空氣里突然安靜。
陸聞檀原本要說的話被打斷了,不由得睨著她,「我老?」
已經老到更年期了。
顧言抿了抿唇,能感覺到陸聞檀的不悅了,明智的、不情願的:「沒。」
那天晚上少說和她做了四五次,哪有老男人能這樣?
陸聞檀倒是沒有再繼續跟她掰扯這個問題,而是接著道:「出差可能大半個月,或者更久。」
顧言還是沒說話,甚至沒怎麼聽,不是她關心的事情。
「你和陸野的婚約約束不了你,你對他沒有感情。」
顧言這才驚愕的看了他。
他是不是知道婚約有假?
「你和那個所謂的前男友也不見得有牽扯,還是你有其他男人?」陸聞檀不疾不徐的語調。
顧言微皺眉。
「既然沒有,怎麼我陸聞檀就不可以。」他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顧言怔怔的。
有些不明白他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顧言。」陸聞檀喊她名字。
凝冷的嗓音讓人覺得不敢忽視,只能看進他眼裡。
「我給你個機會,想清楚要不要。只要你能確定告訴我沒感覺……」
「要什麼……」
「別急。」她還沒說話,就被他堵住,「一會兒再回答。」
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沒有像之前那麼強勢和霸道,反而很有耐心似的,精叼細啄,一寸一寸的吻她。
顧言本就被他弄得雲裡霧裡,加上對他有限的免疫力,身體總是那麼誠實。
她今天也穿的是職業西裝裙啊,下班就被陸野拉去提保溫桶了,到現在都沒有來得及換衣服。
剛剛不覺得她的坐姿有什麼不妥,現在發覺了,也晚了。
男人繼續靠近她的方向,把她壓到了牆邊,依舊是坐在軟皮椅上的。
腿更開了。
陸聞檀但凡不安分一點,他那雙足夠修長的手,指尖什麼都能探尋到。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顧言蹙起眉毛,不知道是難受的還是難忍的,小臉略微偏過去,又被他扳回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