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她正式上崗陸聞檀的私密情人了嗎?
躲來躲去,還是走到了當年她嚮往得不行,同時又唾棄得不行的女配角色。
當初上學的時候,她們女生偶爾就YY陸聞檀,最大的願望,就是當他一夜的情人。
多一夜都不敢奢求,跟別說當人家的正宮了。
早知道今天會實現,她當初應該把願望改成當陸聞檀的正宮。
回頭看了一眼和顏送他的袖扣。
剛剛他親她的時候有點兒劇烈,撞到地上了。
顧言腰都彎下去了,又站起來。
就不撿。
更衣間也不幫他收拾了,直接從裡面出來,到窗戶邊聽了聽。
聽著樓下的車聲慢慢遠去,直到消失,她才下樓。
在玄關看了看,沒見著自己的包。
折回客廳,發現放在茶几上。
她昨天放到茶几上了嗎?
顧言並沒有把包包拿到客廳,甚至放在茶几上的習慣,都是進門放玄關。
她打開包看了看。
來的時候叢速催得急,她隨手拿的包,不是平時背的那個,單純裝個手機、紙巾什麼的。
手機她還沒放進去,所以這會兒包里只有一包紙巾和一支唇膏。
從泰河出去,走了沒幾步,叢速的車迎面開過來。
「四爺讓我接你。」
顧言上了車,自我調侃了一下,「車接車送,我這待遇看起來真不錯。」
叢速不明白她的自我嘲諷,沖她笑笑,「四爺對您一直不錯。」
出了別墅區,上了主幹道,叢速才想起來,「對了,四爺說讓您換個包,一會兒路過商場,直接買一個。」
顧言看了時間,「太晚了,謝謝他好意,就不用了,改天我自己買一個。」
叢速還是把車停在了商場的地庫。
不忘禮貌的告訴她,「我只聽四爺的,所以您換一個吧,我結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顧言:「……」
本來顧言想著進去隨便挑一個走。
但是叢速顯然是受命辦事,挑遍了各層各店,最後終於找到一個和她手裡的包很相似的。
顧言笑,「我這十九塊九的包,沒想到還是仿大牌?」
叢速也不知道,四爺囑咐的。
一定讓他買個平替包包,看著要七八分類似的,連帶包里的唇膏都讓他重新買了一條。
巧了,顧言那唇膏是個大牌,不過,是試用裝,不貴。
但是叢速這會兒給她買的正裝。
弄完之後,終於可以走了。
顧言從頭到尾莫名其妙,也懶得再多問。
她下了叢速的車,著急進公司,當然也沒有多看,陸野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一顆行道樹擋了大半的視野。
陸野跟他小叔一塊兒離開泰河紅御,但他沒有去自己的公司,而是和小叔分開後,繞了一圈,距離小叔不久抵達陸豐集團大廈。
車停在大廈側面,能看到集團大門,誰進進出出,一目了然。
顧言從叢速的車上下來時,陸野抽菸的手稍稍頓了一下。
然後吸了最後一口香菸,另一手拿了手機。
給顧言打過去。
手機響了好幾聲,陸野耐心的等著,拿著煙的手搭在車窗外。
車門邊,菸灰儼然堆了不少。
電話終於通了。
那會兒,顧言已經進了公司大廳,略皺起眉,「你要是為龔雪討伐來的……」
「氣性這麼大?」陸野似笑非笑,「找你道歉來的,錯怪你了,小叔已經跟我說了。」
顧言頓了頓,陸聞檀跟他說什麼了?
她沒有立刻上電梯,在大廳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反正已經遲到了。
「你找小叔說什麼了?」
「一會兒詳細告訴你。」陸野說了這麼一句。
顧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過了不大會兒,陸野就從公司大門進來了。
她皺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陸野在她對面坐下。
「知道不是你找龔雪報那一巴掌的仇了,暫時沒查出來誰做的。」
說著,陸野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倒問得直接,「昨晚,聽說小叔把你帶走的?」
顧言並沒有驚訝他會知道,龔雪那會兒只是身體動不了,眼睛和腦子沒問題,肯定會告訴他的。
不過她沒表現出異常,順勢點頭,「跟那個賀先生一起來的,也幸好他們來了。」
她瞥了一眼陸野,「否則,我恐怕要被你前女友吃了。」
說著話,顧言順勢拿了唇膏習慣性的要抹,又頓住了。
陸野的視線自然落在了她的包和唇膏上。
他記性再差也能記得一小時內見過的東西,是那只在小叔的沙發上看見的包。
包里的唇膏,也是這一條。
陸野素來風流紈絝的臉,眸子淡淡的斂著幾分陰暗,嗓音略有些沉,「顧言……」
顧言正好看了他,大方的問他,「你知道這包多少錢嗎?」
陸野挑眉,似冷似淡,「怎麼?」
顧言略顯苦惱和糾結。
「昨晚受了驚嚇,今天起晚了,本來想請假,小叔沒讓。」
指了指包包,「他還讓叢速過來接我,順便送的東西,說TAS事件,算我有功。」
她皺皺眉,「我不清楚價格,太貴的話……還回去你小叔會生氣嗎?」
陸野看著她的眼睛。
跟她在一起這麼久,能看出來她沒說謊,是真怕東西太貴,不敢要。
於是笑了一下,「算大牌,但不算奢侈品牌,貴不到哪兒去。」
「實在不行,周末回老宅,你給他老人家多敬兩杯茶好了。」
顧言原本糾結的神色逐漸就淡了。
然後變得理所當然,「也是,我處理TAS那個事給他挽回了多少損失?他沒給我幾十、幾百萬獎金,光送個包已經挺摳的了。」
說起TAS泄密的事,顧言看了陸野,「你還沒跟小叔坦白?」
陸野若有所思。
對著她,倒也沒隱瞞,「那晚要了萬舜的聯繫方式,但我還真壓根沒和任何人說過萬舜跟小叔接觸的事兒,除了……龔雪。」
顧言皺起眉。
難道是龔雪透露的?
可是龔雪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兩人又坐了會兒,顧言遲到久了,得工作去。
陸野沒太強留,笑著目送她。
一直到她的身影拐過彎去乘電梯,陸野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在泰河,他被小叔說服了一次。
但現在,又升起了疑竇。
說不清理由,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