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煙搖頭道:「還沒想呢!」
白振東突然來了興趣,想了想,試探地說道:「要不見樂樂?」
「樂樂?」林若煙有點愕然,不知道白振東為何取這樣的名字。
白振東解釋道:「天天是哥哥,樂樂是弟弟,他們可是親兄弟。」
林若煙一聽,就明白白振東什麼意思,天天畢竟是杜玉婷和白振東的孩子,她心裡完全不介意,杜玉婷是個好女人,要是放在古代,她願意和玉婷侍奉白振東到老,可現在不是古時候,雖然杜玉婷選擇了離去,但在林若煙心裡,也會把天天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於是,她點頭答應道:「嗯。」
白振東接著說道:「若煙,我估計一時半會出來不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樂樂。」
林若煙再次點頭道:「振東,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樂樂的。」
聽到這話,白振東也就放心了,心裡雖然有所愧疚,但這也是無可奈何。
兩人聊到這的時候,林若煙突然轉移了話題,悄聲地說道:「振東,其實我今天來,是琪琪讓我來勸你交出炸彈的,我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但我明白你所做的選擇,都有你的苦衷,無論以後怎麼樣,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相信你,你不用管我和樂樂,我會照顧他的,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想辦法來見你。」
這番話,讓白振東心裡無比的感動,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林若煙沒有選擇離開,他也算沒愛錯這個女人,可是他知道,也許今天這一面,是他和林若煙的最後一面,往後能否還能想見,他無從得知。
想到這些,他心裡就更加難受,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足勇氣對林若煙親昵地喚道:「若煙,你聽我說,也許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要是以後我不在了,你就找個人嫁了吧!千萬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孩子,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能給他做一個好榜樣,你要好好教導他,從今往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一個好人。」
林若煙一聽,就使勁搖頭道:「振東,我不許你這麼說,不管你會被送去什麼地方,我永遠會在三江等你,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我都會等你的,要是有一天,你真的沒了,我會把孩子撫養成人,然後就去找你。」
說到這的時候,林若煙又是眼淚嘩嘩,她不敢想白振東真的沒了,她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也不想去接受。
白振東竭力的勸說道:「若煙,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樂樂可以沒有父親,但是不能沒有母親,我不想樂樂以後成為孤兒,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的活著。」
「不,我不……」林若煙誓死不答應。
「若煙答應我!」白振東苦苦的請求道。
「我不,我不……」林若煙一邊搖頭,一邊失聲痛哭起來。
「若煙!」白振東還想說什麼,可這會兒的林若煙已經哭成了淚人,他從來沒見林若煙如此傷心過,她哭紅了雙眼。
這一刻,白振東真想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可那已是餘下生命當中,極大的奢望。
就在這時,白振東身後的那扇鐵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之前那兩名特警迅速走了進來,其中一名走到白振東身前,嚴肅地說道:「時間到了。」
白振東在臨走前,握著電話,不停地對林若煙囑咐道:「若煙,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就算是為了我,也為了咱們肚子裡面的孩子,算我白振東今生求你的最後一件事。」
此刻,林若煙已經癱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搖頭說道:「我不,我不……」
可是,白振東的聲音越來越遠去,林若煙只能眼睜睜看著白振東被兩名特警押著離去,直到眼前那扇鐵門被死死地關上,白振東身影消失在她眼前那一刻,她哭得更為傷心了,嘴裡不停地喚道:「振東!振東!你回來,你回來……」
可是,她心裡明白,從今往後,白振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永遠不會。
「嗚嗚嗚……」傷心的哭聲,充斥著整個探監室,正在監控探頭那頭看著的米曉琪,也是眼淚連連,對於這樣的生離死別,是人都無法承受的,就連米曉琪也如此,她知道過了今天之後,白振東他們五個就要被押著離開三江,上面派來的特工,很快就要抵達三江市了,她想把他們留在三江市,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局之長,有些事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
回想這一個月與白振東「相處」的日子,米曉琪還是心存愧疚,她破案心切,加上想到下屬的犧牲,衝動之餘,對白振東出了手。
此刻,白振東被兩名特警帶著離開探監室的時候,他是流著淚離開的。
直到被關押在牢房裡時,他一邊流淚,一邊用頭不停地撞擊牢房的牆面,撞得頭破血流,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
直到白振東在牢房裡昏了過去,守在電腦屏幕前的米曉琪,才立刻吩咐了一聲:「快叫醫生!」
沒多久,米曉琪帶著醫生和特警去了白振東所在的牢房,將昏過去的他抬去了監獄的醫療室,在特殊的看護下,醫生為白振東的頭部進行了必要的包紮。
包紮完畢後,特警又將白振東送回了牢房,還將他綁了起來,擔心他選擇自殺,他要死死了,整個關於生化病毒炸彈的線索就到此中斷了。
白振東還以為自己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了,可是當他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還呆在這熟悉的牢房裡,全身動彈不了,頭上感覺沉甸甸的,仿佛裹了什麼東西,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
就這樣,他被綁著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兩名特警再次出現在牢房裡,他們這一次出現,跟上次有些不一樣,手裡多了一個黑色的頭罩,替他戴上頭罩之後,還用膠布封住了他的嘴。
再之後,兩名特警就押著他離開了牢房,雖然他看不見眼前的一切,可是聽聲音,他又穿過了那熟悉的長廊,然後聽見一道街一道的鐵門被打開,直到打開第十二道鐵門的時候,白振東的耳畔里聽見了監獄外的汽笛聲,他知道那群特殊的人已經抵達三江監獄了。
果不其然,白振東很快就會押上了車,上車不久,通過聲音判斷,玫瑰她們好像也被押上了車,他雖然看不見,說不出話,但通過嗅覺,聞到了她們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們此刻就坐在自己身邊。
過了一會兒,他就聽見後車門被關上的聲音。
緊隨著,白振東開始用手腕上的手銬敲打車裡面的座椅,他們的雙手和雙腳都拷在車內的座椅上,當白振東用手銬敲打座椅發出有節奏的聲音時,對方立刻給出了回應。
這是電台的摩斯碼,白振東剛才敲打了幾下,意思就是問,你們好嗎?
對方很快就回應了,白振東仔細一聽,對方回應的意思是,蜜蜂,我是玫瑰,你也不能說話嗎?
「是的,我被膠帶封住了嘴。」白振東繼續用莫斯碼跟她交流。
「你們沒事吧?」白振東又繼續問。
玫瑰回應:「我沒事。」
剛聽完,另一個聲音又響起,「峰哥,我是罌粟,我沒事。」
「月季和牡丹呢?」白振東又問。
這兩人同時用莫斯碼回應:「沒事。」
得知他們的情況後,白振東就放心了,至少她們都沒事。
緊隨著,玫瑰又問:「蜜蜂,他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白振東回應:「我聽說,是一批特殊人要把我們從三江市接走。」
玫瑰立刻充滿了疑惑,「特殊的人?」
白振東回應:「應該是特工。」
玫瑰重複問道:「他們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暫時不會處決我們,他們也在找生化病毒炸彈,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們。」白振東回應。
玫瑰囑咐道:「千萬不能告訴他們,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我明白,我們見機行事,找准機會逃出去。」白振東知道這很難,但再難他們也必須想辦法。
「嗯,等待時機。」玫瑰回應。
幾人在車裡繼續用莫斯碼交流,門外負責押送的人完全不知,負責押送的人跟米曉琪在進行交接工作,從今天開始,這個案子,就交給他們了。
負責押送的人是一個穿西服的男子,米曉琪知道他是特工,深切地與他握手,他特別紳士的對米曉琪說道:「米局長,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倒是接下來就要辛苦你們了。」米曉琪客氣地回應道。
西服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忙抬頭歉然地說道:「米局長,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出發了,他們的身份特殊,我們的任務就是儘快將他們安全送到,不想路上出什麼意外。」
「好,一路順風!」米曉琪向對方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再與對方握了握手。
西服特工同樣向米曉琪敬了一個軍禮,握手完畢後,對其他幾名特工揮了揮手,這些戴墨鏡的特工,迅速上了車,一前一後,將近八輛軍用防彈越野車。
在這些越野車的護送下,押送白振東的囚車開始上路了。
米曉琪站在三江市的監獄大門口,看著車隊漸漸遠去,她由衷地感嘆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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