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田虎與陳勝兩人誰也不肯示弱,面色猙獰的鼓動全身力量,空氣震盪,一圈圈藍紅色的漣漪擴散而出,勁風席捲。【,無錯章節閱讀】
下一刻,司徒萬里的銅鉞雙刀撕裂勁風,破空而出,一刀從左至右削向陳勝脖頸,一刀從右至左削向陳勝雙腿,凌厲而狠辣。
陳勝無法,只能收斂力量,後撤躲避,但也因此失去了先機。
田虎得勢不饒人,勐然踏步而出,氣勢高漲,殺向陳勝。
司徒萬里身影一閃,藉助銅鉞雙刀,緊隨其後的殺了上去。
陳勝的武功比起司徒萬里高,比起田虎也絲毫不差,但面對兩位堂主的圍攻,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風。
如今的陳勝還沒有被趕出農家,沒有遊歷天下,沒有進出七國監獄,武力還沒有發生蛻變。
與陳勝一樣,魁隗堂的弟子也面臨著蚩尤堂和共工堂的圍攻。
雖然在樹林中不像道路上白白挨打,但由於蚩尤堂和四岳堂準備充分,無論是人數還是個人實力都占據著優勢。
魁隗堂不說被羅網給滲透得漏洞百出,毫無秘密,但陳勝如此大規模調動力量是無法瞞過田蜜的。
不一會兒,另外一邊山坡上,烈山堂和共工堂的弟子由田勐和朱仲殺向了魁隗堂的背後。
前後夾擊之下,魁隗堂的弟子頓時傷亡大增,防線開始搖搖欲墜……
樹林中慘叫聲不停的響起,一朵朵鮮紅的血花種在了山坡上,各方的都有,但主要還是魁隗堂弟子的。
今日農家內部手足相殘,大家下手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如今是這樣,秦時中也是如此,人類對於內鬥向來是在行的。
有時候內鬥還會更殘酷,畢竟很多人都認為自己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就在魁隗堂快要撐不住時,朱家終於帶著神農堂的弟子趕到,還是從背後發起了攻擊。
田勐立即帶著烈山堂的人前去阻攔神農堂,朱仲帶著共工堂的人繼續堵住魁隗堂的退路,前後夾擊。
朱家帶的人可不少,神農堂可謂是精銳盡出,兵對兵,將對將,帥對帥,一時間竟然小占上風。
然而誰不是精銳盡出呢?
烈山堂,蚩尤堂,四岳堂,共工堂加起來的精銳可比神農堂和共工堂多不少。
這多出來的力量,田勐之前一直沒有動用,一直隱藏在山林中,就是留給朱家享用的。
整齊的喊殺聲響起,隱藏的力量再度從神農堂背後殺出。
還是前後夾擊,招式雖老,但管用啊,神農堂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形勢急轉直下。
與此同時,朱家派遣去通知農家長老的人已經能夠比較清晰的看見神農像了。
突然,三道人影從林中衝出發動襲擊,左邊是密密麻麻,猶如刀鋒般的翠綠葉片,右邊是一隻速度極快的血紅色骷髏頭。
此次前來報信的是神農堂的五星珠草高手,也就是秦時中骨妖那個層次。
面對大司命和少司命的突襲,哪怕竭盡全力抵擋也抵消不了絕對的實力差距。
後背硬挨一擊骷髏血手印,而後密密麻麻的翠綠葉片插滿了前胸,血霧噴薄而出,彭的一身,屍體掉落,瞬間斃命。
隨後大司命和黑白少司命分工合作,大司命用羅網的化屍水毀屍滅跡,黑白少司命清理現場痕跡。
幾個呼吸後,現場的痕跡基本上都被抹去。
只有翻開樹葉泥土才能找到那麼一點蛛絲馬跡,而且這些痕跡隨著時間流逝,很快就會消失。
幹掉報信之人,大司命和黑白少司命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繼續待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再來才離開。
另外一邊,陳勝被三人圍攻,身披數創,儘管沒有傷到要害,但也開始影響戰鬥力了。
而且魁隗堂的弟子一個個倒下去,所剩無幾,形勢已經危急到了極點。
見此陳勝已經生出退意,開始突圍了。
按理來說陳勝應該很難突圍,但很難不是沒有可能……
俗話說橫的怕不要命的。
田虎,司徒萬里,朱仲三人占據大優勢,能把陳勝慢慢磨死,哪裡有拼命的想法?
特別是司徒萬里和朱仲,兩人可都是認為榮華富貴正在未來等著他們呢。
陳勝挑軟柿子捏,三人中朱仲的實力相對最差,無視致命的攻擊,以命換命,一劍砍向朱仲的頭顱。
農家的地澤二十四,三個人布陣本就有破綻,而且三人對於地澤二十四本就不太熟練,三人心裡還有顧忌。
朱仲這一害怕,閃身躲避,就被陳勝抓住了機會,趁機衝出了包圍圈。
「跟著我突圍!」
衝出三人包圍的瞬間,陳勝大喝一聲,聲傳林間,殘存的魁隗堂弟子立即匯聚而來。
田虎和司徒萬里狠狠瞪了朱仲一眼,朱仲尷尬的笑了笑。
「追!」
現在也不是追責的時候,田虎大喝一聲,全力撲向陳勝,其他兩人立即跟上。
陳勝突圍的方向不是別的方向,而是朱家所在的方向。
陳勝這個人比較講義氣,聽到外面的喊殺聲已經知道朱家帶人支援而來,因此沒有向其他方向突圍。
巨闕這把劍配上鐵鏈,再加上陳勝,那是真的有些勐。
沒有對應的堂主阻攔,那真是沒有一合之敵,無人敢去碰瓷,碰上一下筋斷骨折,挨上一下立即升天!
巨闕並不鋒利,但非常沉重,正面挨一下,基本不成人形,死得那是老慘了。
此時的陳勝雖然沒有騎馬,但就如同戰場上無人能擋的頂級斗將。
無人可擋,氣勢沖天,沒廢多大力氣就連續撕裂了兩道防線,看到了正在大戰的田勐和朱家。
察覺到陳勝,田勐主動收招,眉頭緊皺,臉色陰沉的看向身後的田虎三人……
朱家也沒有繼續出手,看向疾速衝來的陳勝,沉聲道:「勝七老弟,你沒有事吧?」
「沒事,被咬了幾口罷了。」
「他們已經瘋了,我們趕緊帶人去神農像,請長老們做主。」
陳勝瞥了一眼身上幾道滲血的口子,毫不放在心上,面無表情道。
「哼,你們才瘋了呢。」
「冥頑不靈,硬要跟秦國做對,可知如此會將農家拉扯進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們是農家的罪人,罪人該死!」
「還有朱家,別妄想長老們有機會插手,你派的人已經被截殺了。」
田勐閃身到兩人背後,冷哼一聲,提著劍義正言辭道。
下一刻,田虎,司徒萬里,朱仲已經把朱家和陳勝給包圍了起來。
朱家聞言臉色一變,隨即大笑道:「哈哈哈,田勐你做得可真夠絕的。」
「不過你不用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們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罷了。」
堂主之間的戰鬥,其他人也不敢輕易插手,因此周圍沒有什麼農家弟子。
因此,田勐也懶得隱藏了。
「為了榮華富貴是不錯,但也是為了農家的傳承。」
「兩者兼得,不好嗎?」
「誰叫你們如此冥頑不靈,我們只能出此下策了。」
朱家瞥了周圍一眼,並沒有怕,試探道:「兩者兼得的確好。」
「我們改變主意可以了吧?」
田勐搖了搖頭,陰狠一笑道:「改變了主意就更應該死了!」
「哈哈哈,勝七老弟看見了吧。」
「無論我們怎麼選,在田勐眼裡我們都是死路一跳。」
「依我看,要是長老們主持不了公道,我們兩堂就脫離農家如何?」
「準確的說是成立一個新的農家,大家各走各的路!」
陳勝聞言頷首道:「就如此辦,回去後立即把堂內的弟子都召集起來。」
「呵呵,你們不會以為自己還能脫身吧?」田勐冷笑道。
「哈哈,三個人攔不住我,四個人就能攔住我們兩個?」陳勝嗤笑道。
田勐聞言瞪了三人一眼,真是丟人現眼!
田虎,司徒萬里,朱仲三人微微低頭,確實有些丟人。
「四個人攔不住……那麼十個人呢?」
後半截話充滿了內力,聲音擴散範圍大大增加,整片山坡都能聽見。
很快,六道人影從山坡衝下,速度極快。
「不好!」
朱家暗道一聲,下一刻立即動手,毫不猶豫了使出了絕招。
三心二意,千人千面!
朱家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內力波動,內力形成了一層青色護罩防止被打斷,雙手指尖纏繞著四種顏色的指勁,一道道幻影在四面八方浮現。
下一個瞬間幻影便化為實體,數之不清的朱家分身朝著四面八方沖了過去,逼得田勐四人不得不抵擋。
「勝七老弟,分頭突圍。」
「先回堂口召集齊人手,再去神農像請長老們主持公道。」
田勐得意忘形,主動暴露出有人截殺,因此朱家改變了主意,調換了先後順序。
「好!」
陳勝應了一聲便直接朝著魁隗堂的方向突圍。
朱家也向神農堂的方向突圍,混在眾多分身之中,一點也不顯眼。
朱家分身的戰鬥力著實不強,哪怕沒有受傷,比起農家普通弟子都稍有不如。
然而確實非常糾纏人,保命能力極強,使得田勐四人一時間騰不開手……
「廢物!」
六劍奴看見這一幕,心裡都非常不屑,隨後直接朝著陳勝殺了過去。
分不清誰是朱家,還分不清誰是陳勝嗎?
以六劍奴的實力,朱家的分身連拖延一點時間都做不到,紛亂而凌厲的劍光如同洪流般席捲而出,上百分身瞬間潰散成虛無。
速度最快的魍魎一個空翻落在勝七的前方,落地的瞬間已經調整好姿態,雙劍齊出,殺向陳勝。
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致命殺機,陳勝知道自己必須突破魍魎的阻攔,否則凶多吉少。
陳勝無視魍魎的招式,利用手臂長,劍長的招式,直接刺魍魎的胸口。
魍魎閃身躲避,沒有硬抗的意思,而後又利用速度優勢,宛如附骨之蛆從側面糾纏上來,一劍進攻,一劍留著防守。
陳勝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揮劍盪開魍魎的攻擊。
魍魎故技重施,兩次交手後六劍奴的其他人就追了上來,包圍了陳勝。
沒有廢話,真剛毫無花哨,剛勐強硬的一劍直刺陳勝的胸口。
陳勝知道自己若是去抵擋,可謂是正中下懷,死定了,因此故技重施,不要命反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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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面對的是配合無間的六劍奴,這招根本不管用。
只見亂神,斷水閃身而來,雙劍上挑,鐺,只有一聲金鐵之聲,雙劍同時撞在巨闕劍刃下方,破壞了陳勝的招式。
而後轉魄,滅魂的鎖鏈破空而來纏住了陳勝的雙臂,同步勐然一拉,魍魎騰空而起,一道劍光掠過半空。
噗嗤……真剛的真剛劍刺入陳勝的胸膛,猩紅的鮮血迸射而出,染紅了胸膛。
魍魎落在陳勝背後,一道血痕於陳勝脖頸間浮現,血霧噴濺而出,真剛身上灑滿了血點。
這一切說起來不短,實際上僅僅發生在半個呼吸之間。
下一刻,四人閃身離開,轉魄,滅魂收起鎖鏈,一同去追殺朱家去了。
彭!
陳勝身體後仰,高大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眼中神光漸漸渙散,臨死之前恍忽看到了一副場景。
他和兄弟吳曠喊出了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扯起了反旗。
雖然最終他們失敗了,但秦國也消亡了。
他們喊出的那句話在此後的歲月里激勵了無數受到壓迫卻不敢反抗的人。
每一次反抗都在提醒那些高高在上者,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小民從來不可欺!
這個世界不可能了,也許是他跟兄弟在另外一個世界做的事情吧。
有兄弟陪著,死亡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陳勝一下子就對未知的死亡不再恐懼。
很快,陳勝的意識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或許未來某一天,在某個世界會甦醒,但絕對不可能是這個世界了。
因為這個世界的陳勝已經死了。
正在逃跑的朱家看見陳勝的身體倒下,瞥見劍氣縱橫,跟個殺神一樣的六劍奴,顧不得悲傷,加快了逃跑速度。
同時朱家也改變了主意,不再打算去找農家長老主持公道,而是回到神農堂就帶人離開。
很顯然田勐等人已經勾結了羅網,陳勝死亡,吳曠已死,神農堂的總管也已死。
他獨木難支,只能帶走願意跟他離去的人,保住自己的惜命,同時也是保住正宗的農家火種。
一群吃裡扒外,攀附權貴,自私自利,貪慕虛榮的傢伙!
成百上千的朱家分身混淆視聽,眾人又沒有田言察言觀色的絕技,只能是碰運氣。
大規模的劍氣雖然破壞力強,覆蓋範圍廣,但是也非常耗費力量。
就是成千上百頭豬,也是要殺上好一會兒,更別說會點武功的朱家分身了。
數量太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清剿完的。
當然在場的基本上都是高手,清除速度也非常快,只是這點時間足以讓朱家本體逃走了。
然而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朱家沒有發現還有一位獵人自始自終都沒有出手,而是隱藏在山林中默默觀察。
等到朱家逃出一定距離,控制力削弱到了極致,朱家剩下的分身頓時消散一空。
由於三心二意,千人千面消耗了朱家二十年的攻擊,一時半會兒根本恢復不了,輕功的速度也劍減慢了很多。
隱藏在暗中的掩日找到了朱家的本體後加快速度,快速朝著朱家殺來。
朱家就像火車軌道徑直行駛的列車,而掩日就像支線的獵殺,直接撞來。
掩日雖然久沒有親自出手了,但經驗依舊還在,出手的時機十分刁鑽,恰好在朱家騰空,無法借力躲避之時。
看到襲來的猩紅劍光,朱家大吃一驚,但反應速度也不慢,運轉剩下的內力化作一層薄薄的青色護罩,同時極力扭身躲避。
噗,青色護罩稍微阻攔了猩紅劍光就被洞穿,隨後在朱家左臂上滑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血如泉涌。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落在地上,一人踉蹌的退了幾步,一人穩穩落地。
以掩日的實力,朱家全盛時期的內力護罩也多半擋不住掩日的劍道鋒芒,更別說功力大損的情況了。
「不愧是神農堂堂主,功力大損之下還能接本官一劍而不死。」
「你足以自傲了。」
掩日緩緩轉身,雖是稱讚,但語氣高傲澹漠。
看著掩日身上的官服,朱家面具之下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道:「想不到身為指揮僉事的閣下都秘密來了大澤山……」
「如果我沒有猜錯,之前農家發生的事情,是你們羅網在背後做的吧?」
掩日微微頷首:「說得不錯,誰叫你們冥頑不寧呢?」
「還有什麼遺言嗎?」
朱家緩緩搖頭,沉聲道:「只希望你們對神農堂和魁隗堂不要殺戮太勝。」
「可以,侯爺說了只清除冥頑不寧者的親信。」
「如此……那就讓我見識見識越王八劍之首的實力。」
話音一落,朱家率先出手,想要搏得一線生機,雙手齊出連點,包含喜怒哀樂的四色指勁迸射而出,一共十二道。
「如你所願!」
掩日劍上瞬間纏繞滿了猩紅色的螺旋劍氣,掩日抬手一削,一道猩紅色的劍氣摧枯拉朽的摧毀了十二道指勁,逼得朱家不得不閃身躲避。
殘餘劍氣一連斬斷了數顆各抱粗的赤松,朱家躲開後正要反擊,忽然發現身邊的環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一輪巨大的血月懸掛在半空,黑與紅交織在一起,四周仿佛藏匿著無數妖魔鬼怪,顯得特別的詭異與恐怖。
朱家的戰鬥經驗也很豐富,意識到這是幻術,很快就利用點穴方法,以痛覺擺脫了幻術。
然而剛剛擺脫了幻術,就見到一把造型奇特的劍在眼中極速放大,隨後就是喉嚨火辣辣的痛。
最後大地在眼前快速放大,眼前勐然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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