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真的是三殿下的親弟弟嗎?」許久,謝俊才抬頭望著謝珩,「為什麼是我?」
謝珩嘆了口氣,「我也希望這個人不是你,也希望你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可你不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真的不能離開京城嗎?」
「可以。」
謝珩點點頭。
「可是冷水村的人有可能被連累對嗎?」
「對。」
「我其實沒有選擇的是嗎?」
「那你是怎麼想的?」謝珩反問他。
並非謝珩要逼著謝珩去選擇,而是這件事謝俊從來就沒有退路。
謝俊要想好好活下去,只有坐上那個位置。
否則他這一輩子都將會面對無窮無盡的追殺。
又或者是畢生都生活在愧疚之中,很多人會因為他而死!
謝俊沉默良久,最後搖搖頭,「哥,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你能不能告訴我?」
謝珩摸摸他的頭,「俊俊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怎麼做。」
謝俊低聲道:「可是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我真的要走,也會連累你,你寒窗苦讀這麼多年,就會付諸東流,你再也無法實現你的抱負,冷水村的人也會因此受我牽連。
「哥,為什麼會這樣呢?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你的弟弟那該多好啊?我真的很難接受你說的事。」
謝珩說:「三殿下命不久矣,你們母親的身份成了原罪,所以後宮其他女人為了她們的兒子,想方設法害你們。如果你們都死了,她們會繼續斗下去,直到其中有一人坐上那個位置為止。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否則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能找到你?因為你的存在就是個威脅。俊俊,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你的母親生下你沒多久便死了,你顛沛流離,直至被爹救起,才有了這十多年的安寧生活。可這中間你還時常毒發,痛苦的不止你一人。
「不管是你的母親還是你的哥哥,肯定都希望你活得更好,遠離那個地方。但很多時候,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我自小也在教你,遇上困難應該去直面它,逃避無法解決任何事。」
謝俊道:「哥,你讓我好好想想可以嗎?」
「俊俊,無論你是誰,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永遠站在你的身邊。」
「嗯。」
謝珩從謝俊房間出來,就對上了趙楚楚的不贊同的目光。
兩人回到他們的房間,趙楚楚便責備他,「你不應該這樣毫無預兆將這件事告訴俊俊的,他太單純了,我一直以為你會早早開始讓他知道人間險惡的,但你比誰都慣著他。
「如今驟然得知自己身世,他怕是很難接受,因為俊俊從來都只想著當一個跟在你後面的快樂的弟弟。你現在這樣,唉……」
謝珩說:「三殿下遇刺這件事超出我們預料,我自是知道這樣不好,但時間已經不等我們了。俊俊雖然單純,但他很聰明。
「也許是因為他也是天家人,在某些事情上很有天賦,他也沒有你想像的脆弱。至少前世的他,哪怕時日不久,也在朝堂上做出不少大事。不用擔心,他會接受的。」
「可是那時候的俊俊和現在也不是一個年紀吧?當初應該是你跟司寇琴成親之後,他見到了你在司寇家的艱難,所以才想幫你吧?」
「嗯,確實如此。不過,如果我什麼都不說,等他們找上門來,他會更加難接受,如今至少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唉。」
趙楚楚嘆了口氣。
謝珩說的不無道理。
也不知道謝彥情況如何了。
京城都戒嚴了,只怕是傷勢很嚴重。
就他那身子骨能撐得住這樣折騰嗎?
趙楚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希望太醫院那邊有辦法,救回謝彥。
只是,趙楚楚沒想到,距離謝珩和謝俊說出身世不過半個時辰,宮裡就來人了。
「請問,謝娘子趙楚楚可是住在此處?」那太監態度倒是挺好的,但眼底的著急卻是藏不住。
「對,我是趙楚楚,公公是有什麼事嗎?」趙楚楚站出來,謝彥情況不妙了?
那太監立刻上前,急聲道:「哎呀,謝娘子,勞煩你跟雜家去一趟三皇子府,救救三皇子。」
「三皇子怎麼了?」趙楚楚假裝不知情,故意問道。
「謝娘子別問這麼多了,救人要緊,快點隨雜家去吧,不然耽誤了時間,陛下怪罪下來,你我都擔戴不起。」
「那公公稍等,我去拿藥箱。」
趙楚楚說完,立刻轉身回房,將外傷要用到的藥全部從空間拿出來放到藥箱裡,隨後才提著藥箱出來。
「謝娘子會騎馬嗎?」
「會。」
「你下來,把馬讓給謝娘子。」
太監指著其中一個是侍衛說道。
那侍衛趕緊下馬。
等趙楚楚上馬後,太監就催著趙楚楚速度快點。
趙楚楚跟著他快馬加鞭趕到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已經層層戒備,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當趙楚楚看到躺在床上的謝彥時,才知道謝彥到底傷得有多重,分明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坐在床邊的皇帝正大發雷霆,一群太醫跪在那瑟瑟發抖。
「皇上,謝娘子到了。」太監疾步上前稟告。
「還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快把人帶過來給朕的阿彥看診!」皇帝疾言厲色。
太監趕緊示意門口的趙楚楚入內。
「見過皇上。」趙楚楚福了福身。
「免禮,快救人。」皇帝打量了趙楚楚一眼,催促道,「快點。」
「是,能否請皇上讓一讓,好叫民女好好查看一下三殿下的傷勢?」
「放肆,誰讓你這麼跟父皇說話的?」趙楚楚話一落音,大皇子就率先發難,「你可知罪?」
「這位貴人,民女何錯之有?難不成大夫隔空能看清傷患的傷勢?貴人不要把大夫當神了?」趙楚楚反問。
「閉嘴,這沒你的事,滾出去。」皇帝不耐煩地訓斥大皇子,起身將位置讓給趙楚楚。
謝彥胸口連中三箭,箭箭要害,只要拔掉箭矢,謝彥的命就沒了,難怪太醫都沒轍。
趙楚楚打開藥箱,拿出銀針,一邊吩咐:「給我拿燈來。」
剛剛那位太監忙問,「什麼燈?」
「燭火也行。」
「謝娘子稍等。」
太監趕緊跑去忙碌。
那些太醫這會兒終於敢抬起頭來,看趙楚楚救謝彥了。
見趙楚楚給謝彥施針,院判大驚:「你這是幹什麼?殿下千金之軀,豈能容你胡亂造作?皇上,這位謝娘子根本不懂醫術,就連微臣的師父都不敢用針,她這是亂來!」
「不要拿我同別人相提並論,你要是能救,此刻為什麼是我站在這裡?我救人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吵,你最好別拿你學到的來批判我。」趙楚楚冷聲道。
「你!無知婦人!」
「我無知?元江縣瘟疫的時候,敢問大人你在哪兒?」
院判氣得說不出話來。
皇帝沉著臉,卻一句話也不說,顯然也是懷疑趙楚楚的。
只不過太醫都說沒有辦法,是喬鶴亭求的皇帝,皇帝才將趙楚楚請來的。
「趙楚楚,你可以有把握?如果朕的三皇子死了,朕誅你九族!」
趙楚楚:……
特麼的狗皇帝!
救不活怪她?她拿朝廷俸祿了嗎?
「雖無十成把握,但民婦會竭盡所能的!」趙楚楚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觸皇帝霉頭的。
院判在邊上添油加醋,「陛下,一看趙楚楚就是亂來,還請陛下三思,莫要讓這麼一個無知婦人糟蹋三殿下的千金之軀!」
趙楚楚怒了,她治不了皇帝,還治不了這狗比院判?
她隨手拿床上一個枕頭砸過去:「不會說話就閉嘴,你有本事救回殿下,就用不著讓皇上請我這麼個無知婦人了!皇上,民婦正在救命,他一直打擾民婦,他是不是不想讓三殿下活下來?」
挑撥?誰比誰差?
看樣子,這個院判肯定是站隊的了,自然是希望謝彥死的!
院判被趙楚楚砸得慘叫一聲。
他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枕頭而已,居然將他左臂都砸得脫臼了!
「閉嘴,再發出任何聲音,朕砍了你!」謝彥是皇帝的軟肋,皇帝聽了趙楚楚的話,遷怒了院判。
院判忍著痛意,惡狠狠地瞪了趙楚楚一眼。
然而當他看到趙楚楚又快又準的施針速度,不由得害怕起來。
趙楚楚將傷口周圍的穴位全部用銀針封住,保證拔箭的時候能讓三殿下活下來。
準備好這些之後,趙楚楚又讓人送來熱水。
這下子沒人敢耽誤了。
但是趙楚楚萬萬沒想到,有些人想謝彥死已經不顧一切了,居然給這水下毒!
趙楚楚一手打翻了這水,「皇上,有人當著您的面,也敢下毒,請皇上還是好好查查這皇子府吧,免得民婦將人救回來,轉頭三殿下就死在自己人手上。」
「你說什麼?」
「這水有毒!」
皇帝的臉陰沉到極點。
趙楚楚誰都不信了。
「還請皇上和眾人都移步外面,民婦保證將三殿下救回來,可在這途中,萬一有人不安好心……」
「胡說八道,這水哪來的毒?」院判下意識反駁。
「那大人不妨嘗嘗,如果死不了,民婦償命如何?」趙楚楚盯著院判。
皇帝直接命人抱來一隻雞,灌了盆子裡剩下的水,雞當場就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很快就氣絕身亡。
皇帝勃然大怒,「都滾出去!」
很快,房間就剩下她、皇帝還有貼身太監了。
皇帝自然是不肯出去的。
趙楚楚也不能趕他走。
趙楚楚做好準備工作,看向那位太監:「勞煩公公過來幫忙,等會兒我拔箭的時候,勞煩公公幫我按住三殿下。」
「好的,謝娘子。」太監趕緊上前。
只是看著趙楚楚的動作,太監心裡還是咯噔的。
剛才太醫們都說了,這箭只要拔出來,殿下就沒命,趙楚楚還真敢,不怕株連九族?
但皇帝都沒出聲,太監也將這念頭壓在心上。
「我拔了哦。」趙楚楚話一說完,就立刻將謝彥中的箭拔出來。
鮮血噴了太監一臉,太監都傻眼了。
皇帝立刻上前:「大膽,你幹什麼?」
「皇上稍安毋躁。」趙楚楚語速極快,一邊從藥箱裡拿止血藥灑在謝彥傷口上。
這止血藥效果奇佳,轉眼間就將血止住了。
「公公可以了,勞煩你再親自去打盆水過來,記住,不要經過任何的人手。」趙楚楚吩咐那位太監。
太監看了眼皇帝,皇帝揮揮手,他小跑著出去了。
趙楚楚快速清理了謝彥的傷口,給他上藥包紮。
謝彥的身子真的經不住折騰,單純的藥物對他起效沒那麼快,趙楚楚只能用上治療異能了。
太監端水進來後,趙楚楚檢查過水和太監的手,確認沒被人動過手腳後,趙楚楚才讓開,「公公幫三殿下擦擦身吧。」
「可以了?」太監不敢置信。
趙楚楚點點頭,「嗯,等三殿下醒來就好。」
「他什麼時候醒?」皇帝一臉著急。
趙楚楚說:「要等上些時候。」
「好,那你就留在這裡,等他醒來再說。你的家人朕已經扣下,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家子給他陪葬。」
趙楚楚:「……」
真是的太陽了狗。
不過,他們並沒有等太久,謝彥就悠悠轉醒。
沒有血色的面容,蒼白得可怕。
「父皇。」他氣若遊絲地喚了皇帝一聲。
皇帝連忙坐下,「阿彥,你怎麼樣了?」
「孩兒不孝,讓父皇擔心。」謝彥掙扎著要起來。
皇帝趕緊按住他,「別亂動,你這傷口剛剛包紮好,小心一會兒傷口破裂。」
「謝父皇。」
「你真的沒事了?」
「孩兒感覺好多了。」
「趙楚楚,你過來看看。」皇帝始終不放心。
趙楚楚恭恭敬敬,「是,皇上。」
「謝娘子?是你救的我?」謝彥一臉驚訝。
趙楚楚說:「是皇上派人去請的民婦,殿下別動,讓民婦把個脈。」
過了一會兒,趙楚楚把完脈,對皇帝說:「殿下已經沒有性命之危,只要好好養傷,過一個月就差不多恢復了。」
「當真?」
「民婦不敢撒謊。」
「父皇,謝娘子醫術高超,她說孩兒沒事,孩兒就一定沒事,之前孩兒的病,便是謝娘子治好的。」謝彥幫趙楚楚解釋,「父皇,放了她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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