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溫禮自小的生活環境,註定他不會是心軟的人,但面對溫停雪,他總是忍不住心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連他自己都覺得栽了。
「別哭。」
溫熱指腹勾走她眼角淚珠,卻帶出更多。
郁溫禮無聲嘆氣,嗓音摻了水似的,發柔。
「你奶奶說的不對,她在誆你。叔叔阿姨不會因為你不乖就不愛你,更不會因為你不乖,就把你送回去。」
「真的嗎?」
溫停雪抬著紅紅的眼看他,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
明明以前都可以忍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遇到他後,她總是控制不住。
這麼一想,她哭的更委屈了。
郁溫禮哭笑不得,「我說真的你就信嗎?等叔叔阿姨過來,你就知道我說的真的還是假的,好了,別哭了,待會兒把眼哭腫了。」
他一邊耐心給她抹淚,一邊柔聲哄著,真把她當妹妹對待了。
溫停雪遇到的溫暖不多,獨他給的最滿,想著,竟慢慢平靜了。
……
出乎意料的,兩家家長來的都挺快。
虞秀秀和溫仲恩本就打算來接女兒放學,畢竟早上沒送,中午再不接,就說不過去了。
哪成想,左等右等等不到,便只好到教室去找,剛到,就接到班主任的電話。
虞秀秀飛奔下樓,在門口就看到了女兒,眼裡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一一,你怎麼哭了?眼圈都是紅的,怎麼回事啊,跟媽媽說說,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虞秀秀擔心的不行,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
溫停雪有些遲疑地抿了抿唇,然後反握住虞秀秀的手,小聲說了情況。
她還是害怕父母會不信任,所以說話時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
那模樣小心翼翼,又帶著一份執拗的期冀,看的郁溫禮心疼。
溫仲恩一聽女兒被冤枉,臉色直接就沉了,兇巴巴的,很是嚇人。
「我沒拿,我真的沒拿……」
溫停雪誤以為爸爸不高興,趕緊解釋,眼裡閃著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淚花。
虞秀秀當即踹了他一腳,「在女兒面前瞎擺什麼臉子!」
溫仲恩委屈,「我……」
「你什麼你!收起你的領導架子,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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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秀秀現在懶得聽他說話,全心全意哄著女兒。
女兒的安全感本來就差,信任感要是再不給足一點,他們還做什麼父母。
「媽媽信你,我們一一絕不會做那些事,爸爸也信你,他就是生氣那人平白無故的污衊你。」
虞秀秀揉著女兒有些薄繭的小手,心疼的哄勸著。
溫仲恩插不上話,只能在旁邊配合的點頭。
文笛接到電話,說是教室里的監控出了問題,最近兩天正在檢修,還沒修好,所以……
於雅和眼底划過得意,但看溫停雪的父母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只好收起小算計,故作大方道:「既然調不來監控,那這件事就算了吧,我認栽了。」
說著,就要走,虞秀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於雅和毫無防備,腳步踉蹌兩下,又撞在了桌角處,新傷疊著舊傷,疼的她想罵人。
但虞秀秀氣勢逼人,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什麼叫認栽,我們都是高知分子,斷沒有讓人吃虧的道理,既然於同學覺得是我女兒拿了你的手鍊,那就報警處理吧。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於同學吃了虧,更不能讓我女兒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虞秀秀在笑著,但眼底一絲情緒都沒有,像極了笑裡藏刀。
於雅和到底是學生,哪裡扛得住虞秀秀的威壓,下意識就往父母身邊躲。
於父於母都是做生意的,在江城也算是小有規模。
正好虞秀秀擅長的就是經濟糾紛,民事訴訟,刑事辯護之類,他們大大小小也合作過不少次。
知道虞秀秀不是好惹的,在業界也是出了名的護短。
這次惹到她女兒頭上,那真是踢了鐵板。
於父有些頭大,「虞律師說哪裡話,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怎麼就要報警呢?」
於母就算有心偏著女兒,也知道如今證據不足,虞秀秀又是律師,轉頭給他們雅雅安個誹謗的罪名就划不來了。
「就是就是,大不了,我讓雅雅跟您孩子說聲對不起,一條手鍊而已,說不定只是個誤會。」
於雅和被母親往前推了推,氣的牙都在哆嗦。
盯著溫停雪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碎屍萬段。
郁溫禮面無表情地挑了溫停雪的帽子,給她扣上,帽檐大,正好擋住了於雅和的目光。
把於雅和氣的要死。
虞秀秀不冷不熱的哼笑一聲,根本不買帳。
「手鍊是小,交情是大,大家都是朋友,誤會不弄清楚,以後合作也不方便,還是弄明白查清楚的好。」
於父於母臉色微變。
文笛頭疼的出面勸和,「虞律師,我覺得這件事確實沒必要驚動警察,事情也比較清楚,您女兒的嫌疑確實大,畢竟手鍊是在她書包里找到的。
「但我也知道,這並不能證明就是您女兒拿的,所以我想,要不就讓倆孩子握手言和,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畢竟是小孩子的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文笛是真覺得,為了一條已經找回的手鍊報警,有點小題大做。
溫仲恩直接氣笑了,「按您的意思,我女兒就活該被冤枉了?事發時,她已經鬧的全班皆知,如果這件事沒個明確結論,那我女兒就會背上小偷的罵名。
「文老師,手鍊確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我女兒的名聲可是無價的,容不得別人半點兒污衊,不然我絕不善罷甘休!」
溫仲恩年紀輕輕就登上了大廠總監的位置,手下管著幾百上千號人。
多年沉澱,足以讓他不怒自威,不然也成不了公司的二把手。
驟然發火,誰都要掂量掂量。
文笛頭疼的要炸,下意識反駁了一句,「你怎麼就確實你女兒冤枉?萬一就是她拿的呢?」
溫仲恩想也不想地說:「不可能!我女兒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溫停雪倏然抬頭,哭紅的眼裡填滿了星星。
深埋於心底的柔軟被悉心澆灌,發出芽,長出葉,開出花。
文笛愣住,表情有些難言。
虞秀秀同樣不退讓,「文老師,從您的角度,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
「但站在我們父母的角度,愛子心切,我們不可能讓女兒受那個委屈。
「這事兒一旦不明不白的了了,於同學的名聲不會有絲毫損傷,會被人指指點點的,只有我的孩子,您覺得這對她公平嗎?」
文笛無聲的張張嘴,是他考慮不周,他就覺得這事兒不大,忘了顧及她們的名聲。
虞秀秀繼續說:「講句不好聽的,如果手鍊的事是於同學蓄意陷害,那您今天的敷衍,就是對她的縱容,更是她的幫凶!」
文笛眼神一顫,抱歉道:「是我想的太簡單,那就報警處理吧,如果是我冤枉了您女兒,我願意道歉。」
「報警?」
於父於母有些遲疑,於雅和更是心跳加速。
一旦報警,事情就會鬧起來,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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