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有點繞,但溫停雪還是聽明白了。【記住本站域名】
傅予川和傅知意在這棟別墅,彼此陪伴五年,這種奠定在相互治癒,相互塑造之上的感情,必定比普通情侶要來得深。
更別說,兩人相遇時,傅予川是那樣絕望又尷尬的處境。
想必,他終其一生也無法忘記傅知意。
哪怕她甩了他,她依舊占據了他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溫停雪忽然想起剛剛與他對峙的畫面。
他兩次軟下語氣,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傅知意的影子嗎?
還有之前幾次的相處,他能那麼縱著她,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但偏偏他不止一次的對她說『不是替身』。
對。
從他的眼神里,她確實能看出,他相當清醒的知道她是誰。
但他還是清醒著沉淪。
溫停雪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只覺得這一刻,傅予川挺可憐的。
難怪在那場威逼利誘中,他全程平靜的可怕。
也難怪,他會說:「有沒有意思,試試不就知道了。」
初聽這句話的時候,她只覺得他惡劣的可恨。
現在卻是另一番心境。
只怕傅予深當年也曾用過同樣的手段,來分離他們。
但是,無論他之前的經歷多可憐,都不是他現在拿別人當實驗品的理由。
更不該為此,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
想起高中那次,她們一家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場景,溫停雪就恨的牙痒痒。
更別說這次,她真的差點崩潰。
她和郁溫禮的戀愛過程並不難查,至少對傅予川來說,那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她初入江城,跟他初到傅家差不多。
都是孤身一人,絕對尷尬的處境。
她遇到了郁溫禮,他遇到了傅知意。
郁溫禮給了她成長的勇氣和陪伴,可以說,她身上的很多東西都是郁溫禮一點點雕琢出來的。
所以,傅予川能在他們身上看到他跟傅知意的影子,完全可以理解。
但溫停雪就覺得自己倒霉。
如果那年的藝術節,她沒有上台畫沙畫,或許,他就不會注意到她。
相較於溫停雪的後悔,宋有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現在唯一麻煩的,是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想曾經的自己贏,還是現在的自己贏。」
傅予川是個極看重輸贏的人。
他從不會讓自己輸。
長這麼大,他也就在傅知意身上輸過一次。
溫停雪神色一凌,「你的意思是,他還會繼續試探我?!」
近乎崩潰的語氣。
宋有搖頭,「不知道,但我覺得,你一次次通過他的考驗,反而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傅予川的心病是早就種下的。
這些年,他也試探過不少人。
但沒人能通過他的考驗,唯有溫停雪,一次又一次給了他驚喜。
或許,這就是傅予川對她不同的核心原因。
因為他潛意識裡也希望曾經的自己能被如此堅定的選擇。
但是沒有。
所以,他滿足的情緒里,應該還有一絲潛藏的憤怒。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錢財動搖不了的感情。
其實,宋有覺得,或許傅予川抓錯了關鍵點。
有可能,傅知意選擇傅予深,不是因為他繼承人的身份,而是真的喜歡。
畢竟,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更長。
足足八年,而且還是在青春期。
……
出軌事情是在五年後過去的,那時,兩人剛剛好十歲。
老家主權力回攏,就做主把兩人接回主家。
沒人知道老家主對傅知意偏寵的原因,只知道,傅家所有的孩子都沒傅知意得寵。
為了讓傅知意有最好的教育條件,老家主直接把傅知意交給傅予深帶。
這一帶,就是八年。
傅予深天之驕子,渾身上下挑不出一絲毛病,除了有貴族公子特有的傲氣外,幾乎沒有缺點。
傅知意在相處中喜歡上他,一點也不稀奇。
更何況,傅予深比她大三歲,見識,能力都遠超常人。
能獲得小姑娘的芳心,簡直再正常不過。
但這話,宋有是不敢說的。
傅予川在這件事上的偏執有目共睹。
他可不想找死。
溫停雪望著窗外沉默了好一陣兒,才想起問:「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
傅家三角戀雖不是秘聞。
但其中內情就連曾經教過傅知意的沙正信都不清楚。
他卻能描述的如此真實,宛若親眼所見。
宋有說:「因為,這些都是知意姐親口告訴我的。」
除了她對兩人的具體感情外,她幾乎什麼都不瞞他。
溫停雪皺眉,「知意姐?你跟傅知意很熟?」
「嗯,」宋有知道早晚要面對這個問題,所以也沒隱瞞,只是眉眼有些暗淡。
「我母親,是位地下場的小姐,一次偶然機會,她攀上了宋家家主,也就是我父親。
「她當時什麼想法,我不得而知,但很多人都說,她想母憑子貴,所以,偷偷生下了我。
「她帶著我到宋家要名分時,我才四歲多,壓根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是知意姐的一句話,宋夫人咬牙留下了我。」
從此之後,他再也沒見過他母親。
他知道,如果不是傅知意開口,按照宋夫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他現在應該也不在人世了。
宋有情緒低落的不明顯,「可能都是外來者的緣故吧,知意姐對我很照顧,很多話,都願意跟我說。」
「知意姐……」
咀嚼著這個稱呼,溫停雪腦海里閃過的,卻是他們初見時,他略帶驚喜的眼眸。
「所以,一直以來,你對我好,是因為知意姐?」
這話,多少帶了點譏諷的意思。
但誰能接受,自己好端端的人生,卻要因為別人的名字,得到優待,遭到算計。
她寧願什麼都不要,她只想好好做自己,而不是被當做誰的替身!
「不,」意識到她誤會了,宋有趕緊解釋,「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知意姐,我對你好,確實有這方面的緣故,這是潛意識裡避免不了的。
「但我很清楚,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的作品,就是藝考時,你畫的那幅畫,人都說字如其人,其實畫也一樣,我從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我能和你成為朋友。」
他的眼神真誠而坦蕩,溫停雪理智回歸地扯了扯唇角,「抱歉,我有點情緒失控。」
「沒事,」宋有理解地笑笑,「一下子知道這麼多,你是該不適應的。」
他遞了瓶礦泉水過來。
溫停雪接過,灌下去大半瓶才徹底冷靜下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傅知意的事,他既然隱瞞了那麼久。
又何必在今天盡數說與她聽?
宋有看了眼被暖光籠罩的別墅,輕輕道:「因為,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長大,不要像知意姐那樣,連十九歲生日都沒活過……」
傅予川是個很偏執的人。
既然已經盯上溫停雪,那勢必會永遠盯下去。
直到分出結果為止。
這其中,會發生什麼,誰也不得而知。
他把深藏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只求個心安,也希望她能熬過去。
「十,十九歲生日都沒……」溫停雪後背發涼地重複著,卻重複不下去。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是尚未綻開就已經枯萎的花朵。
「不是說她出國留學了嗎?」雖然她懷疑過真假,但沒想到傅知意的生命會如此短暫。
宋有沒什麼情緒地笑笑,「傅家說出國了,那就是出國了。」
溫停雪下意識捏緊礦泉水瓶,那是害怕的表現。
車子重新上路,兩人都沒再說話。
直到進入市區,宋有才輕聲提醒了一句,「傅知意死的那天,傅予川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很多人懷疑,是傅予川捅的那幾刀。」
而這,也是宋程律防他的主要原因。
他們始終害怕他會像傅予川那樣,踩著他們,奪權上位。
誠然,在得知母親死亡的消息時,他確實動過這個念頭,但現在……
-
寧安公寓。
溫停雪感受到車停,已經是三分鐘後的事,因為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傅予深的腿,是因為傅家的規矩嗎?」
宋有點頭,「是。」
溫停雪看著他,他只好繼續解釋,「傅知意十八歲生日當天,傅予深喝醉,兩人發生關係,當時鬧的全城皆知,傅予深的定親對象直接退婚,按照傅家的規矩,如果不想被家族除名,只能斷腿。」
頓了頓,他說:「傅予深的腿,是被生生打斷的。」
溫停雪心臟猛地一緊,「就,這麼巧嗎?」
宋有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誰知道呢。」
傅予深不是貪杯之人,更別說這麼重要的場合。
當時很多人懷疑,會不會是傅予川為了奪權,故意導演的一齣戲。
但可惜,誰都沒有證據。
此時。
顛簸一路,終於乘車到達寧安公寓的池澤瑞。
一下車就看見,他牽腸掛肚許久的姑娘正提著裙擺從車上下來。
一身高定,耀眼而奪目。
不像他,渾身狼狽,就連衣服都是髒兮兮的。
帶著味兒。
上前的腳步,終究是遲疑了。
但,眼看她就要消失,池澤瑞不受控制地大步過去。
他想,就算不能打招呼,擦肩而過也行。
只要能跟她短暫接觸,哪怕只有一瞬,他就不算白來。
()
1秒記住網:.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