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溫停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Google搜索】
韓閒雲一眼洞穿道:「實話實說。」
警局門口賊亮,卻照不透他眼裡的情緒。
溫停雪心頭沉了沉,道:「他喜歡謝錦意,很多年了。」
這些事,就算她不說,他也能查出來。
但,一旦他著手查,指不定能翻出點什麼來。
「哦,」韓閒雲清淡地吐口煙,「追求者啊。」
「……」
溫停雪小心的打量著他表情,「你,吃醋啊?」
韓閒雲嗤笑,「這有什麼好吃醋的,這麼多年都追不上,還能撬了我的牆角?」
也是。
他這種身份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把文彬放進眼裡。
溫停雪認真瞅了幾秒,確實沒看出除譏誚之外的情緒。
但韓閒雲自己清楚,他心裡是有點不爽的。
僅僅只是一點點而已。
不足以左右他什麼.
一支煙抽完,韓閒雲抬腳碾滅道:「走吧,送你回校。」
「呃,」溫停雪下意識揪住他外套。
「?」
韓閒雲回眸看她,小姑娘靦腆一笑道:「送我回寧安公寓吧。」
-
與此同時,帝都機場。
郁溫禮和莫一塵前後腳從頭等艙下來。
走在兩人中間的,是位製片人。
在業內很有名,好幾個口碑不錯的綜藝都出自他手。
「難得聚到一起,不如去喝兩杯?」製片人笑著提議。
莫一塵的臉上,是一貫的溫文爾雅,「看郁老師吧,我都可以的。」
視線集中在郁溫禮身上。
郁溫禮默了一瞬,頷首道:「沒問題。」
娛樂圈混的就是個人脈。
很多時候,實力不是最重要的,人脈才是。
所以這種飯局,他沒辦法推。
「既然如此,郁老師就坐我車去吧。」莫一塵笑著說,「免得再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必要的麻煩?
郁溫禮冷笑。
他上次被私生追車,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還那麼大肆的張揚。
現在又在製片人面前給他上眼藥。
還真是……閒得蛋疼。
製片人想起網上的新聞,心有餘悸地笑了笑,「還是莫老師考慮的周到。」
言外之意就是贊成。
郁溫禮有意跟製片人合作,但也不是軟柿子。
「確實,被追車這事兒,還是莫老師更有經驗些。畢竟,莫老師的人氣可比我高,如今新歌發布,粉絲們一定很著急見您吧?」
莫一塵最紅最火的時候確實被追過幾次,鬧得最大的兩次還差點出了車禍。
但追他的不是私生,而是黑粉。
現在也一樣。
莫一塵眼裡的淡薄笑意立刻消失殆盡,就連唇角都繃不住的往下垂了垂。
感覺到情況不對,製片人趕緊撤,「你們慢聊,我去訂個位置。」
他一走,兩人瞬間相看兩厭的分道揚鑣。
連裝都不願裝一下。
只不過,從VIP通道出來。
莫一塵卻執意要上郁溫禮的車。
這就是有話要說了。
郁溫禮挑了下眉,他倒也想看看,他還能作出什麼妖來。
車上。
莫一塵也不遮遮掩掩,直白道:「比賽即將進入尾聲,我希望你能把票投給莫扎。」
莫扎,莫一塵堂弟,最近兩年開始入圈。
陸陸續續也有一些比較火的歌。
但都是歌火,人不火。
而且很多搞音樂的都覺得那是口水歌,不入流。
郁溫禮偶然聽過兩首,只能說一般。
當個網絡歌手可以,真要進入職業圈,差得遠。
「你覺得他配嗎?」
事關公平,以及多個選手的未來,郁溫禮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莫一塵並不意外他的態度,只笑著說:「這麼多年了,郁老師還沒學明白嗎?很多時候,配不配不重要,能不能拿到,才是關鍵。」
郁溫禮冷笑一聲,「就像你當年拿著我的靈感去拜師一樣嗎?」
「對啊,」莫一塵面不改色,甚至不知廉恥的笑著,「至少我成功了,不是嗎?」
「呵。」
郁溫禮發出一聲短促的譏笑,嫌棄的挪開視線。
仿佛多看他一秒都會髒了眼睛。
坐在副駕駛的向北很好奇,在他的印象里,郁溫禮雖然性格冷淡,平素話也不多。
但從不會對人表露出如此直白的厭惡。
至少相處的這幾個月里,無論對方多難搞,他永遠遊刃有餘。
唯獨面對莫一塵,他一點遮掩情緒的意思都沒有。
向北不解,是因為他不知道郁溫禮跟莫一塵之間的恩怨。
這,就要追溯到兩人幼年時……
他們認識的很早,比所有人以為的都要早。
這麼說吧,小溫禮還在襁褓里哭時,莫一塵就抱過他。
他們之間相差七歲。
那時,郁溫禮的外公外婆還在帝都工作。
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怕照顧不上小溫禮,還特意請了育兒師來看著。
那個育兒師,就是莫一塵的母親。
時隔太久,郁溫禮已經記不清她的面貌。
只依稀記得,那是個很和善的婦人。
手腳麻利,性格也好,每天笑嘻嘻的。
有時候外婆控制不住脾氣,說了她幾句重話,她也能笑著接受。
所以,大概半年左右吧,兩人就成了朋友。
經常來家裡的莫一塵也是個嘴甜的,外公外婆對兩人的印象越來越好。
相處的幾乎跟家人一樣。
以至於,小溫禮一歲左右,外公決定辭掉研究所的工作,帶著外婆和小溫禮到江城定居時,還在考慮兩人的住所問題。
畢竟是孤兒寡母的,又剛來帝都沒多久,想要在這偌大的城市生活下去,並不容易。
外婆心腸軟,當即就決定,房子不賣。
留給莫一塵他們住。
每個月象徵性的收點房租。
等他們都安定下來,再考慮賣房子的事。
莫一塵母親感激的不得了。
每次,小溫禮跟外婆到帝都小住,她都把房間收拾的無比乾淨。
哪怕上班,也會把早飯準備好。
那時候,小溫禮跟莫一塵的關係也不錯,跟親兄弟似的。
莫一塵也很照顧小溫禮。
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留著,等小溫禮到帝都,兩人一起分享。
直到郁溫禮五歲那年,很偶然的一次,他不小心聽到莫一塵跟別人的聊天。
莫一塵用一種很早熟的語氣說:「一個小屁孩兒而已,要不是他外婆對我有用,我怎麼可能搭理他!」
那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莫一塵冷笑一聲,「等我從他外婆手裡學成,我一定要把他們踩在腳下!」
那是郁溫禮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惡意。
從那之後,他就很少再跟莫一塵玩了。
莫一塵感覺到什麼,低聲下氣的哄過他一段時間。
但郁溫禮始終反應淡淡,他也就不再熱臉貼上來了。
不過,他對郁溫禮外婆依舊殷勤,甚至還試圖挑撥兩人的關係。
郁溫禮那時候年紀小,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算計,被坑了很多次。
可以說,郁溫禮能有如今的城府,跟莫一塵脫不開關係。
但是因為兩家大人的緣故,兩人始終保持著面上的和諧。
大概也是莫一塵算準郁溫禮的性格,知道他不屑於告狀。
所以才敢那麼有恃無恐。
不過長大點的郁溫禮也學會了反擊。
兩人過招,漸漸的,郁溫禮就占了上風。
吃了虧的莫一塵慢慢安分下來。
徹底撕破臉,是在郁溫禮十歲那年。
那時,他剛剛走出失去親人的悲痛。
他努力把傷心難過化成筆下的一句句歌詞。
把不可言喻的傷疤勾勒成漂亮的音符。
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找到重新生活的動力。
但現實再次給了他一記重錘。
他接到姜承元的邀請,去帝都參加比賽。
成功奪冠就能成為他的徒弟。
卻在比賽當天得知一個荒誕到可笑的事實。
原來,當年莫一塵之所以能被姜承元選中收徒。
是因為一首曲子。
而那首曲子的出處,是郁溫禮七歲暑假時,突然迸發的音樂靈感。
他看著淅淅瀝瀝的雨絲,隨口哼唱了一小段旋律。
莫一塵聽到後,進行了改編,然後……他就成了姜天王的第一位徒弟。
但每個人的風格都是獨一無二的。
哪怕莫一塵再改編,樂曲的靈魂在那兒放著。
三年後,郁溫禮帶著作品出現。
彈唱的一瞬間,姜承元就知道他當年認錯了人,收錯了徒。
但已經三年過去。
他不可能去承認自己的錯誤,丟自己的面子。
所以,他只能繼續錯下去。
但郁溫禮不願這樣,他拒絕了姜承元的收徒邀請。
姜承元覺得可惜,便跟他合作寫歌。
一合作就是多年。
中間莫一塵說過什麼,郁溫禮不得而知,但看姜承元對他的態度,莫一塵絕對是添了火的。
……
「你可以不跟我合作。」
靜默良久,莫一塵淡淡開口,帶著威脅。
「但是這些照片……」
他從西服外套的內口袋裡拿出十張照片,扔到郁溫禮懷裡。
眉眼帶笑地說:「可就要曝光了。」
郁溫禮垂眸。
「你那麼保護溫小姐,應該不想她被人議論吧?」莫一塵笑的篤定,且可惡。
落在郁溫禮懷裡的照片,無一例外,全是在江城照的。
那時候,他的小姑娘剛到江城。
眉眼還很青澀,帶著顯而易見的怯意。
是程昔暗自跟蹤,一張張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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