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洗好澡後,聽莫辰的話把頭髮吹乾了，然後沒有下樓,直接回房躺在了床上。
這個時候是晚上十點多,蒼狼艾哲露比還在直播三排，並且取了個組合名叫狼豬鹿。
聞溪看了會兒他們的直播,隨手砸了點禮物刷了下存在感後,果斷退出直播APP,蓋好被子關了燈。
他今天是真的累壞了,第一次跟強隊交手，神經長時間處在緊繃的狀態,導致精神嚴重透支,有種能睡一天一夜的感覺。
另一邊,莫辰還在給凌疏逸和陳蔚復盤。
原本他說得很快，可聞溪走後,他就像沒了後顧之憂，說得越來越慢也越來越細，聽得凌疏逸和陳蔚越來越絕望。
不過兩人知道莫辰也很累,完全是強撐著在幫他們復盤，所以，為了不辜負隊長的期望,他們再累再困也聽得很認真,從頭到尾沒提出過半句異議,也沒再打過半句岔。
（其實主要是怕。）
終於,11點多的時候,莫辰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大家該洗澡的洗澡，該睡覺的睡覺。
莫辰洗好澡出來，想起自己的手機落在了會議室，便下樓去取，結果發現教練陳蕭正一個人坐在大廳里抽菸。
「你不睡？」莫辰隨口問了句，走進會議室。
拿上手機出來的時候，聽到陳蕭頭也不回地說：「晚上總是容易想太多……聞溪來了，明年我們就能拿冠軍了吧？」
莫辰「嗯」了一聲，語氣里沒有絲毫遲疑。
陳蕭：「所以就很感慨……曾經的我們離冠軍那麼近，近到幾乎唾手可得。」
莫辰愣了愣，立刻猜到了他在惆悵什麼。
果然，陳蕭的下一句話：「有時候覺得挺對不起你的，如果那時候我再強一點……」
「別說了，沒意義。」莫辰脫口而出，「明年拿冠軍也是一樣。」
然後，不等陳蕭回應，莫辰便接著說下去：「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不管你們怎麼看那件事，也不管我怎麼想，討論已成定局的事都沒有意義，還不如想想明年怎麼奪冠。」
陳蕭無奈地笑了笑：「說得也是……」
「而且。」莫辰頓了頓，「如果去年就奪了冠，我也遇不到聞溪。」
陳蕭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後，幾乎是第一時間問出口：「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嗯。」這一次，莫辰非但沒有否認，反而很爽快地承認了。
他終於確定了自己就是喜歡聞溪——不是那種單純的喜歡，而是那種被對方深深吸引，想要和他深入接觸的喜歡。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動。
凌疏逸和陳蔚嗑他們cp的時候，他本能地想要反駁，心裡卻是欣喜而滿足的，甚至希望他們多說幾句。
邀請聞溪去自己家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畫面，居然是把自己多年的珍藏分享給聞溪——這絕對不是普通朋友能跨越的界限。
所以莫辰認真回顧和思索了一下自己對聞溪的感覺後，確定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不會錯。
陳蕭沒想到他這次承認得那麼乾脆利落，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然後下意識地問了句：「什麼時候表白？」
「看情況吧。」莫辰無所謂地說，「是我的，早晚會是我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狂妄，仿佛聞溪是他的獵物。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是莫辰對聞溪的放縱。
——他想要聞溪，但他不會強求，一切全看聞溪怎麼選。
陳蕭沒再說什麼，又吸了口煙後，把煙掐滅在菸灰缸里，起身上樓：「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莫辰「嗯」了一聲。
*
第二天，莫辰一如往常在8點前起了床。
陳蔚9點下的樓，被莫辰冷冷地瞪了一眼。
陳蔚嚇了一跳：「我這就去買早餐！隊長你想吃什麼！」
「隨便。」莫辰淡淡地說著，把自己釋放的冷氣稍微收了收。
陳蔚買好早餐回來的時候，凌疏逸下樓。
剛下樓便對上莫辰冰冷的視線，嚇得他一個激靈：「隊長我錯了！我去給你倒水！」
莫辰什麼也沒說，默默地把視線收回來，用起了早餐。
然後，臨近10點……
莫辰：「聞溪還在睡？」
陳蔚：「好像是的。」
莫辰：「哦。」
「要我去把他叫醒嗎？」凌疏逸試探著問。
「不用。」莫辰脫口而出，語氣里絲毫沒有要責怪的意思，「他昨天太累了，讓他多睡會兒。」
凌疏逸&陳蔚：……
說得跟他們不累似的……
不過，有什麼辦法？誰讓莫辰的老婆是聞溪而不是他們呢？
聞溪本來就起床困難，再加上天越來越冷了，即便被鬧鐘鬧醒了也躲在被窩裡不想出來。
想著再窩一會兒，就一會兒，然後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睡醒時，一看手機，都快到午餐時間了！
「臥槽！」他嚇得瞬間清醒過來，掀了被子，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下了樓。
本以為這會兒大家都在訓練，然而下樓一看，發現凌疏逸和陳蔚確實在訓練，莫辰卻坐在大廳里，像是在等他。
聞溪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輕手輕腳地摸過去。
結果還沒來得及摸到他身邊，就聽到一聲笑。
「幹嘛呢？走得那麼輕是想偷襲我？」莫辰頭也不回地說著，把面前的早餐用手背推到身邊的位置前，「先隨便吃點墊墊肚子。」頓了頓，「刷牙了沒？」
「沒……」聞溪睡過頭這麼久，哪還有勇氣刷了牙再下來？
莫辰無奈道：「先去刷牙洗臉。」
「哦……」聞溪愣愣地應著，幾乎是本能地原路返回，等上了兩層樓梯，這才想起哪裡不對，回頭去看莫辰，「你不罵我？」
「幹嘛罵你？」莫辰側頭和他對視，臉上不見絲毫不悅，「就睡過頭一天而已，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確定莫辰是真的沒生氣，聞溪總算徹底放下心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抱歉，明天我會早點起來的。」
莫辰：「嗯。」
聞溪：「那我先去刷牙洗臉了？」
莫辰：「嗯。」
得到允許，聞溪加快腳步上了樓，於是不知道，在他上樓後不久，莫辰不自覺地揚起唇角，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今天的聞溪也好可愛！
聞溪說到做到，接下來幾天確實沒再睡過頭。
過年前，他們又跟其他戰隊約了幾場訓練賽，有輸有贏。
然後一晃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俱樂部放假一周，戰隊成員們陸陸續續回家。
這次回家，聞溪總算把自己在打職業的事交代了，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最終是得到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
他母親主要關心的就三件事。
「你退役後能做什麼？」
聞溪：「直播。」
「能養活自己嗎？」
聞溪：「能。」
「攢得到錢買房娶妻嗎？」
聞溪：「……房子可以買，但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你喜歡男的？」
聞溪：「………………」
這個問題有點超綱了，聞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就算他不答，他母親也從他臉上知道了答案：「好吧，隨你。早在你畢業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過得幸福。想靠什麼賺錢是你的事，結不結婚也是你的事，只要你不犯法不借貸不欠錢，我們別無所求。」
聽到這段話，聞溪釋然地鬆了口氣，笑著「嗯」了一聲。
*
已經長大成人的聞溪，不喜歡跟爸媽住在一起，所以，只是回家隨父母到處聚了個餐，便又溜回了俱樂部。
然而他忘了，俱樂部跟他在外面租的房子不同，總門鑰匙不在他手裡，不是他想回去就可以回去的。
所以，大冷天的，聞溪站在CLM俱樂部前，看著緊閉的大門發了好一會兒呆。
其實這會兒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原路返回，回家再待兩天，可聞溪覺得，剛跟爸媽告別就回去怪沒面子的，再加上一路過來耗時耗力又耗錢……
聞溪嘆了口氣，用戴著手套的手從口袋裡把手機扒拉出來，強忍著寒意脫掉了一隻手套，翻了翻通訊錄。
滑到莫辰這個名字時，手指一頓，遲疑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這會兒莫辰正在參加父母設的宴席，接到聞溪的電話，幾乎是第一時間接起來。
他另外設置了聞溪的來電鈴聲，所以光聽鈴聲就能分辨出這通電話是聞溪打來的。
「聞溪？」
「唔，隊長……」聞溪不知道該怎麼說，「俱樂部什麼時候開門啊？」
「兩天後，怎麼了？」莫辰說著，聽到聞溪那邊有風的聲音，還挺大，說明聞溪現在人在外面。
聞溪：「總門鑰匙在誰手裡？」
「我。」莫辰應著，立刻猜到了什麼，「你在俱樂部門口？」
聞溪：「嗯……」
聽到這個回答，莫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回去之前不會先給我打個電話？」
聞溪：「忘了……」
「附近找家還開著的店進去躲一下風，我馬上來接你。」
莫辰不愧是莫辰，知道聞溪的處境後，立刻下了決定，掛了電話起身便朝門外走去。
他上車後，這才想起給父親發信息說明離席的理由，就五個字：我去接個人。
因為莫辰小時候的意外，他父母都很寵他，幾乎是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所以他父親看到這條消息後只回了四個字：路上小心。
莫辰看到了這四個字，可一想到聞溪一個人站在俱樂部門口瑟瑟發抖、孤苦伶仃的樣子，又好笑又擔心，所以還是儘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俱樂部。
然後順利接到了他的聞溪。
莫辰車上開了熱空調，聞溪上車的時候，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頓時有種活過來的感覺：「下午好啊隊長……」
看到他用羽絨服把自己裹成熊的樣子，莫辰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蠢不蠢？」
聞溪立刻不滿地鼓起臉以示抗議。
「好好好，不蠢不蠢。」莫辰怕了他了，一邊倒車一邊問，「所以怎麼回事？跟家人吵架了？」
「沒有。」聞溪回應，「只是覺得跟爸媽住在一起不太方便，想早點回俱樂部。」
莫辰：「所以不打算回家了？」
聞溪「嗯」了一聲。
「那你這兩天要怎麼辦？」莫辰問著，不等聞溪回應便接著說了句，「我倒是可以把鑰匙給你，但你一個人住俱樂部我不放心。」
聞溪：「我不會偷東西的。」
萬萬沒想到聞溪的回應會是這個，莫辰「噗嗤——」一聲，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不是怕你偷東西，是擔心你一個人住不安全。」莫辰解釋著，突然說，「要不這兩天，你先住我家吧。」
這句話他說得很快也很自然，以至於聞溪「嗯」了一聲後，這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住莫辰家？！
原本他給莫辰打電話，只是想問他要俱樂部的鑰匙，結果莫辰看到他，二話不說就讓他上車，他幾乎是本能地上了車，完全沒想過之後該怎麼辦。
現在聽莫辰提出這個方案，他回過神後，心動的同時又有些不安：「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會，我房間很大。」
等等……？！
「你讓我住你房間？！」聞溪不敢置信地喊出來。
住莫辰家和住莫辰房間，又是兩個概念了。
「其實有別的房間，但因為沒人住堆了不少雜物，打掃起來挺麻煩的，直接住我房間方便一些。」莫辰淡淡地解釋道，「沒事，我床很大，你看了就知道。你實在不習慣跟別的男人睡一張床的話，我也可以睡地上。」
「唔……」聞溪真的挺介意跟別的男人睡一張床的，簡直是生理性牴觸。
但是，莫辰的話，他好像又沒那麼牴觸？
想著本來就是麻煩人家，不可能讓莫辰睡地上，而自己也不喜歡睡地上……
最終，聞溪讓步道：「好吧，但我睡相可能不太好。」
莫辰：「沒事，我睡相也不好。」
聞溪：……
他們真的不會睡到一半在床上打起來麼？
*
莫辰直接開車把聞溪帶回了家。
穿過一個大花園，把車停進地下車庫後，莫辰下車，看著走到車庫門口四處張望的聞溪，忍不住想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撿回了一隻初生的小奶貓，對什麼都感到好奇。
「你家在哪兒？」聞溪沿著寬闊的石子路望過去，看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花園，因為冬天還沒過去的關係顯得有些蕭瑟。
「這裡就是。」莫辰走到他身邊，回應。
「嗯？」聞溪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這片花園也是我家的。剛才進來的時候有個門注意到了麼？進了那扇門，裡面全是我家的地盤。」莫辰說著，笑著用手輕輕推了下聞溪的後背。
聞溪被他推著往前走了幾步，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貧窮限制了他的想像，他只腦補出了巨大的房子，居然沒腦補出花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莫辰是故意的。
本來莫辰完全可以開車把聞溪送到房子門口，會有侍從幫他停車。
但他想向聞溪展示一下他住的地方，所以親自停好了車。
他帶著聞溪，沿著石子路一路走到門口，用鑰匙開了門。
正在一樓大廳里打掃的保姆看到莫辰，對他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
莫辰朝她點了個頭，然後什麼也沒說，拉著聞溪就上了二樓。
別墅一共三層，房間很多，跟個迷宮似的。
聞溪默默地跟在莫辰身後，雖然疑惑為什麼有這麼多房間莫辰還要他跟自己住一間，但最終沒能問出口。
「這是我的房間。」突然，莫辰說著，打開了一扇門。
熟悉的、簡潔明亮的布局風格，因為房間更大了的關係，顯得十分大氣，把聞溪看愣了好久。
莫辰沒有騙他，他的床是真的大，別說兩個人，睡三個人都沒問題，完全可以當成兩張床來睡，彼此之間互不干涉。
聞溪鬆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你隨便找地方坐，我去給你拿點喝的。」莫辰說，「想喝什麼？咖啡？茶？牛奶？」
「牛奶。」聞溪憑第一感覺做出了選擇，「我要熱的……」
「當然。」莫辰笑了笑，越發有種自己撿到了一隻小奶貓的錯覺。
他親自去給聞溪熱牛奶了，留下聞溪一個人在他房間。
打掃到二樓的保姆見莫辰把人帶去了自己的房間，有些詫異，但很快意識到了什麼，默默地上了三樓。
——今天之前，莫辰從來沒讓任何人進過他的房間，別說他們這些外人，就連莫辰的父母都進不了他的房間。
由此可見，他帶回來的這個人不一般。
聞溪小心翼翼地在莫辰的床沿坐下，視線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有玻璃門擋著的書架上，只見上面堆滿了各種他看不懂的書，有計算機相關的，也有金融管理相關的，完全不像是一個電競選手會看的書。
不過很快，他注意到最底層的書架上放了好多漫畫，全是一整套一整套的，總算讓他嗅到了一絲人類的氣息，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
幾分鐘後，莫辰端著熱好的牛奶回了房，把牛奶端到書桌上：「過來喝。」
就像在招呼自己撿的小奶貓。
而聞溪幾乎是本能地順著他的話走過去，在書桌前坐下，雙手捧著牛奶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冰冷的手捂在溫熱的杯子上，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很舒服。
莫辰看著他滿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剛想問他要不要開空調，手機突然響起。
莫辰愣了一下，本能地拿起手機一看，見是母親打來的，便接了：「媽。」
「你在哪兒？人接到沒有？」
莫辰：「接到了，直接回家了，忘了跟你們說。」
「那就好。我們也快回來了。」
莫辰：「好。」
莫辰應著，立刻意識到母親打電話給他是想說宴席結束了，他接到人不用回去。
然而事實上，他接到聞溪後，早忘了還有宴席這回事……
掛斷電話後，莫辰問聞溪要不要開空調，聞溪說好，莫辰便把空調打開了。
聞溪雖然不知道莫辰媽媽跟莫辰說了什麼，但隱約意識到他們要回來，突然變得有些緊張：「我是不是需要跟你爸媽打個招呼？」
「不用。」莫辰脫口而出。
「呃，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吧？」聞溪堅持道。
畢竟要在莫辰家裡借住兩天——說是莫辰家，但這個別墅不見得是莫辰名下的，所以還是跟主人打個招呼比較好。
莫辰想了想，覺得也是，便點了頭。
然而，說要打招呼的是聞溪，等莫辰爸媽真的回來了，聞溪幾乎全程縮在莫辰身邊，喊了聲「叔叔阿姨」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終還是莫辰耐心地把前因後果都向自己的父母解釋了一遍。
「住你房間？」莫辰母親聽完前因後果，詫異地挑了下眉，但她反應很快，下一秒便換上溫柔的笑，「好，知道了。」頓了頓，「聞溪。」
聽到自己的名字，聞溪緊張地抬頭，睜大眼睛和莫辰的母親對視，突然想起了以前上班時和老闆說話的感覺，壓力山大。
莫辰母親意味深長地凝視了他一會兒，然後說：「既然是阿辰帶回來的朋友，那把這裡當成自己家都沒關係。」
「謝謝，我會盡力不給大家添麻煩的。」聞溪小心翼翼地回應著，這個時候完全沒意識到莫辰母親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莫辰卻是敏感地抬頭看了眼自己的母親，覺得她可能誤會了什麼，但是……或許也不算誤會。
後來，趁聞溪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莫辰主動找到自己的母親坦誠道：「我喜歡他。」
「看出來了。」他母親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莫辰有些詫異：「您不反對？」
莫辰母親：「倒不如說，你從來不亂搞，已經讓我很欣慰了。」
莫辰：「……」
該說不愧是親媽麼？
「這個圈子很髒、很亂。」她說，「我本來對你期望不高，只要你不得病，隨便你怎麼搞。既然如此，你認認真真地談一場戀愛，我又有什麼好反對的？」
莫辰哭笑不得，這一刻竟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原來自家母親是這麼看他的？
「您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亂搞什麼的，他以前沒有過，以後也不會有！
他母親笑了笑：「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說著，趁機問了句，「什麼時候來公司上班？」
「說好了，大學畢業。」
「那什麼時候去大學？」
「等我拿到冠軍。」莫辰說著，換上堅定的語氣，「快了，明年，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