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M眾人開完會後,洗了個澡就去睡了。
經理事先提醒過他們比賽期間別看微博,別看論壇,什麼也別看，以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言論影響比賽狀態，他們都很聽話——除了莫辰。
莫辰剛踏進電競圈走進大眾視野的時候，就沒把網上對他的評價當回事,甚至他是以一種戲謔的態度去看網友對他的評價，尤其是黑子對他的評價。
這群人明明從未踏進過他的人生，甚至從未面對面跟他說過話,卻自以為了解他,真情實感地吐槽著那個自己臆想出來的他,極其可笑。
所以莫辰從不屑於去反駁他們。
既然不會放在心上，也就沒有逃避的必要。
不過,正因為不會放在心上，莫辰根本懶得去翻那些評論——他登錄微博後,第一時間看的是第17屆職業聯賽的官方帳號，最新一條微博公布了春季賽首日的比賽結束後,所有參賽戰隊的積分排名。
四排賽第二場他們沒有留在現場看，也就不知道最後的結果。
萬萬沒想到,那一場的冠軍會是QAQ戰隊。
是的,就藍彥去的那個QAQ。
他和他的新隊長合力拿了十幾個人頭一起存活到了最後,單局積分第一,最後的總積分排到了第四,僅次於MQ。
莫辰有些感慨。
或許真的不是藍彥退步了,而是自己沒能發揮出他的實力。
不過讓聞溪替掉藍彥的決定，哪怕重來一次，莫辰也會這麼做。
所以他看到QAQ的這個戰績，只有感慨沒有後悔。
這個時候，他還沒意識到藍彥的離開究竟意味著什麼，沒把柳偉哲那段話里真正的擔憂放在心上。
*
第二天，同樣是單排賽、雙排賽、四排賽的順序。
第一場單排賽，根據昨晚最後商定的結果，凌疏逸和陳蔚上了。
凌疏逸單排有經驗啊！
所以他非但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信誓旦旦地對自己的隊友和教練說：「交給我吧！一定幫你們拿個第一回來！」
沒想到眾人聽到這句話紛紛翻了個白眼，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陳蕭原本想說「你不落地成盒就很好了」，然而話到嘴邊，怕自己又給戰隊立什麼不該立的flag，被他抿唇咽了回去。
反倒是一旁的柳偉哲涼涼地說了句：「你飄了。」
凌疏逸哼了一聲，打定主意要讓隊友們看看自己的實力。
和他一同上場的陳蔚，平時話多得不行，此刻卻什麼也沒說，看得出有些緊張，可同時，他那雙明亮的眼中潛藏著一絲鬥志，顯然不打算坐以待斃。
兩人上場調試設備的時候，陳蕭突然說了一句：「沒準兒小蔚會很適合單排。」
柳偉哲對遊戲不感興趣，也就沒搭話。
莫辰沉默了一會兒後回應：「我也覺得。」
入隊以來，陳蔚不是打雙排就是打四排，且不論是雙排還是四排，他擔任的都是醫療兵的角色。
主要是因為在技術方面，他確實不如CLM的其他人。
可他的遊戲意識絕對凌駕在CLM的很多人之上。
就說聞溪，聞溪能找到莫辰的影子一箭爆頭將他擊倒，卻從來沒找到過陳蔚的影子。
這一把他究竟會怎麼打呢？
這麼一想，CLM沒上場的人都不禁有些期待。
比賽開始後，凌疏逸果斷跳了森林區，陳蔚則跳了地圖邊緣的草原區。
由於觀眾對兩人的關注度都不高，所以導播一直把鏡頭切在MQ和YEY這邊，以至於CLM只能通過屏幕右上角的擊殺提示判斷自家隊員的情況。
比賽開始前十幾分鐘，右上角一次也沒出現過陳蔚的ID，凌疏逸的ID倒是出現了不少次。
聞溪數了數：「5個人頭了。」
莫辰「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這一把，其他戰隊還是沒有放棄圍攻CLM。
有些戰隊的做法可以理解，比如YEY和MQ。對他們來說，拉低CLM的積分就等於提高自己的排名。
然而，有些戰隊就跟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一樣，明知有危險依然不要命地往前沖，就像飛蛾撲火，也不知究竟中了什麼邪。
難道擊敗了CLM，自己能獲得額外的積分麼？
迎難而上的精神值得敬佩，可一旦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就跟白送沒什麼區別。
「6個了。」聞溪一直在數凌疏逸拿到的人頭，一顆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他跟莫辰都不指望凌疏逸和陳蔚能在單排賽拿到第一，但只要他們不墊底，CLM就不會敗！
結果，剛這樣想完凌疏逸就出現在屏幕上——不是導播切了他的視角，而是他闖入了MQ隊長CC的視角。
他突如其來地出現，突如其來地和CC剛槍，居然還真先CC一步將他擊倒在地！
觀眾發出驚呼，解說也驚呼出聲。
【CLM的Cat小貓打了CC一個措手不及！】阿易激動地喊出來，【這也太出人意料了！他從槍聲和擊殺提示判斷出了CC的位置，非但沒有逃，反而勇敢地衝過來跟CC剛槍！我本以為YEY的Run是最剛的選手，沒想到小貓跟他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莫辰挑眉，「小貓是剛，Run是莽。」
聽到他的這句話，坐在他身邊的聞溪「噗」的一聲就笑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護犢子？
同樣是擅長正面剛槍的選手，自家貓是剛，別人家的Run就成了莽。
CC最終沒能逃脫，被凌疏逸乾脆利落地補死。
然而，不等凌疏逸給自己打藥，Run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想要收他的人頭。
凌疏逸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居然非但沒有掙扎，反而向Run扔了個雷。
於是，在凌疏逸被Run打死後不久，「砰」的一聲，Run也被雷炸得當場陣亡！
【不虧！小貓這波不虧！】阿易說，【雖然沒能拿到Run的人頭，但成功限制了YEY的積分上限！】
【是的！】兔嘰附和，【擊殺了MQ的CC後，一雷帶走YEY的Run，兩支強隊各損失一名成員，這波對CLM來說絕對是賺的！】
阿易：【不得不說小貓的反應相當快啊！他應該在看到Run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活不了，果斷扔了個雷。如果他選擇跟Run對槍，那這會兒只能讓Run殘血。】
CLM眾人對解說的話深以為然，所以雖然為凌疏逸的陣亡感到可惜，但也沒有昨天雙排賽落地成盒時那種挫敗的感覺。
陳蕭甚至忍不住開了句玩笑：「還說自己能拿第一，這就打臉了——所以說比賽前不能立flag。」
這個時候，場上還存活的人已不足30個。
屏幕上的視角被導播不斷切換著，基本都切在戰鬥激烈的地方。
閃電和MQ戰隊的Ax頻頻入鏡，可一次也沒出現過陳蔚的ID，更別提他的人物形象。
他就像從地圖上消失了一般，令人不禁懷疑他是否還存活於戰場上。
「小蔚還活著嗎？」陳蕭明明一直注意著右上角的提示，卻還是忍不住提出這樣的質疑。
「活著。」柳偉哲很肯定地回應了他。
顯然，他也一直注意著右上角的擊殺提示。
陳蕭：「他拿了幾個人頭了？」
「0個。」柳偉哲和聞溪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個答案。
陳蕭：？？？
陳蕭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又不得不相信。
而坐在他身後的莫辰當場笑出了聲——他怎麼從來沒注意到，自己的戰隊裡還藏著這樣的寶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圈一個又一個地刷著。
安全區的範圍越來越小，終於只剩最後三人。
一個是YEY戰隊的隊長閃電，一個是QAQ戰隊的隊長Bunny，還有一個，就是CLM的Windy陳蔚。
MQ的Ax最終沒能存活到決賽圈。
這一刻，解說才不得不注意到陳蔚這位毫無存在感的選手。
【咦？CLM的Windy居然還活著！】兔嘰有些驚奇，【導播好像一次都沒切過他的視角，我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我也差點忘了。】阿易說，【Windy是真的會苟……等等，他的人頭數為0？！】
隨著兩位解說的話，導播終於給了一個陳蔚的視角，就是這個時候，阿易看到了陳蔚屏幕上的擊殺人數，忍不住驚呼出聲。
現場的觀眾瞬間不淡定了，顯然也覺得驚奇。
「臥槽，0人頭苟進決賽圈？！這也太……太會苟了吧！」
「CLM都是些什麼怪物！」
「神奇，以前怎麼沒覺得Windy這位選手這麼牛逼？」
最後一個圈刷在山脈區，僅剩兩個岩石遮擋，還存活著的三人都知道彼此的位置。
然而，正當閃電和Bunny準備沖的時候，陳蔚一連丟了兩個煙|霧彈出來，一時間，濃烈的煙霧將三人團團包圍，誰也看不清誰，只能憑記憶中的位置剛槍扔雷。
觀眾緊張地看著大屏幕上的煙霧瀰漫，還在猜測究竟誰能存活到最後，屏幕上突然就出現了YOUWIN的字樣。
結果出現得太突然，以至於大多數人沒反應過來。
直到陳蕭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漂亮！」
——他還記得，導播最後給的是陳蔚的視角。也就是說，這把單排賽拿到第一的人是陳蔚！
確實，那個和YOUWIN的字樣同時顯示在屏幕上的，是陳蔚的ID。
【是Windy！在閃電用突擊槍擊殺Bunny之後，Windy用雷炸死閃電，拿到了這場比賽的第一！】阿易終於反應過來，根據上帝視角的回放對最後一幕進行了解說。
隨著他的解說，觀眾也紛紛反應過來，發出驚呼！
「臥槽什麼鬼！」
「1個人頭拿到第一，牛逼了！」
「還能這樣嗎？！」
看到這個結果，陳蕭徹底high了，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迫不及待想去迎接凌疏逸和陳蔚的凱旋了！
他知道他們會盡力，但也沒想到他們能做到這個程度！
凌疏逸雖然陣亡得早，但幫CLM拿到了7個人頭，最關鍵的是他同時重創了YEY和MQ，限制了他們的積分。
再加上陳蔚成功苟到了最後。
兩人的積分加起來居然拿了個單局最高！
聞溪忍不住笑了，莫辰則是挑了下眉，顯然沒想到那兩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人能做到這個地步。
【天哪，這個結果真的是預想不到！】
解說顯然跟他一樣詫異——兔嘰現在除了驚嘆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這把比賽Windy全程跑毒，除了跑毒基本沒做過什麼，我本以為他很快就會陣亡，沒想到他不僅沒陣亡還一路苟進決賽圈，拿了個第一！】
【哈哈哈SGH的比賽就是這麼預想不到！】阿易說，【不過這把閃電的發揮是真的好啊！一路剛槍剛過來，幾次感覺要陣亡，最後都活了下來！】
兔嘰：【是的，閃電是真的驚艷！可惜他這把只拿了第二，再加上Run陣亡得早，YEY的人頭分雖然高但也沒到能壓制排名分的地步。】
隨著兩位解說的話，各大戰隊的總積分統計完畢，顯示在大屏幕上。
阿易：【好的，我們可以看到，總積分已經統計出來了，排在第一的還是CLM，讓我們恭喜CLM！】
兔嘰：【不過第二的YEY差得不多，還是有機會反超的！】
阿易：【倒是排在第三的MQ快被QAQ超過了。】
「嚯。」陳蕭看著大屏幕上QAQ戰隊的積分，詫異地挑了下眉，顯然也沒想到藍彥加入的戰隊會變得這麼強。
是藍彥的狀態回來了？還是，他跟Bunny之間的配合擦出了什麼火花？
看來今晚他有必要把QAQ戰隊近期的比賽視頻搜集起來研究一下。
很快，選手退場，觀眾離場。
凌疏逸和陳蔚顯然也對他們今天的表現很滿意，下場的時候都是笑著的。
甚至開始商業互吹。
凌疏逸一把勾過陳蔚的脖子：「狗哥厲害啊！」
「哪裡哪裡。」陳蔚反勾過他，「厲害還是你厲害，一口氣帶走兩個強大的敵人。要不是你，我還真沒信心苟到最後！」
「行了行了。」陳蕭翻了個白眼，「偶爾拿個第一把你們膨脹的。」
柳偉哲笑了一下，嘴上卻是不饒人：「偶爾？明明是第一次。」
確實，這是CLM第一次在沒有莫辰的情況下，在正式比賽上拿下第一。
凌疏逸笑得愉悅，陳蔚覺得鼻子有點癢就抬手摸了摸。
注意到陳蔚的動作，柳偉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瞬間凝固，沉默了一會兒後說：「最近天氣回暖，晝夜溫差大，身體都注意點。」
「放心啦柳姐！」陳蔚陽光地笑道，「不拿到冠軍我絕對不會生病的！」
「呸！烏鴉嘴！」陳蕭一巴掌拍他背上，不過這次沒用力，「你們這動不動就立flag的毛病都給我改改！」
陳蔚撇了下唇，凌疏逸吐了下舌頭，都沒再說話。
*
休息時間結束後，雙排賽開始了。
聞溪上場調試完自己的設備，確定沒問題後，忍不住看了眼不遠處的莫辰。
然後不知道莫辰是不是覺察到了他的視線，立刻回看過來，讓他不由一愣。
好在他很快反應過來，給了莫辰一個微笑。
莫辰回了他一個笑，戴上耳機，聞溪便也戴上耳機。
兩人連麥後，聞溪聽到了莫辰那熟悉的、充滿磁性的嗓音：「真好，不用跟你在決賽圈自相殘殺了。」
聞溪聽著他好聽的嗓音，一陣失神，然後笑著回應：「一起拼藥也不錯。」
莫辰：拼藥……你是不知道我掐點掐得有多驚險。
昨天那場單排賽，他只要再多按一個快捷鍵，多用一個急救包，存活到最後的就是他而不是聞溪了。
不過這事，莫辰見聞溪沒有察覺，便也沒打算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就說：「拼藥很累的。」
「也是，神經一直緊繃著，太耗費精力了。」聞溪回應，「還是雙排好。」
「嗯，還是雙排好。」
兩人達成共識，幾乎同時看向對方，給了對方一個心有靈犀的笑。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會兒他們的隊友和教練正一臉擔憂地坐在選手休息區。
他們當然不擔心兩人在場上的發揮，但是……
「正式比賽的錄音，官方是有權公布的——這事兒他們還記得吧？」陳蕭不安地問。
陳蔚：「不知道呢。」
凌疏逸：「要不要去提醒一句？」
陳蕭：「可以，就你了，你去提醒一句。」
凌疏逸秒慫：「別……特意去提醒這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最終，誰也沒去提醒莫辰和聞溪，一方面是覺得他們平時雖然各種明里暗裡地秀，但對待正式比賽都很認真，應該知道分寸，另一方面是覺得他們都秀了那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莫辰和聞溪當然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只知道自己現在心情很好。
莫辰：第一次跟聞溪在正式比賽上雙排，感覺可以拿98個人頭！
聞溪：終於可以跟莫辰在正式比賽上雙排了，他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很快，比賽開始。
被傳送到飛機上後，兩人同時看了眼地圖，然後又幾乎同時把地圖縮小了，都是一副隨便跳哪裡都可以的放鬆姿態。
「聞溪。」莫辰淡淡地喚了一聲，「跳哪裡？」
聞溪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哪裡人多跳哪裡。」
「我也這麼想。」莫辰應著，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說出來可能會讓人覺得狂妄，但他真心覺得，只要跟聞溪在一起，跳哪裡、被多少人圍攻，這些都無所謂。
無論跳哪裡，他們都能贏。
「那就城市區吧。」莫辰說。
「好，就城市區。」聞溪回應。
莫辰：「有我在，放開了打，我會保護你的。」
聞溪：「嗯嗯，我也會保護你的~」
莫辰唇角一揚。
他喜歡這句話，他享受這種跟聞溪「親密」的感覺，哪怕不是真的。
他還記得自己對陳蕭說過，想把主動權交給聞溪。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什麼都不會做。
其實說白了，就是現在的他還不確定聞溪對自己的感情到了何種程度，想等時機更成熟一些了再將他一舉拿下。
他想一擊即中，確保不會失敗。
莫辰這輩子做過很多出格的事，打過很多會改變自己人生的賭，因為他不怕失敗，他有承擔失敗後果的勇氣。
可在對聞溪表白這件事上，想到聞溪有可能拒絕，他承認，他害怕了。
曾經的他志在必得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SGH全球賽的冠軍。
而現在，他又多了一樣——聞溪。
打完春季賽，他可能需要抽時間出來好好思考一下該怎麼拿下聞溪。
這樣的念頭在莫辰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失神了一瞬，好在很快回神。
不久，城市區到了，他和聞溪沒有馬上跳，而是等了一會兒。
如果說昨天的單排賽還有人試圖圍攻聞溪，那麼今天的雙排賽，各大戰隊對他們兩人完全是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他們非但不想跟他們跳一個區，還試圖遠離他們。
正因為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在飛機開到城市區上空的時候，莫辰和聞溪都沒有馬上跳。
果然，各大戰隊以為他們不會跳城市區，這才放心地按下F鍵，一隊接著一隊地跳下去，短短瞬間便下去了好幾隊，其中就包括YEY戰隊的兩名狙|擊手。
MQ發現YEY跳了，想避開他們，就沒有跳。
【YEY戰隊的雷鳴和龍捲風跳了城市區！】阿易解說道，【三大強隊只跳了一隊，看來城市區很快就會被YEY占領！】
【是的！YEY跳下去後，大家都不跳了，顯然都很忌憚他們的實力！】兔嘰說，【雷鳴和龍捲風都是狙|擊手，他們現在配合得越來越好了，我覺得現在能跟他們匹敵的人只有……】
兔嘰的話才說了一半，還沒說出那兩個在她心目中能跟雷鳴和龍捲風抗衡的ID，就見頂著那兩個ID的人幾乎同時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CLM跳了！】她當場驚呼出聲，【CLM的Momo和Wency，也跳了城市區！】
【哈哈哈接下來有的看了。】阿易笑道，【Momo和Wency，雷鳴和龍捲風，接下來在城市區的戰鬥一定會很精彩吧！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