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歲子庭讓歲禾回家。
「你讓你男朋友送你回來。」
璩昭正在給歲禾收拾東西,她看了一眼,轉個方向,「你其實見過他的。」
「你哥和我說了,」歲子庭意外地平靜,「帶他回來給我見見。」
自己資助了六年的娃娃,見面次數寥寥無幾,總得正式會一會。
「那我問問他。」
歲子庭抬高嗓門,「他不能拒絕。」
聲音洪亮得璩昭隔得那麼遠都聽到了,他回頭,用眼神問她:怎麼了。
歲禾揺揺頭,指指電話,對歲子庭說了幾句,才結束通話。
她走過去抱住璩昭,臉頰貼著他的背,「璩昭,你要不要和我去見見爸爸?」
璩昭握著歲禾的手轉身面對她,問:「你想不想我見?」
歲禾說:「想的。」
「那就見。」
璩昭跟著歲禾回了家。
歲子庭是個英俊的中年男子,剛過五十的年紀,多的是女人想要給歲禾和歲初當後媽。
他都不要。
再婚需要太多精力,他很忙,每天分出百分之五的時間去知曉歲禾的情況是他唯一的消遣。
歲初不用他擔心。
歲禾不一樣。歲禾是歲子庭的寶貝,就應該得到最好的待遇,包括她未來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
璩昭。璩昭。璩昭。
歲子庭對璩昭很滿意。
青梅竹馬,知恩圖報,還有他眼中對歲禾的占有欲,都讓歲子庭選擇去認可這個人。
就是城府太深。
歲子庭把璩昭叫進了書房,歲禾就在窗邊給灰莉澆水。
但是香味不喜歡。歲禾揉了揉鼻子,呆愣愣地看著窗外的寒冷。
今年冬天沒下雪,僅是裝腔作勢的颳大風。
比往年溫暖一些,她的情緒卻低落得不行。
看來得多抱抱璩昭,那樣可能會好一些,只是要過年,兩人難免要分別一段時間。
說起來,她還沒見過璩昭的家人。
聽說璩昭的姐姐趙墨是個冷美人,可能是因為心裡對璩昭的在意程度太多,歲禾第一次對自己的人格魅力產生了懷疑。
不知道趙墨喜不喜歡她。
歲禾捧著臉抵在窗台,手指頭敲打著臉頰,輕輕嘆了一口氣。
璩昭對她來說,比想像中更重要。
璩昭留下吃了一頓晚飯。
飯桌上的氛圍很和諧,除了歲初偶爾夾槍帶棒的刁難,一切安好。
飯吃得差不多了,歲禾試探性地開口:「今晚你就要走了嗎?」
她想抱著他睡覺。
沒等璩昭說話,歲初就否定了這個方案,「他當然要走。」
歲子庭眯著眼,問:「禾禾想讓他多陪陪你嗎?」
歲禾想說,想的。卻沒說,她說的是:「那要看璩昭怎麼決定。」
她不太喜歡歲子庭把璩昭當貨品一樣來對待。
璩昭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應該只依附她而存在。
「我留下來陪你。」璩昭在飯桌下抓住了歲禾的手。
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看歲禾就夠了。
歲初黑了臉,歲子庭倒無所謂,在看好璩昭的前提下,光是歲禾喜歡他這一點,就比什麼都重要。
「我讓李嬸收拾客房。」
歲禾莞爾一笑:「謝謝爸爸。」
零點鐘聲還沒敲響,歲禾的房門打開了。
走廊靜悄悄的,一路的明亮。
歲禾探首觀望,無人,她放心又小心地鑽出來,關好門,粉紅色的睡衣和白絨絨的毛拖讓她看起來就像深夜偷出覓食的兔子。
地點是大灰狼的臥室。
估摸是大灰狼搶了她的胡蘿蔔。
走過長廊,再拐,歲禾停下一道門前。她貓著腰,手按上門把,順暢地壓下,眨眼間人就消失在了空蕩的廊道。
小白兔順利潛入大灰狼的基地。
比較特別的情節是白兔的心甘情願和灰狼的守株待兔。
歲禾剛溜進客房就被璩昭抱了個滿懷。
「身上有點冷,怎麼不穿多點?」
歲禾把腳從毛拖里脫出來,踩上璩昭的腳背,她貪婪地嗅著璩昭身上的味道。
真是讓她安心的味道。
她閉眼笑,說:「我這不是來找我的大暖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