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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去了,2002年來臨。
新的一年裡,杜少強和葉子都是心裡有夢的人。
燕京大學又進入了期末考試,大四的期末考試太過於簡單,讓葉子很不適應。
走在校園小路上,葉子眼裡噙淚,哼聲道:「這還是燕京大學嗎,越是臨近畢業了,期末考試就越是簡單。」
「葉子就不要鬱悶了,該去餐廳吃飯了,你不是想吃麻辣香鍋嗎?」杜少強笑著安慰。
「我不吃午飯了,什麼都不想吃了,我要找個地方哭一會兒,你送我回宿舍吧?」
葉子的孩子氣來了,杜少強也開始心疼了。
「名字叫杜少強的男孩求你了,先吃飯,然後咱們去蓮花湖邊流淚,好嗎?」
「好吧,如果我不吃飯,你就要陪著我餓肚子了。」
葉子隨同杜少強去了八餐廳。
吃麻辣香鍋時,葉子的心情得到了緩解,甜兮兮道:「真好吃,八餐廳的麻辣香鍋比三餐廳的麻辣香鍋好吃,啦啦啦……」
「葉子好好吃飯。」
發現旁邊有幾個女孩在看葉子,杜少強微笑提醒。
走出八餐廳時,葉子的微笑很甜美,杜少強暫且不擔心葉子太過於傷感了。
可是走下台階時,葉子就拉著杜少強的手,朝著蓮花湖的方向走去。
「風有點大,天氣很冷,別把我家葉子凍感冒了,先回宿舍吧?」
「我不,我要坐在蓮花湖邊流淚,因為期末考試太簡單了。如果你嫌我煩,你先回宿舍吧。」葉子委屈的說著。
杜少強能有什麼辦法。
孩子氣的葉子,值得他拿出一輩子來呵護。
他只能陪著葉子去了蓮花湖邊。
「就不要坐到石台上了,太涼,葉子就站這裡流淚吧。」
「嗚嗚……」
葉子哭了,「蓮花湖,你來告訴我,為什麼大四的期末考試這麼簡單,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難道以後葉子再也體驗不到考試的感覺了嗎?」
寒冷的風裡,蓮花湖面泛著白光。
蓮花湖沒有回答,可是不遠處卻傳來了女孩的笑聲。
米娜和莫菲走過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你們一定聽到我說了什麼,不許笑我。」
葉子急得跺腳,怪杜少強沒提醒她。
「葉子,我和莫菲沒笑你,我們只是有點想笑而已。」
米娜越是這麼說,葉子就越是生氣。
「有點想笑,那就是在笑我,我要揍你。」
葉子衝過去就要打米娜。
「救命啊……」
米娜尖叫著,逃到了杜少強身後,「看你的葉子,又要打我,期末考試呢,她打傷了我,導致我掛科了怎麼辦?」
「葉子,先放過米娜,之前她都兩次掛科了,如果再掛一次,比較麻煩。」杜少強道。
葉子很善良,她不希望自己的室友因為掛科太多拿不到學位證,先不和米娜計較了。
莫菲則是拿出了紙巾,幫葉子擦了眼淚。
「可憐的葉子,這麼冷的天,眼睛都哭紅了。別擔心,眼下的期末考試很簡單,可以後葉子讀研就要研究數學領域的專業知識了。」
聽到莫菲的話語,葉子心裡很美好了。
葉子和杜少強本科是計算機系,可讀研,葉子被保送到了數學科學院,基礎與應用數學專業。
計算機系當然不想放人,可葉子最擅長的,的確是數學。
葉子說道:「等以後,研究生我也要拿雙學位。」
莫菲不知道該如何讚美葉子的卓越,只能是微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莫菲,你誇我。」
葉子笑盈盈看著她。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誇你,如果和你的睿智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個笨女孩。」
莫菲通過自黑的方式讚美了葉子,可葉子卻有點不開心。
「莫菲,你才不是笨女孩,你一定能考上蘇杭大學的研究生。」葉子道。
一旁的米娜沉默了。
考研她沒報名,本科畢業後,就要找工作了。
家裡已經在幫她運作,可米娜的理想卻是大舟集團,因為那是杜少強家裡的產業。
米娜走開了。
杜少強回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更不會因此去做什麼。
葉子和莫菲反應過來了,莫菲好奇道:「米娜去了哪裡,不會是跳湖了吧?」
「幾分鐘前就走開了,你們一直在說話,沒注意到。」杜少強隨之點燃了一根煙,面朝湖面吐了一口煙氣。
葉子和莫菲都在看著他。
葉子腦海浮現的是,她和杜少強小時候的畫面。
莫菲腦海浮現的是,在杜少強家裡玩,上茅廁腿麻的畫面。
下午的考試,同樣很簡單。
天黑了下來,本來想去圖書館上自習的葉子,忽而想去北門東子酒吧喝酒。
朝著北門走去。
葉子很俏皮,時而蹦蹦跳跳,時而擰杜少強的臉,也會親他的臉。
杜少強一直很安靜,慢步走在葉子身邊。
「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你的心情好了,我很高興。」
「嗯,以後我不能總是傷感了,要不然會影響了你的心情。」
葉子希望,名字叫杜少強的男孩,每天都是幸福的,每天都有個好心情。
到了東子酒吧。
張曉東正和兩個女服務生熱聊,看起來有點曖湄。
葉子看在眼裡,臉色冷了下來,嗔怒道:「少強,你看啊,東子又得意忘形了,如果讓麗麗看到了,一定會吃醋。」
「麗麗沒在這裡,沒看到。」
「我給麗麗打個電話。」
葉子說話的聲音有點高,張曉東看了過來,發現葉子拿出了手機。
「不要打電話……」
張曉東嚇了一個哆嗦,急忙跑了過來。
「東子,你太壞了,你對得起麗麗嗎?」
「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聊天而已,我是老闆,不該多手下的人熱情點兒嗎?」
「你在狡辯,反正你不是好東西。」
「我沒法和少強比。」
張曉東這麼說了,葉子才不打算針對他了。
坐在吧檯邊上,喝著雞尾酒,杜少強和葉子也在勾畫寒假生活。
葉子提到了除夕夜,小紅炮,壓歲錢,以及大年初一合影的事。
杜少強總是會及時響應,他的話語,就和美麗的葉子一樣的夢幻。
東子酒吧里,每個人都看到了真正的愛情。
就算是因為愛情受過傷的人,也有了足夠的勇氣去相信愛情。
喝過雞尾酒,葉子就想離開酒吧了。
今晚酒吧有蹦迪,可葉子不怎麼想參與。
本來還想伴隨著音樂搖啊搖的杜少強,只能隨同葉子走了出去。
「你不是想蹦迪嗎?你可以一個人留下來。」
「你不在場,我沒有蹦迪的心情。」杜少強道。
葉子一個蹦跳,挽住了杜少強的胳膊,小聲道:「其實我想回宿舍上廁所呢。」
「酒吧里有廁所。」
「可是酒吧里太喧鬧,廁所不隔音,我會緊張。」
「哈哈……」
「不許笑。」
葉子嘟嘴瞟了他一眼,快步下了樓梯。
女生樓前,看著葉子走進了大門,杜少強才走開。
「哈哈……」
杜少強笑得很愉快,因為葉子真是太逗了。
三天後。
今天上午,期末考試結束了,寒假來了。
大四這個寒假,讓葉子期待,卻也讓她傷感了。
收拾好了東西,朝著東門走去,葉子說道:「劉秀玲今天回家,莫菲要等幾天才坐飛機回家,想在學校里學習幾天。」
「你想請莫菲去家裡玩?」
「對啊,我已經邀請了她,可她說,如果去景山區玩了,就沒心情學習了。」
「沒錯,那咱們先不打擾莫菲。」
杜少強知道,葉子想讓莫菲吃到她家裡的好菜,可這樣的確會耽誤莫菲學習的時間。
東門。
奧迪就停在那裡,劉晴和衛藍站在車邊上。
看到母親身上的衣服是個牌子,葉子有點吃驚,幾乎是尖叫了出來:「媽,今天你很高貴!」
「我怎麼還高貴了呢?」
衛藍嚇了一跳,因為從沒有誰說過她高貴。
「今天你就是很高貴。」
葉子特別強調,然後才打開了車門。
去往景山區。
葉子開車,衛藍在副駕駛席上,杜少強和劉晴在后座上。
衛藍還在回味葉子的表情和言語,輕聲道:「你媽我就是景山三小的老師,很普通,和高貴不沾邊,也只是在你劉姨的慫恿下,才買了這牌子衣服,都不好意思穿出來。」
「媽,咱家裡有錢呢,你忘了我獲得的60萬獎金了嗎?那些錢存在銀行里,每天都有利息,你可以穿好衣服。」葉子道。
「那筆存款,媽一直記得,等將來葉子嫁人時,那筆錢是嫁妝,媽一分都不花。」衛藍道。
「如果我的媽媽一直那麼可憐,不管我取得了多麼大的成就,心裡都會痛苦;就算將來我嫁給了少強,我心裡也會痛苦。」
葉子快流淚了,「媽,我求你了,家裡有錢呢,你平時多花點錢吧!給自己買好衣服,去飯店吃好飯,行嗎?」
「行。」
衛藍不敢不答應,因為她不想讓葉子痛苦。
后座上。
杜少強和劉晴一直安靜聽著,他們都被葉子的蕙質蘭心感動了。
「這麼好的女孩子,將來一定是杜家的兒媳婦。」劉晴心裡這般想著。
忽然就很想為未來的兒媳婦做主,劉晴慍聲道:「葉子,最近少強欺負你了嗎?」
「欺負了。」
葉子貌似幽怨說著。
「回了家就揍他。」
「嘻嘻,其實我撒謊了,少強才沒欺負我呢,少強很在乎我,對我的好無微不至。」
「那也揍他。」
「求你啦,劉姨,不要欺負少強,要不然我會心疼。」葉子柔聲細語。
劉晴的笑臉很溫暖。
如果她的眼裡有淚光,那一定是被葉子感動了。
奧迪車停在了杜家院子裡。
磚瓦房一帶所有的人都知道,葉子有一輛奧迪,平時停在杜少強家裡。
還沒結婚,杜少強就送了葉子奧迪車,不知道讓多少人眼紅。
走下車,葉子朝著杜鴻舟跑去。
「杜叔,你在家呢,我和少強放寒假了。」
「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推掉了那些應酬,在家裡等你和少強回來。」
杜鴻舟打量著葉子,「嗯,2002年了,葉子更像個大孩子了,很漂亮,很睿智。」
「少強也這麼誇我了,可我知道自己的孩子氣還沒改掉呢。」葉子道。
走進磚瓦房。
坐到客廳沙發上,葉子像個饞貓似的吃水果。
桔子,香蕉,蘋果……,她都愛吃。
衛藍微笑說著:「看我家葉子,你到底想吃什麼?」
「都要吃,在少強家裡,我就是個小吃貨。」
葉子左手香蕉,右手是杜少強放在她手裡的桔子瓣,笑臉又是像極了小時候。
開飯了。
一桌子好菜,主食是餃子。
餃子就有三種餡兒,韭菜雞蛋,豬肉大蔥,還有三鮮餡兒。
葉子打算吃20個餃子。
她希望,一個杜少強等於五個葉子,那麼杜少強需要吃100個餃子。
大人們一陣笑。
「葉子到底怎麼想的,你覺得少強吃得了100個餃子嗎,不怕撐壞了他?」
「少強告訴過我,如果餃子餡兒很好吃,餃子也不是很大的話,他就能吃100個。今天的餃子滿足這兩個條件,讓少強試試。」
葉子這麼想的,那麼杜少強就開始努力了。
「少強,別犯傻,吃飽了就好。」衛藍道。
「沒事,我飯量本來就大。」
杜少強一直在吃餃子,已經吃了六十多個,看起來還是很輕鬆。
大人們都傻眼了,頭一次發現,杜少強的飯量這麼驚人。
「少強,你別吃啦,其實一個杜少強等於三個葉子就可以了。」
「再吃幾個就飽了。」
杜少強沒有真去吃100個餃子,吃到第68個,葉子就已經很崇拜他了。
「我要把這頓好飯寫在日記里,名字叫少強的男孩,一直在吃小餃子,我一直在看著他。對於我和少強而言,幸福不是大富大貴,而是生活里的點點滴滴和不離不棄,嗚嗚……」
葉子忽而就哭到了哽咽。
杜少強知道葉子為什麼流淚,因為他能看懂葉子的內心世界。
可大人們都慌了。
劉晴摟住了葉子,急聲道:「閨女,這是怎麼了,剛才還挺高興的,怎麼忽然就哭了,是不是少強傷害你了?」
「劉姨,少強對我很好,我哭了是因為我太幸福了。」葉子還在哽咽。
杜鴻舟和劉晴都是滿頭霧水。
杜鴻舟面色陰鬱看著杜少強:「怎麼回事?你對葉子做了什麼,還是你們遇到了什麼事?」
「其實葉子的心情很好,女孩子有時候太幸福了也會流淚。」杜少強道。
在杜少強即將挨揍的時刻,葉子忽然就不哭了,俏皮的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帶魚給自己。
看到葉子微微嘟嘴,俏皮又明媚的樣子,大人們才相信了,其實葉子的心情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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