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里的棺材還一直在神秘空間裡呢。
盜了人家的陪葬,還把人家的屍骨帶著亂跑,實在太扯淡了。而且幸好這幾天沒有被榨汁,否則一想到身上帶了口棺材,心理壓力太大。
所以夏想打算,把屍骨從純金的棺材中取出,找個風水合適的地方,挖個坑把屍骨埋了。想到屍骨若是還留在墓室,恐怕這會兒也是被炸毀,夏想心底稍感安慰。
開棺後,夏想有點懵。
裡面有各式珠寶,珊瑚翡翠,珍珠瑪瑙,碗口大小的夜明珠都有好幾顆,唯獨沒有屍骨。難道B3都還不是真正的墓室,還有B4?
有就有吧,夏想是不可能再去盜了,況且這一趟的收穫,已足夠驚人,他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反倒因為沒盜走屍骨,他鬆了口氣。
一堆財寶之中,有一個普通木盒,放在珠光寶氣尤其還是金棺之中,顯得有些突兀。夏想拿起木盒,發現非常沉,不知裡面裝了什麼。木盒上的鎖在夏想的破壞力面前,不堪一擊。打開後,夏想看到裡面放了三冊玉簡。
入手冰涼,以夏想不多的經驗判斷,用料應是和田白玉,玉質雖美但雕工不敢恭維。翻開後,上面的文字形體方正,筆畫繁冗…總之,夏想一個字都不認識。
是夜。
田小娥關心道:「當家的,你有心事?」
「嗯?」埋頭苦幹的夏想一頭霧水。
「那你咋輾轉反側?」
剛換到左邊的夏想一臉蛋疼,很想說這詞不是這麼用的,卻是忽然想到點什麼,問道:「小娥,你爹是秀才?」
田小娥點頭,「咋了?」
「我想向他請教點事。」
「你咋不向朱先生請教,他可是白鹿原上先生,比我爹厲害多了。」小娥奇怪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
隔天一早,天蒙蒙亮,夏想就下了山,來到了白鹿書院。既是向人請教,當然要趕早,和走遲了又會被榨一遍汁,一點關係沒有。
朱先生對夏想的到來很是驚訝。
他只記得在彭定安的縣長室里見過夏想,下意識就以為,夏想是縣政府的人,此番來是彭定安終於要對縣誌的內容動手了。
編寫縣誌的工作繁雜沉重,除了朱先生,還有朱先生邀來的志同道合的人一齊在做。同他們打過招呼,夏想向朱先生擺明來意道:「我今天來,是有一事想向先生請教。」
「和縣誌有關?」
縣誌?夏想當他是每天編寫縣誌,所以腦子裡裝的都是和縣誌有關的事,沒去多想,搖頭道:「是有一卷古籍,想請先生釋義。」
連就算真有B4都不會去盜掘的夏想,對玉簡里的內容,更多的只是好奇,並非存了以為玉簡里一定藏著天大秘密的心思。
朱先生一臉猶豫,但最終還是點點頭。
夏想取出一冊玉簡,雙手遞給他。朱先生接過後,心下微驚,小心展開後,只掃了一眼,就錯愕問道:「這是西夏古籍?」
我不知道啊。
「是。」夏想硬著頭皮回道。
朱先生仔細辨認了一番,又起身找了幾本典籍,約莫一盞茶後,才向夏想道:「這上面記錄的,應當是某種虛無縹緲的長生術,毫無意義。」
他的語氣有些失望。
若是西夏史料,當然十分珍貴,可什麼長生之術…以他的學識,確實懶得理會這些長生方術,都是無雞之談的旁門左道而已。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告訴學了十幾年科學社會主義的夏想,說他有長生術,看夏想骨骼驚奇,只賣五塊錢一本。夏想一定啐他一臉,然後質問他大街上那麼多人你不挑,為什麼偏偏挑我,是我看上去比他們制杖?
但被一塊五彩石帶到這裡,又練就一身刀法的夏想就不這麼想了,他一下子來了興致,追問道:「先生能將它翻譯出來嗎?」
「可以,但你還是另找他人吧,我有許多重要的事要做。」朱先生拒絕道。
夏想:「……」
被他我可以但我不想的話弄的一點脾氣沒有,不說做了王家寨大當家,是自打能打得過孩哥爹,夏想就很少聽到這種話了。他耐著性子道:「先生,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知道先生編纂縣誌工程量浩大,尤其旁人還不一定理解,經費上更是捉襟見肘。我可以資助先生編纂縣誌,包括後期的刊印等等,只消先生替我譯出這幾冊玉簡。」
朱先生臉色難看的看著他。
夏想也不慌,說道:「我知先生高義,編纂縣誌是普惠後人,不求名利。我也並非是想拿錢同先生談條件,就如先生所說,你不願意,我還可以找旁人。但如此浩大的工程,編纂之人的體力腦力自當缺一不可。我看外頭那些飽學之士,皆是面有菜色,先生只是幫我翻譯幾卷古籍,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卻可以使大家編纂縣誌時的生活有所改善,有什麼不可以嗎?」
是啊,只是譯文,又不是編寫此等騙人的長生術,想到外面那些同僚,朱先生最終點了點頭。
夏想在書院住了下來。
一住就是小半月,若不是朱先生是關中大儒,玉蓮等人相信,以朱先生品格絕不會允許有人在書院藏污納後,行苟且之事,她們是不可能同意的。夏想不在,玉蓮帶著田小娥回了縣城,傅瑩則還在山上對調教黑田明步的事樂此不疲。
今日,夏想拿到了三冊玉簡的全部譯文,朱先生未留任何底稿,也答應不會向他人提及此事,他的人品,夏想是信得過的。
這段時間,朱先生每與夏想交談,都會為他學識的淵博,眼界的寬闊所震驚,但每聊下去,又會為他的不求甚解痛心。這都是夏想作為現代人,快節奏碎片化閱讀的鍋。
不知不覺間,朱先生便代入了先生身份,對夏想進行教導。兩人有師生之實,卻無師生之名。沒有師生之名挺好的,朱先生可以有教無類,夏想卻不想因為自己土匪的名頭,對這位大儒的名聲,產生什麼影響。也怕那些拿自己沒辦法的對手,會拿他做文章。
PS:這一卷到這裡就差不多結束了。我在分卷簡介里寫的是「雙旗鎮中展刀法,白鹿原上話長生」,不知道為什麼不顯示。所以得到長生術,這一卷差不多就寫完了。一開始借著白鹿原這部雄奇史詩搞點事的想法肯定有,但寫了估計過線,還是算了。
一點收尾在下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