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此刻應當已經達到目的離開了。」夏想說道。
夏想很清楚當時擺在張無忌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等六大派聯手攻上光明頂,在明教生死存亡之際,他宛如踩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橫空出世,挽明教這座城於即倒。
簡稱大器挽城。
而第二條路,則是率眾下山,先下手為強,走六大派的路,讓他們無路可走。
他大抵不會是因為器不夠大,所以放棄了第一條路,而選擇了流血更少的第二條,夏想對此並無評價。
但顯而易見的是,第一條比第二條,更容易使明教上下,萬眾一心,團結在他這個教主周圍。
不過這是張無忌自己的事了,只消不影響大局,夏想十分開明。
小昭不解道:「那我們為何還要來?」
「因為峨眉派在這裡。」夏想坦誠道。
「峨眉…你來找那個小騷狐狸?」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實是準的毫無道理可言。
在她豐臀上拍了一下,許是她今日穿的乃是丁子的關係,束縛較少,夏想一巴掌下去,立時得見泛起一道tun浪。
夏想好笑道:「往後都是一家人。」
「她是名門正派子弟,與你不是還差了輩分?」
「嚴格說起來,我並非某派弟子,無忌這次成了明教教主,只怕會被逐出武當門牆,輩分之說不成立。」夏想說道。
渣男什麼的,嘴是真的硬。
小昭白了他一眼,問道:「小姐知道嗎?」
「頭一個便先告訴了你。」
「……」
二人很快便到了峨眉派所住的帳篷外。
「你們是何人?」被周芷若下令在帳外護法的峨眉弟子,一見夏想二人,便出聲質問道。大晚上的,突如其來一對璧人,鮮少有人會覺得賞心悅目,有所防備才是人之常情。何況這裡說到底乃是魔教地盤。
她一說完,另一個終是看清夏想面容的弟子急忙拉了她一把,朝夏想恭敬道:「夏前輩稍等,芷若師姐在替師父療傷,我進去通傳。」
她應當是陪同周芷若去武當取回倚天劍的另外幾名峨眉弟子之一,是以認得夏想。似夏想這樣的人,無論長相亦或氣質,只消見過,你很難忘了他。
「好。」夏想笑道。
小昭小聲打趣道:「人家叫你前輩。」
夏想:「……」
滅絕的傷很重,但不致死,江湖人若一輩子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大抵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江湖高手。是以夏想從不認為自己是江湖人士。
有夏想幫著療傷,滅絕很快醒了過來,雖然仍舊很虛弱,但氣色肉眼可見的開始好轉。她一見到夏想,立時鼻孔放大,眼睛瞪圓道:「是你!」
「是我。」
「芷若,把我的劍拿來,我要殺了這奸賊!」滅絕怒道。
峨眉弟子俱都變色。
攔住欲開口的周芷若,夏想問道:「師太似乎很恨我?」
「若非是你,張無忌又怎會成為魔教教主,還練就一身魔功,為害武林?」滅絕怒氣沖沖道。
夏想搖搖頭,說道:「我原本想同師太講講道理,但突然發覺似乎沒有必要。師太殺人從不講道理,往往講道理時,便是打不過對手。我既非是打不過你,又何必跟你講道理,師太,你還要劍(賤)嗎?」
「你!」
「師太大可不必恨我,若沒有你們在武當逼死張五俠,無忌亦不會認我為父。但其間的道理,師太自持正義想必懶得聽,我同是懶得去講。我今日來,是想和師太做筆交易。」夏想說道。
滅絕瞪眼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同你這奸賊做交易。」
「連倚天劍里的秘密都不行?」夏想問道。
滅絕臉色頓時大變,如被大風颳過的羊皮燈籠,忽明忽暗,她極為警惕道:「你是何意?」
「我可以替師太找出倚天劍里的秘密。」夏想說道。
滅絕盯著夏想的臉看了一陣,突然開口道:「芷若,帶你的師妹們先出去。」
「小昭,你和她們一起。」
帳篷里很快只剩滅絕和夏想兩人。
孤男寡女…劃掉。
夏想開門見山道:「我替師太取出倚天劍中的秘密,向師太要一個人。」來時見到龍泉劍還在周芷若手裡,便猜到此番是前來圍剿光明頂,兒女情長的事,她應當還沒找到機會向滅絕開口。
而夏想也未提及龍泉劍和松風劍法的事,談條件嘛,漫天要價落地換錢,沒道理一上來就把底牌全都亮出來。
對周芷若那般的年輕女子可以如此,因為少女情懷總是濕,她們往往多情又容易感動。換成了大抵腰干(絕經,白鹿原里的說法)的滅絕,她敢動你敢動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何會知道倚天劍的秘密?」滅絕震驚道。
夏想回道:「師太不必緊張,我對裡面的九陰真經毫無興趣,否則倚天劍擺在武當七年,絕難物歸原主。」
其實何止是在武當,即使夏想眼下想搶了倚天劍就走,誰又能攔得住他?
想到他的神秘莫測的武功,以及張無忌小小年紀,亦是一身絕強武功,滅絕冷哼一聲,說道:「你說問我要人,又是何意?」
「我要帶走周芷若。」夏想言簡意賅道。
「芷若?」
「不錯。取出倚天劍中的九陰真經,倚天劍自當無法再用,我可以送師太一把同等鋒利的劍,算是報答師太對她的師恩。」夏想說道。
滅絕皺眉道:「你要我逐她出師門?」
夏想平淡回道:「師太只管隨意,若師太不介意背上峨眉弟子勾結魔教中人的名聲,是否逐她出師門,我並不在意。」
「你要對她做什麼?」
「她會很好。」
「你手中當真有如同倚天劍一般鋒利的劍?」
夏想說道:「我若有半句虛言,師太隨時可以反悔,交易便不作數。」
「好,我答應你。」滅絕略一沉吟,咬牙說道。
談條件果然比提親更為簡單,談成了還不用因此低滅絕一頭。
尤其張無忌已成了明教教主,以夏想的身份,滅絕絕對幹得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事。紀曉芙便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