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宋青書尚不足一月,五彩石就全黃了。
這一月里,夏想極盡斡旋之能,未讓啪了黛綺絲的事東窗事發。黛綺絲曾在夏想要娶諾敏時大發雌怒,斥責夏想此舉亂了肛腸…綱常,說她與諾敏的師父名分,夏想是知道的。夏想當時嘆說,「實在是人在公門,雞不由己。」
因此,夏想當日便讓小昭戴上了人皮面具,生怕發生更可怕的事。他與黛綺絲之間,其實再無逾越之舉,但對黛綺絲來說,那一啪足以回味一生,嘴上雖不說,心底早將自己看成是夏想的人。
由於諾敏心系族人的關係,張無忌的旨意未到,稍稍耽誤了夏想原定的行程。便是在等待的期間,五彩石黃了。
而這次和之前數次的穿梭皆不一樣,他感覺五彩石從他身上,吸收了他全部的真氣,他先殺鐵真再殺宋青書,平湖中的水本就少的可憐,一月間不過恢復了幾滴,這次卻是連之前剩的,全部被抽乾了。
被掏空的夏想立時看到,虛空之上,從他身上抽取的力量形成一條通道,連接著一扇黃色大門。
不等他看清門上圖騰,他整個人已被門吸了進去。
這次的穿越一定不一樣,這是夏想被吸進去前,生出的念頭。
……
一間陋室。
夏想還待看清屋子裡有什麼,門突然響了,他開口問道:「是誰?」
「你爹!」門口的人嚷道。
夏想:「???」
他很快打開門,只見門口站著一個稍顯落拓的中年男子,但身姿偉岸,穿著一襲洗的發白的長衫,臉上有些倦容。
只是這張臉,這個人,這個表情,這個語氣,確是夏想的父親無疑。
這簡直奇怪到了極點。
因為在現實世界,夏想的父母,在他大學畢業的那一年,為了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雙雙死於一場詭異的車禍。
車禍有諸多的巧合,但最終警方判定為意外,貨車司機全責,賠償了死者家屬也就是夏想近三百萬。
夏想有些顫抖道:「爸,我媽呢?」
「又從哪學的奇奇怪怪的話,你娘在給你做早點,你帶著路上吃。我已經跟東家說好了,往後我就不去了,你頂我的缺。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嗎?」夏志邦掃了眼夏想問道。
夏想一臉懵逼。
知子莫若父,夏志邦一見他這副德行,就明白他什麼都沒記住,嘆了口氣道:「你記住,在酒樓做夥計,嘴要勤,眼要勤,腿要勤,但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夏想連忙點頭。
但心底卻在腹誹,這年頭連做夥計都講世襲?
「不要光點頭,你重複一遍。」夏志邦怒道。
不了吧,不然太水了。
見他不說,夏志邦當即瞪眼,夏想只好硬著頭皮把他剛才的話背了一遍。夏志邦聽完點點頭,說道:「不要只是嘴上說,要記在心裡,明白嗎?」
「孩兒明白。」神秘空間裡哪怕有金山銀山的夏想,卻對即將去做夥計的命運毫無異議,對父親有些囉嗦的叮囑甘之如飴。
在現實世界,飽嘗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夏想,驟然重獲親情,唯願平平淡淡,平平安安。
他希望這一次,五彩石能黃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見他答的似模似樣,夏志邦點頭道:「快些洗漱,然後拿了饅頭趕路,東家不喜歡人遲到。」
夏想正欲出屋,卻聽不遠處的院門被人推開了。
他們一定不是來做客的,因為門栓都被他們推斷了,老舊的木門發出轟的一聲,看上去搖搖欲墜。
進來的一共有兩人,俱都一襲黑衣,頭上戴著斗笠,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只從他們的打扮,便知絕非善類。
聽到聲音的王月玲也就是夏想母親從廚房出來,一見到他們,與夏志邦對視一眼,頓時變色。
她出現的時候,那兩個大抵是不速之客的黑衣人就完全被夏想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終於又見到了疼他愛他的母親。
夏想的容貌盡數遺傳母親,是以王月玲雖是素麵朝天,步入中年,卻依舊容光照人。
「老媽…」素來淡定,連殺人都快不眨眼的夏想,聲音竟有些顫抖。
顯然誤會了他聲音顫抖原因王玉玲看了兒子一眼,急忙道:「小想,快進去,娘不叫你,你不准出來!」
夏想乖巧的退回屋,沒有半點違逆的意思。
「好一幅母慈子孝,其樂融融的畫面,連我這樣常在刀口舔血的人,都被感動了。」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道。
他的聲音很普通,沒有任何特色。
「兩位,我們夫妻已經和快活樓沒有任何關係了。」夏志邦冷聲道。
另一個黑衣人接話道:「誰能想到,快活樓排在丙末的殺手竟是女子,而且如此美艷,否則哪裡會輪到你乙九享此艷福。黃大人說了,過去的事既往不咎,我們此來亦不是逼你們夫妻二人回快活樓。」
聞言,夏志邦二人頓鬆了口氣。
快活樓樓主身份極為隱秘,夏志邦效忠十餘年,連樓主的影子都未曾見過。黑衣人之前提及的黃大人並不姓黃,而是快活樓樓主之下,有天地玄黃四位負責人。
其下則是以甲乙丙丁十天干為序的殺手。
每字人數並不相同,以武功高低排序,甲字最強,丁字之後一般都是新入樓的殺手。每字的人數也不盡相同,甲字最為神秘,除了樓主和四位負責人,無人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而夏志邦之前所在的乙字,有十八人,他是乙九。王月玲排在丙末,當時丙字都三十六人。
夏想站在門口,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想不到父母竟是還有隱藏的特殊身份。這讓他不禁那樁疑點重重的車禍…
但他的思緒尚未飄遠,便聽外頭的黑衣人道:「你們應當清楚,快活樓允許屬下脫離組織,卻絕不允許有人帶走屬於快活樓的東西。」
夏志邦急忙道:「我二人並未拿過快活樓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