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一次,劍只出鞘,無須歸鞘(大章求追讀)
四日奔波。
同行皆是同門,倒也不累,甚是歡喜,頗有賞春踏花出遊的愜意。
一直都是葉雲天主事,這次倒是因為害羞的原因,變成了一個聽話的小弟,跟在鶴鳴之後。
鶴鳴不愧是老江湖,一切都打理地井井有條,一路也沒什麼風波便是輕而易舉到了青松山。
無憂山剛剛滅了蓮花洞,這次又是四位堂主親自帶隊,也沒什麼不開眼的邪修來尋死。
坐在仙鶴背上,遠眺青松山,整座山頗為奇特,好似大地之上伸出了一根巨大的象牙,而青松山,便是坐落在這象牙之上的最高處。
遠遠看去,其上樓閣亭台密布,瀑布流水,倒是頗具仙家氣象。
駕馭著仙鶴在青松山山門前落下,稟明了來意,不過盞茶功夫,便是從山下走下來五人。
當前的一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方臉,身穿白衣,眉眼細長,鼻樑高聳,不像是修仙中人,倒是更像是一個書生,有些書卷氣。
此人便是青松山年輕一代的領袖,謝寶樹。
謝寶樹看見鶴鳴和葉雲天兩人,分外欣喜,「鶴師兄,葉師弟臨門,真是讓青松山蓬蓽生輝。」
他的目光轉移到沈傲和陳青身上,他們兩人與鶴鳴葉雲天同站在最前方,顯然也是身份不凡。
「這兩位年輕的師弟,一看便是少年英傑,鶴師兄你還不快快給我介紹一下。」
鶴鳴伸手一指沈傲,笑道:「這位乃是沈傲沈師弟,如今不過二十七歲,已經是鍊氣八層的修為,一手劍法爐火純青,乃是我無憂山戰事堂的副堂主!」
沈傲笑著上前,朝著謝寶樹拱手道:「小弟沈傲,見過謝師兄。」
謝寶樹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意,「行如風,站如松,是個練劍的好苗子,很不錯!」
鶴鳴伸手將陳青拉的上前一步,介紹道:「這位乃是我們無憂山靈植堂堂主陳青,如今不過二十二歲,乃是我們無憂山的頂梁之柱!」
謝寶樹眼前一亮,朝著陳青都是多看了幾眼,「早聽聞你們無憂山靈植堂堂主極為年輕,小小年紀便是擁有一隻草靈蝶,如今一看,當真是英姿不凡!」
陳青拱手道:「謝師兄謬讚了,我觀謝師兄才是人中龍鳳!」
謝寶樹哈哈大笑,引著眾人上山。
鶴鳴卻是退後兩步,朝著虞清霜私語了一番,這才上前來,領著眾人上山。
青松山遍布輕鬆,其中有不少千年的古松,看得陳青也是覺得不凡。
腳下的階梯上滿是松針,踩上去軟綿綿的簌簌響,頗為舒服。
陳青跟著走了一陣,正在驚嘆道路有趣,卻是發現虞清霜走到了自己身邊。
發現陳青在看她,虞清霜道:「怎麼,我跟你走在一起委屈伱了?」
「不是鶴師兄讓我過來,我才不來呢。」
陳青微笑道:「師姐陪我,自然是再好不過。」
「我向來不喜外出,有師姐作伴,總是安心些。」
聽到這話,虞清霜臉色這才好了幾分。
陳青默默看向前方的鶴鳴師兄,明白鶴鳴的用意,這是要青松山莫要打他陳青的主意。
來到山頂大殿,循著古松盤踞而上,才是青松山的大殿。
陳青看著如此巨大的樹木也是心中驚起,居然可以在這棵樹上修一棟大殿,當真是奇特。
當然,這大殿因為修在樹上的緣故,比無憂山的大殿要小上不少。
進殿之前,鶴鳴將陳青拉到一旁,小聲道:「陳師弟,待會兒獻禮的時候,你最後獻。」
陳青輕輕點頭,示意明白,眾人這才進門。
青松山的山主坐在一張松枝環繞的木椅之上,這木椅上甚至還抽出了新生的松針,顯然是活的。
而這位青松山的山主,看起來有些老態龍鍾,白色鬍子垂到了腰間,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著陳青他們。
還未落座,青松山山主便是冷聲喝道:「葉雲天是哪個?站出來!」
葉雲天有些拘謹的上前,挺直胸膛,如同一柄利劍般站上前去。
葉雲天本身就身材高大,相貌英偉,如今這麼一站,更是顯得英武不凡。
青松山山主打量了足足數十息,才悠悠道:「就是你,要娶我那孫女?」
葉雲天拱手道:「啟稟山主,弟子年少之時遊歷之時,偶遇謝師妹,一見傾心,一同遊歷人間。如今無憂山大事已定,所以特地前來求娶!」
青松山山主身上頓時瀰漫出濃烈的築基靈氣波動,陳青他們卻是絲毫沒有感受到,顯然是針對葉雲天一個人的。
足足過了三十息,葉雲天硬是沒動一下,青松山山主這才揮手散去靈壓,「修為倒是還過得去,模樣也還能看。」
葉雲天微微一喜,剛準備開口說話,便是聽到青松山山主道:「出去,去外面站著去!」
葉雲天嘆了一口氣,給了鶴鳴一個眼色,無奈地走出大殿,站在了大殿門口。
陳青默默地看著,也不知道這唱的是那一出,不過看鶴鳴師兄的模樣,好像沒什麼事一樣,頓時安心了不少。
這是他第二次直面築基之威,心中不禁有些感嘆,這真的是鍊氣境能夠對抗的?
果然,葉雲天不過剛剛出門,青松山山主便是面帶笑意,揮手讓謝寶樹帶著陳青他們三人在左側的座位上坐下。
而右邊的,則是青松山各個堂口的堂主。
再次介紹了一番,青松山山主和藹笑道:「不愧是無憂山的年輕俊傑,清霜都長這麼大了,陳青也很不錯。」
讚嘆了一番之後,這才開始冗長的禮節,先是鶴鳴拿出一紙聘書,開始描述葉雲天和謝雨初是如何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足足半刻鐘過去,這才開始獻禮。
鶴鳴第一個上前,獻禮道:「無憂山驅獸堂,特備雁蠱一對!」
青松山山主微微點頭。
然後便是沈傲上前,「無憂山戰事堂,特備劍蠱一對!」
青松山山主依舊是微微點頭。
然後便是虞清霜帶著其他無憂山弟子上前,開始獻禮一些名貴的日常用具,藥爐,佩劍,被子,靈果
等到這些人全部獻禮完畢,終於是輪到了陳青,他大步上前,展開自己的錦盒,露出其中茶杯粗細的血參。
「無憂山陳青,特備不足年血參九株!」
青松山山主起身,拿起其中一株血參,細細看了起來,「多少個月了?」
陳青回應道:「不足九月!」
聽聞此言,青松山山主這才開懷大笑,不足九月就已經有著如此濃烈的藥性和靈性,他的孫女嫁到無憂山,應該是不愁修行資源了。
「哈哈哈哈,來人,開宴!」
「我要好好款待無憂山的年輕俊傑!」
眾人都是大喜,這就代表著事情成了。
他們剛準備坐下,便是又聽到了青松山山主的聲音,「給那個葉雲天抬個桌子,讓他在外面吃!」
陳青暗自發笑,這是心疼自己的孫女,所以看孫女婿怎麼看都不順眼啊。
陳青來到葉雲天身邊,輕聲道:「師兄珍重,晚上估計還有更狠的。」
葉雲天無奈搖頭,不過想到能夠抱得美人歸,還是自己喜歡的,又喜笑顏開了起來。
到了夜裡,陳青所料果然不錯,他們都是住在青松山上最好的客房裡,而葉雲天就不一樣了。
青松山山主,只是給了葉雲天一床草蓆,讓他自己找地方睡。
陳青剛剛回到自己的客房,便是發現自己的房外,有著鶯鶯燕燕的女孩聲音,好像在戲水。
側耳聽了一會兒,剛準備出門看個究竟,看看這青松山的手段,背後便是傳來了虞清霜的聲音,「好聽嗎?」
陳青疑惑問道:「師姐你在說什麼,什麼好聽嗎?」
虞清霜旁邊的沈傲卻是道:「別管這些了,陳師弟快來,有好戲看!」
陳青跟著出門,問道:「怎麼了?」
沈傲故作神秘道:「快來就對了!」
跟著兩人在青松山繞了兩圈,陳青忽然看到鶴鳴師兄正趴在牆頭,看得津津有味。
沈傲正欲開口,鶴鳴卻是扭頭,抬起手指在嘴前輕輕一吹,示意安靜。
看得這般場景,陳青和沈傲還有虞清霜這才跟著輕輕一躍無聲趴在牆頭,在青松松枝的遮掩下,順著鶴鳴的目光看去。
朦朧的月色下,葉雲天在一處四面漏風的亭子裡,躺在草蓆上,嘴角叼著一根稻草。
陳青正想問這有什麼好看的,卻是發現遠處的院門處,走進一個娉娉玉立的女孩兒,身穿一身白衣,在月色下看不清面容,不過只看身材便能確定應該極美。
那女孩兒手裡抱著兩床被子,朝著四周圍觀察了一番,覺得四周無人之後這才來到亭子裡。
「雨初,你怎麼來了?」
「你睡在這裡,我擔心你著涼。」
「雨初,你待我真好,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女子。」
「你真是這麼想的?」
「那當然,我對你從來沒說過一句假話。」
「那你小心些,爺爺他只是表面上不喜你,實際上還是同意我們婚事的。」
「我都知道,為了你,我吃再多的苦也無妨!」
「人家自然是知你心意。」
「雨初!」
「葉郎!」
而牆頭上的四人,卻是憋笑憋得肚子疼。
葉雲天如此豪邁的性子,什麼時候見過他這樣?
次日清晨,鶴鳴與謝寶樹繼續商量著婚事,待得中午,一切敲定,又吃了一頓宴席之後,這才啟程返回。
陳青等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青松山,剛剛騎上仙鶴飛出不遠,鶴鳴便是道:「葉師弟,這青松山果然不凡,我們昨晚可是見了不少稀奇事!」
葉雲天好奇問道:「什麼稀奇事?」
沈傲道:「陳師弟和虞師妹,不如你們表演一下。」
陳青嘿嘿一笑,開始了他的表演,「雨初,你怎麼來了?」
虞清霜接話道:「你睡在這裡,我擔心你著涼。」
「雨初,你待我真好,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女子。」
「你真是這麼想的?」
「那當然,我對你從來沒說過一句假話。」
「那你小心些,爺爺他只是表面上不喜你,實際上還是同意我們婚事的。」
「我都知道,為了你,我吃再多的苦也無妨!」
「人家自然是知你心意。」
葉雲天的臉色越發漲紅,「你們,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鶴鳴卻是道:「光天化日之下,我等又沒做什麼傷風敗俗之事,只不過路過遇見了而已,又不是什麼偷窺房中之事。」
葉雲天臉紅的火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頓時,整個隊伍里都是響起了嘹亮的笑聲,傳播在天地間。
次日傍晚,陰雨綿綿。
眾人在鶴鳴的安排下來到一處凡人城鎮,陰雨綿綿不太好趕路,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晚。
看到他們騎鶴而行,很多凡人都是匆匆避讓開,知道這是修仙之人,惹不得。
在一處客棧訂好了住處,鶴鳴提議道:「我知道此處有一處風雅之地,舞姬善舞,不知師弟師妹可有興趣隨我前去一觀?」
虞清霜也在,就必定只是素菜。
眾人想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是想著去看看人間風光倒也無妨。
得知他們這群修仙之人要在望舒樓觀舞姬跳舞,望舒樓很快清空了其他的客人,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位置,便是開場。
樓外細雨簌簌,樓內卻是響起了舒緩的絲竹之聲。
曲音奏出,越發有殺伐之音,琵琶和古琴齊鳴,琵琶弦動恍若長劍出鞘。
眾人只是靜靜聽著,覺得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想來這是店家覺得他們修行之人,更喜歡這種激昂的樂曲。
隨著越發激昂的琴音傳出,自屋頂之上垂下十匹紅綢,一個身姿曼妙的紅衣女人面帶紗巾,眉間一點蓮花印。
兩袖揮舞著匹練落下,而後朝著陳青等人開口道:「可否借仙家之劍一舞?」
鶴鳴微微一笑,抬手間飛出一柄長劍插在舞姬身前,舞姬一抬手拔起,當即起舞。
美人舞如蓮花旋,柔軟的身子踩在地面上如同蜻蜓點水,手中長劍頻頻舞動,盡顯那豐腴勾人的身材。
陳青卻是有些謹慎地看著這個女子,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虞清霜見陳青看得入神,問道:「有這麼好看嗎?」
陳青飛快掃了一眼虞清霜的胸口,然後轉移了目光。
確實沒你本錢足。
「只是看著覺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
虞清霜哼了一聲,聽到那舞姬舞劍在地面上一划,竟然是舞出了金戈之聲,這才聞聲看去。
卻見那舞姬舞姿綽約,身上的紗衣一件件飄下,在曼妙的舞姿中用劍在地面的青磚上刻出一道道圖案。
待得那圖案篆刻完畢,眾人分明看到是一朵蓮花,而那女子的面紗也是翩翩落下。
看到這女人的面容,所有人都是驚得站起身來,「怎麼是你?」
女人眼角血紅,溢出三滴血淚,嬌笑道:「以此一舞,送諸位上路!」
她道完,整棟望舒樓頓時分崩離析,化成一塊塊碎片落下。
鶴鳴忽然驚道:「不好,鶴死了!」
眾人齊齊拔劍,將頭頂的碎木破瓦劈飛,整棟樓都是徹底破碎,讓他們暴露在陰雨之下。
自四面八方,躍出十多個身穿黑衣的負劍之人。
鏘鏘鏘數聲長劍出鞘,劍尖上還有著絲絲血跡順著劍鋒滴在地上的雨水中,劍鞘被他們丟在了雨中。
這隻表明了一個意思。
這一次。
劍只出鞘,無須歸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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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