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想多久就多久
1月17日。
某大城鎮，探索者公會vip接待室。
「安小姐，您放心。」
「只要這個人出現在有探索者在的地方，就一定能有消息。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我要最後確認一遍。」
「他是身高5尺2左右看起來一般但又神采飛揚，雖然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女人的胸和腿，但又是個非常善良的人……我覺得這些信息可能去掉也沒關係。倒是您後邊說的膚色、鞋碼等等更有用。更簡短重要的信息有利於探索者快速記住。」
「……」
「就這樣。」
安詩瑤知道任誰看這種找人的懸賞都有點抽象，但要的就是這種抽象。
與其說是委託誰去找人，不如說她只是通過這種高報酬又抽象的任務讓這委託出名。只要蘇明看到就立馬能知道是她發的委託。
「好，如果有任何消息我們都會將反饋寄到您指定的地點。」
探索者公會也不會說什麼，畢竟要發A級以上的委託首先手續費就要收幾十個金幣。也不存在完成率的問題。發酵一下，過段時間撤掉當沒接過就行。
1月17日。
晚。
安詩瑤又到城裡最有權勢的家族做客。
「安小姐真是漂亮。」
「還沒婚配嗎？可否賞臉共飲一杯？」
「……」
作為商人，交際是很重要的一環。
但對安詩瑤來說，無論如何還是討厭男人的視線在身上溜來溜去。有其他企圖。
如果只有她，絕不會這麼順利。但邊上還牽著小個子。
1月17日。
深夜。
忙完訂單的事，安詩瑤終於能回旅店歇口氣。
花的錢足夠多，在這種世界很容易就能體驗和雪國沒差的環境。一樣的大床房，一樣朦朧的大浴池。
「很多男人，都對你有欲望。」
嬌小光潔的胴體就在霧裡，在安詩瑤面前。
「是啊，可能我該化點妝。看起來更像女強人……而不是花瓶。」
「……」
安詩瑤試著讓寶寶食堂全部浮起來。但壓根做不到。記憶里諾艾莉亞就可以三分之二都浮起來，自己果然是下垂了？
再看向面前的小個子。和夏夜長的沒差的小小夜。
嗯。心安了。她別說浮起來，身體沒入水中都是工整的樹枝型。好可憐。
「換成別人舔你，有什麼不同？你好像不願意回應別人。」
「……我結婚了。」
「因為人類的婚約，所以不會回應婚約對象以外的人？」
「其實我對那種事沒什麼興趣。」
安詩瑤慵懶的靠在浴池邊，享受熱氣環繞的愜意。
「我最開始還是半受脅迫來著。完全沒感覺好，很討厭。」
「……」
「後來，我開始享受被需要的感覺。這是一種情緒價值。要光是見面就會發情那是什麼呀？」
安詩瑤拿起旁邊的甜點，「就像這個，光是看著覺得白白的很好吃，捧在手裡覺得挺好，但還不夠。」
「腳，也是？」
「不對，你怎麼老是說到腳？啊……說不定，也一樣。都差不多。」
「……」
「只是能看到不夠，那就牽手。只是牽手不夠，那就接吻，只是接吻不夠，那就抱住。還不滿足……就只能那樣。我是說運氣足夠好的話，就會遇到能完全不在意把自己全部交過去的人。完全不在意會因為對方變成什麼樣之類的，甚至感到高興……」
說了一大堆，再和小小夜迷茫的眼神對視。
「哈……」
「我都在說什麼。再怎麼看你也是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我只是記不起睡覺之前的事。忘掉了。」
「身體是小孩，再怎麼強調活了多少年……」
「你只會回應他的欲望，但他不止是回應你的欲望。還回應了我妹妹。」
「……」
安詩瑤沉默了。
「而且，舔的很細緻。不是憤怒的舔，是高興的。」
「……」
「而且，還會有很多別的事情。無意義的坐在腿上……」
「別說了。」
「我覺得他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雖然樣子完全不同，但我很懷念。」
「故人？」
安詩瑤頓住了。
「嗯，但人類的壽命普遍只有70年甚至更短。我睡一覺的時間最短也是人類壽命十倍以上。所以，他不會是我也許記得的故人。」
「……」
「如果是，他會把繁衍當做和吃人一樣普通的本能。你堅持的只回應特定一個人的欲望這種想法，在我看來……像被抓到的獵物在即將被吞進肚子前，大度的說『被你吃掉我很高興』。」
「獵物嗎？那也挺好的，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被吃掉很高興』。」
「進食是每天每時每刻都會發生的事，他還會舔更多人的腳。」
「……才不是進食。」
「？」
「……是不是食物能感受到。」
安詩瑤笑了下，「如果只是進食，那食物告訴進食的人，我也想看看你穿絲襪反過來感受一下……怎麼可能又為難又真的做得出來。」
「襪子？」
「好啦，你不懂的事還很多，慢慢來吧。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安詩瑤合上雙眼，回憶起以前的事。
哪會突然之間提出那種要求證明自己是變態呀？
只是瑟瑟的事做太多，會突然懷疑自己的魅力或者說得到的回應只有單方面的欲望。自己是個多疑的人。
沒在一起，會不會又找新的女人呢？
應該不會。
畢竟都留了那種紙條，又順便把他按在自己胸口。
不喜歡被別人當花瓶。到他面前又變成既不想被當花瓶，又想同時有花瓶的魅力。
「你的食堂，立了。」
「……這是因為洗澡會熱脹冷縮。」
「我聞到求偶的味道，你在發情嗎？」
「……閉嘴。」
「原來人類回想特定的人就能立馬發情。」
「樹枝閉嘴。」
有什麼辦法？
大部分地方都會有瑟瑟的回憶。尤其是浴池這種地方。只要會去想，畫面多的是。
一起進來這種事，如果自己做的好，是不是下一次也可以繼續來？
安詩瑤再看看任務。
交易量一百萬的已經完成了。
【當前任務：交易量達到10000000】
第二個任務是多一個零。
走私布匹、調料品、材料之類的靠著身邊的小個子護送，來錢很快。但現在效仿的人越來越多，賺的錢也越來越少，是時候做點別的。
「如果我再讓他舔我，你會生氣嗎？」
「……會。」
「是憤怒的舔，不是高興的舔。」
「會。幹嘛要執著於蘇明先生？你就沒有自己喜歡的嗎？昨天遇見的那個為了妹妹到處跑賺錢的，長的可以，又有上進心。而且還有帶小妹妹的經驗。」
「妹妹和我長得一樣，但獲得的東西我卻拿不到。我很好奇其中的差別。」
「不許好奇。吃點心。」
「……」
把甜點塞進她嘴裡，安詩瑤又有點困惑。
面前的小小夜到底是什麼？看起來對自己和蘇明先生都沒敵意……但是好奇，不算是喜歡吧？如果只是好奇，到最後就算帶著她再見到蘇明先生應該也不會引發什麼問題？
「他和別的人類不同，身上有股好聞的……唔。」
「吃吃這個草莓味的。好吃嗎？」
「……好吃。」
「所以，沒有什麼好聞的味道，是錯覺。」
哪有好聞的？
就一身臭汗。就算真的有，也立馬忘掉。樹枝有一根就夠了。寶寶食堂是小……但那雙白嫩小巧32碼的腳，不許再有第二個！
1月18日。
晚。
死之城。
蘇明發現一件事。
【輔助NPC狀態：健康】
【當前進度：仍在進行第二個任務】
【玩家已享受加成：您的所有能力享受10%加成（註：將隨著輔助NPC任務進度增幅有概率出現特殊加成，持續至最終上傳成績前）】
這就是所謂羈絆的力量嗎？
就說怎麼感覺在死之城睡一晚除了有點流鼻血以外，沒太大不適感。
安詩瑤的任務是啥蘇明不知道，但現在自己的任務……
「……」
蘇明轉頭看向到現在仍然不願意離他太近的瑟提絲。就在角落裡抱著雙膝，臉也埋在雙腿間。
【人物：瑟提絲.雲雀】
【好感度：63】
【描述：對你的到來感受好奇和喜悅，但又因為自身的特性感到不安和排斥】
好感度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停止增長了。
1月18日。
深夜。
蘇明又拿來提前準備好的肉類，就在地窖上邊烤。
烤肉的香味確切無疑傳到下邊了，但直到開吃也沒人上來。
「……」
拿下去。
「咕嚕。」
明顯聽到瑟提絲偷偷咽口水的動靜。
「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沒必要那麼擔心。」
「說白了就算之前另一個你出來過，不也沒做什麼大不了的。」
「……」
只是抬起臉看了蘇明一眼，完全沒過來的跡象。她從罈子里拿出夾著類似草料的食物吃。
問什麼都不肯說。
之前寫的也只有讓蘇明離開這。
強行讓她開口？
1月19日。
早。
蘇明呆不住了。鼻血完全停不下。
「瑟提絲，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
「但同樣。」
「我也會再來。」
「……」
她縮在牆角仍然沒任何回應。
1月27日。
早。
蘇明還沒回到最近的小鎮，先遇到一大堆穿著盔甲的人。
推著嶄新的炮筒。一大堆看熱鬧的人簇擁著，又被驅逐。
「這次能成嗎？」
「不好說。五年前不也是信誓旦旦說肯定會還這一個太平。結果屁用沒有。」
「要真能剷除就好了。就因為附近有這種破地方……咱們城一直發展不起來。商人要來都得繞路。沒有魔女，我們城憑藉四處都比較開闊的地理位置旁邊還有水路，早就能發展到和王都差不了多少的程度。」
「要是沒魔女，咱們這小地方也不可能專門駐紮一個探索者服務中心呀。其實有好有壞。」
「……」
普通人對死城的看法不知道，但見到盔甲部隊後邊穿著長袍被稱為法師的人。吟唱著不知道什麼語言，炮筒逐漸漾起一層螢光。對準的方向毫無疑問就是瑟提絲住的那。
1月29日。
蘇明什麼也沒帶。重新趕回死之城。
那些人只會到離死之城還有一定距離的區域。
「瑟提絲？」
到處找她。
但不論是之前看書的地方，還是地窖都沒見人影。又玩捉迷藏？
1月29日。
晚。
城太大了。按這樣找下去，那些人早就已經動手了。
【騙子】
瑟提絲出來了。
「沒辦法，不裝死你肯定不會主動出來。」
「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外面來了很多人，看樣子是要用特殊的東西炮轟這。」
「……」
蘇明想的很簡單。
不管有沒有用，防患於未然總是沒錯的。
1月29日。
深夜。
「轟隆——」
確實有炮轟的動靜。
但在蘇明看來，那就是一閃而逝的流星……到死城一定高度突然消逝。就好像從沒出現過。
「……」
瑟提絲也從地窖出來了。
說白了，之前她壓根就沒打算動，是被蘇明強行拉進去。
「嘩嘩……」
在地板用碳畫出字。
【這裡】
【就是，這種地方】
【人，不喜歡的地方】
【我也是，沒人會願意見到的瘟疫】
那雙眼睛就直直的望著蘇明，難掩失落。
【你要什麼，就拿走】
【不要，死在這裡】
「這也沒什麼好東西吧？如果非要說我有什麼目的。」
「想和奇怪的人交朋友，世界這麼大，有這種人很奇怪嗎？」
「和我說說吧，關於你的事。還有，瑟提絲。」
「別因為不習慣說話就直接放棄，我不在意口音奇怪與否。」
「……」
她又緘默許久。
重新寫下字。
【我會……忍不住想要你】
「？」
蘇明愣住了。
【一直留在這。】
「問題不大，反正我很閒。」
1月30日。
凌晨。
「咕嘰咕嘰。」
瑟提絲這次沒能忍受住烤肉的誘惑，大快朵頤。
但望著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蘇明也麻了。
另一個她……不知不覺會做夢？
過往的事，記不清。自打記事就待在這，但模糊知道殺過很多人。
待了多久也不知道。
有什麼力量也不知道。
喜歡吃烤肉，知道。
【沒有人，會讓我摸】
【你……不舒服就說。】
「……」
她的xp很奇怪。似乎對能直接碰到蘇明感到很開心。
【我最喜歡有喵喵三千問，還有這個格列夫環遊記……】
她完全不是惜字如金的類型。
倒不如說一旦放下芥蒂，話多的地板根本放不下。
【謝謝，第一個朋友。】
【他們進不來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多來。還想吃糖果。】
【書上說，禮尚往來。我應該怎樣報答你呢？我，什麼都可以做。】
「……」
別這樣用寶寶食堂側面壓迫自己的良心。良心經不起考驗的。
「朋友不求回報。」
再注視她腦袋上的詞條框。
【好感度：75】
【描述：對你的到來感到好奇和喜悅，對你有普通的好感。你可以試著發展成你想要的任何關係】
自己想要的就是朋友關係，不是py。
【鼻子，不痛？】
「還好。我越來越適應了。」
不僅僅是瑤那邊帶來的加成，免疫能力之前也許是因為用的不夠多不熟練，現在呆兩天都沒太大事。
1月31日。
早。
蘇明症狀又開始嚴重了。
只能呆到中午。
「要不要剪個頭髮？太長了。」
「……」
她的頭髮就算站起來還能變成拖著走的狀態。
用小刀割了半天。
嗯？
委託不是有取走她的頭髮這個嗎？拿去領懸賞直接衣食無憂了。
不對。
真要去領賞，那就毫無疑問會站在她的對立面。現在自己和魔女是穿一條褲子的。
字面意思。
不知道啥時候瑟提絲換了自己的褲子穿。完全不合身。
「甚麼幾吼，回來？」
「……」
嗯？
說話了？
也許是好久沒等到蘇明回話，她又縮了縮肩膀，跳下矮凳。剛剪掉的髮絲到處掉。
【我……沒說過話】
「不是挺好的嗎？」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最近的鎮上來回至少要半個月。」
「……」
她好像想說什麼，但嘴巴張了張沒發出聲音。拿著炭筆也沒再寫，只是低下頭。
2月10日。
蘇明重回鎮上，聽到很多傳言。
比如，最近犯罪率上升，說是因為炮擊惹怒魔女，魔女又出來作亂。但大多數人都當樂子，說要真的是魔女出來這座小鎮早就沒了。不可能是偷錢包。
比如，好像又要打仗，在徵兵。說有不少探索者都去了。
再比如哪裡的探索者幹了一票足以面見皇帝受嘉獎的大事。說可能又要多一個傳奇小隊。
「……」
但這些都和蘇明沒多大關係。他只是按慣例去探索者公會問問有沒有關於安詩瑤的消息，沒有那就採買點東西重返死之城。
2月16日。
下雨了。
死之城裡依然非常安靜。靜到普通的腳步聲也覺得刺耳。
有變化。
城門之前是完好無損的，現在成了一片嶄新的廢墟。就在最近被人為破壞的。
不止是城門，裡面有不少本來完好的房子也沒了。包括瑟提絲看書的地方。
有人來過？
「……」
雨順著蘇明臉頰滑落，再往裡走，很容易就見到雨中另一道身影。僅僅裹著一片薄布。
布料早就被浸透。說是半透明也沒差，沒穿褲子，也沒穿鞋，就這樣站在那。
「啪嗒。」
先是不自覺往前邁了一小步，接著又是小跑著朝蘇明這來。
「瑟提絲？」
侵濕的布料完全沒掩飾其形狀，就毫無保留印在蘇明肋部。
「我很想你。」
「……」
扒在蘇明背後的手越來越用力。
「呵呵，從沒碰到人，更沒和人說過話的我……好像很喜歡你。」
「雖然討厭我，但我暗示她頭髮髒會留下不好的印象，在拼命的洗頭呢。」
「我也很喜歡你呢~」
「既然連死都不怕，為什麼不一直留在這呢？」
指甲嵌入蘇明的肉里。
「我也一樣，想要能一直留在這的朋友。你願意的吧？」
「……」
蘇明推開她，毫不猶豫喚出哲學之刃。附魔。
「呵呵，終於肯說出真正想要的了嗎？」
2月16日。
晚。
蘇明衣服完全被浸透了。她也一樣，穿了和沒穿完全沒差。
「到底為什麼？！」
「你肯定有某種目的！想殺了我？！想要我？！」
「……」
「你不是人類？是的話……你應該憤怒，應該想殺了我……應該想和我上床。」
「……」
蘇明有機會殺了她。僅限於最開始的十幾分鐘內。如果放棄那十幾分鐘，等到實力不斷銳減自然會被她反客為主。她沒用什麼魔法……就是單純營造出一種類似空間的環境，會不斷消磨蘇明的體力。
「你真的，會死。」
「哦。」
那能怎麼辦？
開始猶豫要不要殺掉她，放棄之後那就只能讀檔了。
「我討厭你這種無趣的人類。」
「既不是想得到我，也不是想殺了我。」
「交個朋友……是什麼蠢話？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麼？」
「……」
渾身洋溢著黑色的線條，有點黑化的感覺。但猙獰著好像拿自己一點辦法沒有的表情又莫名可愛。
「見到這種……還能想和我交朋友？！」
「所有人類都一樣，你也一樣。都一樣。」
「只要用對方法……」
「你對這具身體有興趣吧？」
她一把扯下最後的薄布，就站在蘇明面前又伸出腳。
俯下身後成熟的果實晃來晃去。
「我說……你該不會是瑟提絲被迫害妄想症的里人格吧？」
「這樣考驗我確實有用，但也僅僅是有反應。你很希望我有某種惡意？」
「……」
她動作頓住了。
剛才還兇惡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蘇明，像是困惑。
「……我不懂。」
「明明所有人類都該死……都該一樣。」
「……」
「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聊如何？」
「……」
她沒回話，眼神逐漸茫然，又聚焦到蘇明這。
換人了嗎？
「！」
似乎發現身上沒衣服，以及正在做什麼。臉頰不自覺升起些許紅暈。
「膩沒事？」
但比起這個，她好像更在意蘇明有沒有問題。
「沒什麼。現在是……普通的你？」
「……」
瑟提絲退後好幾步，撿起地上的衣服捂著胸口。
「對不嘰。」
「窩太……太想膩回來。」
意思是回過神已經被另一個她控制了嗎？
所以，只要她感到煩躁或者有某種強烈的情緒，另一個人格就會出來？
說是反派。
但蘇明又覺得不太對。更像是受過某種創傷衍生出來不信任何人的保護型人格。畢竟到最後都在試圖讓自己有某種惡意，在達成目的之前似乎都不打算真的下殺手。
2月16日。
晚。
發生了很過分的事。我又對他出手了。
半個月，我經常想念他在的日子……比起獨自看書什麼的，好太多了。
『所以，為什麼要放他走呢？』
『你也想他一直留在這吧？』
留在這，他會死。
『他死不死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也不可能永遠都會回來。』
『說不定下次就不會來了。』
『……』
不知不覺的，我真的想他一直在這。哪怕會死掉。
再回過神，我又失控了。
「沒那麼恐怖，我覺得另一個你也還好。」
「……」
上一次，見到失控之後的我的人，都死了。屍體七零八落的。
他們想殺掉我。
可現在面前的他還好好的。他不想殺掉我，只是想和我做朋友。
睡了這麼久，這樣的怪人只有他一個。
我想說，走吧。留在這說不定哪天我又會不受控制真的殺了他。
「沒事，其實我也挺強的。至少五五開沒問題。」
「……」
但他完全沒當回事。明明見過我那種樣子兩次。還肯坐在我旁邊。
『他對你的胸有興趣，對你有目的』
這就是想和我做朋友的目的嗎？
我不懂。
但是……
「窩、窩不聽話的時候。」
「久……把窩鎖起來！」
我不想回到之前總是獨自看書的日子。我也不想要他死掉。
「瑟提絲？」
「……」
所以，模糊記得的，他對我的胸有興趣什麼的。就這種目的……我現在就可以回報。
我會說的。
以前回過神發現殺過多少人。模糊能記得的，關於更久以前的事。
還有，就算是我也知道……看過那麼多書。當然知道這個不能隨便讓人摸。
「膩……想多久就多久。反正……只有膩不趴碰窩。」
還有別的也可以說，我都可以做。
鎖鏈我有。我每天睡覺都乖乖的被鎖起來，這樣就沒事了。
「這真是不可抗力。」
「？」
不可抗力是什麼意思？
不懂。
但是，他的手捏著……好癢。我湧出奇怪的感覺……很害羞。
如果這能彌補我做過的事，這樣就不會被害怕，再久一點也可以。
「媽的，竟是拿這種朋友費來考驗幹部。」
「哪個幹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唔。」
沒說放到衣服里也可以。
可是，這樣的話……就代表他還是沒討厭我吧？除了有點酥酥麻麻痒痒的難以忍受以外，我鬆了一口氣。
「我完了。」
「？」
為什麼剛剛還很高興，現在又像是哪裡很不舒服。
「沒事，我只是在緬懷十分鐘前我還存在的底褲。」
「現在可以說了，關於你還記得的其他事。道德底線……不用在意。已經沒了。嗯，那種東西早就永遠的離開我了。」
「……」
我至今仍模糊記得的事。
說出來，也許……會被害怕。可他不一樣吧？至少要誠實的講出來……書里也說過，連最基本的誠實都做不到，根本不算朋友。
【我殺了，很多人】
【包括我的家人，周圍的鄰居，還有很多本來生活在這裡的人】
嗯。
不管怎麼樣，都是這具身體做的。是我做的。所以，我才會被自願『囚禁』在這，哪也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