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這也是秘密以及處刑台
11月12日。
早。
「小哥，這是本店的招牌麥酒~」
女僕端著盤子過來。纖細的指尖裝作不經意在蘇明手邊蹭，眨眨眼……也許是在暗示？
「……」
蘇明喝了口。
口感很糯，說是酒還不如說是類似含有酒糟成分的飲料。就是沒那麼甜。
女僕穿的衣服，就肉眼看光材質來比和雪國見過的沒多大差別。
這時間來小酒館的人挺多的。
「……」
喝掉好幾杯酒，蘇明還沒等到人來。
「喂，那個男的……肯定至少是中層來的人吧？」
「長的還挺帥……跟之前見過的不一樣，有點肌肉。」
「感興趣你就去搭話唄？」
「你怎麼不去？」
「……」
很奇怪。
都已經把衣服換成符合這的普通灰色開襟毛衣和長褲，為啥還是會引人注目？
臉真變帥了？
身體優化之後膚色白的讓蘇明有點不適應。膚色改變之後氣質變化就真有那麼大？
想想。
假如是黑的關了燈只能看見牙齒和白的吹彈可破……嗯，寧願有點娘也不想反向優化成黑龍。
就是可惜了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劍眉星目、鐵血硬漢形象。
11月12日。
上午。
「抱歉，路上遇到些麻煩……」
蘇明等的人終於來了。
「這是你要的東西。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對邊界好奇……但就算真的想去看，也別湊太近。」
「我聽說有人偷偷看過之後，莫名奇妙就跳下去了。再也沒回來。」
「還有，聖女的事不收錢。那種事每個人都知道。」
「下次有什麼需要再找我就是了，給你優惠。」
「……」
面前是身著厚實大衣，但個子卻很小的女人。鼻樑邊有清晰可見的雀斑。
昨晚紅燈區的人告訴蘇明，想要問什麼事找什麼最好找她。
「要聯絡我還是老樣子，到紅燈區對面的老街找我就行。」
「……」
蘇明要的是地圖。
太小了。
範圍還不如當初蘇明在海島市，用車載離線地圖看海島市全貌來的大。
多瑪自治區的範圍加起來可能還沒雪國一個城市大。
上邊是瑪瑙管理區。
再上邊沒有分成什麼區，是羅扎利亞帝都。權貴和皇帝住的區域。
昨天問那幾個癮君子的時候蘇明只以為又是很多國家分布，普通的世界。
「啊……那男的要走了。」
「找小個子是有什麼事想問吧？用這個當契機去搭話不是挺好的嗎？」
「我、我也會害羞啊！」
「30歲還害羞？」
「……」
對一直窺探這邊的大齡剩女，蘇明沒什麼興趣。把有些舊的彩繪地圖折好放進口袋。
離開酒館。
要找的聖女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沒死。
【輔助NPC狀態一覽】
【狀態：健康】
【進度：正在完成第一個任務】
安小熙看樣子也沒問題。
「邊界嗎？」
蘇明倒是挺好奇小個子情報商口中會吃人的邊界。也好奇為什麼諾大的地圖只有羅扎利亞公國。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沒有山脈，沒有海洋。
不過還是先把聖女的事做完再說。任務要緊。
11月12日。
中午。
聖女不在多瑪自治區，情報商的意思是除去慶典會和特殊情況會出現在觀景台露面，其他時間都定居在瑪瑙區最繁華的地帶。
而想從多瑪自治區到上面的區域，只有兩種辦法。
一是找當地的地頭蛇偷渡，二是取得正式文件走『電梯』。
「只要80票就能帶走她。保證是訓練好的廚女。不管是用來做生意還是自用都絕對完美。」
「……」
現在蘇明在多瑪自治區最繁華的街道。大噴泉邊上就是販子用鐵鏈拴著衣著華麗的商品。女人。
沒有髒兮兮的。
電影裡為了悽苦總是把要售賣的拐來的人塑造的很慘。但在這蘇明看到的是體態健康，衣著華麗的『商品』。只有那雙眼睛……灰暗到極點，又牽強的順著鐵鏈晃動露出諂媚的笑。
從噴泉邊上經過的人，看起來有錢的也好，沒錢的也好，仿佛都已經司空見慣。
「啪嗒。」
蘇明點燃一隻香菸。
以往去過的地方，香菸都是抽一支少一支。但在這有沒差多少的替代品。
和販子囚禁著的女人對視了。
「……」
她不自覺漾起彆扭的笑。蘇明越看越難受。
但是。
羅扎利亞公國如果就是允許販賣人口將人當做商品的國度，除非推翻領導人，建立類似於蘇緹婭共和國那種完全受自己掌控的國家，不然根本幫不了。
蘇明收回視線，再注視噴泉後邊的守衛。
他們似乎對販子手裡的女人感興趣。正在過來。
「喂，上次就說過，想在這做生意……除了帶來的貨色別是這種又扁又平的，錢呢？」
「上次剛給您……」
「那是多久以前了？想在這安穩的做生意，每一次都得單獨收費。不想給也可以，有的是人要這位置。」
「……」
守衛背後的就是電梯。
如巨型鳥籠一般。那上邊籠罩著海拔更高的區域，站在這，蘇明只能窺探到鳥籠最上邊有棟完全不同於多瑪自治區貧瘠建築的青磚組成的房子。
「錢就算了，看在你也老老實實交了這麼久錢的份兒上。」
「晚上把她帶來。我兄弟剛調來。他倒是挺喜歡這種又扁又平的類型。」
「……」
正規文件需要有多瑪自治區的管理者簽字。
偷渡需要和地頭蛇打交道。
但如果可以直接從鳥籠邊上爬上去……什麼都不用。
11月12日。
深夜。
蘇明又來噴泉附近了。販子果然和白天說的一樣，鬼鬼祟祟帶著新的女人來這。守衛也換下盔甲，色眯眯的打量販子身邊的人。
「長的這麼燒，乾淨嗎？」
「大人又在開玩笑了，給您的話……我哪敢帶不乾淨的。這是剛找到的貨。」
「調教也是我家的老婆子做的，我全程沒幹預過。」
「……」
圓月被雲層掩蓋，只剩下月牙。原本有些能見度的空間也瞬時變暗。
蘇明沒打算做額外的事。
但事情撞在眼前了。沒能力就算了，有能力為什麼不做點讓自己念頭通達的事呢？
「誰？！」
「……」
蘇明沒一句廢話。也沒用哲學之刃，徒手就能擰斷他們脖頸的事，沒必要拿跟小手電沒差的武器出來引人注目。
11月12日。
深夜。
「……」
販子的家裡沒別的女人。
也就是說，其他的都出掉了。
「大人，謝謝您救了我……」
「……」
女人呆呆的坐在原地。外邊已經以為死了兩個守衛亂成一鍋粥了。
她沒地方去。
11月13日。
凌晨。
蘇明也沒後悔。做就是做，決定幫個小忙那後續的也可以幫。
「這些錢拿著，想辦法在這重新活下去吧。」
但也不可能花時間手把手帶她活下去。把找老鄉借來的錢給她就行。
自己口袋空空無所謂，隨時都能找到善良熱情不缺錢的老鄉借。
「……」
女人跪坐在小破屋裡，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發出聲音。
只能望著蘇明消失在門口。
11月13日。
凌晨。
「誰他媽這麼大膽子，去惹他們？」
「要我說，死的活該。」
「別活該了，找不出那玩意咱們的生意也別想做了。解氣歸解氣，生意得做。」
「……」
不僅是守衛那邊的人在找蘇明，多瑪自治區的地頭蛇也在找。
到處都是火把。
那女人不會又被抓吧？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實在抓不住機會也只能說就是她的命。
11月13日。
早。
遠離噴泉的偏僻舊街。
「……」
小破屋外邊的火把越來越遠。
女人還是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蘇明。
「行了。畢竟是我帶你出來的。」
「在這隨便找個地方打工活下去吧。學會扮丑……別以這幅形象出去。」
她身材是又扁又平。但臉長得確實漂亮。
蘇明能做的也就是給她找身普通的衣服。
「從這往南邊走，有家一眼就能見到的酒館。那的氣氛還不錯……你可以試試去那，看看她們收不收人。有人庇護比一個人到處跑又被抓好。」
「……」
這樣就算是做完了。
代價只是浪費一天的任務時間，反正聖女感覺一時半會不會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11月13日。
中午。
「……」
蘇明隨便找了個餐館吃飯。里噴泉比較近的地方。
思考從哪攀爬合適點。
這地方真的怪，一眼望不頭的懸崖。只有鳥籠可以上去，如果是一個國家……不應該想辦法讓交通好到隨便誰都可以輕而易舉到另一個區域嗎？
11月13日。
深夜。
蘇明已經換好純黑色的衣服，臉也用黑布蒙著。只露出眼睛。
完全光滑的岩壁想直接徒手爬有點困難，更別說高度起碼有三十層樓。所以為啥要爬？
「……」
應該是因為昨天死了守衛的緣故，今天鳥籠邊上的守衛多了一倍。光是站在門口的就有六個。都穿著盔甲，拄著長劍。
果然。
最好上去，最好爬的地方還是鳥籠。利用加成帶來的浮空能力，很容易就能跳上去。抓著鳥籠往上很輕鬆就能找到著手點。
「穿的什麼玩意？找死？」
「……」
門口的六個守衛也是普通人。頂多力氣大點，有點基礎戰鬥技巧。
蘇明連武器都不用就能輕鬆制服。
雖說面對深淵或者夏柚或者夏夜都有點吃力，得靠讀檔。但就普通程度而言……可能已經能算是世俗中的武林高手了。
11月13日。
深夜。
蘇明沒想過守衛後邊的屋裡，會是這樣一副y靡的光景。
女人趴在桌上，一個年輕的男人戰戰兢兢的幫忙推背。
她就那麼一絲不掛的瞥向蘇明。
「昨天殺人的，也是你？」
「……」
牆角還蜷縮著幾個已經昏過去的年輕男人。看樣子被折磨的不輕。
「過來服侍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服侍的好，讓你活下來當條狗也行。」
11月14日。
凌晨。
不對勁。
女人和蘇明之前隨隨便便殺掉的守衛完全不是一個階級。或者說壓根不是一個維度的生物。
「有意思。」
「是哪個公爵家的人嗎？這麼明目張胆的挑釁菲奧娜家族。」
「……」
因為，她手心裡燃著明晃晃的火球。
她一絲不掛的小麥色肌膚也因為火光搖曳，而泛起光澤。
夏夜和瑟提絲那種誘惑訓練根本沒用。真打起來……誰會因為寶寶食堂動搖？又不是自己老婆。
「這把武器是什麼？」
「粉色……不對，又變黑了。算了，殺了你就都是我的。」
「要是公爵家的人，應該會比房間那些不中用的男人好點吧？」
「……」
不過也就只是說蘇明徒手沒那麼好解決她。
拿出免疫之類的buff，也拿出變得有點奇怪的哲學之刃……要的是一招結束。
11月14日。
凌晨。
我大概知道姐夫要做什麼。他是想找去其他區域找人。
刀是粉色……
那種事，我怎麼會知道！
任務又沒說我寄宿在刀里之後，還會因為我的心情變顏色。昨天那眼看就要被賣掉的女人是很可憐啦……我也覺得救了也沒多大意義。只會很麻煩。
也覺得姐夫不救很正常。
但還是救了。
然後給了錢，還介紹了工作……全程一點便宜都沒占過。就完全不求回報。
搞不好那女人還會喜歡上姐夫。
可我沒在意。覺得這就是姐夫的魅力……英雄就是這樣，很帥。
誰說已經上過床，已經確認關係就不能有一顆心小鹿亂撞的情況發生？
但我又有點討厭。
姐夫太強了。都用不著我……根本就不會時時刻刻把我別在腰間或者握在手裡。雖然住在心裡也挺好的。
可我想看到姐夫帥氣的臉啊！
一直都只能什麼都看不見，只有聲音……討厭。
「這把武器是什麼？」
「粉色……不對，又變黑了。算了，殺了你就都是我的。」
「要是公爵家的人，應該會比房間那些不中用的男人好點吧？」
「……」
這女人，我很討厭。
粉色怎麼啦？
那就是我對姐夫撲通撲通心跳的證明。
變黑色，就是單純的厭惡。不管是把女人當商品還是把男人當商品，我都厭惡。人就是……才不該是商品。
「等等，為什麼火對你沒用？！」
「……」
「你敢殺我？我是菲奧娜親王家的……噗呲。」
有點討厭。
身上沾了血，很大的腥味。視線也被遮住了。
「……」
但姐夫很快就拿布擦乾淨。我又能見到姐夫帥氣的臉。
「真有問題吧？」
「一會黑一會粉的……」
「……」
怎麼啦？
不允許我看著姐夫的臉心動？
這算哪門子任務……
要就忍受一下被拿來揮砍時的失重感和血腥味。我完全能做到。就算不是10%，是100%也能忍受。
啊。
為什麼我不能化形。
這時候就該有個女主角呱唧呱唧拍掌，然後崇拜再然後這樣那樣……比如我就可以！
再不濟，至少讓我能有手……
好歹可以在忍不住的時候……能做點什麼。
我沒有經常紫薇！
就只是……太想念的時候，會抱著枕頭。就偶爾……最多一星期一次，兩次。最多就只有兩次。
什麼10%啊，要我說……只能看到姐夫，卻沒辦法說話和貼貼才是最難受的。
又要把我收進心裡了。
也好。
收進去的話，就不用擔心刀把又變奇怪……再怎麼說，就算姐夫不知道，我還是會難為情。
我可以放開的想像了。
接下來姐夫會非常帥氣的救出想找的人，不認識的女人要怎樣讓姐夫動心呢？我也很好奇。
至於妒忌……
假如我也是宿命安排好的，我很滿意現狀。我更希望姐夫能按著宿命規定的走……那樣，我就能一直都在姐夫身邊。可能想法和姐姐相比很奇怪，可本來姐夫身上發生這種事就已經很奇怪了……我也變奇怪點有什麼不對嗎？而且，不變奇怪就不能和姐夫在一起。比如背地裡妒忌著需要定時安慰的角色，我還是當每次姐夫來都能很輕鬆的角色就好。
我可以開動了。
不用思考排練，也不用思考時間。我才19歲……網上都說剛經歷那種事就是會上癮。19歲星宇旺盛很正常。
我真的沒用過姐姐說的那種東西……抽屜里買來的按摩器也真的，至少一開始是打算緩解肩膀不舒服的東西。
那個……配合想像的畫面使用，很舒服誒。
要是用更專業的，就是用來舒服的……
我也想要真的。
但姐夫又不能天天在我身邊……所以，會有興趣很正常！何況這還是姐姐傳授給我的知識，錯在姐姐那！我以前才不知道有這種羞恥的東西。
「嗯？」
「這是煉化……」
等等！
不應該把我收進心裡之後就只到需要面對強敵的時候才拿出來嗎？
為什麼現在就拿了？！
不行！
「……」
我見著姐夫一直凝望全是水的刀把。如果我有臉，絕對已經貓在被子裡打死都不會出來。
「難不成……加成之後哲學之刃可以用水魔法？」
「……」
「水球。」
「……」
「水龍車。」
「……」
「水龍破……」
姐夫背著我和姐姐會這麼中二嗎？
不對啦！
才不是什麼水魔法！
不要再喊奇怪的招式名了！等下我要是噴……不會被當真吧？！嗚……那種事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來了。
我感覺又有什麼湧入體內，身體再不受控制的變化。伸長。
「幹掉普通人吸收不到魔力，幹掉會魔法的……就能煉化。」
「這玩意……就是新的能力？」
「……」
我不敢直視姐夫的眼睛。但因為我是一把刀，連閉眼的資格都沒有。
現狀很好理解。
我因為姐夫的能力變了狀態。本來正常長度的刀多了一層粉色的輝光。
可這輝光是粉色的就算了……什麼形狀啊！
我只是稍稍想了一下按摩器。為什麼輝光就變成這種形象了！
正常。
快點恢復正常……帥氣一點的。像我看過的漫畫裡一樣帥氣的。
「又變了……搞不懂。」
呼。
總算是一把正經的長刀了。帥氣吧？輝光就當是漫畫裡那種劍氣的延長。
「……」
等姐夫再把我收進去。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連我的想法都會影響刀的顏色甚至樣子，那豈不是說……我得忍耐到極點。一點不正經的都不能想。
要是我真是按摩器的樣子，姐夫會不會拿來和新的宿命用。
「……」
我為什麼會因為這種事興奮？
我是一把刀，沒有感情的刀。我不是按摩器，我是刀。再重申一遍。
11月14日。
凌晨。
姐夫完全沒再想過用正常辦法上去。畢竟從鳥籠上去之後，一直沒停過……敵人。
真有會水魔法的。
「……」
姐夫也受傷了。他的能力高強度開著不持久。
其實，我一直都有個不懂的問題，想知道……但又不想去揭開姐夫不好的記憶。
火柴人真正代表什麼呢？
是不是畫過的火柴人並不是單純的畫，是真實發生過的。可我又覺得，人死了哪可能再無限重來。
「到此為止了。」
「你很厲害，但羅扎利亞公國還有我在。」
「……」
拄著巨劍的男人不會魔法。但就仿佛銅牆鐵壁攔在姐夫面前。
我沒損壞。
但姐夫損壞了。
我想出聲，想做點什麼……比如，變得更有用。但姐夫已經沒法握緊我。
「……」
我現在明白了。
姐夫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說，只會一筆帶過去。再展露笑容。
拿起我，自裁了。
明明已經逐漸習慣沾到血，反正姐夫事後會擦乾淨……但沾到姐夫的血，那是兩碼事。
11月13日。
深夜。
「……」
「你敢殺我？我是菲奧娜親王家的……噗呲。」
我還記得。
沒有忘，這女人姐夫已經殺過一遍。現在又在姐夫眼前。
「真是……看來這世界還是有點東西，沒那麼簡單。」
「……」
明明自裁過，但卻仿佛習以為常一般。完全不在意。
姐夫似乎不打算再強攻上去，草草的再次解決掉女人，折返了。
而我也終於明白了。
2067年看過的火柴人畫是真的。姐夫真的經歷過那麼多……在那種情況下，還能照顧我。
宛如遊戲存檔和讀檔。
但又不是數據，只需要點擊一下就能回去那種。
不止是火柴人吧？
救我和姐姐，救雪兒姐姐她們……
為什麼不說呢？
說了也只會徒增煩惱，我或者姐姐她們也幫不上忙。
我想做的，能做的……也只是把姐夫的臉埋在胸口，或者膝枕。然後傾聽。
我的心情和想法可以影響刀的樣子，那麼我想變得更堅固，更耐用……也可以吧？
11月14日。
早。
酒館。
姐夫又來這吃東西，但另外的目的可能是來看看之前救下的女人。
「真來這了？」
「……嗯。」
什麼啊？
再怎麼不擅長說話或者不知道怎麼說話，好歹要說謝謝吧？
「……」
姐夫也是榆木疙瘩。
明明英雄救美了，為什麼不趁熱打鐵？在這種地方又沒有人說話，剛死過……消遣一下，我覺得……要是我能做到當然不用，但我是一把刀。有別的人可以做到不也挺好嗎？
「她說是一個男人介紹來的，我還想是誰呢。原來是出手闊綽的您。又帥又有善心。在我們這會很吃香呢~」
「……」
女僕我不怎麼喜歡，因為之前有聽到她和別的男人也一樣這麼輕浮。
「那個……」
姐夫救下的女人突然開口了。
「……謝謝您。錢……不用這麼多。我會想辦法報答您的。」
「沒事。好好活著就行。」
「……」
姐夫是笨蛋。
女孩子都已經主動來搭話了，還是這種受過虐待很可能第一次受到好意的女人。為什麼不再多說說？為什麼不帶她走走？
現在正是她缺乏安全感的時間，找個房子，要一起住肯定也會同意。
我……我在瑟瑟的時候機會什麼都不想。很高興。
姐夫至少也會有一點這種感覺。會只注視面前媚態浮現的女人……是覺得隨隨便便找不好，但這樣被救下來，願意的。
「我想問問，瑪瑙自治區有個很擅長使劍的男人……很魁梧。」
「……」
姐夫又開始打探情報了。
哈。
我也很奇怪。
一方面希望有誰可以讓姐夫輕鬆一點，暫時代替我……
一方面，又很喜歡現在的姐夫完全對女人不感興趣不求回報的樣子。
我討厭……這種習以為常。
這也是秘密，我不會和姐夫說……已經知道了。
我會變得更堅固。
然後，要是這次也帶回宿命中注定會有的女人，我還是會全力以赴幫忙維持家庭和睦。嗯，家庭，現在……已經是大家庭了。
11月14日。
上午。
蘇明打算直接去找地頭蛇，問問看怎麼偷渡。
酒館那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甚至多瑪自治區就沒幾個人知道瑪瑙區或者帝都的人實力……只知道惹不起。
比起再嘗試證明突破和有點難纏的傢伙面對面打架，還是找地頭蛇保險點。誰知道那難纏的傢伙後面還有沒有更強的幫手？車輪戰是蘇明的弱項。
「轟隆——」
正當蘇明打算邁步，地面忽然顫動。
地震？
但又很奇怪，街道上的人雖然也感受到了，但卻沒和蘇明印象里地震時驚慌失措的樣子。只是木訥的原地。
「才過幾天啊?又來？」
「真該換個聖女了。現在的聖女根本一點用沒有……教會光拿錢不辦事。」
「離太近了……他媽的，再這樣下去能活幾天？」
「……」
蘇明好像弄錯了一點。
情報商說的『邊界』並非只有邊界才有，只是稱呼不同。
「瑪瑙區來的老爺是吧？」
「連處刑都不知道……什麼多瑪自治區，不就是關窮人的大牢？說的那麼好聽。這裡是囚牢，富人把安全的地方占完了，壞事全在這發生。」
「隨時都可能來的地震，誰都可能上一秒摟著女人，下一秒就掉下去死掉。說是處刑有什麼錯？媽的。」
「管你是哪來的老爺，少惹老子。」
「……」
蘇明跟著人群往東街小跑，也看到了。
就之前收拾那幾個癮君子的地方，憑空出現一個大洞。原本在那的碎石路，殘痕斷壁……還有一些藏匿在其中的流浪漢都不見了。
不規則的洞口夾雜瓦礫磚頭，還有泥土……有些許正在往下滑落。那下邊是深不見底的黑色。掉下去的東西也沒任何響聲。
「幸好這次是在這，死的都是些渣子。」
「別看了。把這想辦法弄一下……這下上面那些老爺總該有點動靜了。剛發生沒兩天，又來。」
11月14日。
中午。
在這的人像是受了某種刺激。
大白天買醉的，在紅燈區門口就開始想直接和女人做什麼的……也沒人笑話。
「其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您這種又帥又沒架子的。」
連著酒館裡的女僕似乎也更放的開。更大膽地拉下衣領，誘惑蘇明。
「不管您是下來尋歡作樂還是有事情……途中有點景色不好嗎？酒館二樓就是我的房間，我可沒這麼主動過。」
「……」
「聖女？」
「估計這兩天就要拉出來處刑了。三天前上面的老爺可是剛信誓旦旦保證聖女會不吃不喝也要為我們祈禱，這下一點用沒有隻能死掉了唄。」
「……」
「您難道……身體有問題？」
「露露耶小姐，別勾引那木頭疙瘩了，來和我們爽唄？」
「呵呵，子彈要嗎？」
「……」
之前見到這女僕，可沒想過她能從大腿綁帶拿出類似短鳥銃的東西。
「這樣居然都沒反應……越來越中意膩了。要常來喲~」
「……」
走出去之前被女僕揩油。
那種心態蘇明好像有點理解了。及時行樂。
「……」
在酒館外邊，不，應該說只要在開闊沒被建築物遮擋視線的地方，只要天氣不是特別差。
都能窺見。
矗立在通往瑪瑙區的鳥籠旁邊，聳立著似乎是從瑪瑙區和帝都之間的位置衍生出來的觀景台。
那不是用於觀光的。
是能讓帝都、瑪瑙區、多瑪自治區的人都能看見的處刑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