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不，世界是不存在這種角色
9月21日。
上午。
蘇緹婭共和國，首都第一小學。蘇明被拉著參觀小學生的課間活動。
「它肯定沒死。」
「不，有50%的概率死了， 50%概率沒死。小夜老師說過，這就是薛丁格的喵定律。」
「小夜老師說的喵根本不是用來證明死沒死的。根據量子力學理論，由於放射性的鐳處於衰變和沒有衰變兩種狀態的迭加，貓就理應處於死貓和活貓的迭加狀態。這隻既死又活的貓就是所謂的「薛丁格的喵」。你們根本不懂。」
「快別說了……這隻喵要是死掉了，會挨揍的。一天都沒吃東西，好可憐。貓女小姐知道會生氣的。」
「區區一天不吃飯而已，我離家出走三天沒吃飯也沒死。我還是那句話，在打開箱子前它永遠都會活著。」
「……」
隔著很遠，便見到幾個小孩在木箱子面前爭論。
「喵嗚~」
木板內傳來小貓可憐的叫聲。似乎很餓。
「貓都叫喚了。肯定活著啊！」
「你還是沒懂小夜老師說的真諦。無關聲音，我們要從量子力學來探討，研究……」
「……」
幾個小鬼各持己見。
「喂！你們在幹什麼？！」
直到貓族的人，戴著眼鏡大概是老師的角色氣沖沖的跑出來。
這學校真的有點奇怪吧？
明明就至多只有十來歲，卻扛著旗幟，那上邊寫著『打倒食堂消極做飯思想』、『嚴正抗議』之類的旗號。
作為學校的校長，卻在一邊耐心的和小孩子解釋。
也沒有校服。
隨處可見奇形怪狀的衣服。
「師父忘了嗎？」
「師父寫的憲法裡有自由這一條，沒寫太多。但開幾次會議之後，就衍生出穿衣自由，工作自由，言論自由……很多東西。」
「講堂的小孩子每學期有五次機會可以定製他們自己想要的校服。沒有後悔權。」
「伱看那邊，那邊是年紀大點，高一點年級的小孩。經歷了低年級荒唐的校服，沒有後悔權羞恥的度過一學期之後，後面就老實了。」
「再到後面一點，老師要求統一服裝也沒有人有怨言了。」
「……」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作為學校，穿著類似盔甲的東西上學……寫字的時候叮噹響真沒事？
「喵嗚……」
那隻終於得以重見天日，瘦骨嶙峋甚至眼角有淚光閃爍的貓，真可憐。
9月21日。
中午。
原本的裁縫鋪搖身一變成全國最大的服裝公司。
「夫妻向的？」
「那已經是盈利最小的產業了。托老闆的福，三隻精靈牌已經成了最有面子的品牌之一。」
「……」
能不出名嗎？
招牌就寫著『史上最聖明的陛下看了都說好』。
如果可以，蘇明不想以這種抽象的皇帝身份登上她的GG牌。
「為了得到陛下的肖像權，我每年都自願向女帝陛下繳納20%的額外稅。」
20%的額外是有多少？
「按現在蘇緹婭共和國新幣算，大概每年要多給5千萬左右。」
「……」
蘇明再看了眼印在服裝店門口，和他一比一深情望著內衣的自己。
「嗯，麻煩幫我換成純白的盔甲。」
除去服裝、學校這些發展的不錯，其他的也一樣。
以前在這沒什麼談得上美食。現在根據雪國的烹飪方法，再結合這邊獨特的食材，倒是有不少讓蘇明眼前一亮的美食。
「喔，這不是小哥嗎？」
「啊，現在要叫陛下吧？」
見到梅妮小姐了，緹婭給了她一家酒館。她比之前更誘人，完全是怎麼瑟氣怎麼穿。
「這裡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好看。算是過足了癮。」
「怎麼樣？小哥現在是不是……」
「……」
故意的搖擺動作，包裙下黑絲也隨之緊繃。
9月21日。
下午。
蘇明也看到派蒙了。
「哈哈……好說好說，我酒量？」
「不是吹牛，隨便來三斤酒。」
「……」
如果是多瑪自治區的酒，蘇明信他喝三斤也沒事。頂多肚子不舒服，但現在這裡的酒是真的酒。
他已經飄了。
在風俗產業，各種異種少女的包圍下飄飄欲仙。
「什麼？」
「老闆娘？師娘……我以前確實愛過。」
「但是，現在我要開始新的人生。」
「……」
應該不是單純的自暴自棄吧？看起來喝的很開心。
「聽說你曾經在蠍族，貓族，精靈族……數百個異種族的攻勢下依然能占上風。」
「難怪梅妮小姐看不上我……咕嚕咕嚕。」
派蒙死了心一般的猛灌酒，「我放棄了。但是……我絕對不可能開口叫你師父。」
「你隨便給我一個官職。讓我去前線。」
「我要離開這，離開悲傷的地方。」
「……」
不是。
哪兒tm來的傳聞？
還同時面對幾百個異種族，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個種族好吧？
所以，為什麼他們都不好奇原本的多瑪自治區是怎麼回事？
「那有什麼好奇的。」
「日子能越過越好就行。至於別的，我懶得擔心。」
「天塌了還有你頂著，你是皇帝。」
「我只適合一種生活。」
「便是誰來告訴我，我需要幹掉誰，去哪兒。給我多少人馬…對了，我有個請求。」
「……」
「能不能讓我原本的兄弟繼續跟我一起？」
始終還是會對蘇明突然拔高太多的身份有所顧忌，沒有之前那麼隨便。
「說錯了。我不是皇帝，諾艾莉亞才是。」
蘇明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要是不想受人管控，自由一點，可以帶著你那幫弟兄組成民間的安保團。」
說是這麼說，但按諾艾莉亞的態度，做什麼事開什麼會都喜歡簽自己的名字……走在路上也會被人行禮，叫陛下。不管事，但誰都知道女帝背後的男人，大概就是這樣。
9月21日。
晚。
本來蘇明想回以前住的雜貨店住。但那地方變成旅遊景點了，連著那條街都成了打卡點。
在店門口矗立和蘇明一比一的雕像。身邊就依偎著女帝。
有人站在雕像旁邊比耶，用手機拍照。目前手機在蘇緹婭共和國還屬於奢侈品，哪怕最便宜也很貴，所以也有人選擇找持有手機的商戶，用手機當攝影器材的攝影店拍，然後出照片。
這些先不提。
這裡既然都成旅遊景點了，那緹婭是怎麼回來這紫薇的？
「雜貨店沒有開放。」
「我要留著這。也不會有人反對。」
「……」
那當著這麼多群眾的面，進入他們進不去的雜貨店過夜。
豈不是在和他們宣稱，皇帝要和女帝瑟瑟了，別管。
「難道蘇緹婭共和國還有人不知道女帝是誰的女人嗎？師父說的話很奇怪。」
「女帝也是女人，和師父一起就寢很正常。」
「大家都很關心太子或者公主呢！這是國家的傳承！」
如果諾艾莉亞不是呼吸急促，莫名帶著些許興奮解釋，蘇明真的會以為她只是單純的不在意。
「……蘇緹婭共和國是選舉制度吧？」
「是。但是群眾已經投過了，投的是還沒有出生的太子。」
「……」
不是還沒出生，是諾艾莉亞肚子壓根就沒動靜。
「師父都沒認真過，怎麼就知道諾艾莉亞肚子就一定不爭氣？」
到底是想要太子，還是什麼？
「都要。」
9月22日。
凌晨。
諾艾莉亞已經睡著了。雖說她的身體素質在異種里絕對是數一數二。
如果蘇明只用一個加成或者說原本的身體素質，那肯定招架不住。但火力全開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抱著枕頭陷入深度睡眠的狀態。
「大哥哥，澀。」
「把緹婭姐姐變的，只會喵喵叫。」
「……」
那是心情使然。
畢竟諾艾莉亞已經誠懇的請求國，要最熱情的。
所以，夏夜之前說過的秘密……
「……」
面前嬌小的身影背後展露著三隻尾巴，這代表她已經盡了全力。
但即便這樣，在蘇明面前完全討不到好處。
那感覺像什麼呢？
一直以來覺得遙不可及，實力相差還很遠的小嬌妻……突然成了凡人。
「如果不拿出，全部實力。小夜會很快就輸。」
「現在，也很勉強。」
「其實，緹婭姐姐，雲雀姐姐，小夜面對都會，吃力。」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但遲早都會這樣吧？
她再怎麼努力也會有局限性，而自己是開掛。
「大哥哥，贏了。」
「但，小夜還有一個沒有輸。」
9月22日。
凌晨一點。
誰說小山坡沒有魅力呢？
「格子裡的米，雖然小夜放滿了。但大哥哥只要，變成讓小夜高興的親親一次就好了喔？」
「……」
這是哪門子的接吻？
「因為，小夜覺得，比起這裡，大哥哥這裡，更需要親。」
略顯稚嫩的臉展露笑顏。
「……」
誰說登上過珠穆朗瑪峰就會對小山坡喪失興趣？
都是謬論！
小當然有小的獨特魅力！
「大哥哥，輸了喔？」
「……」
認輸了。
不可能剛才開全部加成，現在還要開加成來贏。而且打完架也沒能力再開。
真的輸了。
「小夜，還沒有滿足。」
「……」
久違的嘗到甘甜的氣息。又能贏了。
不是，這樣靠她的尾巴當補給，消耗她的能力，最後就算贏……到底算誰贏？
9月23日。
中午。
「要，學會和小夜一樣喔？」
「……」
不知道為什麼，在酒館吃過午飯之後就變成小夜去教朵朵的情況。
好比在醫院做個男性割雙眼皮手術，一堆實習醫生在旁邊觀看。
關鍵是這個『醫生』的手法又非常嫻熟，舒服。
「小小的，也有小的用法。」
明明胸前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脂肪，但還是要故意擠壓。勉強凸顯。那是另一種說不出的瑟氣方式。
「……朵朵都、都記住了！」
「真的記住了喔？那，你來。和小夜一起。」
「咦？」
朵朵的臉瞬間染紅。但身子又僵硬的挪動到蘇明身邊。
何等荒謬？
居然在大中午，吃飽喝足之後……
嗯。
朵朵果然更緊張了。不妙啊，這樣下去。
「準備好，有大哥哥的小孩喔。」
「會懷孕。」
「……誒？哥哥的，小孩？」
耳邊有夏夜煽風點火，朵朵更緊張了。身子都在發抖。
9月23日。
下午。
姜夢瑩一直在接受緹婭的教導。
「看好了，是這樣用的。」
「先想好魔力出去的軌跡，然後……」
「……」
「你果然和我一樣。平常的教導方式根本沒用。」
「……」
姜夢瑩很羞恥。但又確實和諾艾莉亞說的一樣，只要諾艾莉亞貼在她身後，在耳邊說什麼『想想，在背後的不是我，是師父。』『師父一邊教導你，一邊在碰食堂』『還有下作的皮鼓』。
本來雜亂無比的知識點，全都記住了。但取而代之的就是怎麼也消退不了那股子癢感。
「你現在是在練習魔力。」
「想當花瓶還是真的能幫上忙的人，你自己決定。」
「我……最看不起賴在師父身邊只知道索取的花瓶。」
「……」
就這樣，在各種意義的煎熬之下完成訓練。總算勉強能運用基礎的魔力。
再到浴室。
準確來講，算是浴池才對。
本來姜夢瑩覺得就只有諾艾莉亞在，結果完全不是這樣。
「小姜姐姐，大哥哥和你，喜歡，是怎樣的聲音呢？」
夏夜也在。朵朵也在。
聲音？喜歡有什麼聲音？
「……」
姜夢瑩怔住好一會才突然回過神，臉頰唰的漲紅。
「和朵朵妹妹是……咕嚕咕嚕。」
視線一直盯著姜夢瑩藏在水裡的皮鼓，「小姜姐姐，肯定是咕撲嘰咕。」
「……」
「什麼嘰里咕嚕的，你們在說什麼？」
拿了洗髮水進來的諾艾莉亞，完全聽不懂。
「你臉為什麼這麼紅？有魔力不應該覺得燙……不會練到現在連最基本的魔力都還不會用吧？」
「……」
朵朵低下頭，遮住身體。完全不吭聲。
姜夢瑩也一樣，支支吾吾的回應。
真要算下來，比起被排擠現在肯定更好。
但架不住一直被盯著看會很羞恥。喜歡的人身邊的女性好像都有點不正常，不對，不正常才是正常……不正常才是會被喜歡的。
不正常才是正常。
好奇怪。
明明才剛開始泡澡，腦袋卻已經有點暈乎乎的跡象……
9月23日。
晚。
更讓姜夢瑩羞恥的事來了。本來她想說單獨住也沒關係……但架不住被夏夜拉著。
變成和諾艾莉亞，夏夜一起在房間裡。
「連一起侍寢都做不到，還談什麼不想成為師父的累贅？」
可是，緹婭小姐不也是臉很紅？
「……沒你臉紅。」
「……」
只有夏夜一臉平靜，笑眯眯的說，「好，小姜姐姐，還有緹婭姐姐，一起藏在被子裡。大哥哥會嚇一跳。」
「……」
掀開被子。
姜夢瑩先被嚇了一跳。裡面還有一個人，穿著比她還要瑟氣的薄布。
「長毛怪？」
「喔，瑟提絲姐姐也在。」
「……」
雲雀早就在被窩裡了。
「你為什麼在中間？這是我和師父的寢宮！」
「去邊上！」
「……」
為什麼呢？
姜夢瑩不明白。現在為什麼會變成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埋在被子裡的情況。而且還得在這種情況等著更羞恥的事發生。
她們都沒有羞恥感的嗎？
穿著這種衣服，雖說自己身上的兔女郎也好不到哪去……可總比連食堂三分之二都遮不住的衣服好吧？
為什麼朵朵不在？
說實話，姜夢瑩更習慣朵朵在。至少朵朵會比自己更害羞。還能有餘力去照顧她分散羞恥心。
像現在這樣前後都被壓迫，呼吸……好難受。現在說想回去單獨休息還來得及嗎？
9月23日。
深夜。
蘇明沒回寢室。
在外邊，一處沒人的草坪。草都是後來人工移植，不然蘇緹婭共和國這地形不可能出現這麼平，又這麼寬的草地。
「……」
枕在一雙足夠纖細，有點硌後腦勺的大腿上。
「所以，是你誘導小夜跟你去新的地方。」
「不是喔。我，分了一部分核心給她，她可以贏過我。就相信我了。」
「……」
「現在的我，很弱。大哥哥很容易就可以推倒喔。」
上面的臉和夏夜一模一樣，但右眼眼角有顆小痔。
「她，沒有和大哥哥說？」
「……」
沒說過，這幾天大多數時間都和夏夜一起。
壓根沒提過，打算和夏柚去別的地方之類的事。
也許該有很多問題。
但沉默到最後，蘇明到嘴邊的又只有一個問題。
「危險性……如何？」
「我們，只要不是自己想死。就不會死。因為，都不是本體。」
「……」
「又是一個問題，大哥哥要多給報酬喔？」
「本體到底是什麼？」
「唔……大哥哥那裡的人，在書上寫過。眼睛感覺不到其他部分的存在，其他部分也感知不到眼睛。就是，我也不知道。我是，像眼睛的東西。只知道要出來回收身體。」
「……」
「受了被大哥哥馴服的眼睛影響。可以延後回收，或者不回收這么小的一部分喔？」
之前的決鬥贏了夏夜代表什麼呢？
也許在更早之前夏夜面對自己火力全開就已經有點吃力了。再之後諾艾莉亞也能和她平分秋色。再也不可能是當初狂化之後絕對能保護誰的戰力天花板。她不願意當花瓶，哪怕早就不是花瓶。
「大哥哥看起來很難過，但是又沒有打算找她呢？」
「報酬，之後再給也可以喔？」
「……」
不是報酬什麼時候給的原因。如果沒有危險，夏夜又確實有這種想法埋了很久。沒道理去戳穿吧？
「大哥哥想去，我可以幫忙喔？」
「不用。」
蘇明提升實力的關鍵在於遊戲。不可能通過修煉或者別的方式變強。
「……」
伸出手。早就天黑了，報酬到現在膝枕這麼久也該算結束。
「好怪。現在的我，大哥哥很容易就可以推倒。」
「而且還參考，她們的衣服。也有白絲，旗袍。大哥哥，一點反應沒有。」
「……」
「因為她們是妻子。而你算是朋友吧。你要是想了解關於人類感情的事，我可以教你，也可以給你提供合適的書。」
「……」
夏柚只是站起來拍掉旗袍下擺沾染的雜草，展露笑顏，「人類變成繁衍的關係，往往從朋友開始。對嗎？」
「下次，大哥哥還要問問題。只是膝枕，不行喔？」
「……」
蘇明真想好好說一下，不是說換什麼要求就能變成什麼關係。
但是。
「大哥哥，第一次和我說了……112句話。真的是朋友了呢。嘻嘻。」
「……」
這傢伙和夏夜可能真的是某種意義上的『姐妹』。根本聽不進去人話。
下次還能需要她幫什麼忙？要是分了不少核心力量給夏夜……算了，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少越來越覺得她不像是敵人。
9月23日。
凌晨。
皇宮，寢室。
蘇明掀開被子就愣住了。
姜夢瑩被諾艾莉亞和雲雀死死的擠在中間，即便睡著也是一副難受的表情。被子裡非常熱。
說是被窩裡藏著開30度最大風量的空調也沒差。熱的嚇人。
9月23日。
凌晨兩點。
「……」
可話又說回來，促成這件事的除去雲雀以外，還有個人。
但現在，夏夜不在這。
被子裡的風景確實很好看，如果完完整整的在這或許就順其自然真做什麼荒唐的事，但少了人，蘇明總覺得……心情沒那麼暢快。
所以，選擇把她們的臉露出杯子，輕手輕腳出去。
9月23日。
凌晨三點。
蘇明離開寢室，正好遇到貓女。
「如果我說是碰巧，老闆信嗎？」
「……」
「好吧，我見到緹婭小姐和她們一起進寢宮，還以為今晚會發生非常有趣的事。稍稍趴了會牆根。」
「……」
「哦，是說夏夜小姐嗎？剛才有見到她出去，我和她打招呼了。她說要去軍械研究所轉轉。」
貓女小姐從某種意義上臉皮非常厚，到現在已經進化到明目張胆說就是想聽xx，一點不帶臉紅心跳的。
9月23日。
凌晨三點半。
沒等到去研究所，蘇明先在路上遇見夏夜。這個點街道可以說完全沒人。只有她穿著單薄的風衣外套……幾乎遮住腳。從領口那窺視，裡邊還是旗袍。大概還沒換。
「大哥哥，已經知道了？」
「什麼？」
「雖然，大哥哥身上沒有她的氣味。很乾淨。但是，沒有回寢室……」
「……」
望著有些動搖的雙眼，蘇明有兩個選擇。
坦白承認，知道。
繼續用她對自己的信任，隨便編理由說不知道。
「小夜，不去了。」
但夏夜在蘇明回答之前，先給了回答。
「小夜沒有辦法，向大哥哥保證，會很快回來。」
「……」
既然沒法保證很快回來？那不是遲早都會露餡？
原本的計劃應該是隨便和自己說，最近要去哪……讓自己認為她只是在離雪國比較遠的地方。而不是自己完全不知道，也沒法去的地方。
計劃的可行性來自於自己對她的『放養』、『信任』，以及一定程度上，說好聽是給了足夠的自由，說難聽點就是缺乏關心。如果沒從夏柚那知道，蘇明有把握……不會懷疑。
「……」
蘇明邁步到她面前，替她把領口那的扣子扣好。再摸摸她的頭髮。髮絲很柔順……也許是精心打扮過，才會是這種說是貓耳也沒差的髮型。
「我聽她說了，也問過。」
「似乎沒那麼危險，而且只要核心病毒還在哪怕只剩一根頭髮也能復原。問她，說實話……我有點不夠信任。雖說目前為止她確實不像是有危害的人物。」
「……」
盯著低著頭沒說話的她，只能見到髮絲下的額頭。很白。
「能保護好自己？」
隨著蘇明開口，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重新抬起來。也沒有太多言語，就這麼簡單的展露笑容。
「小夜，逃跑……很厲害。」
「沒有大哥哥拖後腿，會從很厲害變成，非常厲害。」
「……我拖後腿了？」
「大哥哥在，小夜就要思考，瑟瑟。沒有大哥哥，就只有，生存。」
「……」
好吧，那還真是抱歉，真拖後腿了。
「小夜是，人類。只有生存，是怪物。」
「……」
「大哥哥，對不起。」
那張臉又埋在蘇明胸口，掉了些許小珍珠。
「小夜，不是故意的。覺得，越來越幫不上忙。」
「沒有能做的，事。」
「……」
可能早在夏柚出現那一刻，她就埋下了想通過別的方式變強，或者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更有用的種子。直到夏柚給出一條路。
「小夜只是想，夢可以做。」
「可是，等到大哥哥沒有夢，可以做。小夜很弱。會後悔。」
「……」
蘇明沒想過這麼遠。遊戲會有結束那天嗎？如果等到結束那天沒有額外的變強方式，遇到類似2067年的事或者更麻煩的事，無能為力該怎麼辦？
這其實是沒有結論的問題。
就算2067年的事憑現在積累的已經可以解決，但之後遇見過的黑化雲雀，還有女神……實力得有多強才算完美？
凡事如果往悲觀想，那問題多的不能再多。人無近憂必有遠慮，沒真實活過明天也不至於帶著說不定明天出門就會因為喝水噎死的想法過日子。那太辛苦。
所以。
蘇明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希望，這只是單純的嘗試。想找點事做。」
「她們沒那麼弱小。我也沒那麼弱。」
「如果本來就是全部人都會死掉的未來，盡全力嘗試過，取得成功也好，失敗也好，都沒關係。」
「想去就去，不用偷偷去。」
「但是，寂寞的話……隨時後悔，想早點回來，不對，該嘗試的嘗試完了，記得回家。」
「……」
其實這也算是相互信任吧？
再怎麼去說夢不會有任何問題，也一樣會擔心。沒人能百分之百把握未來，就算拴在身邊也只是單純的囚禁……拴在身邊也不代表心就不會生病。
9月23日。
早。
蘇明失蹤了。
「貓女小姐，你有看到師父嗎？」
「沒有。」
「……」
一大早緹婭就到處找人，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蘇明至少會吃完早飯再走。
「不用找啦，明弟弟肯定是和夏夜玩去了。」
「那至少也要吃飯！現在是白天！」
「……」
「昨天明明都準備好……那麼豁出去的場面，居然偷偷溜了！」
「師父連禽獸都不如！」
「……」
躲在角落裡的姜夢瑩倒是默默鬆了口氣，其實昨晚她是醒著的……在那種情況哪怕太累睡著了，稍稍一被壓迫呼吸就醒了。
真不敢想像。
要是在那種情況，要做什麼……主動回應什麼。怎樣才能不僵硬。
所以，躲過了這次，下次呢？
在下次之前，要怎樣才能練到能主動伸出手的地步？
9月25日。
晚。
蘇明在海上，撐著魚竿。
「緹婭姐姐她們，真的不會生氣嗎？」
「明知故問。」
「嘻嘻，可是小夜只是，隨口問的喔？沒有想過，大哥哥會同意。」
「……」
也沒理由拒絕。
想單獨出海來玩之類的。夏夜很難得會提要求。
所以，到底要怎麼好好釣魚？
一邊是小嬌妻咬鉤，一邊是有魚上鉤。百分之百是故意的，每當浮漂在動，小嬌妻也會加力。
「……」
蘇明扯動魚竿。
釣了這麼幾天，居然只釣上來這一條小魚。
「唔……失敗。大哥哥，釣到魚了。」
到底在說哪方面失敗？
「大哥哥貪心，釣到小夜還不夠，還要，魚。」
她把那條魚扔回海里，繼續代替魚咬鉤。
得妻如此，誰能不空軍？
快的話一兩個月，慢的話甚至一年兩年嗎？
剛算是小別勝新婚，又得小別。
「大哥哥，不要小夜去，小夜就不去。」
「記得回家就行。」
「嗯，人妻十大罪里有寫喔。作為妻子，要回家。」
「……」
那到底是什麼書？
「喔……雷達在叫，緹婭姐姐她們的船好像來了。」
那也是自然的吧。直接消失好幾天，自然會打聽自己去哪，找到海上。
「……大哥哥？」
「……」
既然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那不如……酣暢淋漓的給她一次滿足。
「唔，小夜說不定，會懷孕。」
「鉚釘，也要親親。」
蘇明一熱情，夏夜也自然而然貼近。懶得再管雷達怎麼響。
話說，為什麼會知道『鉚釘』這個詞？
誰是奸細？
「嘶。」
算了，大腦暫時沒法思考。浮漂動不動都無所謂了。
9月25日。
深夜。
船艙打開燈，在茫茫黑夜中雖然渺小，但起碼顯眼很多。
再有雷達加持，也很容易被找到。
「師父太過分了！」
「什麼也沒說就……？」
「……」
諾艾莉亞能讀到蘇明的想法，最先發現不對。
「回去吧。回去慢慢說。」
「師父？」
「……」
蘇明攬著諾艾莉亞的肩膀，示意她別隨便開口。笑著面對雲雀她們。
「今晚都住在船上怎麼樣？」
她們的神色各異。比如雲雀，自然的笑著。
再比如朵朵和姜夢瑩，有些害羞的低下頭，但又都沒拒絕。
「……」
身邊的諾艾莉亞不自覺挽著蘇明的胳膊。並非像平時一樣想用食堂貼過來索取，只是一種……普通的關切。
其實蘇明也想過。
要是每次試煉的難度都是『高』甚至『極高』，說不定連續做幾票就能『卸載』遊戲，普通的生活。
但自己就是她們最後的底牌，如果連自己都不求穩。沒必要。
而且，難度也不是自己決定的。隨機。
更希望夏夜只是單純的做一件滿足她心情的事，而非抱著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成為自己得力助手，甚至底牌的想法。
連之後的管理事務可以直接問仿生人72號這種事都安排好了，也沒必要掃小嬌妻的興。只要會回家就行了。
而自己，也沒必要非要給天才加限制。自己的路，只有通過試煉變強，掌握更多以前不可能知道、見到的信息。
9月26日。
早。
「大哥哥。」
「……」
蘇明以為幻聽了。但嬌小的身影，確實出現在墨鏡視線範圍里。
穿著和朵朵一樣的死庫水。但比起朵朵的裸足，她裹著黑絲。
「不是已經出發了？」
「沒有，小夜要，一個月之後才能出發。等到它說的異常天氣出現。」
「……」
拋開這些不談，昨天，前幾天那種離別之前瘋狂的瑟瑟算啥？
「只是，小夜想瑟瑟喔？」
「……」
「小夜沒有說，昨天就會走。」
「……」
蘇明仔細想了想，確實。問是哪天出發，她壓根就沒回答，等到問是不是9月25號，突然抱過來……直接默許是25日。
「小夜，不知道大哥哥為什麼，變得非常高興。」
「嘻嘻。」
一皮鼓坐在蘇明腿上，還在笑。
「小夜，不會被拍，皮鼓？」
「……」
按常理來說，確實得教訓一下。
但是……起來之後想起暫時見不到，還真有點難受。
「還有。」
夏夜手指抵著下巴，歪了歪頭，「不用一兩個月，也不要一兩年。它說，小夜隨時都可以，花幾天時間回來。」
「……」
「因為，不這麼說。大哥哥，就不會讓小夜的肚子，脹。不會很澀。」
「……」
「嗚，皮鼓被大哥哥拍了。」
一股子陰鬱心情都被糟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想狠狠教育她。
「可是……小夜先見到，朵朵妹妹。也是小山坡。」
「不開心。」
「現在自動好了喔？」
「……」
這種教訓對她而言完全就是不痛不癢，又粘過來，蹭著蘇明的胳膊。
「咦？」
「這不是……」
諾艾莉亞拿著防曬油過來，正準備想想看能不能按雲雀說的抹防曬油環節讓蘇明心情好點，結果一來就見到夏夜……本來在蘇明想法中已經走了的人。
「緹婭姐姐，現在的大哥哥是標準的，loli控喔？」
「……」
「師父？」
諾艾莉亞嘴唇囁嚅著，低頭望著曾經引以為傲的食堂。
半響沒說出話。
「原來……師父一直都喜歡小孩子。」
「……諾艾莉亞，其實讀心有時候也會讀到假的。」
蘇明試圖解釋。
「我明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去鍛鍊……貓女小姐說，精靈的可塑性是異種里最強的。」
「慢著……」
完全沒聽蘇明說話，掉著小珍珠跑了。
「……」
蘇明腿上的罪魁禍首還在人畜無害的笑。
這樣的生活其實挺好。
最少離開幾個月和很短的時間，隨時都能回來和沒法隨時回來……還是現在更好。
「明先生……啊。」
蘇明已經見怪不怪了。被撞見在探討夏夜鉚釘的秘密……也就這樣吧。
「怎麼了？」
自然的挪開手。再以清澈的視線看向姜夢瑩。
「那、那個，緹婭師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在舉桌子。」
「是嗎？」
呸。
自己怎麼可能是只控小山坡？
別人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是xp靈活轉變。什麼好就控什麼。
嗯？
緹婭要是成小山坡……用稚嫩的聲音叫自己師父。
不不不。
諾艾莉亞就該是瑟氣的暗精靈。精靈就該是這樣。
「小姜姐姐，皮鼓要抹防曬霜喔？」
「不然，會黑掉。」
「咦？那……唔，我自己、自己來……」
「……」
「師父，你想說你不是loli控，我聽到了。」
「但是，您立著來。是不是……覺得我是傻瓜？師父就是**控！腦子裡還在想鉚釘！諾艾莉亞從今天開始，食堂絕對不會留一點贅肉！」
「……」
蘇明嘆了口氣。
不能怪自己啊。
誰叫臨走前回頭看了眼，正好看見夏夜用極其下作的手法給姜夢瑩抹防曬油。皮鼓就那麼輕輕拍，泛著光搖曳。
「皮鼓我也會練！」
「師父就瞧好，絕對會士別三日當刮頭相待！」
「……」
有沒有可能是刮目相待？
「不管是寡頭相待還是刮母相待，反正師父等著瞧！我是最有天賦的弟子！唯一的愛徒！什麼都做的到！」
「……」
「師父少拿這一套唬人，我現在再也不會相信師父心裡想的。」
「我已經明白了，師父本質上就是**控！」
「……」
在剛認識諾艾莉亞的時候，會想到變成師徒，且變成現在這樣有些許奇妙的師徒關係嗎？
「明先生。」
「嗯？」
見到姜夢瑩拿著小瓶子過來，身邊還牽著有些害羞的朵朵。
「可以……幫您抹防曬霜嗎？」
「我和朵朵一起……」
「……」
「我、我也會的！努力變得正常！一定會……」
姜夢瑩口中的『正常』到底是哪種正常呢？
拋開這件事不談，有沒有見到諾艾莉亞後槽牙都要咬碎的表情？
這樣真的不行。
是說，姜夢瑩剛被夏夜塗過防曬霜，就這麼水靈靈的下意識半遮半掩比基尼……皮鼓泛著些許光澤，會從根本上動搖自己高水準的思想。
以至於諾艾莉亞更帶著一股怨氣舉桌子。
「朵朵……朵朵也會，努力變得正常。」
她們說的正常肯定不是字面意思的正常。
所以。
「……」
諾艾莉亞再這樣瘋狂的舉桌子。
「啪。」
桌子就會像現在這樣，碎掉。
「諾艾莉亞討厭滿腦子只有**和**的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