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是來贖罪的
2017年。自安詩瑤離開公司，已經過去兩年。
蘇明沒閒著，自費去過溫莎古堡，也去過加拿大……都沒有。
海島市也試著找過，更沒有。
這世界好像只有安詩瑤，安小熙。
任務到底要做到什麼時候呢？
時間，對於蘇明而言，一年兩年，甚至幾十年都不是多難熬的事，何況沒任何需要他憑藉這幅普通身體去做的難事。只是攻略罷了，沒有比這更輕鬆的任務。
「師父，今年聖誕節我不出去吃燒烤了。」
徒弟小李神秘兮兮的在邊上搭話。
「……」
蘇明都不用想，「對人小張好點。好好存錢，將來你丈母娘那會少耽擱些功夫。」
「？」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和小張處對象了？別嚇我，聽說她媽是銀行職員退休，不太好說話……」
「……」
沒嚇。
畢竟這事以後的小李，很長時間都因為丈母娘看不起他找自己訴苦。
至於今年聖誕節。
蘇明也不會是一個人過。選擇被動攻略的方法，再怎麼也不至於過兩年還沒任何成效。
手機早就有收到風聲。
【姐夫，我姐打算來找你】
熟悉的稱呼，但沒任何曖昧在，就只是正常的告密。
【啊……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確認關係呀？一直偷偷摸摸叫姐夫。不是情侶，過節還要專門來你那。誰信？】
【……】
不管安小熙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那層窗戶紙就是沒破。
【嘿嘿，再告訴姐夫一個秘密。姐姐這次回來。】
【很可能會真的表白喔？】
【要感謝我】
【如果不是我說，姐夫身邊的女同事蠢蠢欲動……還說我覺得姐夫很有男人味激將法，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
12月25日。
晚。
「沒想到我會來吧？」
「……」
出租屋的門被敲響，開門就能見到打扮精緻的安詩瑤。背後藏著小盒子。
「禮物，收下吧。就……一塊手錶。」
還沒等蘇明拆開，她就已經扭捏的道出裡面是啥。
「……」
蘇明也拿出自己準備的小盒子。
「誒？給我的？」
她明顯愣住，「你知道我會來？」
「……」
蘇明點點頭。
「可惡，小熙又告密！」
「沒和你說什麼奇怪的吧？」
「……」
注視她有點緊張的表情，蘇明搖搖頭。
「那就好……啊，我都來了，不表示表示？」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鬆了口氣，再刻意避免曖昧的氣氛。
【人物：安詩瑤】
【好感度：86】
這就是現在的狀態。
第二次任務也早就完成，甚至都沒怎麼見面，只是通過一邊尋找其他妻子的蛛絲馬跡一邊在工作之餘通過手機聊天就解決了。
【當前任務：拯救安詩瑤（好感度＞100）】
算是很難吧？
在這種普通的環境下，沒什麼生與死的離別。想要猛地突破100，蘇明確實想不到太好的辦法。
過這麼久，蘇明也早就放下尋找其他人的想法。
專心完成現在的任務。
「你就送一條圍巾？」
「不要就還我。正好脖子有點冷。」
「土。」
「……」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故作大方的圍上，「確實，正好拿來禦寒。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去，要臉嗎？」
為什麼一言一行都那麼緊張，拘束？
嗯。
安小熙說的應該是真的。她這次特地選聖誕節回來，別有目的。
帶著找機會表白的心情，不緊張才是怪事。
果然。
比起去攻略，自己還是熟悉這樣。真不是自傲……確實作為被攻略方，更擅長。經驗太多了。
12月25日。
晚。
按理說，吃完飯隨便逛逛，就該各回各家。
但安詩瑤明顯沒這想法。
根本沒提過回酒店的事。
也許是知道不能再拖，她終於在路過燈火通明的小吃街開口，「我在飛機上睡過覺……不怎麼困。你困了嗎？」
「有點。」
「有點那就是不困，去找個地方聊聊企劃書的事。我可是真的準備在一年後開公司。」
「……」
拿著當理由嗎？
12月26日。
凌晨。
打牌的茶館根本不是聊企劃書的地方，太吵。
「就是說！」
「那些男人只知道關注我的背景和外貌，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好壞……怎麼相處。」
「我才不喜歡被一昧的討好。」
「……」
也許是有預謀的，要了兩瓶啤酒。
蘇明喝掉一杯，她喝了一瓶半。臉早就紅了。人也有點搖搖晃晃的。
「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不算撒謊吧？
如果連初戀的安詩瑤都在這不存在，那就是沒談過。
「咕嚕咕嚕。」
她又把杯子裡最後一口啤酒喝掉，直勾勾的盯著蘇明。
「你老實說……是怎麼看我的？」
那已經沒法掩飾。
光是喝酒，不至於到說話都有點結巴的樣子。
「你是不是，那個，對女人沒興趣？對男人才……」
「不是。我性取向很正常。」
「……」
她又噎住，似乎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那……不喜歡年紀小的？覺得太無知，不成熟……」
「不是。」
「那你喜歡怎麼樣的？」
「你這樣的。」
「……」
肉眼可見，她的臉一下子緊繃。像是吃了一驚，想拿杯子卻沒拿穩。要不是蘇明幫忙扶住，剛倒滿的酒肯定灑了。
「你、你……」
半天也沒說出話。
「……喜歡我？」
她臉頰緋紅，聲音小到極點。
「嗯。」
蘇明點點頭。
「可是……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
「那你當我沒說。」
「……」
她又低下頭，支支吾吾的，「我……我又沒說，不行。」
攥著圍巾，身形有點搖搖晃晃。
「你明明就知道……妹妹肯定告密了。」
「沒，她不讓我說她告密的事。」
「居然背叛我！混蛋！」
12月26日。
是蘇明想多了。
以為安詩瑤會邀請他去酒店。實際上什麼也沒有。
送她回酒店後，只是在門口抱了一下，她便緊張的跳開。
「不行……我，我還小。」
「……」
真不小。能壓迫自己的良心。
思考在這裡和安詩瑤有關係，算不算出軌的問題。畢竟到現在為止蘇明還是沒明白這到底算是哪。
12月27日。
她只有一天時間。
今天就要走。
「為什麼你這麼熟練？接吻。」
「真的沒談過？」
「……」
「電視劇里什麼沒有？」
能在出租屋裡接吻，都是蘇明主動的。就她現在的性格，根本不可能。
思想停留在非常古早的時代，牽手可能都算是極限。
「只有這次。下次……不許再這麼突然。」
嗯？
「行，下次我會先說。」
「我是說！沒有那麼多便宜給你占！這些……應該等到結婚以後。」
1月1日。
公司放假。
蘇明直接去京都了。
說什麼要結婚以後，那都是矜持。
水到渠成後什麼不能做？
「就這麼想碰？」
「那先說好，就只能摸一下……不許做別的。」
「……」
20歲的安詩瑤，似乎確實食堂小一點點。
「你手伸進衣服幹什麼？」
「……」
這還真不是蘇明追求進度，是太習慣了。
「……」
她的性格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和現實里的安詩瑤，五年後的她一樣。
真要會害羞。
真不要又會盯著自己，坐立不安。
「我最多就只能……手什麼的。」
「不用。」
「不會難受嗎？」
「會。」
「我還一直都以為，你對我沒興趣……哼。」
在毯子裡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慢慢游移。似乎有點害怕……碰到又立馬分開。
然後再重新放過去。
太青澀。
完全沒七年後的瑤那樣清楚知道自己的xp。
「是這樣做嗎？」
「差不多吧。」
「我、我可是知道的，你們男人都會看那種電影……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法，就說。只要不是做那個。」
「我沒看過。」
「騙人，我一這麼問，你又變……」
目不斜視看著電視，臉卻紅到耳朵根。
啊。
在這方面感官敏銳也和五年後的瑤一樣。僅僅通過自己一點點變化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在撒謊。
那就教吧。
「下流！變態！」
1月16日。
蘇明親自到安詩瑤的大學，接她。
見到她出來，先是很清冷的和一些朋友打招呼，再是發現自己……三步並兩步過來。
「都說了，不用來。」
「我自己找得到。」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很自然的牽住手。
「……」
這樣的舉動少不了被一眾習慣安詩瑤擺冰塊臉的同學錯愕。
其實她的性格細細研究很好懂。
如果能先突破她『不喜歡男人』的濾鏡，成功在她身邊。就有可能攻略到。
但最關鍵的……應該還是自己太過了解她。突破那層濾鏡再用自己的經驗，變成現在的情況也不奇怪。
1月16日。
晚。
「為什麼要住酒店？我就住你那。」
「……」
又來了。
兩年，還是沒改掉沒苦硬吃的習慣。
「睡一張床又沒什麼……你不許脫衣服。」
1月16日。
深夜。
蘇明睡得著，但原先隔了一張被子，現在又直接躺在蘇明懷裡的安詩瑤睡不著。
「……」
原因無他。
元旦嘛，樓上的夫妻沒回去，放假在家，在不用思考第二天上班的夜晚……那啥很正常。
500的房租，也別期望有多好的隔音。
1月17日。
凌晨。
換到酒店，曖昧的氣氛也沒好轉。
「那個……腳真的不會覺得髒嗎？」
「不會。」
「……」
她沉默很久，在被窩裡呼出的氣越來越熱。
「我是有點保守，可我也知道，現在的社會很多人都不在意。」
「是不是有點頑固？」
「還好吧。其實挺難得的。」
這是實話。就安詩瑤的同齡人，按普遍世俗調查，沒幾個是完璧之身。不論性別。
「那……我也想過。你要是真的特別想要，我就……給。」
「但是！」
「現在，有點……害怕。」
「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做好心理準備……可以嗎？」
「……可以。」
沒任何問題。
「然後……你就不許再想那種事。」
「……」
話說回來。
雖然動作很生澀，但20歲的安詩瑤大腿反而比五年後更豐滿。
究其原因也很正常。
因為那時候的安詩瑤似乎不太喜歡『肉感』，練過很長一段時間腿，雖說到最後還是沒辦法消除肉感，再因為自己直接了當的透露xp放棄。但還是消失了那麼一點點肉感。
「嗚！你……」
「……」
「就這樣，不要問，也不許再要別的。」
她的臉完全埋在被子裡。也不會和五年後的安詩瑤一樣，大大方方的去洗澡。
「你怎麼又……」
沒辦法。這兩年幾乎與這種事絕緣，甚至以為自己其實是賢者。
但好像不是。
真被挑逗，不可避免的會變成現在這樣。
1月20日。
安詩瑤打算的是，直到過年前幾天都呆在冬市。
但岳父不這麼想。
或者說……根本沒把蘇明當做女婿。
以為是電視劇里才有的情節，現實就這麼簡簡單單出現。
「報個價，自己換個地方生活，別再出現在我女兒面前。」
「……」
支票就放在蘇明眼前。
1月22日。
晚。
安爸的舉動非但沒能阻止安詩瑤繼續留在這。
反而促成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我不是安家大小姐，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會。」
「那好。」
她的眼神很堅定，「做那個。現在就做……只要誰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他要麼就同意，要麼就等著被嘲笑。」
「……」
「快點，你、你不是想要那個嗎？我現在做好心理準備了。」
1月22日。
深夜。
關於岳父那，蘇明早就立過軍令狀。
婚前財產協議。
結婚後會自己做出不低於1000w市值的產業。
因為太了解岳父想的是什麼，蘇明甚至能說到他找不出理由再阻止。
其實最核心的點，無非就是老丈人看起來和女兒關係不和……實際上關心到極點。如果真的是安詩瑤鐵了心選的人，他看了覺得不會有威脅，也不會說什麼。給支票，大概也只是測試的一環吧。
「那……他同意了？」
「同意了。」
「……」
撐著手趴在蘇明身上的安詩瑤，越來越尷尬。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躥紅。
「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沒問。」
「我、我昨天剛從妹妹那知道他來過，都急死了……」
她似乎打算當什麼也沒說過，默默躺回去。
「剛才說做好準備了是吧？」
「啊？」
她一下緊張起來，「不、不是……我沒有。」
「……」
蘇明壓根不會拿她剛才說的來當要求。
只需要放她躺回去，靜候十分鐘。
「唔，你……你都想那麼遠了。結婚之後，還有爸爸那你都想好了。我、我也……有心理準備。」
她自己會睡不著，然後自曝。
「你不是一直都挺聰明嗎？」
「我有沒有準備，你肯定心裡早就有數。」
「……」
「說話呀？你要我怎麼樣……咿？！」
蘇明選擇不回話，直接伸手。
再拿出手。
放在她眼前。
「別、別給我看……笨蛋！」
「再這樣，我就說沒有心理準備……什麼也不給。」
「……」
所以，到底算不算出軌呢？
蘇明很難拿對五年後的她，那感情拿出來。
【好感度：97】
【描述：喜歡你的女孩子。】
可感情已經升溫。
面對她的身體，蘇明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繼續升溫。
不論是任務，還是她本人。假如是過去……是哪裡的過去？
重生之前？
重生之前的自己，是怎麼樣來著？不記得有和安詩瑤認識。
1月25日。
離過年沒多久。
「好看嗎？」
「……」
不知為何，她雙腿裹著之前在公司實習穿的黑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偷偷看過。只不過沒走神。」
沒發生關係之前，她過於保守。
發生之後，她轉變的太快。雖說仍然會很害羞，臉紅。
「那公司里有秘書，還有幾個女員工……」
「我沒看過。」
「誰問你看沒看過啦？我就是……問問，是不是我更好？」
「……」
羞紅的臉與緊張忐忑的言語，比單純的數值更有說服力。
【好感度：99】
按這種態勢，原本以為的100根本沒那麼難。只是多花了些時間。
算不得代價。
所以，這樣就結束？做一場與安詩瑤過去不同時間的夢。
算了。
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在這退縮。
「你幹嘛？」
「……好好看看。」
「看有必要放在嘴邊嗎？喂！嗚……」
先突破100再說吧。
——
另一邊。
現實。
安詩瑤很疑惑。
「咦？安總？剛才您……」
發生的怪事一件比一件多。
先是讓秘書來接自己，說什麼十分鐘前剛在公司看到過自己以為今天不用接。
再是晚點心情不太好，來公司後習以為常和員工打招呼。一個個都很詫異……說什么半小時前已經打過招呼，來過。
到底是誰沒睡醒？
再到辦公室，一切瞭然。
「早上好。」
坐在她的位置，有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從衣服到樣子，沒任何區別。
「這個位置真好。能看見太陽，也能在工作之餘思考回家要給他做怎樣的晚餐。他吃到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
明明天氣很好，久違的出太陽。只需要穿一件不太厚的外套。
但安詩瑤卻渾身冰冷。
為什麼會有一模一樣的自己，在面前？沒睡醒？
「別擔心，我沒惡意。是來贖罪的。」
「……」
不。
是真的，她真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