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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得到這個機會,很簡單,卻又很難。」
冷長空抱緊長劍,故作高深。
以你的智商,我建議還是不要打機鋒了......李三思擺出求學的姿態,「願聞其詳。」
「你只需要再次破掉一個震驚所有人的大案子,就能徹底揚名大魏,以你那時候的身份,自然就有了和秦司長談判的資本,加入執筆人什麼的,都是小問題。」
冷長空緩緩開口,「是不是很簡單?」
簡單你嗎!...李三思為難道:「可我到哪去弄什麼大案子?有什麼案子是刑獄司和皇城三法司不能破的?你也說了,白鹿門一案執筆人若是參與進來,分分鐘就能破掉,根本不叫事兒!」
「所以我說這個機會又很難,可遇而不可求。」
冷長空看了一眼李三思,安慰道:「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你的路還很長,可以慢慢等。」
「怕是等不了了。」
李三思嘆氣道:「冷大人,你是不知道,天剛黑的時候,鎮魔街上來了五個殺手,要取我性命,要不是我跑的快,只怕早就被他們砍死了,你也就見不到我了。」
語氣中帶著幾分後怕。
「還有這事!」
冷長空劍眸微凝,神情瞬間認真起來,「誰幹的!」
「還能有誰?」
李三思說道:「當然是最恨我的那些人。」
冷長空若有所思,聲音漸冷,「陳漢心?還是王友德?這兩個老傢伙,得不到你就要毀掉你?此事我得上報秦司長!刑獄司好不容易出了你這麼個人才,怎能毀在他們手裡?」
語氣中帶著震怒。
早說了你腦子有問題......李三思滿臉黑線,馬上糾正道:「是刑部劉侍郎派來的殺手。」
片刻沉寂。
冷長空瞬間收回情緒,絲毫不尷尬,似乎早已習慣了被當場打臉。
他面無表情開口,「哦?你怎麼知道?」
「是那五個殺手親口所說。」
李三思決定以後儘量不給冷長空自我揣測的機會。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嫉恨你破了白鹿門之案,助刑獄司度過難關,擾亂了三法司的計劃!所以派人過來殺你!」
冷長空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
不容易啊,總算開竅了一次......李三思違心的恭維了幾句,隨後切入正題,「這只是第一波殺手,雖未能成功,但不代表就結束了,肯定還有第二波,第三波,甚至第四波,直到我消失在大魏皇城中。」
短暫的沉默,李三思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認命後的挫敗感:「如今我背無靠山,孤魂野鬼一隻,他們想要殺我,應該不用費太多功夫。」
「三尺閣的白衣術士呢?」
冷長空下意識問了句,「他不是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已兩次拒絕了三尺閣的邀請,想來白衣術士這會兒也寒了心,不會再守著我了。」
李三思語氣中頗有些遺憾......白衣術士帶來的安全感是難以取代的。
冷長空收回四處眺望的目光,「難怪,沒有感知到他的氣息。」
隨即望向李三思,抱緊長劍,給了他一個暖男的眼神:「放心,我的境界雖然沒有他高,但勝在修行劍道,單論戰力,是不比他弱的,所以往後一段時間,你的安全將由我來守護,也算是我對你的另一種回報方式。」
另一種回報方式?該不會八百兩銀票的回報方式就不作數了吧?...等待半晌,見冷長空沒提銀票的事,李三思放下心來,「那敢情好!冷大人的劍術,我是見識過的,那是相當可以!」
不吹不黑,這是真心話。
當日白鹿門邊,冷長空一劍斬裂小屋,卻不破壞裡面絲毫布局的精妙劍術至今還歷歷在目。
而且據說他使的還是重劍術,這精準的掌控度,說明他對劍道的領悟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
確實有幾把刷子!
有他當保鏢也是不錯的。
只是......
李三思很快又說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授人什麼?」冷長空不解。
「以魚。」
「什麼魚?」
「是漁。」
「漁?」
歇著吧傻子!...李三思不再給冷長空犯傻的機會,直接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使劍術來保護我,還不如直接教我劍術,這樣我就能自己保護自己了,畢竟,你在執筆人中還有任務,不可能一直留在我身邊。」
冷長空恍然大悟,只是很快又疑惑起來:「你不是暈劍嗎?」
記性倒是挺好,知道李三思拿這個理由拒絕過他。
騙傻子的呀!...李三思正色道:「為了活命,我可以克服。」
語氣中頗有幾分悲壯。
「精神可嘉!但我的劍太重,以你如今的體魄根本無法掌控。」
冷長空看了一眼李三思,笑道:「但你也不要失望,我可以先領你走入修行之門,走進一樓,修行一段時間後,大概率便可登上二層樓,那時你體內便開始出現真力,體魄亦從後天轉入先天,便有了握劍的資本,到那時我再教你重劍術。」
這麼麻煩?...李三思猶豫了片刻,問了句:「修行之後,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嗎?」
他小時經常做一些武俠夢......不是在天上飛,就是在河裡練習輕功水上飄,飄著飄著最後就掉河裡去了,醒來時褲子濕了一大片。
以前的世界中只能當個夢,可到了這大魏修行界,似乎有美夢成真的可能了!
御劍飛行!吊炸天!
冷長空當場潑了盆冷水:「只有登上四層樓,才有長時間飛行的能力,四樓以下,雖然也可將真力灌入雙腿,一步跨越很長一段距離,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不能算是飛,只能算是跳。」
李三思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自己一蹦三十幾米遠的恐怖畫面......這要是回到21世紀參加奧運會,不年年金牌?
帶妹兜風也不用跑車,直接雙腿亂蹦就好了。
YY到一半,冷長空拿著劍柄敲了敲他的腦袋,「想啥呢?咋還流起口水來了?」
一抹嘴角,收起哈喇子,李三思訕笑一聲,「沒啥!沒啥!那個,我們開始吧!要怎麼做?是直接將你的真力灌頂給我?還是給我吃什麼類似於十全大補丸這樣的藥物?」
「你說的這些都是修行大忌,要不得!只有穩紮穩打,靠自己的努力,一層層往上攀登,才是最純粹的修行理念。」
冷長空難得的板起臉來,「修行九樓,你需從第一樓開始練起,雖然是最基礎的入門篇,卻幾乎貫穿了你一生的修行之道......只有打好基礎,才能為更上一層樓做好充足的準備,日後修行起來也才會事半功倍。」
你是唐僧嗎?...李三思受教,「那我該怎麼做?」
「你先要想清楚,是真的打算跟我後面走劍道這條路嗎?」
冷長空望著他,神色凝重:「你的神念過分強大,按理來說,應該更適合走術士這條路才對。」
李三思一臉懵逼,「劍道?術士?我不懂啊!有什麼區別嗎?」
原主的記憶中對這個世界修行體系的概念很是模糊,勉強知道個大概,至於各大體系的能力和發展前景卻一無所知。
冷長空說道:「簡單概括,人族各大體系中,走武夫和劍道這兩條路的人,大都是依靠體內真力的強弱來判斷境界的高低。真力越強,境界越高,反之亦然。」
「二者皆以怪力登樓,從無捷徑可言,等到了九樓之巔,便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陸地神仙。武夫和劍道之路,以力破萬法,最是純粹。也是新生代修行者最常選的兩條路。」
「術士,佛宗,儒門這三路,則大都憑藉精神力的強弱來劃分境界,只是說法不同罷了。」
「術士修神念,佛宗講念力,儒門論思想,本質上卻是殊途同歸的。」
「通過這三條路登上九樓的修行者,可都是足以開宗立派的強大人物。」
「儒聖和佛祖自然不用多說,登上九樓已久,想來你也聽說過這二位的名聲。他們所統領的佛宗和儒門學子遍布人間大陸各處,各自的理念也早已深入人心久矣,力量很強啊......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我們的國師大人了,他老人家十年前便已經登上佛宗八樓菩薩境了,只差一步便可立地成佛,屆時,我大魏便又多一位九樓高手了。」
「呃,扯遠了......再來說說南晉國那位很有名的讀書人,他是世間唯一的九樓術士,號稱神念無敵,持一手書生意氣,談笑殺人。他以一己之力號令天下術士,教派深遠,對我大魏的威脅極大!「
「李密將軍帶兵在邊境與南晉國作戰多年,卻始終無法攻破南晉國土,除了妖族一直從中作梗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那位讀書人始終擋在我大魏軍潮前面。」
說起那位讀書人時,冷長空恨得牙痒痒,滿臉的怒意,抱劍的胳膊也忍不住緊了緊。
但語氣中卻也有一絲難言的敬佩。
拋去兩國的立場不說,那位南晉讀書人的實力,確實值得無數人去仰望。
李三思聽的津津有味,一直沒插話,直到此時才伸手提問,「既然南晉國的那位讀書人能夠號令天下術士,那三尺閣的白衣術士算怎麼回事?難不成他也聽那位讀書人的?」
若真如此,白衣術士豈不是間諜?
「非也!大魏朝的術士算是例外!讀書人的神念到不了這裡來,就算來了,也起不了作用。」
冷長空不自覺的昂起了頭,望向了頭頂蒼穹,滿臉的驕傲:「因為,大魏有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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