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聞言想笑,果然是個人都知道小銅牌修為低微。【,無錯章節閱讀】
哪怕是對他情真意切的女娃公主都看清了這一點。
不過不打緊,今日有本尊在此,保管讓你小子有面子。
沉寂片刻,羅睺撫上了長公主的臉頰,這個動作親昵卻又霸道,帶著魔道祖師難得激起的戲謔心思。
思維宮殿中的李三思剛想提醒它別太過分,羅睺的聲音便再次響起,「公主殿下,今非昔比,我已不是當初那枚止步二樓的小銅牌,赤魂的死應該足以證明我不是在自誇。」
長公主被他撩撥的有些衝動,紅唇微動,帶著滿身嫵媚笑道,「夢裡的鳳起還真是膽大,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
此話既落,她忽又秀眉一蹙,眼中帶上了幾點憂傷。
片刻後,她輕嘆了口氣,似是傾訴,又似是在自語,「多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啊……鳳起,你知不知道,以後你再也看不到本宮了,秦淮河的那個小妖精怕是又要去勾搭你了……如果你能聽到本宮的心聲,記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一定要念起本宮的好來,也要記得一定要給本宮報仇。」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沉默了半晌,隨後又輕啟朱唇,呢聲喚道,「算了,你還是不要來了,鬼界實在太危險,本宮可不想你出事。」
說著說著,長公主的眼角竟落下了兩行清淚,滾燙而熱烈,帶著與往日決然不同的某種氣質,惹得思維宮殿中的李三思神魂一盪,耳聞真情軟語,他竟有些可恨自己平日裡的海王作風了。
而長公主這麼一頓落淚,羅睺卻是感覺渾身不自在了。
雖為魔道祖師,心性孤傲,自認為可以應對一切場面,對於女娃公主的情緒變化也能盡數把控,但此情此景下,它知道自己必須將主動權交給小銅牌了。
倒不是為了成人之美,它堂堂魔道祖師可沒這份好心,只是單純的不想小銅牌日後拿此事來說道。
所以很快,羅睺深吸一口氣,將眼神從長公主身上挪開,瞳孔深處血色驚起,復又快速隱沒的剎那,思維宮殿中的李三思帶著滿身柔情睜開了眼。
「公主殿下還以為這只是一場夢嗎?」
李三思伸手撫去長公主眼角淚痕,等到對方眼神轉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微微一笑,忽然俯身,在長公主下意識發出的驚呼聲中,在羅睺口吐芬芳的罵娘聲中,他吻向了她。
唇熱且潮濕,帶著李三思從未有過的摯真與溫柔。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滯。
在這本該是陰冷恐怖的地底鬼界,因為這一吻的出現而變得安寧祥和。
羅睺罵罵咧咧閉上了嘴,靜悄悄躲到一邊,卻並未回到金色牢籠中。
它已經打算好了,等到小銅牌與女娃公主二人你儂我儂結束,它還是得重新要回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畢竟如今能打敗鬼王的也只有它了。
一想到鬼王至尊那無限接近九樓的鬼道之力,它便有些心癢難耐。
若是能將它給吞了,自身修為必然會再次暴漲數倍,甚至有可能直接飆升至巔峰時期的五成戰力。
魔道祖師的五成戰力,幾乎已經越過了人間九樓的門檻。
除了大魏朝的那個祭酒老頭,它想不到還有誰配做自己的對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鬼王在那場巔峰之戰中打敗曹人往,以羅喉的推算來看,這一點應該不難。
畢竟那兩位九樓強者皆是借外力造就,拼的就是維持時間的長短。
理論上來說大魏朝的國運要比地底鬼道信仰之力強上不少,若是在人間戰場曹人往或許不懼。
但如今鬼王畢竟占據主場優勢,所擁有的鬼道之力幾乎無窮無盡,相對來說維持九樓的時間自然要長些。
而大魏國運則是神皇賜予,並非曹人往自身加成,加上遠離大魏本土,受鬼界陰穢之氣侵擾,本身威力已然打了折扣。
短時間內尚能與鬼道之力打個不相上下,但若戰局拉長,落敗自然是遲早的事。
正思推算著曹人往和鬼王之間的那場戰鬥究竟何時結束時,李三思和長公主那邊卻已是乾柴烈火,一觸即發,二人抱在一起捉對廝殺,彼此拉扯,若非還保留著幾分理智,知道這裡是危險的鬼界,只怕他們就要扒光彼此的衣服,去床上滾個三天三夜了。
急促的喘息聲中,長公主用力環住了李三思的腰身,她臉色潮紅,眼神含春,帶著無盡的魅惑之態望著自己的情郎。
那張臉是如此的真實,熟悉,帶著一如既往的輕笑和溫柔神態。
那溫熱的觸感仍在唇邊,身上的燥熱也是那般清晰,這絕不是夢裡才會有的感覺。
他真的來了!
儘管心中有萬般不解,不解鳳起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解他為何有能力殺死強大的鬼帥赤魂,更不懂他為何有自信能帶自己離開鬼界……但愛情終究是不理智的,只要一想到他是自己喜歡上的男人,那就一定是無所不能的,所有的不解似乎就都有了解釋。
黑暗光景中,長公主靠在了李三思的胸前,她雙眼迷離,輕聲喚道,「等我們出去後,你搬到聽雲軒去住吧,本宮想要一直這樣貼著你,抱著你……」
聲音輕柔纏綿,依然風情種種,帶著數不盡的嫵媚之色。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讓李三思搬到聽雲軒去了,此前都被小銅牌以各種理由拒絕,今日她卻不管,一定要讓他答應才行。
李三思雙手本已探到了長公主胸前,忽聞此言,頓時雙手一停,稍顯猶豫。
雖然今日長公主的真情宣言讓他大為感動,心中與之長相廝守的念頭也曾有過,但海王總逃不了博愛的命運,思索再三,等到衝動退卻,他終究還是不想被長公主一人困死。
想想秦淮河的頭牌花魁蘇姬,來自北境之地的劍聖傳人洛溪亭,還有大魏朝皇城內外的那無數鶯歌燕舞,他怎捨得丟棄她們?
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此時長公主久不聞回應,頓時有些不悅,她抬眸望著李三思,嬌嗔道,「你到底答不答應本宮嘛?」
李三思嘆了口氣,「執筆人的規矩擺在那,我怕司長大人會說話。」
長公主環腰的雙手用力了些,喘氣道,「本宮親自去和秦逍遙談,諒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這樣的話,我在衙門裡很難做啊。」
李三思為難道,「同僚們會說我是個吃軟飯的,傳出去不好聽。」
長公主眼波流轉,貴氣逼人,她說道,「那要看吃誰家的軟飯了,要是吃民間大戶家的軟飯,街坊鄰居看在眼裡,自然有些瞧不起,八成會被罵沒出息。可是吃皇家的軟飯卻不一樣,那是一種榮耀和封賞,人們知道了只會羨慕你的。」
這卻是實話,試問大魏朝的青年才俊們,有誰不想嫁入皇家,吃上當朝長公主的那一碗軟飯?
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改變人生軌跡,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兒?
李三思當然也想。
只是他野心比較大,既想吃軟飯,又想做海王,所以顯得很為難。
沉默片刻,他又擺出問題,「就算司長大人不找我麻煩,同僚們也不笑話我,那陛下呢?他會允許我這麼一個區區小銅牌住進聽雲軒?」
「這你不要擔心,皇兄一向寵本宮,只要本宮願意,他沒什麼話說,況且……」
長公主仰著頭,滿眼星光的望著自己的小情郎,「況且這次鳳起你救了我,不僅本宮要好好對你,皇兄也要承你的情。等這次出去,本宮一定要讓皇兄給你封官拜爵,有了官職和地位,也不怕別人說閒話了。」
倒是想的挺周到,奈何海王不想變成籠中雀啊。
李三思默然嘆氣,剛想再說些什麼,長公主卻已秀眉一蹙,上身猛然抬高半尺,與小銅牌目光對視,神光炯炯,似是含情而望,又像是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
搞得小銅牌心裡一慌,下意識避開長公主的眼神,訕笑道,「公主殿下您為何這般看著我。」
長公主問道,「那鳳起為何又這般扭扭捏捏,是不是根本不想與我住到一塊兒去?」
語氣驟然變冷,隱有質問的意思。
「絕對不是!」
李三思毫不猶豫,當即正色開口,「我巴不得天天和公主殿下待在一塊兒,只是……」
「只是什麼?」
長公主寸步不讓,咄咄逼人。
李三思有些心虛,但仍強行保持鎮定,「但好男兒生於天地間,總不能整日沉迷於兒女私情,若是深陷其中,日後變成廢人一個,只怕公主殿下您就要嫌棄我了。」
長公主聞言頓時不依,「本宮怎麼會嫌棄你?就算你真成了廢人,本宮養你一輩子又如何?」
李三思輕輕一笑,滿肚子騙女人的鬼主意頓時又冒了出來。
正要說話,一直躲在思維宮殿中沉默等待的羅睺卻突然起身而立。
他冷眼望向鬼界至暗某處,沉靜半晌,漠然發聲,「鬼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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