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子變正常了

  「沒……等，等等。」婦人愣了一下，倏地抬頭，定定望向眼前小姑娘，還是那張熟悉的精緻小臉，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晚的小姐，似乎有哪裡變了？

  好像，好像變正常了？

  「燃燃，你……你沒事了嗎？」她此刻有些緊張的，小心翼翼試探性問了句。

  「沒事，我好得很。」

  婦人震驚：「可，可是你以前……」

  「我以前是傻子對吧。」謝燃淡淡接過她的話，抿唇兩秒，又吐出一句：「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

  婦人聽言，直接瞪大雙眸。

  謝燃只是看著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睛，輕描淡寫解釋道：「剛才被那些人追時，撞到頭，腦子突然就撞清醒了，這個理由，你能接受嗎？」

  聞言，婦人怔愣片刻，只是很快，她眼眶有些酸，隱隱發熱，此刻只是覺得喜極而泣：「真好，真好……小姐你終於變正常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帶著小姐，可兒時小姐因為一場大病，腦子燒壞了，然後就成了一個傻子，吃盡苦頭。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沒照顧好小姐，十分自責，也覺得愧對先生夫人。可現在好了，小姐終於恢復！小姐終於變回正常人了……

  她心中難掩激動，還想說點什麼，哪知此刻，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胸脯起伏不定。

  謝燃眸光暗了暗。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麼多年來，奶媽為了照顧謝燃，一生未嫁，始終孑然一身。兩人相依為命，奶媽也在這些年裡日夜積勞落下病根，身體向來不好。

  謝燃拍拍她後背，壓下思緒，此刻定了定神，聲音冷靜：「奶媽，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說。」

  「好，好。」婦人撫了撫心臟，顯然也明白此刻處境，這時，她拉住謝燃，還是能瞧出婦人眼底依舊藏著激動。謝燃頓了頓，最終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跟她一同出了深巷。

  到了住處。

  一幢小屋前，白牆青瓦，裝修簡陋，前方倒是有個還算寬敞的院子，右側有個葡萄架，底下放著一把可搖晃的竹椅，旁邊是小木桌。

  兩人進了屋內。

  里處倒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潔清爽。

  謝燃將婦人扶著坐下，無意替她把了把脈，精緻的眉微皺。這副身體，再不調理，怕是真要撐不下去了……

  片刻沉默。

  謝燃給她倒了杯溫水，動唇：「奶媽，你休息會，我出去一趟。」

  婦人聞言，立馬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裡？！燃燃，外面太危險了，你不能再出門了，這萬一有個危險，我，我……總之，燃燃，你不能出去。」她神色隱隱變得凝重起來。

  「沒事。」謝燃拉開她的手，目光平靜，「那些人不會再來了，至少今晚不會，奶媽，您先休息下，我就去門口逛逛，透透氣，不用擔心。」

  婦人還是十分擔憂，「可……」

  此刻，謝燃已經起身，淡淡點頭，轉身邁步往外面走去。婦人見狀，愣了愣，她怔怔望著那道纖瘦清冷的背影，總覺得……恢復正常之後的小姐，有哪裡怪怪的？

  她眼神明明很淡，身上氣息也頗為收斂，可不知為何，現在的燃燃，讓人有種仰望的感覺，這種感受，她以前只在先生夫人身上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