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修寒,並未看他。
程許佑抿了抿唇,最終沒有多言,帶著人便離開了。這時,安時賀望向秦修寒,道:「修寒,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小黎才可以安然無恙。」
秦修寒眉挑了下,將手插進褲兜里,歪頭,「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姑父,您也先回屋吧。」
「你難得來凝市,不在姑父這邊住幾天?」
秦修寒搖頭:「不了。」
這時,慕洛臨開著車已經過來,停靠在路邊。
安時賀見狀,也不勉強。
「哦對了。」想起什麼,他又疑惑問了句,「不久前跟你一起的那小姑娘,是什麼人?」
他可是知道,秦修這孩子平時性格冷淡得很,能接近他的女性幾乎屈指可數,這小子如今都二十五歲,也沒個女朋友,偶爾家裡催婚也從不搭理,向來我行我素,活得肆意,他還是第一次見他跟女孩子走得那般近,自然意外。
聞言
秦修寒眉動了動,那眼尾微微挑起,攜著笑,冷峻的面容亦稍有緩和,此刻,男人嘴角忽然勾起:「她叫謝燃,是……我在意的人。」
他並沒有避諱,直接說道。
話落,安時賀倒是詫異,他竟會如此直白介紹。
在意的人……嗎?
這小子,難道是終於開竅了?
「走了。」
秦修寒隨意揮揮手,拉開車門,已經坐進去。安時賀聳肩,收回思緒,也並未停留,轉身回了別墅。
—
翌日,周六
季沉別墅
客廳
謝燃下樓時,便見二哥溫陌琛正立在那面掛著畫的牆壁前,男人身子修長卓越,一身白色襯衫顯得他整個人都乾淨溫潤。
似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
望向謝燃時,嘴角微勾,男人目光里含笑,嗓音溫潤:「小妹,早。」
「早,二哥。」
謝燃環視一圈,問:「大哥呢?」
溫陌琛將一隻手插進褲袋裡,另一手支著下頜,「唔……大哥說公司那邊有點事,,今日一大早就出門了。」
謝燃點點頭,「哦……大哥還挺忙。」說著,女孩纖瘦的身子,已經邁步過來。
「確實。」溫陌琛不置可否。
他有稍微了解過關於大哥的事,JR公司是他這麼多年來一手創立起來的公司,是他的畢生心血,不靠季家,完完全全是大哥憑藉自己努力拼出來的成績,對於公司業務,他向來負責。
只不過……
溫陌琛在調查過程中,也大致了解過他的情況,大哥季沉,明明是凝市季家長子,然而,在多年前卻已經脫離季家自立門戶,而且據說……他跟季家的關係並不好。
當然,具體如何,他還不清楚。
但能猜測的是,大哥這失眠症,就是由於心理積壓而造成的,而且,絕對跟季家有關……
謝燃走到他身邊,看了眼上面的畫。
溫陌琛已經壓下思緒,揉了揉眉,此刻並沒有多想,轉了話題,他輕笑,「沒想到,大哥還有收藏名家畫作的愛好,而且,眼光似乎還不錯。」
謝燃點點頭,抿唇並未說話。
溫陌琛輕笑,目光直接定格在中間那副名為《少年》的畫作上,摸著下巴打量著,「除了這幅畫……其餘的畫家我都聽說過,還挺出名。可這副名為少年的畫作,倒是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底下只有署名字母『R』,我並未聽說過這位畫家,或許也是我孤陋寡聞吧。」
「不過……」說著,男人嘴角勾了勾,「這畫雖不知出自哪位作家之手,但我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作者筆力畫功確實深厚,想必,本人應該也是一名優秀畫家。」
話落
謝燃眼睫動了動,沒說話。
這時,溫陌琛偏頭,問:「燃燃,你覺得呢?」
被cue到的謝燃默了兩秒,面不改色:「額……一般般吧。」
「你的眼光倒是挺高。」聞言,溫陌琛低低笑了出聲,嗓音酥啞,如清溪拂過耳畔,格外好聽。
謝燃聳了聳肩,逕自岔開話題,「對了二哥,我今天要出一趟門。」
「嗯?」溫陌琛挑眉,「又要去外面寫生嗎?哦對了,你參加畫畫比賽,初賽作品已經上交了嗎?」
「嗯。」謝燃點點頭,「剛上交沒幾天,大概一周後便可知自己能不能入圍。」
溫陌琛輕笑,抬掌摸摸她腦袋,「哥哥相信你,一定能入圍。」
謝燃只是笑了下,沒吭聲。
「你等會出門要去哪?」溫陌琛又問。
謝燃頓了頓,片刻才回答,言簡意賅,「額……去醫院看看我朋友,她受了點傷,我去探望她。」
溫陌琛疑惑,「那家醫院?」
「中心市醫院。」
話落,溫陌琛眼眸微動,眼尾帶著溫和笑意,「今日周六,哥不用去學校,正好,我也要去趟市醫院那邊,等會一起吧。」
聞言,謝燃抬起頭,「二哥,你去市醫院做什麼?」
「回去看看。」
「有事?」
「也不算是,之前,哥就在那家醫院工作,後來才去你們學校當校醫的,正好周末,可以回去看看。」溫陌琛揉揉她頭髮。
謝燃:「額……二哥,你之所以去二中當校醫,其實只是為了來找我的?」
溫陌琛目光含笑,也並不否認,「確實。」
謝燃眼睫動了動。
特意是來找謝燃的……
看來,這位二哥,應該也很在意原主。如今,只剩下那位三哥了,也不知他在哪,不過,謝燃倒並不著急尋找,順其自然吧。
眼下
她點點頭,也沒多想,「嗯,等會一起過去。」
溫陌琛輕笑,「走吧,先去吃早餐,大哥今早出門前,可是特別叮囑了我,必須監督你好好吃早餐的,畢竟,你現在還在長身體階段,需要補充營養。」
謝燃揉揉鼻尖,無言以對。
兩人往餐廳走去
邊走著,溫陌琛問:「你要去探望的那個朋友現在如何?怎麼會受傷的,嚴重嗎?」
「額……還好。」謝燃頓了頓,似乎並不想談及太多關於這個,畢竟,像昨晚的情況,也不好解釋。
好在
溫陌琛點點頭,也沒再問。
兩人吃過早餐後,便直接出門。
醫院
某獨立病房
陸方離躺在病床上,還輸著液,而此刻坐在病床邊上椅子的,是之前那位穿著一身警服滿臉正義的鄭鳴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