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齡溪點點頭,他淡笑一聲,朝著畫室內幾個學生看去,動了動唇,「同學們,大家好,我是穆齡溪,今天受邀前來指導幾位關於繪畫方面的知識,我很榮幸,應校長要求,我會多留幾日,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請多多指教。」
「好的好的,穆老師請多指教!」
穆齡溪淡笑點點頭。
「鄭校長,貴校的學生,還挺可愛。」
老校長依舊保持著外人面前向來嚴肅的面容,此刻,他客氣點點頭,只道:「那,穆老師,這幾個孩子,就交給你了。」
「校長可放心。」
鄭校長點頭,也沒再多言,轉身望向底下那幾個孩子,目光在謝小燃身上多停留兩秒,他負著手,動了動唇,此刻道:「那,我就先下去了,這裡是你們的戰場,加油。」
「校長慢走!」
鄭校長負手,往外面走去。
秘書對穆齡溪點點頭,簡單打過招呼後,便跟著老校長離開畫室。
校長出去後
穆齡溪邁步上前,他打量著對面五個學生,清淡的目光落在嚴安沫身上時,眸色緩了緩,男人動唇,「安沫,看來,你沒有讓師傅失望呢。」
這話落下
那三位美術生刷刷看過去。
師,師傅?!
此刻
嚴安沫掀眸,嬌俏白皙的臉上,依舊掛著淡笑,優雅溫和,這時,她看向對面中年男人,語氣尊敬,「師傅,好久不見。」
謝燃先不說,表情完全沒絲毫變化。
而那三位美術生聞言,眼中詫異。
這個嚴安沫,居然是穆老師的徒弟?!難怪嚴安沫繪畫才能出類拔萃,原來還有個這麼優秀的師傅。如此想著,三人看著嚴安沫的眼神,隱隱帶了一絲羨慕。
而嚴安沫最享受這種被人艷羨的感覺。表面雖然不顯,內心虛榮卻得到大大滿足。
想當年,為了能成為穆老師的關門弟子,他們嚴家,可是費盡心思,也花費了不少財力物力。
穆齡溪看向幾人,拍拍手,「好了,題外話就不說,先進入主題。你們初賽作品入圍,並不代表之後會一路暢通,作品能否得到評委的賞識,除了專業細緻的畫功,作品的創意,自己作品中想要表達出來的思想,也很重要。所以,就這三個方面,我會一一細緻給你們講解,算是對你們的指導,領悟了這些重要點後,到時候,就靠你們自己的實力了。」
「明白,老師,求指教!」幾人滿臉仰慕崇拜的目光,眼巴巴望著他。
穆齡溪抬了抬下巴,成名之後,對於這種仰慕的眼神,顯然已經習慣,而他也很喜歡這種被追捧的感覺。眼下,他走畫板前,先是簡單畫了個人物,而後,一手背在身,一手拿著戒尺,指著畫板正要從點到面開始簡單講解,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抱歉,能否問個問題?」
被忽然打斷的穆齡溪,眉頭一皺,頓時有些不悅。他看過去,在望見對方小丫頭那張白皙精緻的臉蛋,頓了頓,他壓下火,只道:「這位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
其餘人也都朝著謝燃望去,目光顯然有些指責,據傳聞,特別是在教學的時候,穆老師可是最討厭別人打擾他了。而嚴安沫似笑非笑也看著謝燃,嘴角掛著諷笑。
謝燃眼神偏冷,並未理會幾人投過來的不悅目光,此刻,她看向對面的中年男人,眉間隨性,說出的話倒挺客氣,「老師,這次指導,是強制性的嗎?」
話落
穆齡溪也沒料到她只問了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不悅的同時,對這學生印象又差了幾分。
長得倒是挺可愛,但,性格不行。
沉默了會,男人負著手,抬了抬下巴,端著架子目光挺淡,「嚴格來說,不算強制性,這次指導,只是你們校長出於好意,特地請我來坐鎮,並不屬於強制性的教學指導,但能看出,你們校長對你們期望很大。」
「哦。」謝燃點點頭,目光平靜看過去,認真問:「所以,也就是說,不想接受指導的話,也是可以允許的?」
穆齡溪下意識回答,「嗯。」
「那好。」謝燃牽唇,笑了下,她舉起手,「老師,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聞言
別說穆齡溪愣了下,其他幾人看著謝燃的目光,也都像是在看白痴一樣。
名人畫家穆老師紆尊降貴親自過來指導他們畫畫的技巧,這個謝燃不感恩戴德接受也就算了,居然說要回去?!
學渣就是學渣,腦子笨,什麼都不會考慮,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在這麼多參賽者中脫穎而出作品入圍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人家花重金有時候都請不來的穆老師,若不是這次他們鄭校長親自出面,穆老師根本不會來指導他們,而這個謝燃,居然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她是蠢貨嗎?!
嚴安沫皺眉,望向謝燃的眼神更鄙視了。
而穆齡溪在片刻的不悅後,他抬眸,淡淡看過去,氣場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你確定,不需要我的指導?」
謝燃一臉正經點點頭。
穆齡溪臉色僵了僵。
他到這個地位,名氣大了,內心自然也是有點傲氣的,然而此刻,這小丫頭居然拒絕他的指導?哼,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真是蠢。
既然這樣……
他淡聲,「你想清楚,如今一旦出了這個畫室門口,你想要再來求我的話,我不會同意再指導你這個學生。」他的眼中,帶了一絲高傲自信。
然而
謝燃目光平靜得看不出半點起伏。
她並未望向對方,慢悠悠的,已經逕自朝著門口方向走去,沒有任何停留。
留在畫室的幾人,臉色各異。
而穆齡溪覺得像是被打臉,面色不悅。平時被人阿諛奉承慣了,總是顯得高高在上,還從來沒人敢這般輕視他,當即,心底有些惱火。不過臉上,他並沒有表現出來,此刻,回頭望向剩餘的四人,負手淡聲:「既然那位同學有這麼大的自信,不需要名師培訓指導,就覺得自己能拿冠軍的,那就任由她吧,總之,話我已說過,她出了那個門,即便回來再求我,我也不會指導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