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燃笑著看向兩人。
季沉跟溫陌琛對視一眼,最終,動了動唇,唱出了那首生日歌。
其實,挺尷尬的……
季沉全程不在狀態上,雖然聲音好聽,但顯然略顯僵硬。
謝燃看過去,笑了下,「謝謝。」
她俯身,吹了蠟燭。
溫陌琛掀唇,將切蛋糕的刀子遞過去。謝燃燃接過,低頭,將蛋糕先一刀切,而後,才切成小塊。
季沉目光寵溺,上前一步,揉揉她腦袋,略顯感慨:「長大了呢。」
謝燃斂眉,輕聲:「嗯。」
那晚,季沉跟溫陌琛一起,陪著謝燃過了個簡單溫馨的生日。謝燃想,這大概是,她過得最棒的一個生日吧。
漸漸的,夜深了
謝燃一個人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單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的豪華吊燈,抿唇沉默。片刻,她伸出右手,看了眼戴著手腕處的銀色手鍊,嘴角隱隱牽了下。
一夜安好
兩日後
二中
繪畫大賽複賽結果出來了。
令眾人意外的是,他們二中五個比賽的學生中,竟然又被淘汰了三個,而複賽通過進入決賽的,嚴安沫並無意外,可沒想到,謝燃竟也是其中之一!?
她的繪畫能力有這麼厲害?
一時之間,質疑聲迭起,眾人反應比剛開始初賽時還強烈。
嚴安沫人設雖然崩了,但對於她的繪畫才能,眾人還是比較認可的,畢竟人家確實拿過不少獎項,可謝燃居然也進了決賽,確實讓人足夠震驚。
這還不是重點,那天之後,繪畫大賽主辦方發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傳說中的名家,國畫大師傅老,說要從進去決賽的二十名參賽者中,選擇一位學生作為自己的關門弟子。消息一出,掀起了軒然大波。
傅老的大名,只要稍微上網搜了搜,就能查到不少資料,那是國寶級的名師,是受人尊敬的真正畫家,其中作品甚至還被國家美術館收錄珍藏著,在美術界地位超然。
而如今,他居然要在這些參加繪畫大賽的學生中,挑選一名作為自己的關門弟子進行培養,如果能夠成為傅老弟子,那是何等的榮耀。
一時之間,有心人都在蠢蠢欲動。
而此刻
嚴家別墅
樓上房間,忽然傳出砸東西的聲音,還夾雜著嚴安沫那不耐心的語氣,「滾,滾!都給本小姐滾出來!」
幾個女傭戰戰兢兢,不敢怠慢,趕緊往外面走去。小姐在人前人後完全變一個人,一旦發起脾氣來,遭殃的可是她們。
房內
嚴安沫坐沙發上,臉色顯然鐵青。
從知道謝燃那個賤人也跟她一樣進了決賽後,她心情就一直不爽。那個野丫頭,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不配,她憑什麼也進了決賽?
嚴安沫滿臉陰鬱,心中像是灼著過,這時,手機響了。她一臉煩躁拿起看了眼,表情微頓。
很快,滑了接聽。
「師傅,您找我有事嗎?」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嚴安沫頓時眼瞳一陣。
晚上八點,霓虹初上
某高級會所,豪華包廂
穆齡溪微彎著腰,看上去略顯諂媚,正笑著跟身側面容嚴肅滿臉威嚴的老人說話,如今的模樣,完全沒有外人面前的高傲自負,姿態放得很低。
「傅老,裡面酒菜已備好,您請。」
到了包廂前,穆齡溪推開門。
而此刻
裡面有人走出。
嚴母跟嚴安沫正站在一起,看出去。
嚴母精明,見狀,很快走上前,客套諂媚地開口,「想必,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傅老了,您好。」
眼前
老人看過去,冷淡的面容略顯威嚴。
即便是嚴母,此刻也微微一頓,被他這威嚴的一眼震得險些失態。但很快,她收了收思緒,拉著嚴安沫上前,「來,安沫,這是帝京那位傅老先生,快給老先生打個招呼。」
嚴安沫微笑,看上去姿態優雅矜貴,禮貌而客氣,她微微欠身,「傅老,您好,我叫嚴安沫,我一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敬仰已久,沒想到今天能見到傅老,真是我的榮幸。」
此刻
傅老淡淡看她一眼。
很快,他收回視線,轉頭望向穆齡溪,渾厚的聲音帶著嚴肅,「解釋下,怎麼回事?」
即便是早已習慣傅老脾氣,此刻,穆齡溪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顯然被他的氣場震懾,解釋說,「是,是這樣的……傅老,嚴安沫嚴同學,非常敬仰您,她是我的徒弟,聽說您要來凝市,想見您一面,便求我幫忙,也念在她一片誠心,不忍拒絕,就帶他過來見您一面的。」
傅老擰眉,脾氣聽上去有些暴,雙手負在身後,面容嚴肅,「你應該知道,我來是跟你談談關於繪畫大賽的情況,不是來參加飯局,浪費時間的。」
穆齡溪脊背微僵。
這傅老,還是這麼暴脾氣。
對面兩母女聞言,臉色顯然也有些不好。
穆齡溪硬著頭皮上前打圓場,「傅老請息怒,您有所不知,安沫這孩子也是這次進了複賽的學生之一,她的繪畫天賦不錯,我想引薦給您看看。」
話落
傅老抬眸。
老人家雖然年過花甲,看上去依舊身子硬朗,滿臉嚴肅,那雙眸如鷹犀利,帶著打量和審視,此刻朝著嚴安沫望去,「你是說她?」
「是的,嚴安沫,二中的學生,這次進入決賽的參賽者之一,這孩子從小繪畫天賦好,也拿過不少獎項,最重要是,傅老,安沫一直敬仰您,想要見您一面,所以也就作為引薦人,希望傅老圓了這孩子的一個夢。」穆齡溪極力誇讚,說得倒是頭頭是道。
收了嚴家不少錢,自然盡心辦事。其實更重要的是,如果安沫能夠成為傅老的關門弟子,他這位前師傅也能跟著沾光,畢竟,這傅老的權威絕對不容置疑。
此刻,嚴安沫也看過去,端莊秀氣,擺出一副禮貌有教養的模樣,她笑言:「傅老先生,您的作品我很喜歡,從小我就想著將來能夠成為像您這樣偉大的畫家,您一直都是我的榜樣。」
聞言
傅老語氣倒是緩和了些。
對於有夢想的孩子,他都尊重。
穆齡溪見傅老鬆口,暗暗鬆懈,這時,笑著開口,「傅老,您也別在這兒站著了,我們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