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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在追你

2024-09-01 17:10:47 作者: 覺覺今天也想睡覺
  余嘉藝叫得很自然,就好像他和陸初璟真的已經熟到了這種程度,他沖陸初璟眨了眨眼後,才像是後知後覺地詢問道:「可以這麼叫嗎?」

  陸初璟的薄唇抿緊,他應該是沒怎麼被別人這麼親昵地叫過,冷著聲音拒絕道:「不可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行吧。」

  余嘉藝的眼尾耷拉下來,語氣有點小小的失落,但很快,他又托著臉頰喊道:「陸初璟。」

  陸初璟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他撩起眼皮看了余嘉藝一眼,明明他只是在簡簡單單地在叫他的名字,但陸初璟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余嘉藝的聲音很輕很緩,不太像別人那般隨心所欲,就好像在念詩一樣。

  陸初璟收回視線,和往常一樣「嗯」了聲。

  「你每天都在做實驗嗎?」余嘉藝往嘴裡塞了塊糖醋裡脊,好奇地問,「什麼實驗,你不是才大一嗎?」

  食堂里的菜味道都一般,余嘉藝又很挑嘴,咀嚼了一下就索然無味地咽下。

  他一年都很少來食堂吃幾次飯,余嘉藝覺得自己應該很喜歡陸初璟,不然怎麼會做到這種份上。

  陸初璟吃起飯來的時候很斯文,細嚼慢咽之後喉結一滾,他才回答道:「實驗保密。」

  實驗是陸家注資的,是關於信息素分化的一項研究,現在只有抑制劑的存在,能夠有效抑制信息素的生長與蔓延,所以能夠有效抑制Omega的發/情期和Alpha的易感期。

  但實際上現在很多Omega和Alpha存在分化遲緩的問題,分化得越晚,分化的時候就會越痛苦。

  陸初璟現在做的實驗就是有關這個方面。

  事實上余嘉藝也對他做什麼實驗根本不好奇,反正陸初璟說出來也是一堆他聽不懂的專業術語,他只是隨便找個話題。

  「這樣嗎?」余嘉藝附和道,他又問道,「那你又要上課又要做實驗不累嗎?大一的課不是最多的嗎?」

  「不累。」陸初璟微垂著眸,他用餘光瞥見余嘉藝看起來又想說些什麼,他的視線定定地落在余嘉藝身上,他微擰了下眉道,「食不言。」

  要是別人當著余嘉藝的面突然這麼來一句,他可能直接會笑著把飯盤蓋人臉上,但這句話是陸初璟說的。

  余嘉藝臉上的笑很乾淨:「好。」

  接下來的時間他真的沒有說過話,食堂里的聲音很嘈雜,鬨笑聲和交談聲四起,他們兩個與這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陸初璟坐在那,就算是吃飯的時候背也挺得板正,舉手投足間的動作也都是一板一眼的,看起來像是小時候刻意學過。

  他長相出眾,默不作聲的時候也很吸睛,特別是當他面前坐了余嘉藝的時候。

  余嘉藝在學校有點出名,有人只聽說過他的事跡,但也有不少人能把他的臉和名字對上。

  他的神經比陸初璟敏銳一些,余嘉藝可以感受到頻頻投過來的視線,他似是不經意地轉了下頭,沒抓到是誰在偷看他,但余嘉藝可以感受到那些人消停了些。

  余嘉藝有些煩躁,在心裡輕輕嘖了聲。

  他不太在乎自己的名聲好壞,畢竟他換對象快這件事情也是事實,余嘉藝也沒什麼好解釋。


  但他暫時還不想讓陸初璟知道,就陸初璟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樣子,只要沒有人刻意跟陸初璟說,那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余嘉藝不知不覺地開始咬筷子,一個人的初印象很重要,要是他「渣男」的形象在陸初璟心裡根深蒂固了,那就很難處理。

  他放下筷子,意思是自己已經吃完了,吃完了那就可以說話。

  余嘉藝看起來像是隨口問道:「鍾淵豪上次有和你說什麼和我相關的東西嗎?」

  陸初璟也吃得差不多了,他起身端起盤子道:「說了。」

  他腿長,走得快,余嘉藝火急火燎地也收起盤子追過去問道:「他說什麼了?」

  陸初璟把餐盤放到回收的地方,瞥了余嘉藝一眼淡淡地道:「沒什麼。」

  余嘉藝有點摸不透這句「沒什麼」里到底有什麼,但看現在陸初璟並不是很抗拒他的樣子,應該是真的沒什麼。

  他鬆了口氣,把餐盤隨手一放,還是跟著陸初璟的腳後跟後邊。

  陸初璟忽然停下了腳步,余嘉藝瞧見了,他明明能及時止住腳步,但就是故意撞了上去。

  他捂著額頭,擠出幾滴眼淚抬眼看陸初璟。

  陸初璟像是沒看到他眼裡的水光,拉直的唇線看起來有點不解:「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余嘉藝眼角的淚水消失得蕩然無存,但額頭上的痛感還餘留著,他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道:「我回宿舍,順路而已。」

  他既然已經說了回寢室,到了Beta的寢室區,余嘉藝肯定是要走的。

  他站在門口,沖陸初璟搖了搖手,笑眯眯地道:「再見。」

  陸初璟比他想得還要難搞一萬倍,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就算和他說幾句話也像是求著他張金口一樣。

  換作平時,余嘉藝早就知趣地放棄了。

  他不太喜歡這種高嶺之花,他更喜歡的是那些和他一樣玩得開的對象,因為大家的目的都相似,更加容易好聚好散。

  陸初璟已經走遠了,學校的樟樹旁路燈緊密,夜晚也仿佛亮堂得和白天一樣,陸初璟的影子在地板上拉長,眉眼在燈光打下的陰影襯托下更加深邃,下頷線被燈光照出一片冰白色。

  余嘉藝的喉結滾動了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純良的笑容早就變得意味深長。

  他不覺得氣餒,也沒覺得沒勁,余嘉藝反而是感覺到難以言喻的亢奮。

  他的眼睛好心情地彎了彎,刷了學生卡進了宿舍。

  余嘉藝想辦法搞到了陸初璟的課表,大一的課很滿,尤其是陸初璟的這個專業,幾乎是要從早上到晚,沒課的時間陸初璟都在實驗室做實驗,實驗室余嘉藝進不去,他只能在陸初璟上課的時間裡下工夫。

  但其實更多的時間,余嘉藝只能想法設法地搞偶遇,還不能太刻意。

  他和陸初璟的專業完全沒有交織,甚至都不是一個分院的,余嘉藝只能每天跑大半個校區,要麼是在陸初璟上課的必經之路上打個招呼,要麼就是厚著臉皮和陸初璟一起吃個飯。

  余嘉藝折騰了一個禮拜,他和陸初璟的關係還是半生不熟。

  他還是一點也不急,窩在寢室里做起小組作業。


  「你和王子閔一組?」陳瑞卿看到了他的小組名單,皺著眉頭道,「他在背後怎麼說你的你不知道?」

  余嘉藝挑了下眉道:「無所謂。」

  他對外面捕風捉影的傳聞也不是很在意,余嘉藝的作業完成度一直很好,每次小組作業的時候不少人想和他一起,王子閔最先問了,他也就同意了。

  他說無所謂是真的無所謂,余嘉藝把大部分由自己搞定的小組作業交給了老師,順便還把分工也寫了上去,王子閔只占了很小的一塊。

  余嘉藝不介意和王子閔一起做這個作業,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讓人占便宜。

  陳瑞卿又八卦起來道:「你的三個月都過兩個禮拜了,怎麼看你一點也沒進展?」

  他滿臉嫌棄地道:「你乾脆不要禍害人家了?反正每次都談不過一兩個月。」

  「什麼叫禍害?」余嘉藝笑了下,「我分手快只是因為在一起後覺得不合適,萬一我這次就能在一起很久呢?」

  陳瑞卿翻了個白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Alpha可沒Omega那麼好說話,你這次沒追到還好,要是追到了可能就要陰溝裡翻船了。」

  「翻船?」余嘉藝「噗」地一聲笑出來,他的眼底都是明晃晃的自負,「不可能的,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玩命。」

  「轟隆隆——」

  窗邊乍響了雷聲,明亮的閃電把突然暗沉下來的天幕照亮,外面的風聲也在忽然之間大了起來,震得玻璃仿佛要碎掉。

  「聽見沒?老天爺都在警告你!」

  余嘉藝慢吞吞地道:「少信這些封建迷信。」

  他關了電腦,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來了把雨傘,起身就往外走。

  陳瑞卿把他喊住問道:「馬上要下暴雨了,你去外面淋雨?」

  余嘉藝回過頭笑著道:「我去碰碰運氣。」

  等余嘉藝走出寢室外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狂風暴雨,落下來的暴雨看起來像是要下一個月的量。

  余嘉藝剛走出去,褲腳和鞋就濕了個透,他不太喜歡這種濕噠噠的感覺,不快地皺了下眉,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雨傘都被風打得歪了起來,好在余嘉藝的手勁大,能把傘柄牢牢地抓在心裡。

  實驗樓有些遠,等余嘉藝走到的時候,他身上已經濕了個透。

  余嘉藝甩掉傘面的水珠,安安靜靜地站在了門口的屋檐下,他沒有權限卡,根本就不進去,就像他說的一樣,他只是來碰碰運氣。

  他不知道陸初璟今天有沒有帶傘,也不知道陸初璟會不會出來,余嘉藝甚至都不知道陸初璟今天在不在實驗室里。

  但好像上天也在眷顧他,他身後的移門一開,陸初璟忽然就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懷裡還抱了個紙質的檔案袋。

  陸初璟看到了牆角的余嘉藝,外面的雨沒有變小的架勢,甚至越來越大。

  他愣了下,問道:「你在這邊躲雨?」

  「不是。」

  余嘉藝把被打濕的頭髮撩到腦海,溫和的眉眼看起來稍顯凌厲,但一笑起來,就瞬間瓦解。

  他臉頰上的梨渦浮現出來,余嘉藝道:「我在等你?」


  「等我幹什麼?」

  余嘉藝定定地盯著他道:「等你出來,我給你撐傘。」

  陸初璟的表情愈加不解,他看著外面漂泊的大雨一眼,視線落在現在已經淋得像個落湯雞一樣的余嘉藝一眼。

  他站過的地方腳下也是一片積水,陸初璟想不明白,這麼大雨,余嘉藝為什麼一定要跑出來給他撐傘。

  「為什麼?」

  余嘉藝忽然微眯起眼睛,陸初璟的眉心微微擰著,看起來是真的在困惑中,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洗刷過後的乾淨。

  在不停歇的雨聲當中,余嘉藝舔了下自己乾澀的唇,他突然往前走了幾步。

  余嘉藝站到陸初璟的面前,微仰下巴,和他對視著坦蕩地道:

  「因為我在追你,你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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