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一雙雙眼睛盯著白素雲,她的情緒忽然平靜下來,平靜得讓人心底有些發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站在她附近的李岩皺了皺眉,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想逼死我嗎?」白素雲直勾勾看向陳建,兩隻白皙的手緊緊握著,指甲都快扎進肉里,語氣絕望說道:「如果逼死我可以讓你稱心如意,我現在就把這條命給你!」
「逼死你?」陳建冷哼一笑,微微昂著頭囂張道:「你以為用死就能威脅我?那你倒是死給我看啊!」
他不相信白素雲真的會自殺,然而話音剛落下,就見她猛的撞向旁邊牆壁。
四周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眼看著白素雲的頭即將撞到水泥牆,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
千鈞一髮之際,是李岩伸手拽住了她,如果再遲半秒鐘,一個活生生的人很可能就撞死在他面前!
在場所有人驚呆了,誰也沒預料到她真會有自殺的舉動,幸虧被及時拉住,避免一場悲劇發生。
陳建同樣被嚇得不輕,一臉的煞白,白素雲的剛烈完全超出他想像。
要是逼債把人逼死,他的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光是社會輿論就會讓他如過街老鼠。
「素雲,五六年沒見,你長相沒變多少,性格變化可真大。」
李岩苦笑一聲,緊緊拉著白素雲的手臂,生怕她想不開再次做傻事。
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白素雲愣了愣,緩緩轉過身,注意力被分散一些。
「還是認不出我嗎?」
李岩心中很是苦澀,他依然記得對方,別人已經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想想也能理解,是他暗戀白素雲,又不是白素雲暗戀他,況且在初中時也不算非常熟,這麼多年過去,他的身高長相都有所變化,認不出實屬正常。
「你是……李岩?」白素雲臉上閃過一道驚喜的神色,但還是不太肯定。
終於認出來了,李岩多少有些寬慰,至少白素雲還記得他的名字。
「是我,實在感到意外,在這種情況下與你見面,你的情況似乎不太妙。」李岩看向門口的陳建說道。
被老同學撞到自己的糗事,白素雲滿臉通紅不知該說什麼,低著頭沒吭聲。
確定她不會再尋短見,李岩鬆開她,走到陳建面前淡淡說道:「這位先生,不論素雲父親欠你家多少錢,如果你把人逼死,有沒有刑事責任我不清楚,錢你肯定拿不回來,何必把事情做這麼絕呢?」
咽了口唾沫,陳建依然有些心神不定,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素雲的債我幫她還,不過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錢,第一期先還你五萬,剩下的分三次還清,你若答應,我現在就把錢轉到你帳上,你寫一張收據給我。」李岩擲地有聲說道。
如果是以前一窮二白,李岩不會打腫臉充胖子,但現在有了賺錢的路子,百萬雖然是一筆巨款,但不算什麼太大麻煩。
白素雲傻眼了,多年沒見面的初中同學,竟然主動替她擔下債務,簡直和做夢一樣。
她父親欠的錢不是一萬兩萬,而是一百多萬啊!
其他看熱鬧的人雖然也很驚訝,但更多的是浮想聯翩,以為李岩和白素雲有什麼曖昧關係,如果只是普通同學關係,怎麼可能大方到這個程度。
稍稍猶豫小半分鐘,陳建同意了李岩的提議。
他已經不對白素雲抱有絲毫幻想,要是繼續步步緊逼,說不準又會自殺,到時人財兩空,還不如先把錢要回來一部分。
在眾人的見證下,李岩轉了五萬塊錢到陳建帳戶上,後者則寫了一張五萬元的收據,一場風波就此收場。
咬了咬嘴唇,白素雲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老同學。
李岩替她還了五萬債務,她沒想過讓人家白出這筆錢,等於說李岩現在也是她家的債主。
如果只是單純的同學關係,她可以坦然面對,但現在又多了一層經濟上的往來,關係變得複雜許多。
看出她神情不太自然,李岩微微一笑道:「你還要上班,我就不打擾你了,有機會再聊。」
見他準備離開,白素雲在身後叫住:「等一下,留個聯繫方式吧,方便我以後把錢還你。」
在決定出手相助時,李岩就沒想過讓她還這筆錢,考慮到女孩子的自尊心,他沒有說出口,兩人互換了手機號碼。
走出女裝店,李岩長嘆一聲,自己果然不是富貴命,口袋裡剛有幾個鋼鏰,轉眼間銀行卡存款又只剩下萬把塊。
不過他並不後悔,就當是為了曾經那份不為人知的情愫,儘管心境早已改變,那份暗戀隨著時光漸漸消逝,但他依然希望白素雲能過得幸福。
目送李岩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手裡攥著陳建留下的收據,白素雲的內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
換做其他時候,幾個女同事少不了要拿她開玩笑,但這次沒人說話,她們也知道白素雲現在受不得刺激。
過了好幾分鐘,平時和白素雲最要好的女店員輕聲說道:「素雲,要不你先回家休息,我幫你向店長請假。」
被陳建鬧了一通,確實沒心情繼續上班,白素雲點點頭,簡單收拾一下回到家裡。
這些年來,她看透了世間人情冷暖,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初中時,她雖和李岩同班,但兩人交集並不多,更談不上多麼深厚的友誼。
多年後久別重逢,李岩竟然二話不說就為她扛下巨額債務,白素雲不得不懷疑其動機,說不定是抱著和陳建相同的目的。
白素雲疑心重重時,李岩已經回到出租屋,把新買的連衣裙扔進火桶中。
「還沒實現願望的老鐵不要急,小帥一口唾沫一顆釘,絕對說到做到,請給我幾天時間。」李岩對著鏡頭抱拳說道。
直播間的觀眾至少死了一百多年,自然不差這幾天,一個個都比較好說話。
把所有東西送到地府,時間已經不早,以一首《朋友》作為結束曲,李岩下了直播。
回到宿舍,只有陳志軍和老張在,老王估計是去找趙曉琳,兩人感情處於上升期,巴不得整天膩歪在一起。
「老陳,最近都沒見你去找劉紅,真的吹啦?」李岩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問道。
「偶爾用微信聯繫,前天她姥姥去世,她去參加葬禮了。」
一提起女票,陳志軍就顯得有氣無力,可能是擔心劉紅頂不住家人的壓力,被迫與他分手。
「唉,要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她家人看不上你,那是他們有眼無珠,等過個幾年你發達了,讓他們後悔去。」老張嘴裡吃著辣條,含糊不清說道。
畢竟不是當事人,李岩沒有多少發言權,轉了個話題說道:「她姥姥家在哪裡,你咋不和她一起去,女孩子這種時候最需要安慰。」
歪著頭想了半晌,陳志軍不太確定應道:「好像在東坪縣北塘鎮,以前聽她提起過一次,記得不太清了。」
聞言,李岩當即一愣,他記得那個福寧縣縣令馬濤就是北塘鎮馬家村人,還真是巧了。
原本他還想上網查一查,北塘鎮現在究竟隸屬哪個縣管轄,聽陳志軍一說,正好省了這個麻煩。
三人在宿舍閒扯了片刻功夫,準備一起去食堂吃晚飯,剛走到樓梯,看到神色焦急王厚春迎面走來。
「李岩,我正想去找你。」王厚春把李岩叫到一旁,沒有過多寒暄,直接低聲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比如說院團委的秦浩老師?」
「王老師何出此言,我根本不認識秦浩副書記呀!」李岩很是驚訝,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
秦浩是院團委副書記,在工商學院權力不小,除非腦子生鏽,不然哪個學生敢輕易得罪他?
見他神情不似有假,王厚春嘆了口氣說道:「我今天找到團委的幾位老師,想幫你把宿舍炒菜那件事壓下來,結果秦浩老師態度極其嚴厲,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說你嚴重敗壞福寧大學形象,必須嚴懲!」
「嚴重敗壞學校形象?!」
李岩懵逼了,自己只是在宿舍炒了幾道菜,又不是放火燒宿舍,怎麼搞得和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
就算有錯,批評教育幾句也就得了,不至於這樣上綱上線吧。
定了定神,李岩忐忑問道:「那我會面臨什麼樣的處罰?」
推了推眼鏡,王厚春憂慮道:「如果秦浩老師沒過問,當做普通違規處理,最多只是警告處分,可現在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很可能會變成記過處分,甚至記大過,你要有心理準備。」
「秦浩,老子和你什麼仇什麼怨,非要往死里整!」
李岩咬牙暗罵,他非常確定,自己近一段時間絕對沒得罪過這傢伙。
他只是一個普通學生,對方是學院領導,身份相距甚遠,基本沒有交集,想得罪都不一定有機會。
「等等,秦浩秦耀,兩個人都姓秦,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李岩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嫌疑,不然好端端的,秦浩沒理由注意到他這個小人物,還想方設法整他。
送走王厚春,陳志軍和老張都圍了過來,他倆先前站得比較遠,沒有聽清楚。
李岩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二人義憤填膺,把秦浩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兩遍。
「奶奶的,以前就覺得秦浩這個龜孫子賊眉鼠眼,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收了哪個王八蛋的禮,幫別人整咱們!」老張罵罵咧咧道。
「咱哥幾個平日裡與人和善,除了秦耀和高慶澤,沒招惹什麼人,百分之八十是這倆混蛋在背後搞鬼!」陳志軍倚靠在欄杆恨恨說道。
李岩也認同這種看法,不過無憑無據,所有猜測都是空談。
「如果只是警告處分,那倒沒什麼,可要是記過,會被記錄到檔案,影響畢業後找工作,對方這招夠狠啊!」
老張看出幕後主使之人的險惡用心,把事情一步步炒熱,讓學院不得不重懲李岩,在他檔案上留上一個終生污點。
苦笑了兩聲,李岩面帶愧色說道:「記不記檔案,我無所謂,只是連累到你們,可能也要落個警告處分。」
作為李岩的舍友,明知他在宿舍炒菜卻知情不報,陳志軍三人也免不了懲罰,只是程度相對輕一些。
換做以前,李岩肯定會十分在意此事,但如今有了生財之道,畢業後自己創業,記過這種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
「說什麼連累,那天你做的菜還是我倆吃最多。」老張嘿嘿笑了笑,搓著手說:「你若真覺得心中有愧,過幾天再做幾道菜讓我們嘗嘗。」
三人說笑間,沉重感驟減,和沒事人一樣走向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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