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天辦公室一番詳談,秦浩對李岩打人之事瞭然於胸,把他叫出來隨便簡單詢問幾句,做做樣子敷衍了事。記住本站域名
私底下,李岩已經交代他,暫時不要插手,如果學院過早的介入,這把火就燒不起來,他也就沒辦法狠狠坑高慶澤一把。
李岩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反駁,就是想把火燒的更旺一些,讓秦耀二人繼續蹦躂一會兒,然後再給予迎頭一擊!
不難想像,此時高慶澤自以為計謀得逞,正處於興奮之中,李岩就是要等他最激動之時,再把手頭完整的錄像公開,讓對方感受一下絕望的滋味。
這就如坐過山車,剛迎來巔峰,形勢瞬間急轉直下,那刺激可想而知。
和工商學院差不多,美術學院的院領導也開始重視此事,輔導員找高慶澤討價還價許久,才讓他刪掉網站上那段視頻。
高慶澤所在的高家是福寧市豪門望族,曾給福寧大學捐贈不少財物,因此美術學院的領導儘管心裡不爽,但也不想太得罪這個富二代。
網站上的打人視頻被撤銷,但有不少網友下載轉發,因此事件發酵並未得到有效遏制。
福寧大學貼吧里傳的沸沸揚揚,一半以上的帖子都在討論打人之事,影響很是惡劣,直到將近凌晨才漸漸有所消停。
美術學院女生宿舍里,夏沐情緒低沉。
她不知道李岩為何會打高慶澤,但她很清楚,二人是因為她才結仇,如果那晚沒有拉李岩充當擋箭牌,也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李岩也不至於成為眾矢之的。
趙曉琳同樣很無奈,當初她想撮合李岩和夏沐,卻沒想到高慶澤此人如此卑鄙無恥,不擇手段針對李岩。
她已經打電話給男朋友老王,從他口中得知整件事來龍去脈,孰是孰非一清二楚。
李岩有自知之明,高慶澤那種紈絝子弟不怕惹禍,他一個貧民子弟可沒這個底氣,萬一真把校領導惹怒,即便他是占理的一方,以後恐怕也不會好過。
於是第二天一早,李岩開始在貼吧微博澄清事實真相,並把完整的視頻傳到網上。
事情陡然反轉,一時間激起千層浪,看過李岩提供的視頻,是非曲折清清楚楚,關注此事的網友都驚呆了,沒想到事情真相竟是如此顛覆他們的想像。
昨天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站在高慶澤這邊,特別是一部分義憤填膺的美院學生,還叫囂著要組團找李岩報仇,然而一夜過去,沒人敢再說類似的話。
福寧大學的貼吧里,聲討李岩的帖子被刪除或者淹沒,高慶澤替代了他,成為主要反派角色。
路人甲:「奶奶的,害的老子誤會好人,對那位李岩同學說聲抱歉!」
路人乙:「不管怎麼說,打人巴掌都是不對的,要是我在場,不把姓高的踹出屎來,算他拉的乾淨!」
路人丙:「高慶澤和秦耀嘴巴那麼賤,簡直丟我們美術學院的臉,怎麼沒把這倆龜孫子打死?」
路人丁:「姑奶奶從沒見過這麼欠揍的人,兩巴掌太少了,換做是我,絕對脫下鞋子打到他爹媽都不認識為止!」
躲在宿舍的高慶澤和秦耀也看了那份完整視頻,二人如遭雷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李岩早做了準備,也讓人錄下當時的景象,反將了他們一軍。
「難怪昨天你叔叔把錢退回來,他肯定早就知道此事!」高慶澤咬牙恨恨說道,把秦浩也記恨上了。
一旁的秦耀神情很是慌亂,焦急說道:「如今追究這個無任何意義,還是儘快想出解決辦法吧!」
「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網上輿論槍口全都轉向我,搞得和過街老鼠一樣!」
高慶澤氣急敗壞,他有點小聰明,擅長耍陰招暗算別人,可遇到問題,那點小聰明就很難起作用了。
秦耀急的團團轉,李岩那份視頻里,他是高慶澤的幫凶,說了不少難聽的話,現在也成為眾人討伐的對象之一。
剛才走在走廊,各種異樣的眼神注視著他,像是動物園裡被人觀賞的動物,讓他難受至極。
兩人合計了一下,事到如今,只能藉助外力把事情壓下來,等時間久了,人們就會漸漸淡忘此事。
高家在福寧大學留有一些人脈,很快起了作用,貼吧里聲討的帖子被大量刪除。
帖子這種東西,刪完一波又出現一波,最後實在沒辦法,貼吧管理員只能禁言封號,這才止住了事態發展的勢頭。
李岩所在的班級群里,昨天出言抨擊他的人都沒了聲音,被那段視頻赤裸裸的打臉,群里氣氛相當尷尬。
當天下午,工商院的一位副院長找到李岩,又了解了一遍整件事的前後過程。
事情鬧到這個程度,不論誰對誰錯,對學校都沒任何好處,因此院領導希望能夠儘快息事寧人,雙方形成和解。
這也是李岩所希望的,他的目的已然達到,不但挫敗高慶澤的陰謀詭計,還反過來把他坑得夠嗆,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傢伙會消停下來,不敢輕舉妄動。
在校方干涉下,這場鬧劇來的快去的也快,但事件的幾位主角算是出名了。
李岩倒沒什麼,最慘的莫過於高慶澤,白白被打就算了,還成為眾多同學鄙視的對象。
雖然礙於情面,沒有人當面談及那件事,但那種眼神目光,快要把他逼瘋,連以前關係不錯的狐朋狗友都刻意和他拉開距離。
秦耀也好不到哪兒去,作為幫凶,在其他同學眼中,他儼然成為高慶澤的走狗,遭受的鄙視一點不少。
嚴格說起來,秦耀是受了高慶澤牽累,才會和李岩結怨,導致今日的苦果,要說沒有心中一點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惡,這筆帳老子遲早要連本帶息討回來!」
重重將椅子踹開,高慶澤面目猙獰可怖,瞳孔中充斥著怒火,要不是秦耀還在這裡,宿舍內能砸的東西早被他砸掉。
就在不久前,他打了個電話給美院一位實權領導,想請他看在高家的面子上,向工商學院施壓,至少要給李岩一個留校察看處分。
結果那位院領導不但沒答應幫忙,反而在電話里痛批他一頓。
「怎麼,非要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把記者鬧到學校你才高興?別忘了你學生的身份,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好好想清楚!」
這是那位美術學院領導的原話,把高慶澤最後一絲希望澆滅。
秦耀張了張嘴,看了兩眼暴怒之中的高慶澤,最終還是沒有吭聲,免得觸霉頭。
一通發泄後,高慶澤終於冷靜下來,在床沿坐了七八分鐘,忽然抬起頭:「秦耀,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有個表哥在道上混的很不錯,手底下有二三十號小弟,是不是真的?」
聽他提起這一檔子事兒,秦耀眼皮劇烈跳動,但又不好意思否認。
他是有一個混社會的表哥,只不過沒他說的那麼厲害,跟著一位道上大哥混日子,當個小頭目罷了。
糾結了片刻,秦耀試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找社會上的人對付李岩吧?」
「沒錯!」高慶澤沒有隱瞞,直言說道:「那小子狡猾得很,尋常手段對他不起作用,索性找幾個混混好好收拾他一頓!」
「這……這不太好吧……」
秦耀神色難看,他是想報復李岩,但不是通過這種暴力途徑。
萬一那些混混下手不知輕重,把人打殘甚至打死,問題就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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