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買它幹啥玩意，你會吹嗎？」
郭振東見他買了個新玩意，笑罵道。
何威小時候生日，口風琴是他姐送給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不過當時不懂事，只會瞎玩, 玩著玩著就丟了。
直到上大學，口風琴社團招人，他才重拾了這個愛好，畢業後上班，無聊也會吹兩下，打發打發時間。
何威能把口風琴吹成曲調，不過他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撐死算個業餘，忽悠普通人肯定夠用。
「要是不會, 我怎麼會花這個冤枉錢。」
「吹吧你，我還不知道你肚裡有多少彎彎繞。」
何威笑著搖搖頭，沒跟他繼續爭辯。
打開作詞的網頁，先給自己註冊了個帳號——高七的男人。
何威想試試寫歌作曲，作為KTV里的麥霸，他對後世爆紅網絡歌曲了如指掌。
他記得歌詞，也記得旋律。
問題是歌詞他會寫，旋律他可不會，所以買了一個口風琴，可以將大致的旋律吹出來。
一定程度上來說，網吧循環播放的歌詞便是當時的潮流歌曲。
何威在這裡聽到白月光，丁香花，梔子花開，飄雪，聽說等……很大一部分都是情歌。
「情歌，情歌，哪首歌合適呢。」何威還在搜腸刮肚的想，忽然《小情歌》的旋律出現在何威的腦海里。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樂，
當有你的溫熱，
腳邊的空氣轉了。』
這首歌完全符合何威的要求。
他一個新人，沒有知名度，歌詞不好，投了人家也不會看，而《小情歌》作為火了二十多年且越來越火的神曲，自然有獨屬於它的魅力。
打開網頁，搜索一番，確定網上沒有任何小情歌信息後，他開始了「創作」。
對於歌曲的版權，他不了解，以防萬一，他只寫下一段歌詞，並附加相應的旋律。
……
「嘖！」郭振東咂咂嘴，「我終於知道你小子為什麼還留在學校, 對象沒少談吧。」
自從何威露了一手口風琴的操作, 郭振東的小嘴就一直巴巴個沒完。
「哎, 雙元，這好像不是咱回家的路，你不會迷路了吧。」
「沒走錯，別問，到了你就知道。」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郊外的一家工廠。
郭振東下了車，望著大門口的廠牌，一字一句念道：「中～興～藥材～有限～公司。咱來這幹啥呀？」
何威看了一眼門口的保衛室，撇了一眼賣水賣煙的路邊攤，對他道：「別問，成了你就知道。現在你買包好煙，我送你一場富貴。」
郭振東腦子好使，情商高，只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見識不足。
他在來回買煙的路上，猜出了何威的意圖。
他將煙遞給何威，問道：「咱是不是要跟他們做生意呀？」
何威接過煙，發現是十三塊錢的利群，不禁感嘆面前傢伙腦子好使。
能猜出他的意圖，還知道這包煙是給誰買的。
「對，先去問問，人家要是不收，這包煙還是你的。」
「咱賣啥呀。」
「貓爪草，蒲公英，有啥賣啥，別那麼多廢話，你去前面問問。」
兩人來到保衛處，敲了敲窗口。
窗口打開，是個地中海的大爺。
「你倆有事？」
郭振東腆著大臉，一臉賤笑，遞了根煙過去。
「大爺找你打聽個事。」
地中海大爺接過煙，叼在嘴上，郭振東眼力見不錯，立刻就給點上了。
地中海大爺打了個煙槍。
「問吧，問吧。」
「哎。」郭振東點點頭，應了一聲，「那個大爺，咱這裡收不收藥材呀？」
「藥材？什麼藥材？」
「家裡的土藥材，貓爪草，蒲公英什麼的。」
「噢，這個呀，收倒是收，不過我見人家都是成車成車的收，你倆能賣多少？」
見有的談，何威將一盒利群煙丟在保衛處的桌上顯眼的位置。
「誒～，大爺，只要你們收，多少我們都能弄來。」
地中海大爺不留痕跡將煙塞進腰包，笑道：「我給你們打個電話問問。」
兩三句話的功夫，地中海大爺開了個小門，招呼他們道：「進來吧，去人事處找馬組長。」
「行，謝謝您嘞，大爺。」
兩個農村來的愣頭青，第一次走進裝修精美高樓大廈，沒人發怵。
現實中的何威原本就在這種環境上班，當然不會發怵，至於郭振東，他屬於天生的商人，對陌生的事物只會好奇，不會害怕。
砰！砰！何威敲了敲門。
「進來。」
兩人推開門，發現馬組長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端坐在辦公桌上。
中年婦人忙著寫文件，頭都沒抬，用筆端指了一下對面的兩張椅子。
「請坐。」
何威和郭振東等了一會，人家依舊處理自己的事情。
何威忍不住道：「姐，您忙哈。」
中年婦人聽到聲音過於年輕，不由得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沒事，您忙您的，我哥倆都是大閒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中年婦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先來處理他們。
「你倆來賣藥材是吧？有多少？乾的濕的？」
「我們哥倆家裡確實有點藥材，至於乾的濕的，多少，取決於貴公司想要什麼，想要多少。」
剎那間，中年婦人提取出何威話里的重要信息——對面兩人是個二道販子，家裡的藥材估計都在野地長著。
她沒點破，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們只收濕度低於百分之五的藥材，一筆買賣至少要有一千公斤，才能開單。」
「價格呢？」
「你們賣什麼？」
「貓爪草，蒲公英。」
「貓爪草一公斤三塊，蒲公英一公斤八毛。」
「好，那謝謝姐姐了。下次我們再來，也是找姐姐您嗎？」
「對，來找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何威心情不錯。
當然郭振東的心情更好，他又算了一筆帳，發現這是個天大的商機。
「雙元，咱倆要發呀，一斤三塊，一千斤三千，發了發了，真發了呀。」
他的喜悅不僅僅表現在語言，更大的喜悅在動作上表現，說了兩句話，何威的後背被他拍的啪啪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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