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決定,秦淵便不再遲疑,直接從背包中取出時光老人的懷表。【Google搜索】
為了不在蛻變中稀里糊塗的錯過聯邦入侵,錯過他記憶里前中期的幾個重要機遇,他必須現在就使用這塊懷表,獲得更多的時間。
黃銅色的懷表有些破舊,不過當秦淵注入魔力後,懷表的時針依然堅挺的開始逆時針旋轉。
一圈,兩圈,三圈。
嗡!
懷表憑空懸浮,隨後在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下粉碎為顆粒狀的光斑消散在空中。
在這個過程中,有光波掠過秦淵的身體,眨眼間,一個以懷表粉碎點為中心,半徑二十米左右的圓形結界空間驟然出現。
【時停空間:使用「時光老人的懷表」形成的結界空間,在此結界空間內,時間相對於外界無限接近於停止。】
好神器!哪怕秦淵早就從神秘商人口中知道了這懷表的效果,但是真當他使用並親眼目睹後,依然發出了悵然的感慨。
可惜只能使用一次。
腦中的想法絲毫不影響秦淵的動作,在結界空間展開的一瞬間,秦淵就從背包中取出了外神子嗣的血肉。
啪!半米長的小半截觸手跌落在地。
這還是秦淵第一次從背包中將這根觸手取出,只見觸手整體呈灰黑色,表面布滿黏液。
哪怕過去了這般久,這觸手好似依然有著生命力一般,在無意識的做著扭曲蠕動的姿態,甚至於觸手錶皮下還有幾團血肉涌動,向外鼓起,形成眼球大小的鼓包。
秦淵沒有再看,直接張口咬下一截觸手,他用力咀嚼,直到徹底把血肉嚼為肉泥才吞咽下肚。
他必須小心,要不然哪怕只有指甲蓋大的血肉沒有咀嚼成沫,這血肉也很有可能在肚子裡「活」過來。
過了一會兒,舊神子嗣的血肉被他全部吞咽下肚,然而有些糟糕的是,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就好像吃的只是一塊普通血肉一般。
【......或許,吃下它,你可以獲得一絲外神的權柄。】
秦淵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介紹中的「或許」二字,難道這個或許的概率其實很低?
他看向物品欄中的「占星者的追溯之線」,難不成要更改計劃,現在就把它用了?
然而正當秦淵思考時,他的肚子內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就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消化了一般。
這一剎那,他的身體一僵,靈魂好像飄出了體外,向著那無限高的未知之地升去。
拔高,拔高,再拔高!
啵,好似有一層薄膜被他捅破。
渾渾噩噩間,他「睜」開了眼。
轟!
五顏六色的光芒在他眼前如走馬燈一樣瘋狂旋轉,視線變得模糊,天地好似塗上了一層迷霧。
但就在這種迷濛中,一種「真實」的感覺卻湧入秦淵的心底,這一瞬間,他好似來到了另一片天地。
「這是......」秦淵的呼吸凝滯。
暗紅的光暈下,一頭頭長有章魚狀觸手的巨大怪物如林間古樹一般拔地而起,一眼望不到盡頭。
有粘稠的渾濁液體在它們的身上流淌,且隨著它們無意識的扭曲蠕動,這些黏液滴落在地,不多時,就有鳥雀般大小的生物從粘液中孵化而出,它們以眼球為頭顱,觸手為身軀,頭尾不斷蠕動,竟是掙脫了大地的束縛,在空中遊蕩。
這無邊肉林不知道存在了多長的時間,這般久的時間內,這些小生物早已密布虛空,數以萬億,仿佛只要隨便一個呼吸,就會有好幾條鑽入自己的鼻孔一般。
不過很快秦淵就發現這些小東西很懂事,哪怕空間再怎麼狹小密集,也沒有進入他周身五米之內,不只是他,其他的那些怪物也擁有著跟他一樣的待遇。
思索到這裡,秦淵突然一怔,好似明白了什麼。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身,入眼處果然是蠕動的血肉和揮舞的觸手,他這是以那邪神子嗣觸手的原身為視角,觀看它所能看到的事物。
就是不知,他此時所看到的畫面是觸手原身記憶里的曾經,還是現在未知虛空中正發生的一幕?
「盦——」
一種無法描述的聲音從天際傳來,空靈悠遠之餘又晦暗深邃,聲音的源頭好似非常遙遠,卻又如在心頭、自靈魂深處響起,給人一種萬米深海中的壓抑感。
秦淵不自覺的抬頭仰望,心中升起了濃濃的崇拜和孺慕,他知道這並不是他的本心,而是他此時所附身這具身軀的感受。
嘩!天際有暴風呼嘯而下,風捲殘雲。
在這暴風之中,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觸手怪」根本保持不住身形,紛紛被裹挾著如同雨點一般從空中墜落。
驚慌失措之下,有觸手怪發出刺耳的嘶鳴,這直接引發了化學反應。
一怪尖叫,萬怪景從。
嘶鳴聲響徹天際,不絕於耳。
這漫天嘶嚎再加上怪如雨落後露出的黑色虛空,以秦淵此時的視角來看,還真有一種世界破碎、天地哭泣的感覺。
是什麼引發了這般景象?
聯想著自己此時「心中」升起的孺慕之情,秦淵心中隱有答案,這讓他「目光炯炯」,直直盯著天空。
狂風愈加悽厲,沒讓秦淵久等,只見無窮高處隱有一個龐大如山峰的陰影由遠及近,急速擴大。
【警告!警告!警告!】
然而就在這時,三個血紅的詞彙出現在秦淵的眼前,緊接著,不等秦淵反應,五彩光芒就迅速充斥他的眼球。
......
當秦淵的意識消失,他所附身的這個怪物似是有些迷茫,但當它感受到天空深處那至高宏偉的氣息時,便把所有疑慮都拋在了腦後,它瘋狂地舞動觸手,似是歡呼,又似膜拜。
「盦——」
伴隨著震顫人心的低鳴,萬丈山峰刺破天幕,並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遠處的天際橫移而去。
當一座萬丈山峰以超過音速的速度橫跨天際,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答:毀天滅地。
轟隆!連綿的音爆如遠古泰坦的怒吼,震天動地。
恐怖的風壓如冥神揮舞鐮刀,收割天地萬物的生命。
這一刻,山峰沿途之處所有觸手怪都被撞成了肉糜,就算是屹立在大地上、看似強大的怪物們也沒能倖免,在恐怖的風壓下被犁成了碎片。
而那原本漆黑的山峰在血肉的浸潤下勾勒出道道紋路,形似一顆顆閉合的眼睛。
這哪裡是什麼萬丈山峰,分明是一根不知多長的觸手!
透過這觸手的源頭向上瞅去,那深邃的、漆黑的、無垠的虛空之中,似乎有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正在沉睡,祂大若無邊,星辰在祂面前也好似只是一顆石子。
良久,風暴停息,而那根觸手也未再出現,就好像剛剛那一幕只是那未知存在睡夢中的一次無意識揮舞。
.......
洞穴之中,結界之內,魔蛛俯臥。
「可怕。」一聲輕嘆中,秦淵睜開眼睛,露出的猩紅魔眼內有五彩消散。
他知道,他這是在系統的幫助下戰略性撤退了。
而能讓系統做出這般反應的,僅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看到了神,或者更準確的說,將要看到神。
神,不可直視。
這是諸天萬界流傳的警示之語,亦是聯邦玩家行走諸天的行事準則。
只不過常人所說的神是指所有那些證得神位,對他們有著生殺大權的神祇,直視代表不尊,屬於冒犯神祇,自然不為。
而聯邦玩家所常說的不可直視的神則是指至高議會議長那樣的神上神。
祂們是規則的化身,直視祂們,就等於直視規則本身,不僅容易被規則中所蘊含的無窮知識衝擊成一個瘋子、傻子,也容易被規則同化,成為規則的奴隸。
當然相比於上述情況,更多的可能則是變成一朵綻放的血肉花朵。
只有登臨神位,掌握了哪怕一絲弱小的權柄,也才有可能在那種存在面前保存自身的理智。
不成神祇,終究螻蟻。
而幸運的是,雖然這次的經歷有些離奇且危險,但是他亦獲得了他想要的——哪怕與他設想的有些偏離!
【異化孕育:生命系繁殖領域下眾多權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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