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崢表情很淡,看不出他在思索什麼。【,無錯章節閱讀】
被霍言崢長時間的注視,楚婉莫名地生出一縷心虛。
可隨即又想,自己沒做什麼對不起霍言崢的事情,她可以不必心虛。
「你所指的職業,是畫家、鋼琴家、歌手、書法家?」霍言崢說到這,他略有遲疑,而後才接著開口:「還是……秘書?」
放在濱城千金名媛的行列,楚婉的興趣愛好實在是不算多,但也談不上少。
楚婉的書法並不拔尖,能看得過去,也拿得出手,可要說拿去賣,即便是賣得出去,也賣不出什麼好價格。
但大多看在霍言崢的面子上,還是會高價買走。
至於畫家、鋼琴家,這都是因為楚婉都有所涉及,並且還較為突出,能在相應的領域占據高地。
要說楚婉在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有過畫家和鋼琴家相關方面的經歷,霍言崢尚且可以相信。
但若說楚婉從事過秘書行業,這是有事實依據的,但就一兩次而已,而且,在她在楚氏當秘書期間,她犯過不少嚴重的失誤。
導致楚氏遭受到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後來,在霍氏,楚婉也臨時走馬上任,任職秘書,當過他身邊的幫手。
楚婉跟著霍言崢的猜測走,也不期然地想起了自己在楚氏當秘書的那一段時間,她訕訕地面露微笑,有那麼一點窘迫。
相比於這,霍言崢說的其他,也沒讓她那麼難為情。
「你說的職業,我還真的有幸經歷過。」楚婉實話實說,她克服了自己的窘迫,也不怕霍言崢笑話。
畢竟,踏踏實實地用自己的雙手賺錢,不丟人。
「只是在我涉足的各個領域期間,犯錯誤在所難免,被訓斥也是常態,同時,我也接受各種各樣的挑戰,從而讓自己一點點地有了蛻變。」
這不算誇讚,只是在陳述實情,但楚婉說著說著,胸中有一股驕傲油然而生。
任何成長,哪怕是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應該是值得驕傲的。
「我看不止這些,但我猜不到,你還做過什麼?」霍言崢嗓音沉啞,鬆了松領口,冷雋的眉宇間儘是桀驁。
霍言崢覺得自己並不完全了解楚婉,有時候,他覺得她就像一張已經完成的畫卷,畫卷一打開就能一目了然,儘管邊邊角角稍有些朦朧。
但這不妨礙他能夠不費力地看懂她。
可又有的時候,他覺得楚婉仿若一本厚重的書籍,他一頁頁地翻開,自以為每翻一頁,他都能猜到下一頁會是什麼。
但卻不知,下一頁除卻他的預想,還有數不清的意外和驚喜。
他越是看下去,越是沉溺其中。
夢境和現實,他曾一度分辨不清。
這時他想,他是看不懂她的。
「我做過超市營業員、幫廚、酒吧清潔員,以及,我還買過菜、買過衣服、端過盤子,反正,各式工作,只要我應聘上了、還有錢能領,我就應承下來。」
很多的工作都能賺錢,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罷了,只要她應聘上了,她一般不會抗拒。
甚至,在日子苦不堪言的時候,她差點就去沿街乞討了。
楚婉話里的內容顯露出一抹無端的、沉甸甸的悶痛,讓人本能地產生濃濃的排斥。
但楚婉的口吻卻平靜如水,好似還捎帶了些許的輕鬆。
過往種種,終成過眼雲煙。
她也終於苦盡甘來。
「不像。」霍言崢的領口扯開了一粒扣子,尊貴禁慾如他,裸露出頗具誘惑的喉結,隨著他沉穩聲線的響起,喉結跟著一上一下地小小浮動,「你不像幹過這些瑣碎雜活的人。」
楚氏的掌上明珠再不受重視,也不至於淪落到去討生活。
更別說,楚父是個極其重面子的人,不可能任由楚婉做派。
霍言崢幽暗的視線停駐在楚婉的小手上兩秒。
她一雙小手白嫩滑膩,俏生生的,指骨小巧,皓腕纖細,漂亮得不像話,再往她的手心看了看,沒有一絲幹活留下來的繭子。
全然沒有受過磋磨的樣子。
「只有人挑活干,可沒有活挑人這一說法,只要願意,苦差事人人都可以做,我也可以完成得很好。」
楚婉不是沒有察覺到霍言崢停駐在她小手上的視線,她不在意,但也不介意和他多解釋兩句:「都是很久遠的記憶了,我以為我會遺忘,但現在才知道,我還記得。」
「我手上的傷痕早已經淡了、不存在了。」
所以,時間留下的有些印記,其實是可以抹除的。
可這並不意味著,它們不曾出現過。
楚婉往霍言崢的方向挪了挪,拉近和霍言崢之間的距離。
一邊挪,楚婉還一邊小小聲地嘟囔:「你和我沒必要坐那麼遠,我喜歡離你近一點。」
霍言崢瞧見了楚婉的小動作,他沒開口阻攔。
離楚婉遠一點說話,這不是霍言崢的本意。
而是,他知道,一旦與她肩靠肩地挨著坐,便會打亂他的節奏,讓他有些話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心思就受她影響,飄到曖昧旖旎的地方。
他想和她好好談話,就得克制住自己的慾念。
不受她魅惑。
「如果楚家對你不好,你可以讓我替你出氣。」她的話,有些地方他沒聽明白,但這不礙著他替她出氣:「我也不用做什麼,只需斷了楚氏的合作,就足以讓楚氏發生一場翻天覆地的震盪。」
嚴重一點的,還要賠上整個楚氏。
這五年來,楚氏一直倚靠著霍氏,大頭都放在霍氏的合作上。
但凡霍氏撤去合作,楚氏能不能支撐下去還真是個未知數。
「楚氏有自己的命數,就算你不去動它,它也會自取滅亡。」是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楚婉這麼說,不等同於饒過了楚氏。
楚氏的氣數不多了,她等著看楚氏斷氣。
接著,關於她前世的經歷,楚婉和霍言崢透露了很多。
說到動情處,楚婉忍不住縮到霍言崢的懷裡。
霍言崢會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柔聲低語地附和她。
慢慢地,夜色更深了。
等楚婉說完話,她口渴了,神色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霍言崢貼心地給楚婉拿起桌面的水杯,凝聲道:「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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