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霍言崢即便情緒出現波動,在霍言崢的潛意識裡,他不讓自己傷她。
「有什麼不好的,只是會窮了點,但我們能夠在一起彼此溫暖、彼此倚靠,這比什麼都強。」
重活一次,楚婉豁達了許多。
「我沒那麼追求物質,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會強求你,我的工資可以貼補家用,減緩你的壓力。」
「再者,以你的能力,你也能謀求一份高薪工作。」
「所以說,縱使沒了霍氏,我們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當然,這只是我的設想。」
說起這些,楚婉是坦然的,甚至是嘴角帶笑的,根本沒有一絲絲的擔憂、害怕,以及不安。
窮點、苦點都不要緊,只要生活是甜蜜和幸福的,那就滿足了。
有霍言崢的未來,楚婉始終保持美好的期待和暢想。
霍言崢臉色幽沉,透著一股子陰鷙,可同時,又在他英雋的眉宇間縈繞著一抹諱莫如深的深意。
他聽著在楚婉暢想的世界裡,有他存在的身影,這令他身心愉悅。
只是,她設想里的窮苦生活並不切合實際,是他撐起了霍氏,那他就不可能讓霍氏倒下!
他見慣了人生疾苦,卻但見不得她吃苦。
霍言崢認真地擦乾淨了楚婉的手,「行了,我知道哪怕破產了,你也不會離開我,我就沒什麼害怕失去的了。」
他把杯子遞了過去,幽幽看著楚婉:「反正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
霍言崢滿目的篤定,舉手投足之間儘是難以言說的優雅和貴氣,他好像戰場上身經百戰的將軍一樣,任何突發的戰況,他都能運籌帷幄。
楚婉應了聲好,然後接著笑道:「現在的生活很甜,以後的生活,也不會苦。」
兩人坐在了沙發上聊天,心平氣和的。
楚婉雙手捧著一杯牛奶,時不時地低頭喝兩口。
杯子的溫度傳到楚婉的掌心,讓她異常舒服。
只是,晚飯還沒等到,楚婉的手機就響了。
楚婉接起手機,也沒躲著人,就在客廳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許陽打來的。
許陽跟楚婉說了下夏玉芬後續的進展:「我昨晚上和警方溝通過了,我知道夏玉芬這回難逃一死,至於其他牽扯到案件之中的犯罪嫌疑人,有好些被抓捕了。」
披著保姆的外衣,幹著違法犯罪勾當的人層出不窮,也不在少數。
要想一次性地將所有人抓捕歸案,這是難以實現的。
只要有利益爭端的地方,就有人心險惡。
幸而,正義會遲到,卻從不會缺席。
「這下你可以放心多了,夏玉芬對許奶奶埋下的安全隱患拔除,許奶奶不會再無端地被推進手術室。」楚婉是為許陽感到開心的,能解除心頭大患,可不就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害許奶奶的人遭到了報應,這就是因果輪迴。」
想起夏玉芬企圖殺害許奶奶,楚婉就氣不過。
更惱的是,夏玉芬居然還蟄伏在霍氏,想要刺殺霍言崢、許陽,還有她。
「我奶奶最近的情況好多了,我今早把夏玉芬的事情告訴她,她還沉默了一陣,我怕她難受,便開解了她一早上,就在我離開之前,奶奶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畢竟是沾親帶故、又極其信任和依賴的身邊人,一朝被蛇咬,哪怕夏玉芬被抓捕歸案,奶奶會難受,這也理解。
許陽和許奶奶說起這事的時候,都是輕描淡寫地一揭而過。
奶奶年紀大了,承受不了太重的打擊。
許陽也想過把這一件事情隱瞞起來,不讓奶奶知道,可夏玉芬牽涉到的是多條人命,社會性質惡劣、影響嚴重,若無意外,夏玉芬肯定會登報上電視的。
不說奶奶會不會突然從報紙或電視上得知實情,就是在醫院,私底下議論這件事情的人不會沒有。
如果註定瞞不過奶奶,那與其讓奶奶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一件事,倒不如他坦誠相告,也能讓他及時地開解奶奶。
恰好奶奶問起,他便挑了些該說的說了。
「話說,夏玉芬在你家做保姆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虐待許奶奶的事情再隱秘,也應該有跡可循,你怎麼會沒有察覺?」楚婉早想這麼問了。
「是我遲鈍了,也是因為我的疏忽。」許陽解釋了很多,他沒把責任推卸給任何人,而是在認真地反思自己的不足。
「工作的忙碌讓我疏於對奶奶的照顧。」
還有,由於是親近之人把夏玉芬介紹給他,他又因著與夏玉芬之間有點沾親帶故的緣故,便在夏玉芬入住許家之前沒有真正地切實調查過她。
「更是我對奶奶的不夠關心,才讓夏玉芬鑽了空子。」
奶奶識字不多,夏玉芬對奶奶的洗腦很成功。
「我姐和我弟有自己的小家要顧,往常不怎麼在奶奶這。」
他們的工作說不上多忙,但出差是家常便飯。
許陽神情落寞下來,沒照顧好奶奶,是他的失責。
儘管楚婉沒看見許陽此刻的臉色,但楚婉能想像得出,他是失落的。
他原本還帶著喜悅的聲音,都慢慢地弱了下來,透出一股子的低迷、頹然。
「你不用過於苛責自己,你已經盡力了。」雖然許陽在許奶奶這事上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楚婉認為,他已經盡力。
許陽將多數時間用於工作,固然有他自己想出人頭地的緣由,但也是許奶奶的意思。
他想給家人最好的物質條件。
想給許奶奶一個衣食無憂的晚年生活。
許奶奶命途多舛,到了老年一身的毛病,許陽要讓許奶奶住進洋氣的洋房,還讓許奶奶得到最好的治療和護理,這需要高昂的費用。
當霍言崢的左臂右膀,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但霍言崢的秘書不是那麼好當的。
「太太,我上樓了,前面就是奶奶的病房,那我先掛電話了,回頭再跟您說。」走廊人不多,但難免有些嘈雜。
許陽不是個喜歡怨天尤人的人,也不大習慣向別人傾訴苦惱。
所有的喜怒哀樂,他向來都是自己一點點地去消化。
「知道了,你安撫好許奶奶,工作上的事情不急,言崢這,我來搞定。」這半年下來,楚婉同許奶奶交集很多,她能感覺得出來許奶奶是個和藹又敏感的老人。
要妥貼地照顧好許奶奶的情緒,不是三兩天能了事的。
霍言崢就在楚婉旁邊坐著,他手上拿著霍氏的財務報告,深沉的目光停留在紙張,面色淡然冷峻。
目不斜視的他,看上去嚴肅而全神貫注。
可仔細觀察,便能察覺出霍言崢的心思不完全在報告上。
他耳朵微微地動了動,將楚婉說的話都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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