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別忘了那些受傷士兵的撫恤,倘若還有再戰之力的士兵,遵循他們的意願,讓他們接著戰鬥,那些不願戰鬥之人,就讓他們回家吧,按照他們的傷勢,發放不同的餉銀,傷勢過輕不讓走之外,按照他們的傷勢,以十兩至三十兩這個區間,補給他們銀錢。【Google搜索】」
朱慈烺對著吳襄交代說道。
「遵命,殿下!」
吳襄作揖頷首。
他忽然發覺,面前的太子殿下,仿佛對這些老百姓的情況很是了解。
太子殿下說的幾乎都是大白話,且皆是可行性極強的命令,也不會說什麼虛詞詭說,與那些文官根本就不一樣。
這些命令都富有生活經驗,但要知道,太子殿下才十五六歲……
且從小就生在在深宮內苑之中,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所以,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吳襄的眼中划過一抹探究之色。
難不成這世間當真存在著所謂的生而知之者?
吳襄有點無法相信。
「行了,吳提督,你繼續忙吧。」
話落,朱慈烺轉身走去另一段城牆。
吳襄望著朱慈烺離開的身影,感覺有些心神恍惚,他忽然想到這幾日在民間聽到的傳說。
太子殿下乃紫薇帝星下凡!神仙轉世!
如若這個傳聞是真的,那麼太子殿下的這種生而知之,倒是可以說得通了!
沉思了一會兒,吳襄搖了搖頭,把所有想法拋之腦後,繼續去安排城防。
另一邊,朱慈烺巡查了幾個主要的城牆以後。
就緩緩走下了城牆,乘上馬車,前去戶部衙門。
畢竟他從幾個高官手裡查收繳獲而來的錢糧,全都臨時放在了戶部衙門。
正當朱慈烺抵達戶部衙門之時。
就見那些剛領取完錢糧的小吏連忙離開,人來人往的。
朱慈烺的左右兩側,跟著幾名錦衣衛。
大步流星的穿過前廳,來到了戶部大堂的後廳。
此刻,倪元璐與李邦華正坐在滿地的書籍當中,旁邊好幾個帳房,正不停的計算著什麼。
朱慈烺帶著錦衣衛來到,他們都是沒有發覺。
「如何?咱們的錢糧還可以支撐多久?」
正在兩人在算帳之時,朱慈烺忽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李邦華和倪元璐兩人齊齊抬起頭,看到站在眼前的朱慈烺,急忙站起身來,一旁的帳房也是站起身來。
「拜見太子殿下!」
眾人紛紛朝著朱慈烺恭敬的行了一禮。
「起身吧。」
朱慈烺看著眾人開口說道。
隨即,他的視線轉向旁邊的李邦華。
卻見,李邦華面露猶豫之色,略微沉默了片晌,抬眼看向朱慈烺說道:「殿下,以目前的錢糧消耗來看,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糧食的消耗最多還能撐三日,但銀錢的話,由於昨夜戰死人數較多,所以咱們眼下庫存的銀兩,就剩下十萬兩左右了,另外黃金還剩下兩千兩……」
「現在就只剩這麼點了?」
朱慈烺有點詫異的看向眼前的李邦華。
李邦華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無奈。
他看了一眼朱慈烺,這才說道:「殿下,你所說的五十兩白銀撫恤金著實是有點高了,昨夜攻城造成的死傷人數最少有兩千人,僅僅是這一筆就划去了十萬兩白銀,之後北京城守住了,城內一些平民也來投軍,照著您先前所說的十兩銀子一人,咱們又陸陸續續招募了五千人,划去白銀五萬兩,再加上一些採購肉類的消耗……」
話音落定,李邦華頗為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如此的消耗著實是過大了,太子殿下這是未曾當過家,不知柴米油鹽的貴啊!
但現如今是特殊時候,這麼做也是有利於守城的,所以李邦華也僅僅只是覺得消耗過大,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換而言之,倘若死守著這些錢糧,還是不能守住城池的話,這些錢其實任何意義都無。
「孤知曉了!」
朱慈烺微微一笑,看著面前一臉疲累的李邦華道。
「李大人也不必過於憂心的,錢這種身外之物,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聽到此話,李邦華微微一怔,眼中漸漸浮出一抹狐疑之色,望著眼前的朱慈烺。
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急忙朝著朱慈烺說道:「殿下!萬萬不可啊!抄家滅門此等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朱純臣與魏藻德二人,乃是因為自身裡通外國,所以殿下能夠理之當然的抄了他們的家,其實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殿下若再如此大動干戈的對其他權貴抄家的話,怕是……」
頓了頓,就在李邦華還要再繼續說之時。
卻是見到朱慈烺揮了揮手。
朱慈烺笑著看向李邦華,說道:「李大人,您覺得孤是那種不分是非曲直就抄家的人嗎?倘若孤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孤一定是不會這麼做的!」
聞言,李邦華臉上略顯猶豫表情,眼中划過一抹疑惑之色,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說完之後,朱慈烺就離開了戶部大堂。
看著朱慈烺遠去的身影,李邦華眼中露出一抹憂愁之色。
旁邊的倪元璐,自然是看出了李邦華的憂愁。
他笑了兩聲,看向李邦華說道:「李大人,你也不必擔心太子,你想想看自打太子殿下出宮之後,做的哪一件事情是沒有自己的深意的?」
頓了頓,倪元璐輕嘆一口氣,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絲感慨之色,望著朱慈烺離開的方向,說道:「說來我這個弟子啊,之前在宮廷中時,也算是勤奮好學,一手字跡如今都得到了我幾分真傳,看上去也是溫潤如玉,頗有君子之風,就是沒想到啊,自從出宮之後,行事倒是像太祖成祖之風,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大明之幸事!」
「乃大明之幸事,但未必是官宦之幸事!」
李邦華神色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倪元璐說道。
聞言,倪元璐沉默了片晌,輕微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麼。
「行了,咱們接著忙吧,昨夜太子殿下如此準確的料想到了闖賊攻城,這麼說來,此次闖賊攻城之事,咱們應該可以扛得過去!就是不知此事過去以後,我等又該何去何從……」
話音落定,李邦華轉身回去旁邊的帳本的之中,繼續計算起來。
倪元璐想了片刻,輕嘆一口氣,也回去繼續計算錢糧。
朱慈烺離開戶部大堂之後,去到了朱純臣的府邸。
因為朱純臣裡通外國之事,全家都被下了詔獄。
一切家產自然被充公,而現在他的國公府就成為了朱慈烺的臨時住宅。
「你們二人去告知王承恩,今晚孤要在成國公府里見到宮中所有的大璫!就連他在內!」
朱慈烺語氣平淡的對著面前兩個小太監吩咐道。
兩個小太監微微愣住,略微猶豫了片刻,然後急忙朝著朱慈烺磕了兩個頭,這才退下。
兩個小太監離開後,朱慈烺的視線轉而看向身邊的幾名錦衣衛。
「派人去給整個北京城當中凡是有些身家的商人、官員,以及權貴下請帖,就說孤在成國公府之中,宴請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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