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達成一致,開始開門
建木妖靈想不明白為什麼?
這跟他修仙觀嚴重衝突了!
只能說,它並不懂肝練的美,同時也不懂杜恩為了自爆耐燒做出過的種種努力,反正就是,在鑄就不滅聖源體的現在,他的自爆獻祭戰略已經集大成也!
死。
仿佛能夠從再度衝來,快得好像踩踏時間的杜恩眼神裡面,讀到這種平靜絕對的色彩。
建木妖靈的面色一變,乾脆又是一陣爆發。
轟!
上界大門的背後猛然大響,再度出現了衝擊,甚至於門扉都被撞開了一些,一股杜恩熟悉的惡意當即悄然瀰漫而出,天穹本來顯得安穩的赤星陡然就變得不穩定。
結果還是那背面嗎?
費盡心思搞那麼多,就為了讓正面背面貫通?
落羽至尊這是,在做某種模擬?
杜恩縱觀全局,一時疑惑重重。
現下無暇多想,因為建木妖靈露出猖狂笑容,似乎是要趁機使出什麼手段來。
上界之門那邊交給二人,杜恩專注擊斃這傢伙。
說起來是挺簡單,但實際做起來就顯得難了。
至少盛昭水與黯神此刻對視著,都感覺到十分棘手,因為他們剛剛其實就有設法隔斷兩邊的聯繫,可是依舊沒有成功,還是讓建木妖靈在剛剛又引來門後某物的衝撞。
所以說,他們現在能做的,其實並不多。
其中一項,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上界秘鑰!
既然需要大費周章地搞出這把鑰匙,想必它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因此拿它出來,不管是解析應用還是威脅擊碎,想來都能讓門後的邪孽投鼠忌器,為杜恩那邊合圍爆殺建木妖靈爭得關鍵的時間。
各種斟酌,決斷已下。
於是從黯神的菱鏡里飛出一面三角鐵盤,正是那重鑄後的上界秘鑰。
哈哈!
你們終於肯拿出來了啊!
建木妖靈見狀頓時一喜,連忙張口一吐,有一口保留許久的人身精血被吐出,於杜恩這場兩重攻勢猛烈合圍的千鈞一髮之際,化出一個怪異符紋。
因而杜恩當場撲了個空,渾不在意被自己那白金之槍傷到的傷痕,只猛地回首看去,看到那建木妖靈陡然出現在黯神的面前空中,手已經抓住三角鐵盤,上界秘鑰。
那個符紋亦是已經被烙在上面,發著紅光,滲入其中,使得鐵盤秘鑰嗡嗡作響,散發出怪異的波動。
咔噠!
上界大門猛然合歸如初,繼而開始有陣陣機拓聲響起,像是已經進入正常開啟的模式,門後邪孽在門扉完全合閉的瞬間,亦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激動興奮。
「哈哈!成了!大道成了!」
建木妖靈無比激動,旁若無人。
乾坤索亦隨聲鬆綁,儼然失效。
它得意,它張狂,它喋喋不休:「還要多謝你們把它給重鑄好,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廢我多少功夫!嘖!要不是當初那三頭畜生的緣故,吾之大道早就已經成了!」
「果然,你就是建乙,或者說,分念植相之類搞出來的分身化主,總之,在之前沒法自己去找回碎片,其實是因為做不到……」
「哈哈,到底是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們嗎?不過有一點倒是沒有錯的,值得我讚揚的,那就是你的煉器造詣還真不錯,竟然能把它重鑄得這麼,新?」
「現在才察覺到嗎?謝謝你讓我知道它要怎麼用。」
黯神這麼平淡地說著,那本來已經滲入上界秘鑰的精血符紋陡然再浮現,被逼出被彈飛被化無,開了一半的上界大門亦陡然卡滯,是鑰匙的真正掌控者在接手。
如此一來,門後的邪孽暫時應該就不會再響應,同時……
另外兩人默默地圍上來,建木妖靈這邊還在空中,但四面八方已經鋪上一層層阻隔用的道理,把它給孤置隔絕在倒生建木之外,再也無法依託這墮變神木來逃跑復生。
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怎,怎麼會,這可是我的本命法寶……」
「不要自欺欺人,這樣只會讓人看輕。」
「重鑄?錯了,是再煉一個,否則怎麼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你那張皮之所以殘成那樣,就是儘可能挖掘其上藏法導致的,並不是什麼想要探尋情報信息。」
兩人一神你一句我一句的,同時還在醞釀絕殺招式。
建木妖靈不由自主露出一個釋然之色。
這樣也好,起碼簡單利索,不用受到折磨。
心裡想著嘆著,目露感慨,畢竟多年謀算功虧一簣,到底還是大意了,到底還是……然後,就被三者動用道威加持的殺招,給當場轟殺成無,死得不能再死。
只不過。
「雖然是成功把他消滅,但是果然,不管是妖冶赤星,還是倒生建木,都不會老老實實地消失不見。」
杜恩用沒有意外的口吻,這麼說著,並將目光挪向四野天空。
赤星的光因為建乙的死而略有回縮,空中的五行四時花園隔層,雖然不再有那麼大的壓力,但是其赤色妖冶並沒有因此收斂消失,而是依舊高懸在星穹裡面,不過邊緣隱隱有些模糊化罷了。
腳下的建木,其根須枝葉果實亦不再無窮無盡地湧現,被鳳凰余恨的火海大潮直接一掃而空,然而主幹主根雖然不再涌動著邪異之力,但依舊是一座攔海大壩,能在火海大潮裡面屹立不動。
「這麼耐燒,顯然不是我們可以破壞得了的。」
「那麼高遠,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觸碰得到。」
「所以,現在的話……」
回頭對視著,兩人一神其實都知道,眼下只有一種行動方針。
那就是去空間的背面,看看在那邊能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實在不行,搗亂搞破壞也是可以的,總之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同時,既然上界之門的後面已經可以基本確定,就是他們之前一度去過的空間背面,那麼現在他們便可以直接走這扇門過去。
黯神也已經知曉如何催使鑰匙的方法,想要開啟它也十分簡單。
不過,杜恩卻略有些疑慮。
他不再放縱鳳凰余恨,卻也沒有強行解除法寶的變化,只是將它壓制回去槍里,令火海大潮與身上火衣都迅速消失不見,繼而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取出那隻骨哨子。
「敵人費盡心思,就想著開門進出,我們再從這門進入,恐怕還是有不妥之處,可惜啊,情況現在不由人……」
骨哨不知何時,已經布滿皸裂。
最有可能的,就是剛剛上界之門的兩次被撞擊,波及到這邊,越過杜恩身上的重重阻隔,還是震裂了它。
勉強催用或許還能再開一次門,但在用完之後估計就要徹底粉碎,化作烏有,所以杜恩才一下子就有從門進入的決定。
黯神與盛昭水看出這邊的決定,雖然亦有些許疑慮,但並沒有太過揪著,不過現在看到這一幕,也就完全釋然,明白了緣故。
「它的牽扯只怕會更多,甚至並非局限於青玄星界這邊,還是留著比較好。」
「正是如此,說實話,我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但這小東西還真是認不出來跟腳,怎麼看都是普通的牛羊骨頭,那什麼氣息也是,陌生得很又難以捕捉。」
黯神與盛昭水這般開口說著。
杜恩瞥了一眼後者,有些懷疑這傢伙沒有說實話。
這邊估計是有點心虛吧,被如此一瞥,生怕杜恩又來個什麼直言不諱的辛辣之語,當即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來,這白濟也好,祝青也罷,其實也沒有太過厲害,有種虛浮輕飄感,所以我們之前要是只把祝青打殘打暈,現在也就能試著問問,看他對這小東西知道些什麼了。」
雖然有些事後再評論以及轉移話題的嫌疑,但不得不說,這話的確還是有些恰當之處的。
黯神跟嘴開口道:「從那建乙的前後經歷來看,他的虛浮無實恐怕並非什麼邪化墮化帶來的影響,而就只是那種程度的人物而已,祝青作為他的手下,想來也不過是跟九雲一般的貨色,故弄玄虛很在行,真要說什麼老謀深算,堅定不移卻是沒有的。」
「不要在這裡顯得居高臨下地評斷,凡事都只怕個萬一。」
杜恩說著很正確卻也顯得有些故意回應似的話,繼而突然目光微閃,「話說回來,自從祝依被建乙帶回來,或者說放回來之後,我其實還沒有就這個向她好好問過,說不得在她那邊還知道些什麼。」
「嗯?」
「……」
盛昭水與黯神皆是一頓。
你居然沒有向她問清此事,這,這,他們還以為杜恩早就偷偷用神識傳聲或者別的手段,向對方確定過了,只是沒有什麼值得說明的點,這才不曾開口互通有無。
畢竟他們雖然現在是一夥的,但其實多少也有點各懷鬼胎,在立場與堅持上面亦存在許多不一致之處。
合作倒是會十分精誠,但要說完全互通有無,那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然後你跟我們說,你在這個關鍵事情上,居然沒有詢問確證!
偏偏看杜恩的樣子,好像,大概,是真實無誤的!
那麼,為什麼呢?
答案其實也很明顯。
黯神瞥了一眼盛昭水,盛昭水嘴角一抽,總覺得自己是遇到個吹號的,每當遇見本神不方便直說的事情,就喜歡讓自己來發個響先,然後他再來附應。
主要是黯神清楚自己的那一套跟杜恩這邊其實挺搭不上,現在又屬於理智克制「看人眼色」的處境,所以身邊但凡能夠有個傳聲筒,肯定是要物盡其用的。
反正這表面輕挑的傢伙也不會在意,此刻暗自嘀咕完就乾脆地開口:「也就是說,你其實是專門有意,就在這裡等著我們?」
「算是這樣子。」
杜恩收起骨哨,看向上界之門,「祝依現在還沒有死,還有得救的可能,那麼自然是要去救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人,但她會再度落在敵人手裡,也有一分責任在裡面。」
呃,照你這麼說,豈不是要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呵護照看,才能說是完全沒有責任?要不要這麼絕對過度啊?你這負責欲有點太大了……
盛昭水立刻開始腹誹,然後迎來杜恩的平靜目光。
「我剛剛說的,是我們明明能預見到她被掠走這件事情,而結果卻只是採取釣魚式的放任應對,難道說,盛昭水你敢說自己蠢到沒有預見到這般情況,腦殘到沒有這種明顯清晰的意圖?」
「……」
盛昭水沉默著聳了聳肩,無奈地攤了攤手。
一副你說得對,那就聽你的吧,這樣的表情,只能說太吊兒郎當,讓人想狠揍他。
杜恩沒搭理他,只看向黯神:「黯道友的意下如何?」
「只怕情況沒有那麼簡單……不過,既然杜道友有所預見,想必也是有所準備,那麼就不到事不可為的地步。」
換言之,如果事不可為,那就不會為。
一個是容許犧牲的。
一個是內在寡冷的。
雖然都是強有力的幫手,但實話說,還不如自己單幹呢。
杜恩這時候不由得如此想到。
然後抖了個槍花,目光看向那上界之門。
意見統一完畢,恢復得也差不多,該開門入內,看看至尊的大戲到底是哪一出了!
咔噠,噠噠噠……
伴隨著黯神催使鑰匙,頓時間上界大門開始發出種種機關咬合松解聲音,又很快地停止,繼而三角鐵盤樣的鑰匙飛出,落在那已經顯出來的三角鑰匙孔裡面。
噠!
嗡!
輕輕合落,一陣嗡鳴,以三角鐵盤為中心,向門表面的三個方向延伸出三類不同的紋絡,一者線條十分嚴整苛正死板,一者如同雲朵多變複雜,一者又扭曲非常像是血管筋絡的畸變。
三種紋路觸達門框而停止,宣發三種不同的光亮。
白得純粹,湛藍幽幽,黯淡邪異……無形中像是對應著門前的三人。
「好啊黯道友,你這明顯有問題,還不速速招來?!」
盛昭水的廢話沒人搭理,他說完也是自己笑了笑,其實就沒有在意,目光其實始終都盯在門上。
嘭!
有一層隔板很突然地遮住三角鐵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