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膳烹
太陽西落，陰雲退東。
夜幕升起之時，早早洗澡完的杜恩，正在小院裡面，搗鼓自己的靈膳事業。
那隻怪梟被放血去毛掏下水，整得乾乾淨淨的，現在擺在菜板上。
寧才則苦著臉看著這板子。
那是他的。
另一邊，魏明聽著杜恩的話，提來糙米，燻肉，魚乾等昨天湊一塊買來的食物，分門別類放在一邊。
然後選擇急流勇退，根本不敢多待。
看著那一排小泥爐上，一個個陶鍋里燒開的水，再看那慘白慘白的怪梟，不堪回首的回憶，就忍不住上浮，又還回想到早上才見到的那半邊邪性屍體……嘔～
這想著想著，杜恩還沒有正式開干，魏明就已經忍不住反胃。
今晚是不想吃東西了，反正在來的路上，已經吃下挺多棗。
其他人看著杜恩這陣仗，那也是默默呲牙，只覺牙根都酸了。
但沒辦法，誰讓他是老大呢！
正當眾人這麼無奈想著之時，杜恩也開始上手操作。
每種基礎食材，先取出三份的量，分別對應三種藥材。
適量地一加一，開始煮起來。
其他的都還好，但是，當怪梟被斬件，那一刀一刀的，仿佛落在自己身上似的，讓圍觀眾人，眼睛一閉一閉的。
杜老大整這個，能整出什麼來？
其他米啊肉的，可能會有吧，但，這怪梟……
我看懸啊！
的確如此，靈膳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能夠學會的，杜恩這次，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
我，我，我相信老大。
五人用目光對視交流，想法表露其中，心裡滿是嘀咕。
就連杜恩的鐵桿，魏明在這時，那也是完全沒有底氣。
而本人這邊沒有在意，只是把分好的怪梟，沉進開水裡。
一股子腐屍般的怪味，頓時開始瀰漫，再度填充這小院內外。
空氣比較清新的情況，只維持短短一天。
其他人表示，都習慣了。
但在接下來，當杜恩掐著點，開始投放那新鮮的藥材之後，便是一直生活在各種臭味里的埋屍人們，也是噔噔噔地急退！
不是說它臭上加臭，而是怎麼說呢？
這腐臭裡面，帶上清，新，甜等三種不同的韻調之後，就真的賊彆扭！
煮大糞時，就算再怎麼往裡加香料，那也還是煮大糞，只是不免地，會讓人產生一絲半縷，味聞著還不錯的想法。
還不如完全的惡臭呢！
咽了咽唾沫，對於自己被勾起的饞意，眾人心神劇震，心神大駭，連滾帶爬，轉身就扎進屋子，封死門窗。
你們也太誇張了吧。
杜恩看著這些人的表現，心裏面不由微微搖頭。
然後，他守在這些爐子陶鍋之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看著變化，聞著味道，對照著膳理，進行判斷，時不時地就加點藥材。
怪梟的肉熟得最慢，想要讓藥性食性交融，也需要最多的時間。
而煮燻肉，煮魚乾就快很多。
他也不嫌燙，開始喝湯吃肉。
心裡搖頭。
不行。
其實從面板上，沒有跳出新項目，就可以判斷它們的失敗。
杜恩的品鑑，只是為了找到問題。
主材不行。
普通的燻肉魚乾，實在是太普通了。
然後，是第二快熟的糙米飯。
【膳烹（初學乍練0/10）】
可以了！
杜恩眼神一動，開始吃飯。
糙米飯帶著甜意，口感清新嫩滑，比起之前的糙如沙礫，顯得天差地別，分明是吸滿新鮮藥材的汁液藥力所導致。
但是，這不意味著主材完全可用，只是這種糙米的米種比較特別，能夠吸入藥材的藥力，使其變得容易消化。
沒有什麼實際上的變化，所以，還是不怎麼行。
「拿來刷次數的話，倒是勉強可以，不過，這胃只有一個，沒有保存之法，做好不能放久，也不能浪費食物藥材，嗯，以後真要再做，就三加一，一塊煮吧。」
就叫它三才飯，或者三才粥。
杜恩默默地運功，加快消化。
吃得有點多了。
如此，過去半個時辰。
嗅著鼻尖的味道，出現微妙的變化，他睜開眼睛，看向三鍋怪梟。
味道的變化有輕有淡，總的來說，顯得飄忽。
杜恩各嘗一口。
嗯，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
不過，相比起只能吸收藥性，沒有互相影響，促生變化的糙米飯，這水煮怪梟，倒是有著這樣的端倪。
於是，他又估算情況，往三鍋怪梟里，添加另外的藥材。
本想著刷次數的，但是並不成。
一鍋直接加過頭，壞了。
而其他兩鍋，因為這道靈膳，它並沒有成型，不完整，也不能算次數。
於是杜恩只能繼續加，直到加滿三種，直到只剩一鍋。
這下就成型了。
一鍋水煮怪梟，三鍋糙米飯，四次。
再度開蓋，有清鮮的香氣，雜糅在怪梟肉質本來的怪味里，不再顯得臭，但還是怪，畢竟它原先就怪了吧唧的。
杜恩吃著，默默品鑑。
「嗯，怪梟食腐，肉質濕陰，合上這三種陽溫藥材，互相促益，合揉一起，滋陰壯陽，補身健氣，關鍵是，味道比之前的單純水煮，要好上兩分。」
杜恩對此還算滿意。
當即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作三才燉梟。
相比而言，這道菜才算得上靈膳，勉強入了階，是一階下品。
在服用它之後，能夠緩補身體，促進氣力增長，以及，提振精神，助益修煉，縮短運功行功的時間！
如此一來，杜恩每晚的修煉次數，能夠在同樣的耗時里，完成五次，比之前多出一次，速度提高了四分之一。
更關鍵的是，這靈膳，它免費！
「就是那些怪梟，不是每天都會自己送上門來。」
除非有餓極的，或者是膽大的，不然的話，得過教訓的它們，一般只會圍而不動，窺視垂涎著杜恩他們。
真要自己去抓，其實也挺麻煩。
即便如此，也有必要……
杜恩正思索著，突然側眼看向院外。
遠處有不小的動靜在滋生！
他頓時若有所思，吃乾淨收拾完，挺著個撐撐的肚子，出去打探一下，順帶消消食。
約摸兩炷香之後，他才重新回來。
其他人都已睡去，寧才則還在等著。
「外面是怎麼回事？」
「血鷹幫的人在集合，目標聽著，好像是鐵手幫那邊。」
聞言，寧才則的憂色頓時顯露無疑。
「這兩幫看來是要做上幾場啊，那羅橫的死，看來便是因此而有，只希望這火，別燒到我們這邊。」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寧才則懼怕著這個。
杜恩卻很平靜：「不會的，他們其實還挺有分寸，再說了，真的打上火，上頭的監工管事，又不是死人，肯定會介入。」
說到底，在棚屋區之中，不管是什麼團幫，本質上，也只是仙門統治下的底層螻蟻，邊城之外的廉價勞力。
手上根本沒有什麼決定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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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