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跑了孔彥舟
孔彥舟猛地從床上起來,怒罵道:「直娘賊,是什麼人?是宋軍打來了嗎?天殺的,外面那麼多偵騎,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些人,有什麼用處?」
一邊罵著,一邊從床上起來。在床上被孔彥舟糟蹋的民婦被嚇得瑟瑟發抖,抱著被角縮在一個角落裡。
孔彥舟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快速穿衣。
一個親兵在外面低聲喊道:「大帥,宋軍攻過來了,很是兇猛。」
孔彥舟披上衣服,大蹭步出了內帳。看著親兵道:「宋軍是哪裡來的?有多少人?」
親兵道:「宋軍正面硬沖而來。黑夜裡,看不清有多少宋軍。」
孔彥舟就要出去,親兵被嚇了一跳,道:「大帥,如何敢不穿盔甲就出去?外面宋軍不少,漫山遍野的。不穿盔甲出去,夜裡突然冒出一枝箭,就是天大的事情!」
孔彥舟一笑,道:「說笑,爺爺經歷過多少大戰,什麼沒見過!」
說完,掀開了帳篷,大踏步走出去。剛走出帳篷沒多久,又鑽回了帳篷。
「直娘賊,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七手八腳,自己快速穿著盔甲。「只以為是小規模的宋軍,直娘賊,宋軍這是傾剿來攻了!命令各軍,準備迎敵!」
親兵道:「各營都被攻擊,已經迎敵了。大帥快快出去,為各營指明方向。」
孔彥舟不再說話,快速穿好盔甲,拿起長槍,掀開帳篷沖了出去。翻身上馬,回身一看,自己的親信都紛紛向自懷的身邊靠攏過來。
孔彥舟把長槍靠在背後,厲聲道:「宋軍敢乘著夜色殺過來,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兒郎們,隨在我的身後,跟我一起衝殺,把宋軍殺出營去。」
說完,長槍直指。後面的親信看見了,嗷嗷叫著向前衝去,渾為怕生死。
孔彥舟是個精細的人,怎麼真的衝殺在前面?從聚起兵馬之後,就再也不做這種傻事了。自己的這些親信,除少數幾個人之外,大多頭腦簡單,首領一指就嗷嗷衝殺上去。
如果親信敗下陣來,就說明宋軍來得兇猛,仗不能打了,先暫時退避三舍才是好的。不過在臨河這個地方,前幾天聽說大名府獻城,四面都被包圍了,想衝出去可不容易。
白朝興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天光漸漸亮了。從一個將軍的背後,潮水一樣的冒出來一群敢死士兵,向自己的前軍不要命地衝來。看氣勢洶洶的樣子,來的不是善類。
白朝興直指來的軍隊,道:「前軍集中兵力,與來者決戰!絕不能讓敵人衝過來,死死堵住!」
前軍分散得太開,突然要求集中起來,有些混亂。突然對陣上孔彥舟的親信,一下子被打得有些懵了,只能夠步步後退。孔彥舟的親信信心一下子起來,殺聲震天。
白朝興看著前面,對前軍陣容不穩大為光火。厲聲道:「陸統制,如果前軍被沖得敗下來,拿你是問!」
在王宵獵軍中,統制是中級職位,有兩個意思。一是官職上能上能下,一是職能上,既能在後面只是指揮,關鍵的時候能上戰場。統制與虞候不同,要能夠衝上陣去,要能改變戰爭的結果。
陸統制被白朝興催促,看自己的軍隊有些混亂,心裡上火。拿起長槍,咬緊鋼牙,催跨下馬直衝上去。對有些亂的前都雙目噴火:「你們都隨我殺上去!過來的孔彥舟的兵,有一個就殺一個,有一雙就殺一雙。殺!」
說完,揚起手中長槍,直接第一個衝上前去。
孔彥舟的兵沖得正興起,揚起手中長刀,催著馬向宋軍衝來。看到一個將軍不似旁人,有些節節後退,反而倒沖了上來。不由大喜,道「不要跟我搶,這個是我的!這個鳥撮賊不知好歹,讓他嘗一嘗厲害!」
一邊罵著,一邊大笑,衝到陸統制馬前。
陸統制看得准,一槍捅出,正中來的兵丁的咽喉。長槍一點,快速拔出,向另一個過來的兵丁點去。
幾個呼吸間,陸統制連捅幾槍,槍槍要人性命。
突然幾個猛的將領被陸統制連捅在地,孔彥舟的士兵立即蒙了,不由一頓。這一頓,讓頭腦發昏的宋軍立即清醒了過來。快速結成隊形,結成了對孔彥舟軍隊防守的陣勢。
機會轉瞬即逝。
孔彥舟的軍隊一頓之下,宋軍結成防禦態勢,局面立即逆轉。結防禦態勢之後,衝過來的孔彥舟的軍隊看起來攻勢不減,實際效果卻大不如前。再沒有了對宋軍的壓制,一個一個倒了下去。
孔彥舟在後面看見,仰天條嘆一聲:「天不假時,只要一個時辰,宋軍焉能不敗?他們即時反應過來,又有將領上前止住了頹式,如之奈何?」
天色已經大亮,孔彥舟左右看看,見自己的兵馬已經完全壓了上去。不過,由於宋軍的素質更高,大多數地方都能牢牢守住。只有自己的親信能夠打開缺口,才有一絲危弱的希望取得勝利。
現在親信被壓制住了,大局敗局已定,只看能堅持的時間長短了。
孔彥舟道:「現在如之奈何?向東走的路必然早早封死,必然有宋軍看著那條路。只有向南一途,越過前面的灘涂沼澤,才有一條生路。阿彌陀佛,但願前面的路是坦途,存我一命!」
說完,招呼身邊的幾個將領,撥馬一縱,向南邊的灘涂逃去。
白朝興看見,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只要擋住了,孔彥舟的兵馬無路可去,這一仗就勝了。
孔彥舟跑進了泥澤里,天幸泥澤並不能沒過馬蹄,一路向前行去。一直跑到對岸,一路坦途。
孔彥舟撥轉馬來,見王宵獵的軍隊竟然馬蹄深陷泥中。不由大笑道:「真是天可憐見,今日不亡我!只要留得我的命在,無非是另一日轉頭重來!今日陷我軍馬,此仇日後必報!」
說完,一轉馬頭,向濮州方向急馳而去。
白朝興看見,只能仰頭嘆息。今日這片治澤如同著了魔一般,獨獨把自己擋在另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