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再減定量 全院齊找李開朗
李開朗在軋鋼廠和金建賢、俞杏梅正學習時,院子那邊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清早。
街道辦王主任便急匆匆地趕往各個四合院。
「王主任,早啊!」閻埠貴客氣地和她打招呼。
此時的他絲毫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大事。
「早,閻老師,麻煩你請大家到中院集合,我有事宣布,麻煩快點。」
看著王主任那焦急的神情,風塵僕僕的步態,閻埠貴感覺大事不妙。
「哎哎,我現在就去。」
閻埠貴顧不得禮節,在前院連連大喊幾聲,讓眾人到中院集合。
喊完,閻埠貴小心試探地問:「王主任,是出了什麼事嗎?」
「一會我宣布,你趕緊讓大家來集合。」
見此,閻埠貴再一次大喊。
院子眾人聽著閻埠貴再一次大喊,也覺得不對勁,趕忙來到中院。
王主任也顧不得大家有沒有來齊,直接道:「場面話我就不說了,接下來大家認真聽。」
「經上級領導的慎重決定,現決定將大家的糧食定量再削減一成。」
「嘩——」王主任話音剛落,全場寂靜無聲,只聽聞電線桿上的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響。
「什麼?王主任你再說一遍。」
王主任重複:「大家的糧食定量再削減一成。」
「嘛吶,王主任你真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糧食都已經減了2成了,現在還要再減一成不是?」
王主任點點頭。
瞬間,在場眾人的臉色一變,哀嚎遍野。
「王主任,你們這不是鬧嗎?本來減了2成的糧食咱們就已經吃不飽了,現在還要再減一成?是想要餓死我們嗎?」
「對,王主任,你們不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再減糧食,我們吃啥!喝西北風嗎!」
「王主任,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你們街道是什麼意思,故意不讓我們過好年嗎!你這不是仇人脊梁骨嗎!」
「對,啥時候說不行,偏偏要過年的時候說,是故意不讓我們過好年嗎!」
王主任無奈解釋:「各位,這是上級領導深思熟慮才下發的命令,我也只是傳達,和我說也沒用。」
「我很能理解大家現在的心情,我和大傢伙都一樣,都有家要養,我和大家一樣也要削減糧食。」
王主任和大家一條心,這讓他們很多話都說不出來,本來想逮住王主任罵兩句,現在只能撇在肚子裡。
「行了都別吵吵了!」易中海站出來大喝一聲,鎮住全場。
「王主任,這定量削減的事,什麼時候開始執行?」
「下個也開始。」
月底就是過年,下個月開始執行,豈不是要他們過年的時候去領糧食票嗎?這不是找打嗎?
王主任也想到這點:「大家的糧食票從這周末就可以開始領了。」
說完,王主任不敢多說什麼,趁著眾人還在想著糧食票,果斷轉身就走。
再不走,王主任怕自己會留在那,走都走不了。
對於眾人的憤怒,王主任知道這事無論怎麼解釋,都平息不了,只能先溜為妙。
「他奶奶的,之前就已經減了2成糧食,現在還要再減1成,咱們到手還有多少糧食?」
『本來就吃不飽飯,現在還有再減,不是想要餓死咱們嗎?』
「眼瞅著要過年了,突然來這事,這不是故意的嗎?不讓我們安生過個好年!媽了個蛋!」
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著,把心中的這口惡氣先發泄出來再說。
從一開始27斤糧食,一削再削,現在削減3成,就剩下19斤左右的糧食。
這其中以閻家和賈家最慘。
閻家所有人的定量都是在27斤,院子各家的頂樑柱定量都是在40斤,算下來還有30斤不到的糧食。
比起閻家還能多出差不多10斤的糧食。
而賈家,除了賈東旭有定量,秦淮茹、棒梗、小當都是沒有定量,得要買糧食。
糧食定量的削減對閻家和賈家的衝擊最大,其中以閻家最慘。
賈家畢竟有3人沒有糧食,削不削減對他們仨沒一點的影響,只有影響買糧食。
易中海再一次大喝,鎮住全場。
「行了行了,事情已經定下來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既然大家都在,趕緊來想想辦法。」
聞言,眾人漸漸的閉嘴不說話,低頭思考怎麼破局。
閻埠貴突然道:「不知道我家還剩下多少糧食,得去看看!」
說完,閻埠貴立即動身跑去地窖,看看自己還剩下多少糧食。
閻埠貴一跑,眾人也立馬跟上,都去看看自家還剩下多少糧食。
「砰!」閻埠貴來到地窖門口,抓起門把手就要打開,卻沒打開。
只見門上還鎖著三把鑰匙。
「一大爺、二大爺,鑰匙!」
聞言,三人連忙回家拿鑰匙,等拿了鑰匙開門,閻埠貴一馬當先進到地窖里。
「還好還好,還剩下一些!」
看著自己的存糧,閻埠貴心中估算大概還有百來斤左右,心中長舒一口氣。
其他人紛紛下來,看著自己的糧食,心情不一。
剩的多的慶幸不已,剩的少的心中便很焦急。
「就剩這些糧食,咋過日子啊,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到時候又要吃掉不少,唉~」
眾人不由地唉聲嘆氣,過年吃點好的無可厚非,這麼一來就要少掉十幾斤糧食。
閻埠貴環顧各家的糧食,大家都大差不差,基本上在一百五十斤左右。
這其中要刨除掉白菜、蘿蔔等冬儲菜,剩下的純粹的糧食也就七八十斤。
純糧食剩的最多的還有兩百多斤,最少的就剩下四五十斤。
閻埠貴看向最少的那家,再看著賈東旭,最少的糧食是賈家,現在一家4口,3個人沒定量,都是吃存糧。
「幸好賈張氏蹲監獄去了,這要是在這,連這四五十斤糧食都沒有。」
賈張氏蹲監獄也有3個多月,她要是在這,賈家真就連存糧都沒了。
賈東旭看到了自家的存糧,再看看其他家的,臉上瞬間鐵青,又蒼白。
賈東旭心中不由抱怨秦淮茹:「這怎麼吃的,就剩下這麼一點,淮茹是怎麼當家的!」
自從前年10月份搞來糧食,到現在也有1年半的時間,一個月怎麼著也要多吃20斤左右的糧食。
越到後期,吃到越多,無論怎麼省著吃,到現在也差不多了。
「就剩下百來斤糧食,再省著點吃也撐不過半年,得想辦法再弄點糧食了。」
眾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李開朗,畢竟這些糧食都是李開朗搞來的。
「早知道有這麼樣,當初我就是用光家裡的存款也要買糧食,現在好了,糧食吃完了,買都買不到。」
「我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讓你拿多點錢出來買糧食,現在好了,快沒糧食吃了知道後悔了。」
一男子不由地對身旁的媳婦抱怨。
「你別在這裡馬後炮,真當我不知道你當時想啥,多出來的錢你肯定不會買糧食,肯定去賭牌去了,你裝什麼裝!」
「你放屁,我怎麼會拿糧食的錢去賭牌,你不要亂說!」
「我亂說?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啊,你把我藏的錢拿了一半去賭,真以為我沒發現嗎?老娘那是故意不戳穿!」
有人開了頭埋怨妻子,其他人紛紛效仿。
一時間,地窖里嘰嘰喳喳,吵鬧不已。
易中海再一次大喝:「行了!都別吵了!有空在這裡抱怨後悔,還不如省點力氣辦法,怎麼搞來糧食!」
聞言,眾人沉默,他們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找李開朗。
當初是李開朗搞來的糧食,現在自然是只能找李開朗。
劉海中打破沉默:「李開朗呢?」
閻埠貴道:「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劉海中抱怨道:「怎麼每回找他,他都不在?這小子一大清早的幹什麼去了?」
閻埠貴解釋:「李開朗是大學生,人家每周末都去新華書店學習去。」
言至於此,劉海中和眾人沉默,他們沒臉面說大學生學習的事。
易中海卻道:「行了,只想著李開朗,難不成沒有李開朗,大傢伙就活不了了,沒辦法了嗎?」
「要是李開朗也沒辦法,大傢伙還想著怎麼著?現在外面有多缺糧食,李開朗肯定也搞不來糧食,咱們得自己先想辦法,得自救!」
劉海中接話:「對對對,咱們得自個想辦法,不能全靠李開朗這小子!」
易中海又道:「大家都在這,一起想想辦法,有什麼想法大膽說出來,不要怕能不能成,先說出來!」
話音剛落,全場沉默,沒有一人回答。
眾人現在腦子跟漿糊一樣,能有什麼辦法,腦子裡只能想到李開朗三個大字。
見狀,易中海也很是無奈,只能先拋磚引玉:「都別愣著,家裡還有糧票的,趕緊拿上錢去糧站買糧。」
「沒票的,拿多點去黑市看看,能買到一點是一點。」
「自家的地,我看都別種菜了,全都改種地瓜、土豆,能吃飽飯嘴說,好不好吃先別管。」
『快快快,都別愣著不動,動起來動起來!快!』
易中海一聲令下,眾人瞬間有了清晰的目的,紛紛跑出地窖開始行動。
「解成,咱倆去黑市買糧食。」
「還他媽,解放,你倆拿著糧票去糧站買糧食。」
「解曠,你看著妹妹,順便把咱地里成熟的菜,能收的菜都收了,收不了的放著,再把地鏟好。」
閻埠貴有條不紊地吩咐一家人行動,其他住戶也是如此。
大家各司其職,各有各的事情做。
頃刻間,院子就少了多大部分人。
一出門,就看到很多院子都跑出來不少人,大家都是抱著相同的目的。
供銷社、糧站、黑市被堵得人滿為患,大家爭著排隊買糧食。
好在這個月的糧票還沒發出來,要不然場面更熱鬧。
糧站和供銷社到好說,主要是黑市,黑市早就沒了糧食,就是有,他們也不買等著年前賣,賺一筆大的。
時間一晃而過,就來到中午。
大家無心吃飯,再一次在中院聚集。
現在但凡大家能想到事,大家都做了,已經到了無事可做的地步。
大家聚在一起,溫暖的陽光曬在眾人身上,大家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一個兩個都垂頭喪氣地坐著,沒有一個人出聲。
「唉,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買多一點了,現在好了,黑市糧食都買不到,價格還貴的要死。」
「是啊,都漲價了好幾倍,現在買1斤糧食的錢,擱當初小李那時買,能買七八斤。」
眾人悔不當初,一個個後悔不已。
「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咱們得放在現在,老是提以前有什麼意思。」
「我就是說說不行嗎?那您說,你有什麼辦法?」
眼見兩人要爭吵,易中海不得已站出來:「行了,都別吵了,要吵回去吵,咱們在這裡是商量辦法的,不是給你倆吵架的。」
易中海出聲,兩人瞬間就熄鼓。
「大家都說不說話,一起想想還有什麼法子。」
眾人再一次沉默。
閻埠貴:「唉,還能有什麼法子,現在能做的大家都做了,糧食也買不到,只能等李開朗回來了。」
一提到李開朗,眾人眼珠子瞬間一亮。
劉海中趕忙道:「對了,李開朗人呢?這都中午了,怎麼還沒回來,平常這個點都回來了。」
閻埠貴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我讓解成去新華書店看了,人不在書店。」
劉海中質問道:「不在,哪還能去哪裡?解成是不是沒用心找?」
閻埠貴撇給他一個白眼:「二大爺,你要不信,你自己差人去找,解成逛了好幾圈,怎麼可能沒找到。」
「你!」劉海中氣急敗壞。
易中海:「行了,人既然不在新華書店,那還能在哪裡?」
閻埠貴還是雙手一攤:「這我哪知道,李開朗是大人,出門幹嘛和我說,我就只知道新華書店。」
聞言,眾人再一次沉默。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李開朗會去軋鋼廠。
「現在只能等李開朗回來了,大家都回去吧。」
說完,易中海便轉身回家。
院子要說誰家的情況最好,當屬易家。
易中海當初也是買了六百斤的糧食,就兩個人吃,到現在都沒吃完。
剩下的兩百多斤糧食,以易家的吃法,還能再撐個半年不是問題。
「唉~」眾人失魂落魄地回家。
閻埠貴回到家,心裡總感覺有些不安:「就剩下百來斤糧食,放在地窖里也不安全,要是給誰偷了,那就虧大發了。」
「之前糧食多的很,放在地窖里安全,現在糧食少了,可不能再放著了。」
「不行不行,還是得拿回家,家裡有人,放家裡安全,剩多少也能時時刻刻地看著。」
想到這,閻埠貴做好了決定。
「解成、解放,跟我走,咱們去地窖把咱家糧食搬回來,糧食放在那不安全。」
閻埠貴一聲令下,全家都跟著閻埠貴一起去地窖搬糧食,就連閻解娣也一樣。
雖然閻解娣不懂為什麼,但是她懂餓肚子。
院子眾人看著閻家浩浩蕩蕩去地窖搬糧食,大家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照做。
易中海同樣如此,地窖里沒了糧食,他再放在地窖,豈不是招人惦記不是。
殊不知易家的糧食,早就被眾人惦記上了,誰讓他家剩的最多。
頃刻間,地窖里的糧食一空,地面連一顆米粒都沒有。
空空如也的地窖,耗子來了都要哭著淚,拉下一坨屎才能走。
「現在,就只能等著李開朗回來了。」眾人難得心中統一戰線。
傍晚。
待在軋鋼廠一天的李開朗,總算是姍姍來遲,回到了四合院。
「來了來了!李開朗來了!」
李開朗才出現跨進院子,就有倒座房的大喊一聲。
瞬間,院子宛如復甦一般,燈光亮起,眾人蜂擁跑到倒座房。
「怎麼回事?我啥時候這麼受歡迎了?」李開朗一頭霧水,看著不少人激動地跳腳。
「砰!」有人頓時就把院門關上。
既然自外面的人偷聽,也防止李開朗跑走。
「小李啊,你咋才回來了?我們等了你好久啊!」閻埠貴一來就訴苦道。
「怎麼?等我幹嘛?我犯了事嗎?」李開朗一頭霧水,他和金建賢、俞杏梅一整天都待在軋鋼廠。
外面什麼情況別說他不知道,兩人也不知道。
「不是不是。」閻埠貴連連擺手。
此時,院子眾人全都聚聚在倒座房。
易中海直接道:「行了三大爺,直接說事吧,別拐彎抹角了。」
「行。」閻埠貴看著李開朗,簡單明了地把今早發生的事和李開朗說。
最後,閻埠貴總結他們目的:「小李啊,現在外面什麼樣,你也是知道的,我們也是想要問問你,你還能不能再搞到糧食?」
「當初是你搞來的糧食,現在大傢伙都沒了辦法,只能靠你了,你能不能再搞來點糧食?」
說完,眾人期盼地望向李開朗。
見此,李開朗低頭深思熟慮。
從心裡出發,李開朗種植空間有一堆糧食,他是可以直接給大家搞來糧食,畢竟大家都是一個院子的。
但就像閻埠貴說的一樣,現在外面這個局勢,他搞來了糧食,要怎麼解釋糧食的來源,這才是問題所在。
58年搞來的糧食,那時他的藉口是從村子裡搞來的,那時大豐收,這個藉口有理有據,天衣無縫。
但現在地里的莊稼漲勢不好,這個藉口沒法再用,人村子都缺糧,怎麼可能會賣還給外人。
他才不相信大家會三緘其口,不說出實情,要是誰喝醉了,禿嚕皮說出自家有一堆糧食,而後把他供出去,那他要怎麼解釋?
為了一點利益承擔極大的風險,冒著被暴露系統的風險,那還是算了。
誰的命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僅僅只是餓肚子而已,他們不都過來了,李開朗不信沒了他,院子眾人還能餓死不成。
想到這,李開朗便做好了決定。
閻埠貴見李開朗抬頭,期盼問道:「怎麼樣?小李,是想到了辦法嗎?」
李開朗搖了搖頭:「三大爺,大傢伙,對不住啊,我也沒辦法,就像你說的,現在外面這個局勢,我怎麼可能還能再搞到糧食。」
「現在村子都缺糧食,自己都不夠吃,怎麼可能會賣給我。」
「當初我能搞來糧食,是因為大豐收,多了不少糧食,現在地里莊稼長得不好,沒多少糧食我也沒辦法。」
聽到這個回答,眾人瞬間失望。
閻埠貴不死心道:「小李,難道真就沒有辦法?」
李開朗依舊是搖搖頭:「沒辦法。」
見狀,眾人死心,各自垂頭喪氣回家。
看著大家如此狀態,李開朗於心不忍,但是再不忍,也不能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李開朗心中暗道:「大不了,等有空的時候,去黑市拿出一些糧食倒賣。」
李開朗種植空間裡存下了百萬斤糧食,買個十幾萬斤不成問題。
眾人回去的時候,閻埠貴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