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勿謂言之不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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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港中心，《天天日報》報社。
「吳生？」
查小昕輕聲試探，眼白瞟向桌上的發行銷量及《嫌疑人》連載反饋。
8萬日銷。
超越前幾個月《天天日報》的銷量，但與這段時間的成績相比，卻降低了將近一半。《嫌疑人》的讀者來信因此也減少了多一半。
見著吳孝祖伏身奮筆疾書，查小昕目光又瞥了眼旁邊無精打采的羅梁，閃過一絲厭惡。
真不明白吳生怎麼會把這個人安排進來。
《勝報》這種鹹濕報實在是登不上檯面，羅梁的能力查小昕也沒太看見，只知道對方是一個哈欠連天的死道友！
「報業協會那邊點講？」吳孝祖抬起頭，笑眯眯的問。
「……」
查小昕尷尬的張了張嘴，滿臉無奈解釋道：「吳生，港島言論自由。報紙上還要不是過激，報業協會不會插手。倪狂雖然罵你……咳咳……但報業協會不可能出面。」看著吳孝祖盯著自己看，查小昕只能朝著旁邊刑屹富求助。
自家這位老闆，不會以為這個是小孩子過家家，還可以找家長吧？想想自己去華文報業協會的情況，簡直太LOW了。
「吳生，報業協會不會管我們具體的經營。」刑屹富硬著頭皮解釋，「政府都只可以處理違規的報社，明面上都沒法指手畫腳，何況一個協會！」
「噢……」
吳孝祖眯著眼，點頭，「這樣就好！」
「明天《天天日報》娛樂版轉載倪狂的書評文章，當做頭版吧！」
「啊？？？！！！」查小昕不可置信的叫出聲，轉眼就看旁邊的兩位同仁，發現老狐狸刑屹富不動聲色，旁邊的羅梁依舊毫不關心的模樣。
「標題就寫：全港著名作家倪狂親自拜讀，專欄獨家推薦！《嫌疑人》懸疑中的言情跌宕起伏，推理邏輯上天馬行空，結局出乎意料！」吳孝祖抽出自己寫好的稿紙，滿意點點頭，對三人的反應全映在眼裡。
羅梁還好說，自己讓他私下辦的事情比這個事情還驚世駭俗，他自然不會驚訝。沒想到刑屹富竟然也沒有大驚小怪，看來對方也猜透了自己的本意。這倒讓吳孝祖有點沒看出來。
相比之下，查小昕就有點讓他失望了。
所以，吳孝祖目光順延的盯上刑屹富，頷首道：「刑總編你來負責這件事吧！査小姐配合刑總編！」
「好的，吳生。」
刑屹富點點頭，開口，「不過我們最後給倪狂郵寄過一份書評稿費。同時在轉載上標明版權歸倪狂先生，雖然《明報》的書評很少有標明禁止轉載的聲明，當我面為了避免糾紛，還是要把問題想到前邊。
還要給《明報》發去一副行業內正常流程的轉載費用！我建議可以把發票拍下來，圖片附在報紙上！展示給讀者看！」
「好！這些事情你具體負責就好了。」吳孝祖看著這位白胖子總編，卻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有點真材實料。
實際上，前一世《天天日報》慢慢雄起，到了1991年前後成為發行量僅次於《東方日報》、《明報》的報紙可見內部的這些工作人員能力不弱。
逼到牆角？
如果倪狂隨隨便便一句罵，吳孝祖就被逼到牆角，他路也太窄了！o(*^＠^*)o！
吳孝祖本身並不在乎倪狂這位自帶港娛反派BYFF的壞老頭是不是真想壁咚自己。他在乎的是對方這步棋會不會損害自己的利益。
當年。
長得嚴肅且話還很多，還喜好自創通假錯別字的周樹人先生說的一句話很準確：港島本就是一座文化沙漠。
這沙漠裡有沒有沙漠駱駝吳孝祖不知道，也不關心！
但鬼魅傳說和魑魅魍魎確實是真多！港島的文人墨客更是少有風骨！文字里都帶著金錢的印記。
港島這邊對嬉笑怒罵包容性特別高，實際上嬉笑怒罵真的算不上文人，最多算狂士。
倪狂這個人，說好一點叫真性情，實際上就是個利己小人。
這次開口罵戰，也不過是「文人相輕」的商業行為。
當然，吳導演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兩者人品上半斤對八兩。
趨炎附勢？左右逢源？
見縫插針？過河拆橋？
提褲子不認帳！？
這些吳孝祖也全做過。
大家都是老中醫，誰也別給誰開偏方。你我都是鱷魚，何必還妝模作樣抹眼淚？反過來，誰也別自認為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裝B！站得越高，越知道你沒穿底褲……章小姐那個年歲打棒球時動作太大都露出丁字褲……
至於他們父子到底是不是人渣，吳孝祖就更不在意了。人渣堆里也不差這兩捧白灰。
前世今生，這個社會，這個圈子裡比他們父子渣的比比皆是，見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只要不侵害到吳孝祖的利益，他從不會特意做蝙蝠俠。
他只關心自己利益。
倪狂又不是林清霞、關之淋！咳咳……她們妨礙利益，吳孝祖都會選擇乾脆利落出手，何況一個壞老頭？
眾生皆苦，沒有人會被命運額外眷顧！
當林小阿姨、關大尤物、王仙仙等人覺得格外輕鬆順遂，大路坦途，自然是吳孝祖好似一頭老黃牛一般不辭辛苦替她們耕耘田地。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至情至聖忠厚本分的吳導演替她們負重前行罷了……唉！
《嫌疑人》小說是一次嘗試。查良庸的商人眼光看的很準。
如果《嫌疑人》這種聯發方式可行，那麼《天天日報》旗下順勢就會延伸出面向相應群體的報刊，發行小說，圈養熱門IP，進軍出版業，孵化作品，產業化來經營，做一個圈養平台。
後世騰訁…咳……做得就很好，一直在大力扶持華語網絡文學發展，促進文學產業規範化，增強國民精神文明建設。
此刻，吳孝祖並不局限在《嫌疑人》創造多少利益，甚至不需要這部小說討同行認可，他最需要的就是知名度和普及率，最終轉化為電影潛力觀眾，最後反哺小說，讓小說更加暢銷。
這也是刑屹富比查小昕看透的地方。
他更能明白吳孝祖的心思並不在報紙上壓倒《明報》，或者文章上掀翻倪狂！
他要的就是小說知名度！
還有什麼比打嘴炮最能讓讀者愛看？
《天天日報》主動轉載，倪狂都會有苦說不出。他總不能說自己沒看過《嫌疑人》吧？如果沒看過，你亂評價什麼？
如果你看過……
那你這位大作家都主動看的小說，總有可取之處吧？？？
倪狂的批評本就是一種變相的宣傳！
刑屹富想來，倪狂這個寫書的壞老頭這時候送上門……吳孝祖可能真的是高興壞了吧。
看著刑屹富目光閃爍的模樣，吳孝祖笑笑看了眼無精打采的羅梁。
勿謂言之不預也！
沒人管，那就不要有人插手了！
這次，吳孝祖真的裹挾著查良庸與倪狂玩一把大的！讓這兩位老頭幫著抗抗炮火！
只有營造出商人金鏞與嬉笑怒罵的倪狂硬生生把吳孝祖給逼到了牆角！他才能給外界一種「破釜沉舟」的狀態！要不然，報業與出版業哪裡容的下吳孝祖？
吳孝祖讓查小昕去華文報業協會「告狀」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關鍵時刻不要出來拉偏架！
最近北方天氣不正常，氣溫驟降，幸好還有半個月供暖了。兒子感冒了，有點燒，一邊碼字一邊要顧及媳婦的呼喚，去給換濕手巾。老婆自從上次兒子因為發燒抽搐住院之後，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