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閱讀
兩輛車行駛進南街,徑直進了茶園子,看門的保安一看是老闆的車老遠就打開門杆子,對著車敬禮。
停車庫裡,幾個人徒弟先下車,最後郭德剛在郭騎麟的攙扶下緩緩下車。
此時的郭德剛已經帶好了鴨舌帽墨鏡口罩。
沒辦法,整個京城就沒有不認識郭德剛的....
茶園子位於南街正中,占地四百平米左右,分一二兩層。
一個十來平米的小台子就是這家茶館的舞台了,整個茶館子裝修及其富有國色,這家茶館開了七八年了,得益於占地極好,又是老字號,再加上德雲社的演員經常在此演出,所以生意一直不錯。
「東家來啦?」
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盤,領頭人就成了張煙齡,打頭陣帶著一眾人往茶館走。
來迎接眾人的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貴婦,是茶館的負責人,一身淡黃的旗袍,身材勻稱,前凸後翹,風韻十足,此時的她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對著張煙齡就迎了過來。
「小萍。」張煙齡微笑著點點頭,廢話不多說,「今兒郭老闆來了,二樓包廂有空的嗎?」
龍煙萍走路是小碎步,頻率不快不慢,說話不張不揚,她看了一眼張煙齡身後跟著的眾人,不緊不慢的點頭,臉上帶著沉穩的微笑:「您常來的包廂一直給您留著呢,跟我來吧。」
「行,一壺龍井,一壺毛尖。」
張煙齡喜歡信仰毛尖,郭德剛獨愛四川龍井。
雖有規矩桌上不擺二壺,但老哥倆在一塊兒不講究那麼多虛的。
「好的,您慢點兒,樓梯剛換的地毯。」
眾人跟隨張煙齡來到了二樓的包廂,剛進去就是一眼的敞亮。
正對著樓下舞台的方向有一個大缺口,剛好讓包廂里的人看到舞台。
一張桌子兩把長椅,供四人的座位。
牆上掛的字畫讓人心悅神怡,旁邊立者一個古色古香的柜子,柜子里是一些陶瓷藝術品,整個包廂里散發著紫檀清香。
「坐吧!」張煙齡笑呵呵的招呼郭德綱。
「來了兩三次了,你這包廂每次擺件兒都變著花樣兒。」郭德剛的眼神從柜子上的陶瓷玉器中收回,笑呵呵的坐在了張煙齡對面。
「喜歡就拿走唄。」張煙齡毫不在意的擺手。
「嗯,那白瓷碗好看。」
「一會兒讓小萍包起來放你車裡。」
「爸,叔,我們就先回後台準備了,馬上觀眾就落座了。」張九德上前微微彎腰對坐著的二人低語。
這會兒茶樓外已經有不少觀眾排隊檢票了,看樣子要不了十來分鐘就該坐滿了。
「趕緊去準備吧。」郭德剛揮了揮手道:「你爸爸在,好好表現,別在台上露怯。」
「您放心吧。」張九德對著郭德剛跟張煙齡咧嘴一笑,臉上透著自信:「今兒您二老就掌掌眼,要是逗不樂您二位,我跟九天明兒就找黃浦江大橋。」
黎九天心裡翻了個白眼兒,心道你自己吹牛逼非扯上我幹嘛呀!
「哈哈哈哈。」張煙齡光看自己兒子身上的自信,心裡就舒服。
「快去吧。」郭德剛不知道為啥就喜歡看張九德跟自己嘴貧。
「得咧!」張九德笑呵呵的帶著黎九天跟岳雲朋往樓下走。
郭騎麟不動聲色的跟在幾人身後,想一塊兒溜。
「騎麟就坐這兒吧,跟你張大爺有日子沒見了,一塊兒聊聊。」郭德剛的語氣里沒有任何感情....
無力感瞬間充滿了郭騎麟的內心。
完了!今兒不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
唉,既然躲不過去,那就....
「哎,張大爺,您辛苦?!」轉過身的郭騎麟滿臉苦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意。
「......」
「笑死了我了,郭騎麟那表情就跟要死了似的!」
剛下樓,岳雲朋實在沒憋住,對著張九德就幸災樂禍的笑。
張九德滿臉贊同的點頭:「離死不遠了,今兒晚上你猜是一百遍莽撞人還是一百遍滿漢全席?」
事關少班主,黎九天沒打算跟倆人開這個玩笑,低著頭,一聲不吭,但也憋著笑...
「那誰知道,反正今兒晚上我得準備個涼蓆。」
「準備涼蓆幹嘛?」
「害,睡院兒里聽著唄,再殺個瓜,邊吃邊聽舒舒服服啊!」
「嗯,再點個蚊香,要不蚊子太多癢的慌。」
「我覺得電蚊香好!」
「那還得拉線盤,多危險啊。」
「........」
一路上,黎九天聽的臉都快憋紅了,他都懷疑這倆人是不是心眼兒里長蛆了,蔫兒壞蔫兒壞的....
一行三人,沒多久就來到後台。
後台的演員們已經就位了
德雲社的演員也不全是雲鶴九霄四科的弟子,也有不少外來的演員,畢竟這個世界上相聲演員多著呢。
不過大都是一些不怎麼得志的,來德雲社也是混碗飯吃。
「師哥好!」
「九德來啦?」
「岳師哥。」
一眾演員跟來的三人打招呼。
茶館的演出一般都是下午四點左右開場,一直到晚上十點。
因為上午喝茶的人少,一般都是下午跟晚上人多,茶館不比專場。
個人專場一般都是晚上七八點開場,道十一二點,而茶館一般到十點左右就有人陸續離開了。
再有就是小劇場的相聲時間參差不齊,段子質量也不穩定,因為有不少演員在小劇場打磨劇本,為了上節目或者應對一些大的演出。
但更多的質量還是不錯的,畢竟很多演員都有自知之明,上節目這種事兒輪一輩子也不一定輪到自己,所以包袱里不管是葷的素的,統統都有,在小劇場不講究那麼多。
淨化舞台這種說法是留給大舞台或者電視節目用的。
一一回應眾人的招呼,張九德三人來到了張九德的專用後台。
自從張九德拜進德雲社,張煙齡就把自己家所有的分店全部給張九德開闢出來一個屬於他的後台間,為了自己兒子演出不受苦。
「張九德剛推門就看到房間裡的孫悅閒著沒事兒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笑呵呵的打招呼:「悅叔!」
「來了?!」孫悅放下報紙,抬頭看到來的仨人,臉上帶著調侃:「今兒掐著點兒來,不怕你們師父說?」
「不怕,他領我們掐點兒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