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嗎?是有人來了嗎?」洞內深處傳來一陣求救聲。
大喜好像聽出了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飛一般地向洞穴更深處衝去。
「小心危險!」劉起在身後一邊提醒著,一邊叫大黑跟了過去。
砰!的一聲,前方黑暗中傳來一聲悶響,眾人隨後趕到,發現大喜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大喜面前赫然站著五個原始人,其中三人靠近大喜,手持棍棒高高舉起。
眼看著原始人手裡的棍子就要招呼下來。
大黑一個騰躍,撲倒了其中兩人。
站在隊伍最後的獵驕彌,掏出投石器,石塊一聲呼嘯掠過劉起的耳朵擊倒一人。
在大喜衝出去的同時,二喜就把嬰兒遞到劉起手中。
此時已飛身躍起,將剩餘兩人撲倒。
二喜兩手各罩住一個頭顱,碩大的手掌青筋暴起,硬生生將兩個原始人的頭顱捏爆。
這一幕震驚了所有人,劉起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人手掌的力氣居然能大到如此地步。
劉起轉頭看向大喜,心想:就你這憨貨差了點。
結果大喜肥碩的身體彈簧一般從地上彈起,肥肉在身上顫了兩顫,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向山洞深處衝去……
劉起長大了嘴巴:「這些都是什麼怪物,就我一個拖油瓶?」
獵驕彌走到劉起身側:「嗯!」
說罷拔腿就跑……
——洞穴最深處——
地上散落著殘肢斷臂,發出腐臭的味道。
成片的蛆蟲在其中鑽入鑽出,它們有雞蛋大小,數量之多令人咂舌,推動著腐爛的手臂。
遠遠看去,那些手臂仿佛在自己蠕動一般,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前方,一人赤膊,被關在籠子裡。
他四肢被綁在籠子的四角,整個人成一個大字。
剛剛求救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大喜看見此人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在籠子旁,仔細確認著這張臉。
「舅父!?是你嗎?」大喜又激動,又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我,是我。二喜也在?快救我出去,救我出去!」籠子裡的人激動不已。
大喜、二喜連忙斬斷鎖鏈,打開籠子,將人解救出來。
大喜:「舅父,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劉起和獵驕彌看著大喜的舅父,心想:這哪裡瘦了?這身形如果找個形容詞的話,只能是「勻稱」。
大喜知道劉起和獵驕彌會有疑慮,便解釋道:「世子,你看我的身形,舅父和我其實差不多。但如今已經瘦了太多了。」
舅父:「世子?」
「哦,這位就是右賢王長子,獨孤起。」二喜答道。
「屬下蘭扣,拜見世子。」說著就要跪拜下去。
劉起趕緊扶起蘭扣:「不必多禮,大喜、二喜與我已是生死之交,他們的舅父就是我的舅父。」劉起說罷看向大喜和二喜,後者明顯有些感動。
劉起接著說道:「這個紅毛小怪物叫……」劉起本想介紹獵驕彌,但劉起仍對自己為何會成為質子有所疑慮,「他就叫『小怪物』。」
「小怪物,你好!」蘭扣握住獵驕彌的手拍打著。
獵驕彌一臉的黑線……
「小怪物,去把剩下的人鬆綁,我們想辦法帶他們回去。」劉起向獵驕彌說道。
「好的,世子,小怪物遵命!」獵驕彌陰陽怪氣。
「舅父,你是怎麼被抓到這裡的?」
劉起掏出水囊,給蘭扣餵水。
「說來話長,三個月前我像往常一樣放養羊群。」蘭扣灌下幾大口水後仔細回憶,「可那天羊群不知為什麼,紛紛向著遠處走去,沒有回頭的意思。
我叫牧羊犬去驅趕,可去了很久也沒有回來,羊群卻越走越遠。
隨後,我把所有的牧羊犬都放出去,但羊群和牧羊犬仍然沒有回來。
我發現不對勁,但我一人無法驅趕偌大的羊群,只得回去招呼部里的兄弟一同追趕。」
說到這裡,蘭扣有些痛苦地回憶道:「我們出動了附近幾乎全部青壯年,最後終於圍住了羊群,可是有人發現了草叢中牧羊犬的血跡。」
蘭扣看了一眼大黑:「起初我們以為是狼群做的,但牧羊犬數量眾多,一般狼群根本不是對手。」
「他們的目的不是羊群?」劉起聽著蘭扣的講述,心中已然猜到了大概。
「世子猜的沒錯,這明顯不是狼群所為,我立馬帶著幾個人先回了部落。」
「然後呢?」
「最終我們還是晚了一步,我們先回到部落的四人,發現部落中孩童被掠走,立馬追了出去。但這群人居然懂得半路截殺,我們四人落馬後被錘殺三人,只有我被帶到了這裡。」
「他們為什麼不對你動手?」劉起問完覺得有些失禮。
「因為我在被襲擊後並沒有立刻死掉,只是傷勢很重。其餘三人被他們在路上分食了……
我被他們拖行了整整一天,可能他們也發現我這副身體與眾不同,就把我囚禁在了這裡。」
「你說的與眾不同是?」
「我的傷勢,在一天之內痊癒了。你說和大喜是生死之交,恐怕也知道他同樣有這樣的能力了吧?只要不是致死的傷,我們都能痊癒,但代價是變得消瘦。」
「難道說……你不是餓瘦的?」劉起不敢想像蘭扣經歷了什麼。
「我能活到現在,就是他們認為我的血肉奇特,吃了我的血肉能給他們帶來特殊的能力。」
蘭扣伸出自己的手臂給眾人看:「這些疤痕,就是這些人每日從我身上割肉,分食後留下的……」
眾人驚訝,大喜、二喜心疼地看著蘭扣。
「這些怪物連野蠻人都算不上,他們抓來的人都被吃掉了……
十歲以下的孩子,是這些畜生專門留給孕婦吃的,成年人就被他們圈養起來當平日口糧。
至於我,被當做了聖物一般,日日受著折磨。」
「這些原始人的來頭你可知道?」劉起問道。
「不知道,但他們活著似乎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繁殖。」
蘭扣看向角落裡的一堆屍骨繼續說道:「無所顧忌的繁殖,每一個女性都在不停地懷孕。
父女、兄妹、母子,在他們眼裡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