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這一顆星辰通體百分之八十都是大陸。記住本站域名
在南北兩極,則各有汪洋。
這顆星辰四季如春,不知冬雪,不遇嚴寒。
雲州中央,有座古城,名為天剎。
這一座城據說歷史悠久,而其中更是雲州大族的所在,極盡繁華。
今日,天剎城的入口,卻多出幾道不同尋常的身影。
這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兩男一女,再加上一隻不知是妖是獸的犬。
其中最讓人注意的是其中那名男子凶神惡煞的模樣,煞氣凌人,甚至讓不少人以為這是魔修,紛紛退居百米之外,不敢靠近。
不少人卻注意到,其中那名白袍如雪,神情平靜如水的男子。
「天剎城常家!」
邵峰靜靜的望著這繁華的天剎城,薄唇微動。
雲州常家,在這顆星辰之上赫赫有名。百年時間,常家更是成長迅速,原本只是雲州大族,如今,卻已經跨入到雲州最頂尖的行列,為世人敬仰。
尤其是當代雲家老祖,常元江,傳聞他已有半步古神級,甚至已經開始準備入古神了。
一旦晉入古神,常家的地位更加水漲船高,無人敢惹。
不過,邵峰卻記著,常家欠自己的那一份底蘊。
當初人皇帝念所向披靡,常元江親自承諾,願以家族一部分底蘊換命。
結果卻是在人皇帝念消散後,常家反悔,不見絲毫底蘊,甚至還與君家、陳家圍殺於他。
「這是債啊,遲早要還的。」
常家的祖宅之中,常元江低聲嘆息著。
當年從秦皇虛界離去,他便閉關,雖給族人下令,卻不曾想在閉關時,家族居然自作主張,違反了他的承諾。
所幸,百年過去了。
當初在秦皇虛界憑藉一縷人皇帝念大殺四方的青年,斬孫無天,殺羽王,死而復生,如今更是身在白骨獄,一直都未曾來過常家。
但常元江清楚,邵峰,不會死在白骨獄的。
遲早有一天,當初那連陳太虛都敢斬的青年,會登門入常家。
常家的債,遲早要還,而如今,或許還有違反承諾的那一部分債,還有圍殺邵峰的這一部分。
常元江心中不安,他不敢想像,當邵峰親自到來的時候,常家會遭遇何等大難。
「老祖!」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常元江的面前,神色恭敬。
「如何?」
常元江眼眸微垂,抿了一口茶水,聲音沉如水。
「神州學院……的確有一名叫做邵峰的學員通過古聖佛尊的考核。」來人吞咽一口口水,心虛的不敢望向常元江,「有人說,他便是少龍武君,從白骨獄中死而復生。」
常元江的手一抖,一滴茶水從茶杯溢出,濺落在地面上,如花朵盛開。
「該來的終於來了。」常元江聲音冗長,他輕輕的放下茶杯,整座房間的氣氛凝滯的如同一潭死水。
「老祖!」那中年人抬頭,打破了寂靜。
「就算是這少龍武君真的入了人皇殿,大不了我常家將當初欠他的還他不就可以了?」中年人不解,這件事,家族的許多高層也都知曉。
當初常元江放言要拿出家族五成底蘊,這對於那時的常家而言,簡直就是難以置信之事。
常家在雲州經營數千年,底蘊何其驚人,居然要拿出一半送給一個剛剛成道的小子。
誰會情願?
整個常家反對之聲此起彼伏,從未斷過。
甚至如今,在這些家族高層的心中,也並未重視過這位少龍武君。
或許,這位少龍武君是不世天驕,但常家的實力,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一人,又怎能敵得過一族?
即便對方是曾經的年輕一代第一人,但常家如今更是如日中天,正在鼎盛時期。
常元江蒼老的臉微微震顫著,他不想訓斥,也沒有開口。
沉默到了茶涼,常元江才緩緩道:「你們太小瞧這位少龍武君了!」
他只能如此說,腦海中卻依舊不忘當初邵峰放言屠神的身影。
不過一介青年,成道邊緣,居然敢放言屠神?
就算是有人皇帝念又如何?
人皇帝念,未必能夠斬的了古神陳太虛。
換做其他人,就算是坐擁人皇帝念,又敢放言屠神麼?
那個青年不僅敢,而且還做到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殺四方,所有與其為敵之人,無一倖存。
所有人都認為,或許一人之力,又能夠怎能敵過一族?
常元江卻清楚,若是邵峰的話,莫說是一人之力敵一族,即便是一人敵一州,那個青年也未必做不出來。
常元江心中不安,在他眼中,那個青年與瘋子沒有什麼不同。
若只是普通的瘋子,敬而遠之便是。
但若是一個擁有不世天賦的瘋子,常元江嘆了口氣。
「常家,唯有自求多福了。」
下方的中年人不解,迷惑,他抬頭望向了常元江。
這麼多年,常元江所做的決策無一不對,當初閉關而出,他卻接連打傷了十七名族人,其中有三人還是他的親兄弟,如今常家最為尊貴的長老。
甚至當任的家主,都被常元江一言廢除。
只不過,那時被稱為少龍武君的青年已經入了白骨獄。
常元江想要補救,卻也無能為力。
中年人想不明白,一個人而已,值得這位讓雲州千萬修士敬畏,族人尊崇的老祖如此畏懼麼?
甚至可以說,這位老祖是在惶恐。
在整座房間沉默之時,常元江忽然面色微變。
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出,從遠處徐徐傳來,卻清晰的傳入每一位常家族人的耳中。
「常元江,何在?」
聽到這句話,常元江的身軀猛然震顫起來,他神色驟變,腳下踏著步伐,化作一道虹光,直衝外面。
此刻,常家的入口,幾名族人守候在此。
他們本是疑惑著望著眼前這奇怪的一行人,但當那白袍青年開口的時候,他們卻勃然大怒。
「放肆,老祖名姓豈容你直呼?」
「誰家的小輩,敢在我常家放肆!」
「找死,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麼?」
他們大怒,眼眸之中怒意縱橫。
常元江是何等人物?他們常家的老祖,在雲州地位極尊,即便是一跺腳,整個天剎城都要陷入到徹底的沉寂,無人敢發出半點聲息。
現在,居然有一個毛頭小子,直呼他們常家老祖的名姓。
這簡直就是大不敬,這讓這幾名常家的族人如何能忍。
邵峰靜靜的掃了這幾名常家的族人一眼,在老狗的怪笑聲中,他的眼眸中不見有絲毫波瀾。
「聒噪!」
手臂一震,便是靈力如潮。
剎那間,整座大門都變得支離破碎,化作了塵埃。
那幾名常家的族人,更是渾身衣袍粉碎,身軀仿佛像是被神岳所擊中,倒飛而出。
這一個舉動,讓整片天地都寂靜了。
周圍的修士,無不用震駭至極的目光望向這突生變故的地方。
所有人望著那神情如水,仿佛像是彈飛易麗塵埃的邵峰,目瞪口呆。
「什麼人?居然敢來找常家的麻煩,簡直是不要命了!」
「難不成是常家的仇人?就算是雲州大族,也不敢如此吧?」
「這傢伙真是瘋了,等到常家大怒,他哪裡還有活路可言?」
周圍的修士沸騰,紛紛後退,生怕自己會被認為是這一行人的同伴。
很快,在常家之中,便有身影長嘯而出。
「何人敢在我常家放肆!」
一道身影如長虹,後面跟隨著上百道身影。
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常家的族人,當他們看到已經化作齏粉的院門,和那幾名生死不知的族人時,心中的怒火幾欲破天。
數以百計的目光落在邵峰一行人的身上,充斥著怒意與殺機。
一名黑袍的中年人面色陰沉如水,喝道:「你們誰做的?辱我常家者,死!」
這中年人,一瞬間就將邵峰一行人判了死刑。
敢辱常家,不管這幾人有天大的背景,也決不會饒恕。
百年內常家的崛起,早已經讓這些常家的族人失去了敬畏。
「聒噪!」
邵峰白袍如雪,輕輕抬頭,他向前走著。
一步,真力如山,化作狂風暴雨,沖向了天穹中那數百道身影。
頃刻間,那數百道身影的神情全部凝滯。
下一刻,數以百計的血箭便從他們的口中噴出,連那為首的中年人也不例外。
人如雨下,前一刻還氣勢凌人的常家族人,在這一步之下,卻紛紛遭遇重創,臉色蒼白的墜落到地面之上。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眸光閃動,難以置信的望向邵峰。
從始自終,這白袍青年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邁出一步。
就好像在說,常家的人,甚至連讓他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而事實卻也是如此,甚至連風聲都沉寂了。
「你是誰?」
中年人再不復之前威勢,駭然無比的望向邵峰。
陽光的金輝在邵峰的身上籠罩著,那平靜到讓人心中發毛的表情,更是讓常家的人心臟瘋狂跳動,渾身的汗毛都不禁豎起。
邵峰卻看都沒有看向那中年人一眼,再次走出一步。
這一步,狂風驟起,吹散了所有的塵埃。
那數百道身影仿佛狂風之中的落葉,一瞬間便席捲而飛,落在了常家的各處。
「武君且慢!」
在這一刻,一道身影終於出現。
邵峰的腳步,也微微一頓。
「是常家的老祖!」
「我的天,連常家老祖都出現了!」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所有人望著那道蒼老卻厚重如山的身影,眼中閃過敬畏。
半步古神級強者,雲州泰斗,常元江!
然而在眾人震撼之中,邵峰終於開口了。
他靜靜的望著常元江,這個百年前曾做出承諾以物換命的老者。
「可有準備?」
邵峰的語氣平靜,仿佛面對的不是雲州泰斗,而是一名腳下的螻蟻。
常元江怔住,他臉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顫抖著。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
「武君,可否商量?」
邵峰右手微微一閃,斬鳳劍便落入手中。
「你死,常家血流成河,因果斷!」
「若不然,誰阻,誰死!」
平靜的話語如風,卻驚得所有人心中的震駭幾乎捅破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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