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宮有主,此事乃是人皇殿大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整個人皇殿,眾天驕仰望,艷羨至極。
一宮之主,古神之位。
何等榮耀?這群在人皇殿呆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不世天驕,此刻也只能眼睜睜的敬畏著天穹上的那道身影。
「鄒宇何在?」
邵峰於空中,輕喚著。
一言出,一宮之地,有青年騰空而飛,不由自主的便落在邵峰身前。
鄒宇所在的是玄墨宮,宮主是那數百年前成就古神的一名書生。
這書生在九州曾有浮屠為稱,一筆兩浮屠,一是血海,二是屍山,曾經鑄就下驚世威名,最後入人皇殿,泯然於世,直至數百年前成就古神,這才一鳴驚人。
本就是道宮的不世之材,此刻望著自己的奴僕,卻也只是微微一笑。
「武尊可是要人?」浮屠書生輕笑著。
「此子是我徒兒,望道友割愛!」邵峰謙遜道。
對於這些早成就古神者,他還還是多少有些敬佩的。能成古神之人,哪一位不是絕世天驕,不是歷經了千百磨難,度過了萬里雷劫。
這些人,都是人族的不世強者,也是未來人族的一方擎天支柱。
邵峰如此說,浮屠書生又怎能不給新道友這點顏面。
一名奴僕,他本就不在意。
「武尊初成一宮之主,便也算是賀禮了。」浮屠書生笑眯眯道。
「多謝!」
邵峰點頭,對這書生算是多了一些好感。
之後,九院六宮,凡是古神,皆來恭賀。一時間,乾坤島上方古神威壓陣陣,如風捲殘雲,真的江海不動,微風不拂。
「邵道友,果然是這不世之人。」聖佛子笑而賀之,佛光陣陣,如一尊恆古寶象。
「和尚也算是有些眼力。」崑崙道子也來,親自恭賀。
邵峰點頭,一一還禮。
在這些古神之中,讓他注意的卻是還有兩人。
都說人皇殿有四皇,是爭那人皇之位最有希望的人。
古聖佛尊,崑崙道尊,這兩人邵峰算是老熟識了。一個修了六世的佛,一個悟了九世的道。
另外兩人,卻是讓邵峰吃驚。
能與聖佛子和崑崙道子相比肩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是凡俗之輩。
不過當邵峰看見,卻還是忍不住吃驚了一番。
一位修煉了千載的魔,一位化形不知多久的妖。
妖魔佛道?
邵峰凝目,最後有些失笑,不知是巧合,還是命數如此。
「恭賀武尊!」那尊四皇之一的妖開口,虎背熊腰,散落到肩的金髮猶若萬千金劍,每一根似乎都可以斬破滄海。
「天妖聖尊!」邵峰還禮,也算是驚了一下。
對方並未掩飾,邵峰也是一眼便能看出,這天妖聖尊本尊是一尊修煉了五千年的蛇。成了古神,卻還未成龍身,以蛇身證道,奇怪的讓人不解。
邵峰自然不會多問,目光再轉,卻看向了那尊滿頭白髮如雪,面容枯老如木的人。
「恭賀武尊!」見邵峰目光望來,此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眼,邵峰仿佛看到了魔氣沖天,看到了屍山血海。
白髮舞在屍山血海之上,魁身屹立在漫天魔氣之中。
邵峰眼眸微凝,這位魔,是他除卻魔君以外見過最可怕的魔了。
「了情魔尊!」邵峰低頭,響起了曾經在九州內聽到的一句話。
一曲魔歌是了情,兩袖清風崑崙尊。
天妖震世無可擋,佛音淨土古來空。
這是世人為四皇所撰的一首詩,邵峰看了,卻也多了幾分贊同。
「鄒宇,走吧!」
邵峰一笑,他臨走前掃了一眼齊翎須,對方並未恭賀,卻也沒有尋什麼麻煩。
不過,邵峰卻感覺到了這齊翎須氣息中的那抹警告和冷笑。
邵峰哪裡會理會,踏空而行,落入乾坤宮。
「宮主!」
天地魔君四人跪伏在地上,齊聲高喝。
他們清楚,從今日起,他們也不過是一名奴僕。若有不敬,被打殺也怪不得誰。
尤其是天地模組,在敬畏之中,還有一絲恐懼。
好在,邵峰並非是他們眼中那般心胸狹隘之人。
只是微微點頭後,邵峰說道:「這寶象你們可繼續參悟,乾坤宮也無大小事宜,照舊便好。」
邵峰說著,身影便悄然消失。
人皇殿的天空,似乎一如既往,在這兩千餘年內,也不曾有半點變化。
幾朵浮雲消散又起,海浪濤濤起而又伏。
這景色,許多年未變了。
不過這人心,變或沒變,只有自己知曉。
邵峰得了一宮之主,受封三界武尊,此事傳遍了天下,驚動了九州。
不過,風波也不過持續了短暫的時間,便被世人抹平。
該修煉的修煉,該打殺的打殺,並未影響太多事,只有一些剛踏入修煉的小子,心中信誓旦旦的將邵峰當作了自己的目標,懷揣著純粹的夢。
而九州的星辰,有時卻多了幾許身影。
這些身影從不停留太久,仿佛過客,走了一地又一地。
人皇殿內,也多了一個身影。
這身影,不知何時而來,只知道,此人一出現,整座無盡海便不再泛起半死波瀾。
九院六宮的所有古神,都是凝重至極的出現在了天穹上。
甚至一些天驕看到,這些平日在他們眼中高不可攀的古神,面對那道一襲獸衣的身影,甚至額頭上泌出了冷汗。
人皇殿殿主從其中走出了,並不意外,卻凝重萬分。
眼前這個身披獸衣的中年人,看似尋常,更像是凡俗之中的打獵人。
不過他卻知曉,這人身上的獸衣,是沒了龍鱗的龍皮所支撐的。就算是那雙看似破爛的暗紅色的靴子,在上古年間,也是一頭真鳳上威武不凡的鳳冠。
遺族古皇,沐無道!
一個在上古便以無道為名,鎮壓世間萬道的男子。
一個曾經在上古雙手誅仙,橫掃一切敵人的狂人。
即便是老君,對此人都曾如此評價。
一人雙手壓上古,橫掃世間不服人。
曾經的他,當的是舉世無雙,無人能敵。
誰也不曾想,卻活在了當世。
若非有他,遺族又怎能如此猖狂,有怎敢如此囂張?
「既然是人皇殿,又為何有如此的排場?」沐無道望著滿眼的古神,眼神卻落在了群島。
似乎這些人族的古神,還不配入他的言。
有古神暗自生了幾分惱怒,卻不敢發出自己的不滿。
「古皇來此可是有事?」人皇殿殿主不卑不亢。
沐無道眸光微動,仿佛置若罔聞。
「這無盡海還是原來的模樣,昔日我從這海之北,入了天冥,看見了一朵花。覺著花美,我便殺了十八萬冥獸,去此花回去種下。爾後,我又看到了海中的一座山,便滅了半個海族,奪了那座山回去放下。在這座海上,我曾看到真龍翻滾,也曾見過真鳳翱翔,一時興起,也便是多了一件衣物。」沐無道輕嘆道:「真是美好的歲月,只可惜,一夢醒來,這海中已無一物,更何況是那翻海翱翔的龍鳳了。」
沐無道搖了搖頭,「本來以為,人族有大氣運,就算不把這天地的美經管的條條有序,也至少不能如這般的烏煙瘴氣。夢醒,卻讓我失去了我最熟悉的九州,而是出現在了這天穹上的滿天星辰。所以,這天地間的美景,少了一個,就已經是一種遺憾。」
「人族破壞了我鍾愛的天地之美,我便也奪過來,當作放在自家的腳下,各位覺得如何?」
沐無道說話間,那些古神早已經目瞪口呆。
只是為了一朵花,便殺了十八萬上古冥獸。
為了一座山,便屠了半個海族。
如今只是為了天地的美景,便要爭這當世。
若世間有狂人,肆無忌憚,那麼在眼前這位遺族的古皇也不過是個只懂得在街頭囂張的毛頭混混罷了。
「半月後,堯山腳下,人族遺族便是有場爭鬥,我與任齊天那娃娃已經說好。本不想親自走一遭的,不過聽說有個人可以一見,便來看一看。」沐無道轉身,裂空而行,「想必是看不到了,看不到也好,也算是有個念想。」
說著,沐無道的身影便消失。
當他離開後,無盡海這才風起風波,天地這才敢略有所動。
在兜率宮中,老君和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相識而坐,談論著佛道。
佛祖談佛,老君搖頭晃耳。
道祖談道,和尚晃耳搖頭。
最後,兩人都閉上了嘴。跟對方講道、論道,就好比是對牛彈琴,不過歲月無痕,兩個活了超過萬古的老傢伙卻便便喜歡如此。
「沐無道已經去了人皇殿,看來,人族遺族之爭恐怕難以避免。」
老君低頭,笑了一聲,「任齊天又得償所願了,天下為棋,卻極少有他料不中的。」
「九州氣運,任施主獨得其三,自然當得起這份算計。」大和尚品一杯茶,低眉垂耳,「人族和遺族也註定會有一場爭,可憐的卻是懵懂眾生。」
老君嘆息,他知道,當初這和尚去渡那沐無道,說是勸其向善成佛,可省下兩族刀戈,最後卻被沐無道打算了一朵佛蓮。
「慈悲如此,我應入地獄!」和尚雙手合十,露出笑容。
老君微微轉頭,望向門口那懶的依舊打鼾的大青牛,和忙乎著來來往往的道童們。
「沐無道啊!」
「一人雙手壓上古,兩言三語爭當世。」
「這九州要是易了主,還是九州麼?人族若是沒了天,那還是人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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