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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御聘冷冷點頭,「知道了。」
他轉身上車,江越無奈的看了眼福伯,輕嘆了口氣。
晚上八點,戰家。
客廳之中,戰家家主戰南峰和一個貴婦人並排坐在沙發上,面色陰沉。
低沉的腳步聲響起,抬眸看到是戰御聘回來了,戰南峰冷冷的哼了聲。
「老爺,別生氣。」
貴婦人在旁輕聲安慰道:「孩子這不是回來了,先問清楚再說。」
聽了她的話,戰南峰眉頭似乎舒展了兩分,冷淡瞥向戰御聘。
「父親,找我回來做什麼。」
戰御聘淡然道:「公司還有事。」
他來了就急著回去,戰南峰更加生氣,重重的敲了敲桌子,「聽說你結婚了?」
「是。」
「放肆!」
戰南峰呵斥道:「婚姻大事不能兒戲,誰允許你不經過我同意就結婚的?」
他的憤怒似乎要將戰御聘燒毀,戰御聘卻淡然站在那裡,神色泰然自若。
「這是我自己的婚姻,不需要經過誰同意。」
他冷冽說道:「我自己做主。」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旁邊的貴婦人趕緊攔住了他,「你爸爸也是為了你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也得跟我們說一聲啊。」
她看向旁邊的戰南峰,見他氣的大口喘氣,忙不迭的給他倒了杯清茶。
「別和孩子生氣。」
她輕聲安慰道:「御聘現在只是年紀小,不太懂事,年輕人血氣方剛的,腦子一熱想一出是一出也正常。」
看著她說話時候那假惺惺的樣子,戰御聘臉上的神情更加冰冷。
「是,不必和我計較。」
他冷然盯著她,「我這樣草率結婚,您不是應該更高興嗎,小媽。」
話音落地,貴婦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叫沈明月,並不是戰南峰的原配,而是後續才娶的,是戰御聘的繼母。
這麼多年了,戰御聘始終不肯叫她媽,只在情緒暴漲到極點才叫她一聲小媽,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繼室的身份。
但,這並不要緊。
深深吸了兩口氣,將內心的波濤洶湧都按捺了下去,再看向戰御聘的時候,沈明月的臉上掛上了往日和煦的笑容。
「瞧你這孩子。」
她嗔怪說道:「你這件事的確是辦的草率了,我怎麼能高興呢?替你擔憂還來不及呢,再怎麼樣,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
說到這裡,她輕輕頓了頓,「你怎麼能夠自行結婚,要知道:你是戰家的嫡長子,婚姻可是大事,唉。」
「不過你已經結婚了,那就找個時間將人帶回來看看吧。」
「帶什麼帶!」
戰南峰在旁冰冷的打斷了她的話,「立刻把那個女人給我趕走,沒有我的允許,別想進戰家的門!」
「呵。」
聽到他這話,戰御聘冷哼一聲,「少插手我的事。」
他冰冷眸光在戰南峰和沈明月身上掃過,不等戰南峰再發作,直接起身離開。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客廳中,戰南峰氣的不停的揉著胸口。
真是氣死他了!
戰南峰動怒了,沈明月輕柔幫他錘著後背,低聲勸說。
「別著急,想趕走個人還不容易嗎?犯不著跟孩子生氣,回頭咱們一起去找她吃個飯,了解了解,拿點錢打發了就得了。」
「唉,這個孩子要是有你這麼乖就好了。」
戰南峰蹙眉冷然說道:「整天做的是什麼事兒!」
他余怒未消,沈明月識趣得不提剛才的事情,只輕輕的幫他錘著背。
就在這時,客廳中又進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挺拔,雙眼雖然不大,但卻是極好看的流線型單眼皮,精光不時閃過,讓他多了分陰柔美。
他的嘴角始終掛著溫潤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看到他的身影,沈明月的臉上出現了笑意,「北城,快來勸勸你父親。」
聽到她的話,戰北城微笑著走了過來。
「父親又和御聘生氣了?」
他倒了杯涼茶,親手遞到了戰南峰面前,「彆氣了,御聘現在還年輕,不知道輕重,偶爾衝撞父親也不是他的本意。」
接過大兒子遞過來的茶,戰南峰含了口,涼茶順著他喉嚨津津而下,心中那灼燒著的火氣似乎在瞬間消散。
「還是你懂事啊。」
戰南峰感慨說道:「要是那混帳有你一半兒懂事就好了。」
這個兒子繼承了戰家良好基因,在商場上即使不靠著戰家也有著很不錯的成就,只可惜他不是原配肚子中出來的。
沈明月雖然扶正了,到底比不上他之前明媒正娶的妻子。
如果她是他的原配妻子,那戰北城這個讓人欣慰的兒子就不用屈居次長子了,而是嫡長子,戰家的家業也可以放心的交給他處理。
戰南峰心中心念電轉,戰北城並不知道:只是溫潤的再次笑了笑。
「弟弟也不容易,畢竟要管理那麼大的公司。」
說這話的時候,他雙眸眯起,有流光在他的眸中閃過。
本來陰柔的臉上頓時多了兩分陰冷的氣息。
戰御聘把持著戰家集團那麼久,可真是不容易。
戰家只需要有一個繼承人,那個醜八怪,早晚會消失的。
到時候,戰南峰也就不用再整天念叨了。
「北城,你去將你父親放在書櫃第二層的雪頂含翠拿來。」
沈明月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驚醒,「你父親愛喝那個茶,這會兒喝剛好。」
雪頂含翠是上好的敗火氣的茶,戰南峰剛才動了怒,泡著這個喝能夠去火氣。
戰北城迅速反應過來,溫潤笑著,輕輕頷首,「媽,你就放心吧,我跟著父親這麼久了,要是連他愛喝的茶都不知道:可就白活了。」
他起身去二樓的書房中拿茶葉,看著他優雅的上了樓梯,戰南峰再次欣慰的拍了拍沈明月的手。
「多虧了你,才給了我北城這麼好的兒子。」
他有感而發,沈明月笑而不語。
戰家大門外,一道冰冷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客廳中那父慈子孝的戲碼。
他的眼神冷冽鋒利,像是冬日的冰刀般,只輕輕看一眼,就能將人心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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