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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想幹什麼?」

2024-09-01 19:47:49 作者: 圖南鯨
  阿姨比他們早到,已經將家裡打掃了一遍,正在做飯。閱讀

  兩人搬了張躺椅放在門前,讓江阮嘉抱著貓咪坐在上邊。

  白糖說:「貓狗雙全!」

  「嗯。」

  蔣雲書倒騰回鐵門,看著比自己還高的快遞包裹,一時有些不知何從下手,「這是什麼?」

  白糖正用手臂不協調地搬著小件:「唔……吊椅?還是鞦韆?也有可能是黑糖的玩具。」

  蔣雲書來來回回搬了七八趟,並且由衷感謝自己是個alpha,他單手提起一袋米一樣的東西拿到眼前看,一字一頓地讀道:「......威納克水泥。」

  白糖站在遠處小心翼翼地拿著刀拆開小包裹,聞言轉頭朝alpha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眯起來,嘴巴抿著笑。

  蔣雲書用刀劃開四邊的膠帶,再牟足力氣一扯,滋拉一聲,箱子就開了,然後他從大大小小的包裹里拿出來鐵架、鞦韆、吊椅、大鋤頭、一大袋鵝暖石還有黑糖的大型蹺蹺板玩具。

  白糖小小一隻蹲在alpha旁邊,時不時湊過臉去要親。

  蔣雲書就側過頭來親一下再繼續弄。

  偶爾黑糖會哼哧哼哧地跑過來要加入他們。

  在得到alpha的第8次親親後,白糖心滿意足地站起來,眼前卻霎時有些黑,暈乎乎地站不住就要往前倒。

  蔣雲書心都快跳出來了,戴著髒兮兮的棉線手套,連忙張開手臂扶住他。

  蹲久了突然站起身出現頭暈眼黑是人體的一種正常反應,但白糖身體本來就差再加上流了那麼多血,足足趴在alpha身上趴了快五分鐘,眼前的世界才逐漸清晰。

  白糖悶悶不樂道:「啊蹲太久了......」

  蔣雲書皺著眉,心疼道:「幾秒是正常的,你是血太少了。」好不容易養好了點,現在又......他只怕白糖落下了病根,年紀稍微大點就多病痛。

  白糖直起身來,自知理虧,他親了口alpha的側臉,不情願道:「我會好好喝中藥的......」

  蔣雲書說:「我們再去看看老醫生,給你把把脈再重新撿藥。」

  白糖胡亂地點著頭,用左手拿起放在小型除草機,右手手臂抵著機身,說:「那我去除草啦?」

  「別,你的手現在沒法拿穩,」蔣雲書制止他,除草機底下是鋒利的合金鋸片,快速轉起來足以把人的手直接割斷,「我來弄。」

  白糖的左手手腕還沒痊癒,傷口很深,無法用力,右手整個手掌被包住,手指無法彎曲,蔣雲書實在放心不下。

  蔣雲書把黑糖拴在門上,又去把水閘擰開,將水管遞給白糖,商量道:「你澆水,好不好。」

  陽光下,alpha戴著一頂鴨舌帽,因幹活脫掉了累贅的大衣,只穿著單薄的衛衣,衛衣底下的手臂肌肉勃發有力。

  白糖曾感受過的,一下就能把他抱起來。

  他聽話地拿住水管,只見alpha蹲下身子,一點一點地幫他把褲腳挽到腳踝。

  「謝謝蔣醫生!」白糖仰起頭朝蔣雲書笑。

  蔣雲書心情很好,他第一次親手做這些事,而很幸運的,第一次做就有喜歡的人陪著,白糖看起來也很開心,嘴角的笑意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消失過。


  蔣雲書忽然發現,omega的瞳孔其實更偏向於淺棕色,在陽光下非常明顯。他垂眼看了幾秒白糖的笑顏,接著猝不及防地扯掉了右手的手套,撫上白糖的側臉,微微彎下腰,歪頭親了下來。

  為了防止帽沿戳到白糖,他的頭側得很偏,下頜線分明。

  白糖被嚇了一跳,他不停地推拒,抽空喊道:「唔!阿姨......!阿姨嗯還在這!」

  蔣雲書看了眼在旁邊坐著的江阮嘉,她低著頭壓根沒把眼神分過來,只有皺巴巴的手摸著貓咪。

  於是alpha光明正大地把omega推到門上親了。

  十分鐘過去,漲紅了臉的白糖憤懣地指控:「你變了!蔣醫生你變了!」

  「沒變,」蔣雲書輕輕笑了下,「我只是把我想做的付諸實踐了。」

  放肆一點。很爽。秦終南說得沒錯。

  青草和濕潤的泥土味漸漸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除草機的聲音很大,嗡嗡叫著,白糖跟在alpha身後,將水澆在被修剪好的草地上。

  忽然家政阿姨打開了門,手裡拿著部手機,大聲喊道:「誰的電話響了?」

  白糖看過去,「是我的!」

  他將水管拋到還沒澆到的地方,然後兩三步跑過去。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餵你好?」

  「白糖,是我。」

  白糖微微瞪大了眼,是時穆清!鳳棲的校長!

  「我看到你把簡歷發到我們郵箱了。」

  「是、是的......」白糖磕磕巴巴起來,他之前也說過,將來想當一名老師,去鳳棲任教。

  時穆清說:「你能考上帝都,真的很厲害,而且只複習了一年。在簡歷上,我有看到你的專業成績都名列前茅,基本的證書你也拿到手了,我相信剩下的那些你也能通過。所以我想問,要不要先來鳳棲當助手?熟悉一下。」

  白糖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蔣雲書走過來問怎麼了。

  「我、我可以!謝謝時校長!」白糖的喜悅掛上了臉,手抓著alpha的手臂,激動得甚至跳了幾下,「但是我最近可能不太方便......可以半個月之後再去嗎?」

  「可以,到時候聯繫吧。」時穆清說。

  電話掛了。

  「哇啊啊啊!」白糖叫著攀上蔣雲書的脖子,後者輕而易舉地托起omega的屁*股抱了起來,一串動作下來行雲流水,默契又自然,仿佛做了上千萬遍。

  白糖雙腿圈著alpha的腰,雙手捧著alpha的臉。他看到蔣雲書的鼻尖上蹭到了灰,伸手揩掉,他眼睛裡全是笑意和光,迎著陽光,漂亮又生動,「時校長!你還記得嗎!我上周不是將簡歷發到鳳棲的郵箱上了嗎!時校長聯繫我說我可以先去當助理!」

  蔣雲書聞言也打心底地替自己的omega感到開心,「好消息。」

  白糖激動地連親了alpha側臉好幾下,muamua的,很響亮。

  連帶著江阮嘉都有了些反應,遲鈍地抬起頭,看到了兩人緊貼著的剪影。

  草地還沒完全修剪完,阿姨就吆喝著說吃晚飯了。

  白糖注意到,從吃完晚飯開始,蔣雲書就有些焦慮了。


  他拿了張A4紙過來,畫了下花園的平鋪圖,基本上是一個長方形的形狀。

  「蔣醫生,這裡,」白糖在長方形的下面寫下了鐵門兩個字,又圈起右下角一大塊,「這裡我們要不要弄一個池子,養一些金魚?」

  蔣雲書說:「可以,但你不是討厭腥味?這不是活水,許久不換水的話會很臭。」

  白糖遲疑地咬了下筆帽,他想著到時候蔣醫生可能會很忙,自己也會很忙,要不算......

  「我們可以加錢讓阿姨換,」蔣雲書湊到omega耳旁說,「想養就養,沒關係的。」

  白糖便畫了個四分之一圓,說:「那我們就在這弄一個池子!裡面養胖嘟嘟的金魚,尾巴很大肚子很大那種!」

  蔣雲書答應下來,「好。」

  鐵門在花園的正中間,有一條小路供大家從鐵門走到房門,白糖畫了條彎曲的線連接池子和小路,「這裡,我們就弄一條鵝卵石小路好不好?我買了一袋的鵝卵石!」

  蔣雲書:「可以。」

  白糖下筆畫著,「這裡,還有這裡,這邊放鞦韆,旁邊種一棵小樹苗,我也買了!這邊放......」

  蔣雲書跟著想像了下,然後發現,白糖的審美好像很不錯。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根據不同的意見來回調整,最終拍案。

  期間白糖去洗澡,他出來看到alpha正坐在書桌前,用信紙寫著給父母的那封信。

  白糖沒有打擾他,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很自覺地把中藥一口氣喝完了,皺巴著臉吃了三顆alpha買回來的水果糖。

  一個小時過去,白糖坐在客廳上看著一本課外書。可短短半小時之內,他看蔣雲書上下走了三趟,分別拿上去了些不重要的小東西。

  「寫完了嗎蔣醫生?」白糖問。

  蔣雲書穿著珊瑚絨家居服,站在樓梯間,「嗯,組織的部分工作也做完了。」

  於是兩人約定好看一部電影,但白糖注意到,alpha總無意識地蹙著眉,指尖反覆點著大腿,有些煩躁焦慮的模樣。

  白糖摁下了暫停。

  蔣雲書這才驚醒,意識到在看電影時不專心是一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他握住白糖的手,問:「抱歉,是不是我影響到你了?」

  「不是,沒關係,」白糖搖搖頭,本來就是為了轉移蔣雲書注意力看的電影,他說,「蔣醫生,你現在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蔣雲書沉默片刻,坦白:「有點煩,我今天什麼工作都沒做......就寫了一封信,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說完也沒看白糖,把自己的缺點和毛病暴露在喜歡的人面前,讓他更焦慮了,連帶著有些忐忑。

  白糖卻說:「但是我覺得你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啊!」

  蔣雲書頓了下,看過去。

  「你看,」白糖一件一件地給他數著,「早上去見了心理諮詢師,下午我們去接了阿姨和貓貓,緊接著回來休息了下,我們就開始除草了呀,你忘了嗎?現在花園外邊乾淨了很多很多!看起來就跟新的一樣!然後晚上我們商量了很久要怎麼改造我們的花園,你不僅寫了一封信,還做完了今天的組織工作,現在又一起看了快一半的電影。而且!我很開心。」


  組織現在也不發任務給他了,只有一些用腳趾頭都能做的......驀地,聽到最後一句的蔣雲書神色有些怔愣,喉間發出一聲:「嗯?」

  「你一直在陪著我,所以我覺得很開心。」白糖陷在沙發里,在周圍暗淡的燈光下,柔軟的米白領子襯得他越發乖順,「雖然之前我也很開心,但是今天特別特別開心。」

  蔣雲書看著他,焦躁的心莫名地被安撫了。

  他今天讓白糖很開心。

  白糖開心比什麼事情都要重要,他忙死忙活,不就是為了讓白糖過得開心嗎?

  蔣雲書的喉結滑了下,「好。」

  可這只是暫時的,臨睡前,他的心又變得躁動了。

  白糖一遍又一遍安撫著自己的alpha,但效果甚微。

  蔣雲書吃了顆安眠藥,他現在有些睡眠障礙,是醫院給開的。

  距離關燈已經過了半小時,白糖躺在alpha的懷抱里有些困,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好,今天做的事已經讓他很疲憊了。

  他甩了甩腦袋,問:「蔣醫生睡不著嗎?」

  在黑暗中,蔣雲書的眼睛很亮,裡面毫無睡意,他「嗯」了一聲,「你快睡吧,待會安眠藥就發揮藥效了。」

  白糖坐起來,擰開燈,他說:「要不,我哄你睡覺吧?」

  蔣雲書看著他:「怎麼哄?」

  白糖穿上毛套和毛拖鞋跑了出去,沒一會拿著一本書進來了,他立起枕頭靠著床頭,說:「來,我給你念念思想政治的概念。」

  蔣雲書又好笑又無奈,他笑了下,「別,你快睡吧,你這身體還熬夜。」

  「不行,」白糖斬釘截鐵地拒絕,他坐在躺在的alpha旁邊,伸手掖了掖alpha身上的被子,說,「我開始念了。」

  蔣雲書感受著被人放在心尖上關心的感覺,心裡仿佛被打翻了蜜罐子,他表面上無奈,可嘴角都是上揚著的:「就半小時,我還沒睡著你就先睡。」

  白糖不理他,自顧自念道:「哲學基本問題有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是思維和存在誰是第一性的問題,這是劃分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哲學派別的依據......」

  蔣雲書閉著眼,強迫自己去聽白糖念的內容,哲學......啊討厭,怎麼感覺這內容似曾相識......聲音......像泉水滾在竹子裡,聽著很清爽很舒適......白糖的聲音好聽。

  白糖連打了幾個哈欠,頭一點一點的,聲音越來越小,「人能動地改造世界的對象性活動,實踐是人與世界關係的中介,是自在世界向人類世界轉化的基礎,實踐是人.......」

  「不行,」白糖打斷自己,深深深呼吸了一下,「這樣下去我得先睡著。」

  蔣雲書忍不住低笑了一聲,「真的,你讓我抱著,很快就睡著了。」

  白糖吸了下鼻子,把書放在柜子上,重新鑽進被窩裡,alpha的氣息和溫度撲過來,他小聲說:「你現在是不是想去找些工作干?」

  蔣雲書承認道:「嗯。」

  燈光還沒關,白糖側躺著,抬起頭來,發現alpha不知什麼時候起,就一直在看他,「那你除了想工作,還想幹什麼?」

  蔣雲書和他對視,沒說話。

  白糖被盯得有些發毛,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催促道:「嗯?」

  他聽見alpha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想親你。」

  下一秒,嘴唇被咬住,白糖感覺到alpha的手從他的肋骨下穿過,攬住了他的腰,滾燙濕*熱的舌尖舔過他的嘴角,在他想開口的瞬間頂開了他的牙齒,鑽了進去。

  白糖順從地揚起脖子,閉上了眼,長而黑的睫毛偶爾輕顫。

  一開始,香軟的omega還會去含蔣雲書的嘴唇,去咬alpha的舌頭。但親著親著,他的意識漸漸地有些發沉,舒服得快要睡著,只半張著紅透了的唇,任由alpha越發地得寸進尺。

  他宛如一顆能沁出水的蜜桃,毫無知覺地露出最美味最勾人的模樣,不會反抗沒有攻擊性,柔軟地躺著,被採摘了也只懂得掉幾顆淚珠子。

  仿佛在告訴蔣雲書:你做什麼都可以。

  白糖是被捏了下後腰的肉才稍微醒了一刻,他眨了眨眼睛強撐著精神,「你不親了嗎?我今天沒有鼻塞......你想親多久都可以......」

  他的確這麼告訴了。

  蔣雲書盯著他。

  白糖感受著後腰炙熱的溫度,想起心理諮詢師那番話,說要儘可能地轉移alpha的注意力。他腦子混混沌沌的,掀開自己的衣服,不知死活地捉過alpha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有些害臊地說,「你想摸摸我也可以,都可以碰......」

  蔣雲書頓時呼吸一窒,被勾得心頭起火,他猛地再次親下來,手揉得越發用力。

  「唔......」白糖的傷還沒好,沒什麼精神,很快就撐不住了,他再次迷迷糊糊快睡著時,下巴一重,似乎有人捏開他的下巴要看裡面,他的舌尖還伸出一點在外邊,口水要滴下來。

  但很快,嘴巴又被堵住,直到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白糖還能感覺到alpha或輕或重地咬著他的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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