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的確是撩撥到了,但他忘了,蔣雲書早已不是那個任他騎到頭上還只會無奈地讓他別摔的性子了,他被alpha重新撲到床上時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下巴被掐開,舌頭擠進小小的口腔里,頗有種要舔到喉嚨裡面的架勢。閱讀
「唔......」白糖卻很受用,眯著眼睛打開嘴巴任由alpha侵略城池。
蔣雲書偶爾的強勢,會讓他很興奮。
腰側突然被用力地掐了一把,omega身體一顫,猛地弓起腰來。
「嗯!松......」
後半句話又被蔣雲書吞進了肚子裡,直把omega弄得連連討饒。
臨近5:45,蔣雲書給omega一個親吻後出了門,他今明兩天的上班時間是傍晚6:00到次日傍晚6:00,直接24小時,得明天下班後才能回家。
alpha走後,白糖帶著黑糖拿著電腦來到了對門,江阮嘉遲鈍地朝他露出一個微笑,他把電腦放到飯桌上,開始處理工作。
整理是一個非常繁瑣又不討好的工作,誰都可以做,但做好卻非常難。
白糖托它的福,這段時間學到了非常多,法律、官場、傳播等相關知識源源不斷地被塞進腦子裡。可俗話說得好,做生意,經驗比天賦重要得多。白糖年紀輕輕,沒有任何工作經驗,文件里許多決策他都不太懂,好在組織里的前輩們都非常樂意給他解答。
做完工作已是晚上十點多,白糖牽著黑糖回到了家裡,他在玄關處把鞋脫掉,「啪」地一聲打開燈,空蕩蕩的客廳霎時亮堂起來。
靜悄悄的,omega有些不適應,這才分開多久,無盡的想念就冒出來了。
雖然alpha不是沒有過夜班的時候,但要讓熱戀期的小情侶分開24小時,的確是難以忍受。他也不敢貿然給alpha打電話,畢竟不知道後者是不是在忙,而且兩人也說好了,如果雙方中有一方上班,一方空閒,則是由上班的那一方趁休息時間主動打電話給空閒那一方。
手機一響不響,白糖等得好苦。
都快11點了,蔣雲書還沒給他打電話,他妥協地站起來,打算先去洗澡,打開淋浴間,白糖瞥了瞥一旁的浴缸,突然有些心血來潮。
說起來,情侶一般不是會一起泡澡的嘛,他和蔣醫生還沒試過一起泡浴缸呢。他想了想,臉漸漸地紅了起來,情侶們一般都是事後泡吧......或許洗著洗著還會在浴缸......白糖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他的雙腿分開搭在浴缸上......
啊啊啊啊,別想了!不准想了!白糖狠狠地甩了甩頭,忿忿地開始放水。
水流很猛,浴缸里的水位線一點點升高,白糖坐在小板凳上,有些發呆,一手搭在浴缸上,一手指尖時不時地撩過水。
他眉眼低垂,睫毛輕顫,漂亮的五官有些放空,神色茫然得令人心疼,他喜歡被alpha觸碰,也想讓alpha舒服,但是做*愛很疼,非常疼的,疼得內臟都在抽搐。
白糖用手指勾住褲子,順著微抬的細長小腿脫掉,布料啪嗒被扔在了地上,他坐進浴缸里,把大半張臉都埋在水底下,水頓時漫出來,地板一片濕滑。
他學著視頻,身體後仰,放鬆地把脖子枕在濕毛巾卷上。
發*情期......現在27號了,他的發*情期一般在月頭來,算算時間,他已經3年沒做過了,之前就算天天也痛得不行......他是不是得,先自己弄一下啊?不然他怕到時候他的表情太過疼,會讓蔣醫生覺得無趣。
每個omega都想在床上取悅自己喜歡的alpha,他也不例外。
白糖咬了下嘴唇,直起身來,下定決心地跪在浴缸里,臉上是羞恥到極致的表情。
弄了一會。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在擴音安靜的浴室里非常突兀,白糖被嚇了一跳,差點嗆進水裡,仿佛是做壞事的小孩被大人捉到的那一刻,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他狼狽地抹了把臉上的水,拿過洗手台上的手機,是蔣雲書。
白糖的臉霎時燒得更燙了,「餵......蔣醫生?」
蔣雲書剛剛才得了空,他聽到omega聲音里的喘,問道:「嗯,在做什麼?」
溫熱的水沒入,白糖沒忍住低低地嗯了一聲,又立刻住了嘴,回答道:「沒、沒做什麼啊,就在浴缸里泡澡......」
alpha的五感非常敏銳,準確地捕捉到了那一聲輕哼,他笑了笑,「快點,小孩不要說謊。」
omega知道自己暴露了,嘴巴羞赧地張了張,閉緊的眼尾紅透了,小聲道:「我、我在……」
後邊的尾音幾近不可聞,但蔣雲書聽見了。
「嗯,」他想像了下那光景,喉嚨有些發乾,低聲道,「那......行了沒?」
白糖聞言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沒起。他在說實話和撒謊之間糾結了下,還是選擇了前者,反、反正哪裡都已經被看過了,有什麼不、不好意思的,他磕磕巴巴:「我那什麼、嗯不是……」
那邊的呼吸聲驀地停住,好似在確認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岔了,但很快,又粗重起來,同時腳步聲響起,吱呀一聲打開了門又啪地關上,似乎是走到了哪裡,alpha聲音低沉:「為什麼……弄?」
白糖在水裡坐起來,他摁下免提,手機放在浴缸邊,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因為發*情期不是要那什麼……我提前、一下,不會那麼疼……」
在浴室里,alpha的聲音響起,360度環繞,空靈而有回聲,連呼吸聲都被放大了,他溫柔地說:「白糖,我不會讓你疼。」
白糖小聲說:「可還是會疼的呀……」
蔣雲書又沉默下來。
恐怕,蔣雲蘇就沒讓白糖不疼過。
他眼神黯了黯,手背青筋暴起,聲音卻如常,「白糖,我保證,只有一點點,不疼,舒服的。」
白糖不知信沒信,許久才應了一聲:「好。」
蔣雲書用力扯了扯領子,換了個話題,「林醫生說明天下班後一起吃個飯,秦醫生也一起,你想嗎?」
白糖輕聲說:「沒關係的呀,但是你上了那麼久班,不回來睡覺嗎?」
「只是吃個飯,」蔣雲書道,「吃完飯就回來了,我們早點睡。」
「好,」白糖傾斜身子,右邊手臂貼著浴缸,離手機更近了,他慢吞吞道,「蔣醫生,我好想你啊……我覺得我今晚可能會睡不著。」
「睡得著的,」蔣雲書安撫他,「閉上眼睛再睜開,一晚上就過了,嗯?第二天就能見到了……等等,我得回去了,別怕,讓黑糖陪著你。」
白糖莫名就有點鼻子酸,他悶悶地說,「好,蔣醫生你要注意身體,不舒服就要提出來,要休息。」
「知道了,」蔣雲書安靜幾秒,不自在地側了側臉,抬手捂住手機,說,「我也想你,寶寶晚安。」
白糖直接愣住,等想回話的時候,發現通話已經掛了,他半張著嘴發了會呆。
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他打了下水,捂住了自己的臉,蔣醫生好犯規!
托這句話的福,白糖晚上睡得還算好,就是黑糖覺得主人勒得太緊了,有點喘不過氣,哼哧哼哧兩頭擺,狗身扭著往前抽出了點,這才重新趴下來,毛茸茸的尾巴搭在omega的手臂上。
說實話,夜班白班一起上,累是不可能不累的,蔣雲書揉了下脖子,在醫院門口等林白晝和秦終南,之後一起去家裡接白糖。
白糖接到alpha的電話才下樓,天氣熱了起來,omega穿著一件長袖單衫和牛仔短褲,看到林白晝和秦鍾南在后座,便有些侷促地坐進了副駕駛。
時隔許久,他和三個alpha同處一個密閉空間,還是有些緊張。
畢竟alpha對omega的壓制與生俱來。
可后座的兩個alpha都把信息素收得非常好。
「那就去吃城南路的那家火鍋了?」林白晝隨意地歪在靠背上,「白糖可以吃嗎?」
「……可以的。」
林白晝打了打駕駛座的靠背,「出發!」
蔣雲書看了旁邊一眼,要是在平時,一天不見,omega早就黏上來了,但在外人面前,後者連話都不太敢說。
蔣雲書趁著紅綠燈拿出手機打字,然後握了下白糖的手,示意omega去看。
白糖點開置頂聊天框。
蔣天使:待會到了火鍋店,先把他們趕下去,我們接個吻。
白糖眨了眨眼睛,反手捂住自己上揚的嘴角,假裝不經意地看車窗外的風景,眼睛笑得都快眯起來了。
他回覆:好!
但沒過一會,一直在刷手機的秦終南突然說,「2區廣場好像……那個徐某,現在好像在政府大樓的……屋頂上?」
「什麼?」林白晝皺著眉毛,連忙打開手機,只見頁面都在刷一個視頻,遠視角的近視角的,但無一例外都是那個人,那個背景,一個穿著紅衣的男人站在一個凹凸不平的頂上,腳邊放著一個擴音器,就那麼安靜地站著。
鮮紅得刺眼。
政府大樓不是平樓,是類似於城堡一樣的建築,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上去的。
秦終南道:「2區廣場,我們經過,去看看。」
徐亦寧站在40米的高空上,風很大,吹得瘦弱的身體有些站不穩,面前沒有防護欄,只要一踉蹌,他就能摔下去變成肉醬。
他其實有恐高症,但此時此刻,好像也不是很怕。
下面圍著看戲的人越來越多,一層又一層,人頭聳動,像是擠在一起的馬蜂,他眯了眯只剩下一隻能看的眼睛。
可能大概有個兩千人?或許更多?不知道,他不知道怎麼估量。
很吵,在叫喚著。
肚子發出了一聲綿長的抗議,他眼前有些暈,不得不坐下來緩一緩。
四人來到2區廣場時,發現已經被無數的人和車弄得水泄不通。
蔣雲書從后座撈出鴨舌帽戴著omega頭上,之後護著他往外走。
政府大樓面前有一個很大的廣場,足足占地15萬平米,此時此刻一半幾乎全被人占滿。拿出手機錄視頻的,大聲說話的,發出古怪的笑的,看熱鬧的。
幾人站在一個台階上,蔣雲書看到政府大樓面前那一片空地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他距離徐某很遠,看不清後者臉上的表情。
「誒?他想幹嘛啊?」
「不知道啊,談判吧?給自己減刑哈哈?」
「不愧是omega,隔著那麼遠我怎麼都覺得他長得那麼漂亮呢?」
「跳樓嗎?那就別墨跡。」
一個人大聲說:「嘖都二十幾分鐘了,腿都站累了,還跳不跳啊!」
周圍人一聽頓時笑起來,附和道:「就是啊!跳不跳啊!跳!跳!」
林白晝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地猛地扯過一個喊跳的人的領子,吼道:「操你們他媽還有沒有人性啊!那是一條人命!」
被扯得那個人不幹了,眼見就要推搡起來。
秦終南拉過林白晝,冷冷地盯著那個人,alpha的威壓放出來,說:「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喝了酒。」
那人一怔,罵罵咧咧地整理了下領子。
白糖臉色慘白,退了一步縮在alpha懷裡,哆嗦著嗓子說:「人......好可怕。」
蔣雲書神色冷硬,把手放在omega的頭上。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周圍越來越吵了。
這時,政府大樓的門打開了,一行穿著西裝的人走了出來,為首的那個是個年過半百的alpha。
秦終南認了出來,王富,一個總是提出剝削omega提案的代表。
王富接過助手給的擴音器,咳了兩下嗓子,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語氣祥和,「徐某?是吧?你站在上面做什麼呢?有事下來我們面對面交流。」
秦終南懂了,明明直升飛機一直在周圍徘徊,明明可以直接營救,但偏偏無所作為。
就是為了等這一刻,讓政府官員出面,展示一下政府的領導與決策能力。
徐亦寧也在等這一刻。
他往前走了一步,堪堪停在屋頂的邊緣,拿起了腳邊的擴音器。
白糖嗓子眼都要跳出來了,他看到那個紅色的身影踉蹌了幾下,差點就要踩空。
周圍的人們噓聲響起。
「果然是給自己談條件來了。」
「嗐,咋沒掉呢。」
「不是,能談什麼條件啊,他那殘忍的手段,怕不是個神經病......」
「直接死刑真是太便宜他了,就應該千刀萬剮,再來個五馬分屍。」
白糖卻突然睜大了眼睛,瞳孔緊縮,他搖起頭來,聲音顫抖:「不是、不是……他是要……」
王富還在說,「我們不能偏激行事,雖然你的罪行已定,但我們會給你一個最公正的判決,我……」
徐亦寧把乾裂的嘴唇抵在擴音器處,直接打斷了王富的講話。
他的聲音沙啞粗糲,像是行走在沙漠缺水了許久的旅人,他緩緩開口,留下了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善意。
「請omega和小孩閉上眼睛。」
下一秒,白糖的眼睛被蔣雲書的手猛地捂上了。
同一時刻,周圍尖叫聲四起,連帶著王富驚恐至極的大叫。
蔣雲書看到,那個脊樑從未彎過的omega輕輕往前一躍,紅色的衣服迎風飛揚,像一隻追求自由的蝴蝶,可不過飛了幾秒,就被折斷了翅膀,直直地砸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砸在了王富面前,炸裂出一朵妖冶腥紅的血花。